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妖畜化身
初九。
正是法事会那日。
曲小凡到的时候，法事会还没开始。
曲元英陪着郑姨娘在一旁坐着，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郑姨娘在看到她来了以后，眼里的怒火就要一喷而发了，怒视着看向她。
曲小凡不理，径直朝着主持的方向走去。
那主持在曲小凡到来他之前，目光时不时看向那被人搀扶的妇人，在曲小凡到来的时候双手合十做了礼。
“大师，这法事会上要用的东西可齐全了？”曲小凡问，环顾四周，像是真的在检查一样。
那主持缓缓点了点头，眉目间尽是和蔼，“施主请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等时辰到了。”
听闻‘时辰’二字，曲小凡轻轻‘啊’了一声，语气颇为诧异。
她问道：“做法事也需要等时辰啊？我只听说那些民间道士做法的时候需要。”
她将‘民间道士’这几个字咬得极重。
那主持一脸尴尬，正要做出解释，曲小凡就被人拉到了一边。
“你干嘛？”曲小凡皱眉，问此时正怒气冲冲，拉拽着她的曲元英。
她还想点拨那老和尚几句，被曲元英冲上前来打扰，自然有些烦恼。
正要发作，可奈何曲元英力气很大，硬拉着她到了一旁无人来往的地方。
“你跟我老实说，是不是你搞的鬼？”曲元英愤愤问道。
她虽然很少在家，同亲生姐弟之间也并没有多熟悉，但多少是连着血肉的。
同父同母，又是身为三人中的大姐，郑姨娘在她耳边一直碎碎念，再加上曲小凡之前一系列的行为。
要说曲小凡是无辜的，她的相信度是零。
可接下来少女的几个提问，却将她一直以来的怀疑和愤怒一点点抹平。
曲小凡挣脱不掉，叹了口气，“你说是我搞的鬼，有证据吗？没证据那可是诬陷！”
“你说是我做的，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曲元荷和徐宫人，难道是我拿刀逼他们上床的吗？”
“再说了，茶汤里有毒药这件事，郑姨娘没和你说吗？你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再怀疑我是不是有点于理不合？”
话糙理不糙，说完这话以后，她就挣脱了曲元英束缚着她的手，转身离去。
潇洒大方，完全没有诬陷人后的不安和急躁。
曲元英愣在原地，细细想着曲小凡所说的话。
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巧合？碰巧那僧人推开了元荷的房门。
她不想让这件事成为大家的笑柄，然后栽赃嫁祸给曲小凡？
这样一想，她越觉得说这件事为‘巧合’更加合理。
曲小凡走出去的时候，脚步放缓了些，迎面郑姨娘在看到她出来后，将视线紧紧盯在她身上。
那番仇恨的目光饶是外人都看得出来。
她很自然地将那目光忽略，在一旁站着，等着曲如潭来，也等着法事开始。
正午一刻，法事开始举行。
沉闷的钟声在寺里寺外飘荡，这一日，曲府将整座万佛寺包了下来，为逝去的先辈诵经祈福。
几十名寺里的僧人围着堂前那些供奉的灵牌一边诵经一边绕圈，焚烧着他们熬夜写好的诵文。
黄色的纸张在火焰的燎烧下，泛着耀眼的光，黑色的焰火直冲上天，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就这样，这场法事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几近黄昏。
几只灰色的乌鸦飞进了万佛寺，在燃烧着诵文的福鼎上停下，乌鸦的叫声在一片诵经声中极为突兀。
几名沙弥拿着打扫庭院的扫帚朝着那乌鸦捅去，可是那乌鸦不仅没飞走，还越来越多。
一时间，那福鼎上面黑压压站满了一群乌鸦，极为诡异。
法事不得不停下。
曲如潭见状问向一旁的主持，“主持，这是怎么了？做场法事，怎么引了这么多乌鸦来？”
那主持也是满脸吃惊，嘴上说‘不碍的’，动作却让那些赶紧将那乌鸦给轰下来。
面对主持的这番动作，就算是神经再迟钝的人也能想到，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那些乌鸦有的在半空中盘旋，有的在福鼎上来回踱步，眼看着越来越多。
不知是哪个小沙弥，拿了一个头上带火的扫帚来，将那些乌鸦悉数清散。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怪味儿。
一旁的郑姨娘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胃，扭头吐了起来。
当那些乌鸦全部离开之后，现场已经是一片狼藉。
供盘被乌鸦踩得不成样子，就连灵牌上都充斥着它们的痕迹。
对此情况，最伤心、亦是最愤怒的当属曲如潭。
面目苍白，颤抖着身子看着眼前的一切，似是问自己又似在问别人，“这是……怎么了？”
他忽地想起了什么，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些祖宗灵牌，下一秒便朝着那些灵牌跪了下去。
他呜咽着，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不过从曲如潭起身时，那副冷峻的神情中，曲小凡知道，一切都该步入正轨了。
几名曲府的家丁将整座万佛寺围得水泄不通，曲如潭走到主持面前，看到主持垂头的样子开口问道：“大师，这场法事为什么会失败？”
他话说得诚恳，似乎真的在用心等一个答案。
那主持摇了摇头，“建寺几百年，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难道……”
欲言又止，勾起了曲如潭的好奇心，他追问，“难道什么？大师可是察觉到什么？”
曲小凡眼瞧着面前这种情况，给慕容玉兰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慕容玉兰和曲柒就一同不见了。
众人都对眼前的情况暗自揣测，根本没注意到这里面有人不在了。
那主持叹了口气，“不瞒将军，十年前寺里出了一桩神奇的事，那大殿上的金佛竟然开口说话了，也因此万佛寺成为了盛京名寺。”
“就在前几日，老衲做梦，竟梦见了大殿上的金佛。”
“那金佛说，今日所做法事有妖孽在场，决计不会成功。”
“直到法事开始的时候，老衲还不相信，可是现如今看来……”
他话未说全，足够给人留下想象的空间。
曲如潭忙又继续追问，“大师可从佛祖那里，知道那妖孽在哪儿？”
那主持环顾四周，在曲小凡身上掠过，最后化作一声哀叹，“许是老衲修为尚浅，参不透佛祖的玄机，不过那金佛在梦中告诉老衲，那人是妖畜转世，胳膊上有一块印记。”
“印记系人为导致，如果将军要追查，就将在场的一干人等都查一遍的，相信会找出那人的。”
其实，就算没有主持的这句话，曲如潭也打算一查到底。
尤其是因为他说的话，和之前曲小凡无意说出的话，正好合上。
他与曲家列祖列宗一样，都是信佛之人，如此一来，势必将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查验个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天渐渐黑了下来。
万佛寺里，逐渐亮起了烛火。
一个时辰下来，无一所获。
“大师，这……”
“施主不必着急，那妖畜化身成曲府人也未尝不是。”
接下来，曲小凡一众人也接受了检查。
纤细的手指将衣袖挽起，顺着洁白的臂膀往上，一块排列整齐的印记呈现在众人眼前。
那印记，竟在曲小凡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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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法事会那日。
曲小凡到的时候，法事会还没开始。
曲元英陪着郑姨娘在一旁坐着，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郑姨娘在看到她来了以后，眼里的怒火就要一喷而发了，怒视着看向她。
曲小凡不理，径直朝着主持的方向走去。
那主持在曲小凡到来他之前，目光时不时看向那被人搀扶的妇人，在曲小凡到来的时候双手合十做了礼。
“大师，这法事会上要用的东西可齐全了？”曲小凡问，环顾四周，像是真的在检查一样。
那主持缓缓点了点头，眉目间尽是和蔼，“施主请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等时辰到了。”
听闻‘时辰’二字，曲小凡轻轻‘啊’了一声，语气颇为诧异。
她问道：“做法事也需要等时辰啊？我只听说那些民间道士做法的时候需要。”
她将‘民间道士’这几个字咬得极重。
那主持一脸尴尬，正要做出解释，曲小凡就被人拉到了一边。
“你干嘛？”曲小凡皱眉，问此时正怒气冲冲，拉拽着她的曲元英。
她还想点拨那老和尚几句，被曲元英冲上前来打扰，自然有些烦恼。
正要发作，可奈何曲元英力气很大，硬拉着她到了一旁无人来往的地方。
“你跟我老实说，是不是你搞的鬼？”曲元英愤愤问道。
她虽然很少在家，同亲生姐弟之间也并没有多熟悉，但多少是连着血肉的。
同父同母，又是身为三人中的大姐，郑姨娘在她耳边一直碎碎念，再加上曲小凡之前一系列的行为。
要说曲小凡是无辜的，她的相信度是零。
可接下来少女的几个提问，却将她一直以来的怀疑和愤怒一点点抹平。
曲小凡挣脱不掉，叹了口气，“你说是我搞的鬼，有证据吗？没证据那可是诬陷！”
“你说是我做的，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曲元荷和徐宫人，难道是我拿刀逼他们上床的吗？”
“再说了，茶汤里有毒药这件事，郑姨娘没和你说吗？你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再怀疑我是不是有点于理不合？”
话糙理不糙，说完这话以后，她就挣脱了曲元英束缚着她的手，转身离去。
潇洒大方，完全没有诬陷人后的不安和急躁。
曲元英愣在原地，细细想着曲小凡所说的话。
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巧合？碰巧那僧人推开了元荷的房门。
她不想让这件事成为大家的笑柄，然后栽赃嫁祸给曲小凡？
这样一想，她越觉得说这件事为‘巧合’更加合理。
曲小凡走出去的时候，脚步放缓了些，迎面郑姨娘在看到她出来后，将视线紧紧盯在她身上。
那番仇恨的目光饶是外人都看得出来。
她很自然地将那目光忽略，在一旁站着，等着曲如潭来，也等着法事开始。
正午一刻，法事开始举行。
沉闷的钟声在寺里寺外飘荡，这一日，曲府将整座万佛寺包了下来，为逝去的先辈诵经祈福。
几十名寺里的僧人围着堂前那些供奉的灵牌一边诵经一边绕圈，焚烧着他们熬夜写好的诵文。
黄色的纸张在火焰的燎烧下，泛着耀眼的光，黑色的焰火直冲上天，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就这样，这场法事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几近黄昏。
几只灰色的乌鸦飞进了万佛寺，在燃烧着诵文的福鼎上停下，乌鸦的叫声在一片诵经声中极为突兀。
几名沙弥拿着打扫庭院的扫帚朝着那乌鸦捅去，可是那乌鸦不仅没飞走，还越来越多。
一时间，那福鼎上面黑压压站满了一群乌鸦，极为诡异。
法事不得不停下。
曲如潭见状问向一旁的主持，“主持，这是怎么了？做场法事，怎么引了这么多乌鸦来？”
那主持也是满脸吃惊，嘴上说‘不碍的’，动作却让那些赶紧将那乌鸦给轰下来。
面对主持的这番动作，就算是神经再迟钝的人也能想到，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那些乌鸦有的在半空中盘旋，有的在福鼎上来回踱步，眼看着越来越多。
不知是哪个小沙弥，拿了一个头上带火的扫帚来，将那些乌鸦悉数清散。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怪味儿。
一旁的郑姨娘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胃，扭头吐了起来。
当那些乌鸦全部离开之后，现场已经是一片狼藉。
供盘被乌鸦踩得不成样子，就连灵牌上都充斥着它们的痕迹。
对此情况，最伤心、亦是最愤怒的当属曲如潭。
面目苍白，颤抖着身子看着眼前的一切，似是问自己又似在问别人，“这是……怎么了？”
他忽地想起了什么，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些祖宗灵牌，下一秒便朝着那些灵牌跪了下去。
他呜咽着，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不过从曲如潭起身时，那副冷峻的神情中，曲小凡知道，一切都该步入正轨了。
几名曲府的家丁将整座万佛寺围得水泄不通，曲如潭走到主持面前，看到主持垂头的样子开口问道：“大师，这场法事为什么会失败？”
他话说得诚恳，似乎真的在用心等一个答案。
那主持摇了摇头，“建寺几百年，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难道……”
欲言又止，勾起了曲如潭的好奇心，他追问，“难道什么？大师可是察觉到什么？”
曲小凡眼瞧着面前这种情况，给慕容玉兰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慕容玉兰和曲柒就一同不见了。
众人都对眼前的情况暗自揣测，根本没注意到这里面有人不在了。
那主持叹了口气，“不瞒将军，十年前寺里出了一桩神奇的事，那大殿上的金佛竟然开口说话了，也因此万佛寺成为了盛京名寺。”
“就在前几日，老衲做梦，竟梦见了大殿上的金佛。”
“那金佛说，今日所做法事有妖孽在场，决计不会成功。”
“直到法事开始的时候，老衲还不相信，可是现如今看来……”
他话未说全，足够给人留下想象的空间。
曲如潭忙又继续追问，“大师可从佛祖那里，知道那妖孽在哪儿？”
那主持环顾四周，在曲小凡身上掠过，最后化作一声哀叹，“许是老衲修为尚浅，参不透佛祖的玄机，不过那金佛在梦中告诉老衲，那人是妖畜转世，胳膊上有一块印记。”
“印记系人为导致，如果将军要追查，就将在场的一干人等都查一遍的，相信会找出那人的。”
其实，就算没有主持的这句话，曲如潭也打算一查到底。
尤其是因为他说的话，和之前曲小凡无意说出的话，正好合上。
他与曲家列祖列宗一样，都是信佛之人，如此一来，势必将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查验个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天渐渐黑了下来。
万佛寺里，逐渐亮起了烛火。
一个时辰下来，无一所获。
“大师，这……”
“施主不必着急，那妖畜化身成曲府人也未尝不是。”
接下来，曲小凡一众人也接受了检查。
纤细的手指将衣袖挽起，顺着洁白的臂膀往上，一块排列整齐的印记呈现在众人眼前。
那印记，竟在曲小凡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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