第二章 你什么时候搬回去
“你要…回南城？”林清的声音似乎是从肚子里拐了一个弯，带着担心和不安直冲声带。
李决这时看起来似乎比林清要冷静许多，他用勺子将林清杯里的咖啡搅动均匀，手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杯中形成的漩涡似乎要将人吸进去。
“总归还是要回去的。”
回南城看看，只是想到这，李决血液里的不安、愤恨、躁动的因子就直窜大脑，纷纷嘶吼着要具象成形。
但他瞥见林清那双眼，于是一切都暂时偃旗息鼓。
那些阴暗的、见不得光的往事被深深地置放在角落，被有意地锁在那个叫南城的小镇。
那天晚上，林清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看见李决还穿着南城一中的校服，对自己说要去学校打球。
脸上洋溢着对这个世界毫无防备的笑容，步伐都是轻松愉快的。
但画面突然开始扭曲，楼梯台阶变得七扭八歪，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下陷。
他看着李决站在楼梯中间，面无表情地盯着脚下开始陷落的的台阶。
林清拼命地想去拉李决，却怎么都靠近不了。
音节也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叫喊不出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李决被那个可怕的黑洞慢慢吞噬，自己却无能为力。
林清恍然地睁开眼，在黑暗里看清自己房间的轮廓，后知后觉这是一场梦。
他逐渐地把呼吸调整平稳，试图再次入睡。
可背后一层薄薄的冷汗却黏腻到不行，提醒着他，李决真的要回南城了。
林清明白，李决这七年都在为复仇做准备。
回南城，只是他复仇的第一步。
那个在18岁生日前被人狠狠地摔在地上的少年，选择在七年后反击。
而林清所能做的，也只是站在李决身边，就像七年前那样。
计划要回南城了，但时间一直没能确定下来。
乐村负责人虽然已经和李决达成了协议，但也保不齐凌霄会不会火急攻心，一咬牙直接连违约金都帮别人付。
凌玫也打电话来质问他，问他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不是就想得到乐村那块地。
话一旦说破，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他基本上把罪都认了。
“我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这个混蛋。”对方直接一句话总结。
李决一听这话，甚至笑出声来。
“是，我就是个混蛋。但我会一直记得是因为你我才能拿下项目，凌小姐。”
他用哄小女孩的声音将对他的责骂照单全收，甚至还像约会时一样称呼她为凌小姐。
李决那时说是为了尊重她才这样称呼她，现在看来她在他眼中确实只是凌家的小姐。
李决那边和凌玫断的一干二净，林清却坐在隔壁办公室满心愁绪。
他前两天只是简单的苦恼自己收不回来的心，李决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心绪大乱。
但自己对此已经轻车熟路，自我调节之后就能好个大概。
只是没想到这次李决竟然有所察觉，可能是因为乐村项目临近结束让他分出多余的心思。
本以为糊弄一下就能翻篇，没想到李决直接打他个措手不及——回南城。
南城，这个听起来都有些陌生的城市，却承载了两人太多太多的回忆，痛苦和快乐的片段一并翻涌上来。
林清还没能在回忆里沉浸一会儿，李决就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他轻浮地靠在门边，故作姿态般地假装忧郁。
林清在心里愤懑不平，有些人就是命好，靠老天给的一副皮囊就能吃饭了。
李决见对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愈加夸张地卖弄起自己的身姿。
他用手肘抵着门框，长腿自然地交叉站着，对办公桌前的林清挑了挑眉。
"我失恋了，陪我去喝酒吧。"
语气里全然没有一个失意人该有的悲伤和苦楚。
李决带林清去了一家位于巷子深处的粤菜馆，出人意料的是店里的人并不算少。
林清看着充满烟火气的半开放厨房，厨师正在专心致志地做一道白切鸡。
李决迫不及待地给林清介绍这家店的特别之处，店里的肉类都是老板从乡下采购的，每道菜都有独家配方。
例如这道白切鸡，除了最普遍的调料之外，厨师还加入了虫草花和黄栀子烹饪，会比一般的白切鸡更清香甘甜。
林清看着李决眉飞色舞的样子，眼前的青年竟然和八年前那个青涩的少年慢慢重叠。
"你在听我说话吗？"李决的语气像课堂上博老师关注却没成功的小学生。
"你怎么知道这家店的？"林清感到奇怪，李决嘴挑，但也没闲到自己实地搜罗美食店。
李决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随手点了几个合林清胃口的菜。
"之前凌玫带我来过。"
李决正低着头选甜品，并没有注意到林清脸上异常的神情。
好似是难过里夹杂着后悔，嘲讽的笑里又看起来有点麻木。
林清这顿吃的还算多，可能是因为菜的确很合胃口，李决对此感到满意。
但只有林清知道，自己完全是在逞强，明明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怎么到嘴里怎么就食之无味呢。
吃过饭后两人沿着街边散步消食，两人除了公司事务之外，偶尔还聊聊大学时发生的趣事。
仔细想来，两人从初遇到现在竟然已经八年，大学时虽然不在一个学校，却也经常聚在一起。
这样看来两人共同话题也还蛮多，但都默契地避开了有关高中时期的一切。
林清不提，因为对他而言像是出演了一场没有对手的独角戏。
李决不提，因为对他而言像是跌入了一场充斥着黑暗的噩梦。
不知不觉就走到林清公寓楼下，李决习惯性地打量着小区的坏境。
虽然能看出这里的房价不菲，绿化也做的不错，但他还是不能理解林清当初为什么要从别墅里搬出去。
明明两个人住在一起更方便，自己那边离公司也更近一点。
于是李决已经数不清第几次问出口，"你什么时候搬回去啊？"
林清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把自己搬家的原因说出口，同样也认为自己不会再搬回去和李决合住了。
"再看吧。"李决既然死缠烂打，那他也把敷衍进行到极致。
林清用"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的借口打发走了执意要去楼上坐坐的李决，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进了家门。
李决这时看起来似乎比林清要冷静许多，他用勺子将林清杯里的咖啡搅动均匀，手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杯中形成的漩涡似乎要将人吸进去。
“总归还是要回去的。”
回南城看看，只是想到这，李决血液里的不安、愤恨、躁动的因子就直窜大脑，纷纷嘶吼着要具象成形。
但他瞥见林清那双眼，于是一切都暂时偃旗息鼓。
那些阴暗的、见不得光的往事被深深地置放在角落，被有意地锁在那个叫南城的小镇。
那天晚上，林清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看见李决还穿着南城一中的校服，对自己说要去学校打球。
脸上洋溢着对这个世界毫无防备的笑容，步伐都是轻松愉快的。
但画面突然开始扭曲，楼梯台阶变得七扭八歪，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下陷。
他看着李决站在楼梯中间，面无表情地盯着脚下开始陷落的的台阶。
林清拼命地想去拉李决，却怎么都靠近不了。
音节也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叫喊不出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李决被那个可怕的黑洞慢慢吞噬，自己却无能为力。
林清恍然地睁开眼，在黑暗里看清自己房间的轮廓，后知后觉这是一场梦。
他逐渐地把呼吸调整平稳，试图再次入睡。
可背后一层薄薄的冷汗却黏腻到不行，提醒着他，李决真的要回南城了。
林清明白，李决这七年都在为复仇做准备。
回南城，只是他复仇的第一步。
那个在18岁生日前被人狠狠地摔在地上的少年，选择在七年后反击。
而林清所能做的，也只是站在李决身边，就像七年前那样。
计划要回南城了，但时间一直没能确定下来。
乐村负责人虽然已经和李决达成了协议，但也保不齐凌霄会不会火急攻心，一咬牙直接连违约金都帮别人付。
凌玫也打电话来质问他，问他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不是就想得到乐村那块地。
话一旦说破，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他基本上把罪都认了。
“我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这个混蛋。”对方直接一句话总结。
李决一听这话，甚至笑出声来。
“是，我就是个混蛋。但我会一直记得是因为你我才能拿下项目，凌小姐。”
他用哄小女孩的声音将对他的责骂照单全收，甚至还像约会时一样称呼她为凌小姐。
李决那时说是为了尊重她才这样称呼她，现在看来她在他眼中确实只是凌家的小姐。
李决那边和凌玫断的一干二净，林清却坐在隔壁办公室满心愁绪。
他前两天只是简单的苦恼自己收不回来的心，李决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心绪大乱。
但自己对此已经轻车熟路，自我调节之后就能好个大概。
只是没想到这次李决竟然有所察觉，可能是因为乐村项目临近结束让他分出多余的心思。
本以为糊弄一下就能翻篇，没想到李决直接打他个措手不及——回南城。
南城，这个听起来都有些陌生的城市，却承载了两人太多太多的回忆，痛苦和快乐的片段一并翻涌上来。
林清还没能在回忆里沉浸一会儿，李决就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他轻浮地靠在门边，故作姿态般地假装忧郁。
林清在心里愤懑不平，有些人就是命好，靠老天给的一副皮囊就能吃饭了。
李决见对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愈加夸张地卖弄起自己的身姿。
他用手肘抵着门框，长腿自然地交叉站着，对办公桌前的林清挑了挑眉。
"我失恋了，陪我去喝酒吧。"
语气里全然没有一个失意人该有的悲伤和苦楚。
李决带林清去了一家位于巷子深处的粤菜馆，出人意料的是店里的人并不算少。
林清看着充满烟火气的半开放厨房，厨师正在专心致志地做一道白切鸡。
李决迫不及待地给林清介绍这家店的特别之处，店里的肉类都是老板从乡下采购的，每道菜都有独家配方。
例如这道白切鸡，除了最普遍的调料之外，厨师还加入了虫草花和黄栀子烹饪，会比一般的白切鸡更清香甘甜。
林清看着李决眉飞色舞的样子，眼前的青年竟然和八年前那个青涩的少年慢慢重叠。
"你在听我说话吗？"李决的语气像课堂上博老师关注却没成功的小学生。
"你怎么知道这家店的？"林清感到奇怪，李决嘴挑，但也没闲到自己实地搜罗美食店。
李决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随手点了几个合林清胃口的菜。
"之前凌玫带我来过。"
李决正低着头选甜品，并没有注意到林清脸上异常的神情。
好似是难过里夹杂着后悔，嘲讽的笑里又看起来有点麻木。
林清这顿吃的还算多，可能是因为菜的确很合胃口，李决对此感到满意。
但只有林清知道，自己完全是在逞强，明明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怎么到嘴里怎么就食之无味呢。
吃过饭后两人沿着街边散步消食，两人除了公司事务之外，偶尔还聊聊大学时发生的趣事。
仔细想来，两人从初遇到现在竟然已经八年，大学时虽然不在一个学校，却也经常聚在一起。
这样看来两人共同话题也还蛮多，但都默契地避开了有关高中时期的一切。
林清不提，因为对他而言像是出演了一场没有对手的独角戏。
李决不提，因为对他而言像是跌入了一场充斥着黑暗的噩梦。
不知不觉就走到林清公寓楼下，李决习惯性地打量着小区的坏境。
虽然能看出这里的房价不菲，绿化也做的不错，但他还是不能理解林清当初为什么要从别墅里搬出去。
明明两个人住在一起更方便，自己那边离公司也更近一点。
于是李决已经数不清第几次问出口，"你什么时候搬回去啊？"
林清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把自己搬家的原因说出口，同样也认为自己不会再搬回去和李决合住了。
"再看吧。"李决既然死缠烂打，那他也把敷衍进行到极致。
林清用"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的借口打发走了执意要去楼上坐坐的李决，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