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与小孩子的别扭
前几日，魔宫给各分舵下达了一则消息，更准确地说，这个消息是魔宫上下都达成的共识——魔宫宫主的生辰。
曲小凡一大早就被慕容玉兰给叫醒，并且给了她一张类似奏章的东西。
她彼时还没洗漱，被叫起来烦得很，拿过那个‘奏章’扭头就将它丢到了一边。
慕容玉兰慌慌张张拿起，皱褶眉头嗔怪曲小凡。
曲柒在上学之前也来了青宛轩找曲小凡服用早膳。
早膳上，曲柒又问了她一个让她很难回答的问题。
“大姐姐，我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啊？”
曲小凡一口土豆饼差一点噎在了嗓子里，喝下一旁的橙子汁，她轻咳了两声这才问道：“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大姐姐对你不好吗？”
这样的问题，对于一个正常的小孩子来说，一定是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或者大部分就会估顾及曲小凡的心情不会再说下去，或者假装为难。
可是曲柒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无比郑重地点了点头。
不如所料，一个脑瓜蹦打在了曲柒的脑袋上。
曲柒吃痛出声，正要辩解就见面前的少女皱褶眉头看自己。
每次自己一问有关娘亲的事，她就这样一副委屈的表情，每次他都心软不想伤害她，只能说一句善意的谎言。
可是，他实在太想娘亲了，再想着往前被她这副委屈的表情吞咽了自己的思念，心里就更委屈了。
他猛地起身，将手上香气喷喷的青椒饼一下子甩在了桌子上，在向后撤离曲小凡几步路的地方停下，指着曲小凡大声吼道：“骗子！你是个骗子！”
曲小凡顿时收起了自己的神情，看着曲柒，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可是曲柒还是不依不饶，最后跑开了。
慕容玉兰想追上去，却被曲小凡制止了。
“他就这么跑出去怎么行？”慕容玉兰焦急地说道。
曲小凡垂眸，看上去并不为曲柒突然跑出去担心，“他不会跑出府的。”说罢便命一直服侍曲柒的婢女赶紧追上去。
曲柒的性子她不说完全了解，但是相处了这么久，她也能有个大概的了解。
曲柒虽然在同龄人里是一个智商超群的男孩子，但是到底还是个小孩儿。
只能说三姨娘的教育很成功，把曲柒教成一个很会克制、很坚强的小孩儿。
曲小凡一边确定曲柒不会跑出去，一边又为曲柒不会跑出去这件事感到不安。
从前，经历过蝙蝠王的那件事情后，她在和曲柒交谈中问及当时的事情，而曲柒只是说他忘记了。
可是，曲小凡却知道，曲柒并不是真的忘记了，而是不想回忆起当初的苦难。
桃夭就死在他面前，让他怎么能没有所触动？
因此，他不会跑出去，不会再轻易迈出那一步。
而曲小凡也因此觉得对不起他。
总的来说，他没有错，错的是三姨娘、错的是那些害了母亲的大人。
可是她是绝对不会因为曲柒，就将三姨娘接回来，她要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后来婢女回来启禀曲小凡，说曲柒从青宛轩跑出去后，就回了从前三姨娘所住的院子。
她点点头，“要是他想留在那儿，就帮他把东西搬过去吧。”
那婢女点头退下了。
晚上，她刚要睡下，就听见门外有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她下床打开门，就看见慕容玉兰牵着曲柒在门外站着，曲柒望着她，眼里虽然还有委屈，但是却恨意全无。
“我刚才路过三姨娘的宅子，看见他一个人拖着行李往外走，就接了他过来。”慕容玉兰低头看看曲柒，对曲小凡解释道。
曲小凡看了眼正在看着她的曲柒，朝慕容玉兰点点头，“带他下去休息吧。”
她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曲柒的问题。
可是曲柒却不肯走，任由慕容玉兰如何解释。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前。
曲小凡和慕容玉兰对视一眼，曲小凡打从心底叹了口气，对慕容玉兰说道：“今晚就让他和我一起睡吧，夜太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曲柒似乎对这个安排很满意，从慕容玉兰手里拿过行李，穿过一侧的房门朝着里屋走去。
曲小凡和慕容玉兰又在门边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关门走了进来。
里屋里，曲柒早已经将自己的被子铺在了她床上一侧，他只占据了一块很小的部分。
曲柒睁着大大的眼睛望向他，就好像在说‘我就只睡这一点，不要赶我走。’
那副神情让曲小凡看了心软，她走上前，将自己的被子从里面拿了出来，可是却被一双小手给拽住。
“欸？”
她扭头就看见曲柒那双葡萄般晶莹透亮的眼睛。
很快她就意识到，他是害怕自己走。
于是她的语气轻柔了几分，“我不走，你去睡里面。”
曲柒这才松开了被子，可是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曲小凡的动作，彷佛只要她一动要离开的心思，他就能马上行动。
这样黏人的曲柒，曲小凡从来都没有见过。
纵然是在三姨娘刚离开将军府的那段日子，她叫曲柒来和她一起睡，他也坚持自己一个人睡一个房间。
曲小凡将曲柒的被子往里面挪了挪，将自己的被子放在了外面，然后在曲柒的注视下，走到堂内的桌子上，把蜡烛拿到了床头边的木凳上。
接着，她就脱掉鞋子上了床。
眼见曲柒还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她问道：“怎么了？”突然想到他今天是不是没吃东西，又问道：“是不是饿了？”
可是曲柒却不说话，反而在她问完后躺下了。
曲小凡抿抿嘴，所幸曲柒并没有问有关三姨娘什么时候回来这种事，于是她也就胆战心惊地躺下了。
一双小手就在这时拉起了她的手，手心温热，手背有些凉。
“柒柒……”
“大姐姐，我都知道。”曲柒突然说道。
曲小凡一怔，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听见曲柒继续在她耳边说道：“我知道母亲为什么离开，我听到她在佛祖面前说话了。”
三姨娘喜欢烧香拜佛，屋子里有一个金佛像，三姨娘院子里的小丫鬟一直都说，三姨娘每天都会在里面呆上一段时间，不许人任何人打扰。
曲柒说他听到三姨娘在里面说话，他听到什么了？
曲小凡屏息凝神，就听见曲柒小声说道：“母亲说，是她害死了大姐姐的娘亲……”他说话的声音很轻，细细听还有些许的呜咽。
曲小凡没有去低头看他，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寂静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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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小凡一大早就被慕容玉兰给叫醒，并且给了她一张类似奏章的东西。
她彼时还没洗漱，被叫起来烦得很，拿过那个‘奏章’扭头就将它丢到了一边。
慕容玉兰慌慌张张拿起，皱褶眉头嗔怪曲小凡。
曲柒在上学之前也来了青宛轩找曲小凡服用早膳。
早膳上，曲柒又问了她一个让她很难回答的问题。
“大姐姐，我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啊？”
曲小凡一口土豆饼差一点噎在了嗓子里，喝下一旁的橙子汁，她轻咳了两声这才问道：“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大姐姐对你不好吗？”
这样的问题，对于一个正常的小孩子来说，一定是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或者大部分就会估顾及曲小凡的心情不会再说下去，或者假装为难。
可是曲柒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无比郑重地点了点头。
不如所料，一个脑瓜蹦打在了曲柒的脑袋上。
曲柒吃痛出声，正要辩解就见面前的少女皱褶眉头看自己。
每次自己一问有关娘亲的事，她就这样一副委屈的表情，每次他都心软不想伤害她，只能说一句善意的谎言。
可是，他实在太想娘亲了，再想着往前被她这副委屈的表情吞咽了自己的思念，心里就更委屈了。
他猛地起身，将手上香气喷喷的青椒饼一下子甩在了桌子上，在向后撤离曲小凡几步路的地方停下，指着曲小凡大声吼道：“骗子！你是个骗子！”
曲小凡顿时收起了自己的神情，看着曲柒，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可是曲柒还是不依不饶，最后跑开了。
慕容玉兰想追上去，却被曲小凡制止了。
“他就这么跑出去怎么行？”慕容玉兰焦急地说道。
曲小凡垂眸，看上去并不为曲柒突然跑出去担心，“他不会跑出府的。”说罢便命一直服侍曲柒的婢女赶紧追上去。
曲柒的性子她不说完全了解，但是相处了这么久，她也能有个大概的了解。
曲柒虽然在同龄人里是一个智商超群的男孩子，但是到底还是个小孩儿。
只能说三姨娘的教育很成功，把曲柒教成一个很会克制、很坚强的小孩儿。
曲小凡一边确定曲柒不会跑出去，一边又为曲柒不会跑出去这件事感到不安。
从前，经历过蝙蝠王的那件事情后，她在和曲柒交谈中问及当时的事情，而曲柒只是说他忘记了。
可是，曲小凡却知道，曲柒并不是真的忘记了，而是不想回忆起当初的苦难。
桃夭就死在他面前，让他怎么能没有所触动？
因此，他不会跑出去，不会再轻易迈出那一步。
而曲小凡也因此觉得对不起他。
总的来说，他没有错，错的是三姨娘、错的是那些害了母亲的大人。
可是她是绝对不会因为曲柒，就将三姨娘接回来，她要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后来婢女回来启禀曲小凡，说曲柒从青宛轩跑出去后，就回了从前三姨娘所住的院子。
她点点头，“要是他想留在那儿，就帮他把东西搬过去吧。”
那婢女点头退下了。
晚上，她刚要睡下，就听见门外有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她下床打开门，就看见慕容玉兰牵着曲柒在门外站着，曲柒望着她，眼里虽然还有委屈，但是却恨意全无。
“我刚才路过三姨娘的宅子，看见他一个人拖着行李往外走，就接了他过来。”慕容玉兰低头看看曲柒，对曲小凡解释道。
曲小凡看了眼正在看着她的曲柒，朝慕容玉兰点点头，“带他下去休息吧。”
她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曲柒的问题。
可是曲柒却不肯走，任由慕容玉兰如何解释。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前。
曲小凡和慕容玉兰对视一眼，曲小凡打从心底叹了口气，对慕容玉兰说道：“今晚就让他和我一起睡吧，夜太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曲柒似乎对这个安排很满意，从慕容玉兰手里拿过行李，穿过一侧的房门朝着里屋走去。
曲小凡和慕容玉兰又在门边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关门走了进来。
里屋里，曲柒早已经将自己的被子铺在了她床上一侧，他只占据了一块很小的部分。
曲柒睁着大大的眼睛望向他，就好像在说‘我就只睡这一点，不要赶我走。’
那副神情让曲小凡看了心软，她走上前，将自己的被子从里面拿了出来，可是却被一双小手给拽住。
“欸？”
她扭头就看见曲柒那双葡萄般晶莹透亮的眼睛。
很快她就意识到，他是害怕自己走。
于是她的语气轻柔了几分，“我不走，你去睡里面。”
曲柒这才松开了被子，可是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曲小凡的动作，彷佛只要她一动要离开的心思，他就能马上行动。
这样黏人的曲柒，曲小凡从来都没有见过。
纵然是在三姨娘刚离开将军府的那段日子，她叫曲柒来和她一起睡，他也坚持自己一个人睡一个房间。
曲小凡将曲柒的被子往里面挪了挪，将自己的被子放在了外面，然后在曲柒的注视下，走到堂内的桌子上，把蜡烛拿到了床头边的木凳上。
接着，她就脱掉鞋子上了床。
眼见曲柒还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她问道：“怎么了？”突然想到他今天是不是没吃东西，又问道：“是不是饿了？”
可是曲柒却不说话，反而在她问完后躺下了。
曲小凡抿抿嘴，所幸曲柒并没有问有关三姨娘什么时候回来这种事，于是她也就胆战心惊地躺下了。
一双小手就在这时拉起了她的手，手心温热，手背有些凉。
“柒柒……”
“大姐姐，我都知道。”曲柒突然说道。
曲小凡一怔，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听见曲柒继续在她耳边说道：“我知道母亲为什么离开，我听到她在佛祖面前说话了。”
三姨娘喜欢烧香拜佛，屋子里有一个金佛像，三姨娘院子里的小丫鬟一直都说，三姨娘每天都会在里面呆上一段时间，不许人任何人打扰。
曲柒说他听到三姨娘在里面说话，他听到什么了？
曲小凡屏息凝神，就听见曲柒小声说道：“母亲说，是她害死了大姐姐的娘亲……”他说话的声音很轻，细细听还有些许的呜咽。
曲小凡没有去低头看他，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寂静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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