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赌上全部
晚安就像是一场盛世而终的告别，当零点的钟声敲响，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回到最开始那样。
曲小凡不喜欢这样的告别方式，总觉得，这一句晚安之后，就再也遇不到早安。
零点沉睡的人，第二天的生命里，有关于她的，无足轻重！
可是不知为什么，或许是那夜的阵雨来得太突然，或许是谢非墨望着她的神情冰冷彻底，又或许是自己已经冥冥之中早有预测。
她说出这句‘晚安’后，就消失在了雨幕里……
当日光洒向大地，旭日再一次从东方升起，那点鱼肚白一点点被日光吞噬，曲小凡也开始了她的整治之旅。
后院厢房之中，花洗尘撑着孱弱的身子起身，少年俊美的脸庞升起了一丝血气，残存的呼吸促使胸口起伏。
昨晚他模糊中，觉察到有人在给自己疗伤，暗想一路出逃的人，一定是曲小凡了。
安怀给了他一封信，信是曲小凡写的：
‘尊敬的花公子，你中毒了，我勉强救回你一命，但是余毒未清，需隔三岔五继续消毒。”
“当然了，你要是想死呢，也可以不找我，不过你的计划怕是要半道崩殂了。’
“我要的不多，只有一件，那日在地宫找到的钥匙，那原本就是我的，我现在只不过是想拿回来。”
“三日后，需要第一次消毒，我想你总有办法找到我，所以就不留地址了。”
“你的合作伙伴，曲小凡。”
“公子，信上…写的什么？”安怀正经严肃地问道。
“挑战信。”
花洗尘将信封塞进自己的衣袖，起身离开。
一行黑衣人在明亮的白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万佛寺消失不见……
就在花洗尘消失不见的那个时刻里，曲小凡正在目睹一场好戏的上演。
万佛寺后堂，曲如潭黑着一张脸坐在高位上，眉头紧锁地盯着堂下跪着的那三人——曲元荷、郑姨娘，以及……与曲元荷偷情的那男子！
曲小凡进到大堂的时候，先是看了徐宫人一眼。
那男人的背影很单薄，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身上不知因为什么湿掉了半边，那半边衣裳紧贴着后背，勾勒出男人瘦弱但强健的后背。
比她初见时，似乎长大了许多。
她走上前时，那男子也注意到了她，但是并没有将那日暴躁的女老虎，同今日这个素净得不似人间凡物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是的，短短半年，褪去了些许婴儿肥，曲小凡如今的样貌很出挑。
原本平淡的五官，因着婴儿肥的消退，逐渐显露出其原本的轮廓，清淡、素雅、清纯到了极致。
偏偏她身上又有股与她外形完美契合的清冷气场，少女身形也长了许多，亦步亦趋走来，真以为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人。
曲如潭眼见她朝他走来，叹了口气。
曲家几个儿女，他原本以为曲小凡才是那个最令他头疼的，没想到，她竟是那个他主张家事的时候，最能帮得上他忙的。
“爹，这是怎么了？三妹妹和郑姨娘怎么都跪在地上？欸？这男子是谁，看着有些熟悉呢？”
清淡娇糯的声音在三人头上响起，跪在地上的那三人齐刷刷看向她。
一人惊恐、一人好奇、一人愤恨。
惊恐的是郑姨娘，念着每次曲小凡出场都不会出什么好事，因此心里恐慌；
好奇的是徐宫人，那女子口中熟悉的话语确实也令他很熟悉；
愤恨的则是曲元荷，那晚的那碗茶汤，终究是她被人给算计了！
曲如潭看了眼那跪在地上的三人，摇了摇头。
此时郑姨娘上前忽地哭了起来，话里话外是在为曲元荷开脱，“老爷，元荷是冤枉的，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一定是有人陷害，这其中一定有阴谋啊，老爷……”
夫人哭得上汽不接下气，仿佛真的有天大的冤屈。
那跪坐在妇人一旁的曲元荷则低着头小声哭泣，声音里带着委屈，怨恨地看向曲小凡对曲如潭哭着说道：“我昨日只去过大姐姐房里，后来回到自己房间就不省人事，今日一早就……”
“爹，您要为元荷做主，大夫分明说，女儿……女儿中了……中了那种药……”
说话结结巴巴，当真觉得那种事情小女儿家说不出口。
曲如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冷哼一声，大声怒斥道：“这件事，为父一定会纠察清楚！”
曲小凡深吸一口气，看到曲如潭正看向自己，分明就是在给自己辩解的机会。
她上前两步，在曲如潭面前停住，“父亲，我相信父亲会给众人一个真相，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做任何辩解。”
“三妹妹说，药是我下的，可有证据？”
她转头看向曲元荷，冷声道：“没有证据，就是污蔑！”
污蔑的后果，便不是简简单单一句‘搞错了’就能打发得了的。
曲元荷抬起头，正对上一双严厉的眸子，那目光直戳得她心寒，她梗着脖子对上了她的话，“大姐姐命人将白粥换成了茶汤，可是却不知，昨日寺院里只供白粥。”
“小厮去问了厨房的僧人，僧人说从没有接到姐姐的婢女让他准备茶汤，也就是说，那茶汤是姐姐自己准备的。”
“众人都知道，僧人在住客用完膳后，会把盘子都收起来，可是若是住客自带的茶汤盆，便不会去管。”
“姐姐，不知道妹妹说的对不对？”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看向曲小凡，姿态却是十分的谦卑。
她自认所有的一切她都打点妥帖，也自认这次曲小凡即便是陷害她，也不会赢了她。
因此，这一次，她堵上了自己的全部。
曲小凡皱了皱眉，露出为难的神情，“妹妹说的不错，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曲元荷一怔，心里冷笑一声，随后对曲如潭又接着说道：“我所用过的膳食都被大夫检查过，没有异样，只有姐姐的茶汤，没有被检查，相信只要父亲在姐姐的厢房搜一搜，就能搜出证据。”
曲如潭互相看了看，没等曲小凡说话，便命人去曲小凡屋子里搜。
曲小凡也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这番淡定的模样，令曲如潭稍稍有些安心。
很快，小厮就回来了，拿了一个包裹呈上。
曲府管家上前，将那包裹打开，又让一旁待定的大夫上前去查看。
那大夫早就被曲元荷收买，此时上前也只是做做样子。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走上前，将残渣放在自己的两指之间摩梭了一番，闻了闻点头道：“回禀曲老爷，这残渣里确实携带药物，药物和小姐所中的药物一样。”
“是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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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小凡不喜欢这样的告别方式，总觉得，这一句晚安之后，就再也遇不到早安。
零点沉睡的人，第二天的生命里，有关于她的，无足轻重！
可是不知为什么，或许是那夜的阵雨来得太突然，或许是谢非墨望着她的神情冰冷彻底，又或许是自己已经冥冥之中早有预测。
她说出这句‘晚安’后，就消失在了雨幕里……
当日光洒向大地，旭日再一次从东方升起，那点鱼肚白一点点被日光吞噬，曲小凡也开始了她的整治之旅。
后院厢房之中，花洗尘撑着孱弱的身子起身，少年俊美的脸庞升起了一丝血气，残存的呼吸促使胸口起伏。
昨晚他模糊中，觉察到有人在给自己疗伤，暗想一路出逃的人，一定是曲小凡了。
安怀给了他一封信，信是曲小凡写的：
‘尊敬的花公子，你中毒了，我勉强救回你一命，但是余毒未清，需隔三岔五继续消毒。”
“当然了，你要是想死呢，也可以不找我，不过你的计划怕是要半道崩殂了。’
“我要的不多，只有一件，那日在地宫找到的钥匙，那原本就是我的，我现在只不过是想拿回来。”
“三日后，需要第一次消毒，我想你总有办法找到我，所以就不留地址了。”
“你的合作伙伴，曲小凡。”
“公子，信上…写的什么？”安怀正经严肃地问道。
“挑战信。”
花洗尘将信封塞进自己的衣袖，起身离开。
一行黑衣人在明亮的白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万佛寺消失不见……
就在花洗尘消失不见的那个时刻里，曲小凡正在目睹一场好戏的上演。
万佛寺后堂，曲如潭黑着一张脸坐在高位上，眉头紧锁地盯着堂下跪着的那三人——曲元荷、郑姨娘，以及……与曲元荷偷情的那男子！
曲小凡进到大堂的时候，先是看了徐宫人一眼。
那男人的背影很单薄，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身上不知因为什么湿掉了半边，那半边衣裳紧贴着后背，勾勒出男人瘦弱但强健的后背。
比她初见时，似乎长大了许多。
她走上前时，那男子也注意到了她，但是并没有将那日暴躁的女老虎，同今日这个素净得不似人间凡物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是的，短短半年，褪去了些许婴儿肥，曲小凡如今的样貌很出挑。
原本平淡的五官，因着婴儿肥的消退，逐渐显露出其原本的轮廓，清淡、素雅、清纯到了极致。
偏偏她身上又有股与她外形完美契合的清冷气场，少女身形也长了许多，亦步亦趋走来，真以为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人。
曲如潭眼见她朝他走来，叹了口气。
曲家几个儿女，他原本以为曲小凡才是那个最令他头疼的，没想到，她竟是那个他主张家事的时候，最能帮得上他忙的。
“爹，这是怎么了？三妹妹和郑姨娘怎么都跪在地上？欸？这男子是谁，看着有些熟悉呢？”
清淡娇糯的声音在三人头上响起，跪在地上的那三人齐刷刷看向她。
一人惊恐、一人好奇、一人愤恨。
惊恐的是郑姨娘，念着每次曲小凡出场都不会出什么好事，因此心里恐慌；
好奇的是徐宫人，那女子口中熟悉的话语确实也令他很熟悉；
愤恨的则是曲元荷，那晚的那碗茶汤，终究是她被人给算计了！
曲如潭看了眼那跪在地上的三人，摇了摇头。
此时郑姨娘上前忽地哭了起来，话里话外是在为曲元荷开脱，“老爷，元荷是冤枉的，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一定是有人陷害，这其中一定有阴谋啊，老爷……”
夫人哭得上汽不接下气，仿佛真的有天大的冤屈。
那跪坐在妇人一旁的曲元荷则低着头小声哭泣，声音里带着委屈，怨恨地看向曲小凡对曲如潭哭着说道：“我昨日只去过大姐姐房里，后来回到自己房间就不省人事，今日一早就……”
“爹，您要为元荷做主，大夫分明说，女儿……女儿中了……中了那种药……”
说话结结巴巴，当真觉得那种事情小女儿家说不出口。
曲如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冷哼一声，大声怒斥道：“这件事，为父一定会纠察清楚！”
曲小凡深吸一口气，看到曲如潭正看向自己，分明就是在给自己辩解的机会。
她上前两步，在曲如潭面前停住，“父亲，我相信父亲会给众人一个真相，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做任何辩解。”
“三妹妹说，药是我下的，可有证据？”
她转头看向曲元荷，冷声道：“没有证据，就是污蔑！”
污蔑的后果，便不是简简单单一句‘搞错了’就能打发得了的。
曲元荷抬起头，正对上一双严厉的眸子，那目光直戳得她心寒，她梗着脖子对上了她的话，“大姐姐命人将白粥换成了茶汤，可是却不知，昨日寺院里只供白粥。”
“小厮去问了厨房的僧人，僧人说从没有接到姐姐的婢女让他准备茶汤，也就是说，那茶汤是姐姐自己准备的。”
“众人都知道，僧人在住客用完膳后，会把盘子都收起来，可是若是住客自带的茶汤盆，便不会去管。”
“姐姐，不知道妹妹说的对不对？”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看向曲小凡，姿态却是十分的谦卑。
她自认所有的一切她都打点妥帖，也自认这次曲小凡即便是陷害她，也不会赢了她。
因此，这一次，她堵上了自己的全部。
曲小凡皱了皱眉，露出为难的神情，“妹妹说的不错，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曲元荷一怔，心里冷笑一声，随后对曲如潭又接着说道：“我所用过的膳食都被大夫检查过，没有异样，只有姐姐的茶汤，没有被检查，相信只要父亲在姐姐的厢房搜一搜，就能搜出证据。”
曲如潭互相看了看，没等曲小凡说话，便命人去曲小凡屋子里搜。
曲小凡也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这番淡定的模样，令曲如潭稍稍有些安心。
很快，小厮就回来了，拿了一个包裹呈上。
曲府管家上前，将那包裹打开，又让一旁待定的大夫上前去查看。
那大夫早就被曲元荷收买，此时上前也只是做做样子。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走上前，将残渣放在自己的两指之间摩梭了一番，闻了闻点头道：“回禀曲老爷，这残渣里确实携带药物，药物和小姐所中的药物一样。”
“是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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