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送她一程
宿命……
谢非墨说，帮助他是她的宿命……
他怎么会知道？
他又是如何知道？
谢非墨，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曲小凡因那句话的刺激，不自觉抓紧了床上的被单，被单上的花纹极具扭曲，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情。
面前的少年轻哼一声，声音里布满了不屑，仔细听又有一股哀愁在其中，他轻声道：“我的一切，不是你给的，是我自己争来的。”
“皇位，就算没有你，我也能得到。”
他的哀愁在说完这句话后，达到了顶点。
他双目极具抖动，霎那就变得猩红，仿佛在强忍着什么，他低声对外面的小厮咬牙吩咐道：“把她带走，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他强忍着、强忍着……直到少女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身侧的桌椅、茶盏瞬间落了空！
曲小凡前脚刚走出宫殿的门口，后脚就听见宫殿内传来一阵破碎、摔裂的声音。
那声音就好像屋内有个小兽控制不住自己，正大肆搞破坏。
她脚步一顿，正想进屋查看，却被谢非墨吩咐的小厮拦下，“姑娘还是快走吧，宫门关了就不好走了。”语气和善，就像并非第一次在这儿见过曲小凡似的。
她的注意力全部被屋内的声响吸引了去，对小厮这样的态度并未有所察觉。
出了宫门，小厮递给了她一个食盒，便匆匆离去。
而早就在宫门口等待的慕容玉兰，见小厮离去，这才从宫门口的一棵大树下现身出来。
马车上，曲小凡打开那个食盒，左翻又翻，都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她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那些长相好看的桃花饼上。
用力一掰，里面的汁液流了出来，她手持金针插进去，拔出来时金针上并无异样。
“奇怪！”她一边喃喃，一边将那块流着好闻汁液的桃花饼放进了自己嘴里。
甜香软糯，竟做的比广福斋的糕点还要好吃。
她对谢非墨的作为感到十分不解，如果最开始她还以为那不过是谢非墨的自我揣测，可是这盒突如其来的桃花饼就彻底将她的疑惑推向了最高点。
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与谢非墨对话的从从前前，那些碎片化的话语一个个被时间连接成线，勾勒出一个并不清明的地图。
隐隐约约地，她能感觉到，她和谢非墨之间不只是单纯的追逐和逃避，他们还有更深一层的联系。
他每次看向她的神情满是忧郁，起先她只以为那是不愿意面对她的不耐烦，可是明显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那哪是不耐烦？更像是触碰却触碰不到的惋惜，是爱而不得的惶恐，是克制隐忍的疏远……
“原主……究竟是谁？”
她的疑问，被慕容玉兰的白鸽放飞至天边，鸽子飞进乌黑的云层，转瞬间就没了踪迹。
回到将军府，慕容玉兰挑灯，见少女在白纸上写着什么，她探头望去，却在将要察觉时被少女的话音打断。
“派去的人怎么样？”
她将目光从纸张上移开，看着眼前的少女说道：“派去的人说，三小姐的人去了万佛寺，在主持的房里呆了一小会儿。”
“这是我们的人，在那丫鬟身上搜到的。”
说着，慕容玉兰就将一个信封递到了曲小凡面前。
曲小凡打开信封，看到那信上一串小字，所有的谜题，在这一瞬间全部解开。
她并没有立刻把这张纸给烧毁，而是另外又模写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纸，将信封封好交给慕容玉兰，她吩咐道：“还给那丫鬟。”
慕容玉兰一怔，接过那信封，少女在烛火的摇曳下，绽放出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感笑容。
隐隐的，她能感觉到义父让她跟着的少女，与其他少女的不同……
或许，义父这么做，是真的有他的理由！
一夜寂静。
第二日，将军府里就出了大动静。
小厮前来传话，说郑姨娘上吊了，幸亏三小姐发现，现在已经被抢救回来了。
曲小凡正吃着饭，听到这消息差点把饭给喷出来。
郑姨娘上吊？还不如猪上树更令人信服。
“姐姐，郑姨娘要死了吗？”
一个稚嫩的童声在饭桌上响起，曲柒一脸天真的望着她。
人们都说童言无忌，曲小凡倒觉得曲柒什么都懂一样。
这几日给他做的智商测试，无一不表明，面前这个孩子是个智商报表的神童。
可再怎么神童，看在她眼里也只是个孩子，有关大人的事，她不会和他多说。
她点点头，起身将曲柒抱下餐桌，“走，我们也去瞧瞧热闹。”
曲小凡走到正义堂的时候，正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声凄惨的哭喊声。
走进堂中，才看清原来是郑姨娘在哭闹。
那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她来了，眼底掠过一抹不安，随后哭喊得更加热闹了。
曲小凡往高位上看去，见曲如潭正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似是有什么事情令他很苦恼。
见她来了也不知道。
她只得走上前，在一众哭闹声中高扬声音说了句，“爹，这里这是怎么了？听说姨娘上吊未果，没事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来到郑姨娘身前停下，上下打量。
郑姨娘被她这几眼看得浑身不自在，幸得曲元荷上前挡在了她面前，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也不知为什么，她如今竟打从心里怕这个小妮子。
曲小凡见曲元荷上前挡着，脸色立马拉垮下来，冷冷问道：“三妹妹这是干什么？难道怕我把姨娘吃了不成？”
这句话引起了曲如潭的注意，目光注视着曲元荷。
曲元荷心里一惊，忙低下头去说道：“姐姐错怪妹妹了，只是母亲如今刚受了伤，心情不稳，再受刺激恐怕不好。”
“刺激？什么刺激？”她忽地听闻面前的女子开口问道：“三妹妹的意思，是说姨娘是因为我才上吊的吗？”
她猛地抬头，见少女眸中盛着怒色，不自觉拽紧了手中的手帕，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浅浅答道：“明眼人都看得到，姐姐与母亲上吊无关。”
“我只是，”说这话时，她回头看了看郑姨娘，再回过头来时，脸上已带了泪痕，“姐姐，母亲已经知道错了，您就替母亲和父亲说说，让她去祖宗祠堂吧，至少在那儿，能日日看得到阳光，不必盼着死。”
曲小凡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正在高位上坐着的曲如潭，男人眉头紧锁地望着自己，神情像是在等待她的答案。
她忽地笑了，走上前，在曲如潭面前停下，微微躬身说道：“父亲，姨娘养育我多年，纵然有罪，但罪不至死。”
“既然姨娘有想去祠堂的想法，女儿请爹爹看在姨娘为府上奉献多年的份儿上，就允了吧。”
少女委曲求全、但明显强忍着内心酸楚的声音，在曲如潭面前响起。
他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儿，亭亭立在这大殿之上，看向他的神情非常笃定。
他终究是落了忍，点头让管家将郑姨娘带走了。
曲小凡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郑姨娘，你想入地狱，我就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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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非墨说，帮助他是她的宿命……
他怎么会知道？
他又是如何知道？
谢非墨，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曲小凡因那句话的刺激，不自觉抓紧了床上的被单，被单上的花纹极具扭曲，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情。
面前的少年轻哼一声，声音里布满了不屑，仔细听又有一股哀愁在其中，他轻声道：“我的一切，不是你给的，是我自己争来的。”
“皇位，就算没有你，我也能得到。”
他的哀愁在说完这句话后，达到了顶点。
他双目极具抖动，霎那就变得猩红，仿佛在强忍着什么，他低声对外面的小厮咬牙吩咐道：“把她带走，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他强忍着、强忍着……直到少女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身侧的桌椅、茶盏瞬间落了空！
曲小凡前脚刚走出宫殿的门口，后脚就听见宫殿内传来一阵破碎、摔裂的声音。
那声音就好像屋内有个小兽控制不住自己，正大肆搞破坏。
她脚步一顿，正想进屋查看，却被谢非墨吩咐的小厮拦下，“姑娘还是快走吧，宫门关了就不好走了。”语气和善，就像并非第一次在这儿见过曲小凡似的。
她的注意力全部被屋内的声响吸引了去，对小厮这样的态度并未有所察觉。
出了宫门，小厮递给了她一个食盒，便匆匆离去。
而早就在宫门口等待的慕容玉兰，见小厮离去，这才从宫门口的一棵大树下现身出来。
马车上，曲小凡打开那个食盒，左翻又翻，都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她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那些长相好看的桃花饼上。
用力一掰，里面的汁液流了出来，她手持金针插进去，拔出来时金针上并无异样。
“奇怪！”她一边喃喃，一边将那块流着好闻汁液的桃花饼放进了自己嘴里。
甜香软糯，竟做的比广福斋的糕点还要好吃。
她对谢非墨的作为感到十分不解，如果最开始她还以为那不过是谢非墨的自我揣测，可是这盒突如其来的桃花饼就彻底将她的疑惑推向了最高点。
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与谢非墨对话的从从前前，那些碎片化的话语一个个被时间连接成线，勾勒出一个并不清明的地图。
隐隐约约地，她能感觉到，她和谢非墨之间不只是单纯的追逐和逃避，他们还有更深一层的联系。
他每次看向她的神情满是忧郁，起先她只以为那是不愿意面对她的不耐烦，可是明显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那哪是不耐烦？更像是触碰却触碰不到的惋惜，是爱而不得的惶恐，是克制隐忍的疏远……
“原主……究竟是谁？”
她的疑问，被慕容玉兰的白鸽放飞至天边，鸽子飞进乌黑的云层，转瞬间就没了踪迹。
回到将军府，慕容玉兰挑灯，见少女在白纸上写着什么，她探头望去，却在将要察觉时被少女的话音打断。
“派去的人怎么样？”
她将目光从纸张上移开，看着眼前的少女说道：“派去的人说，三小姐的人去了万佛寺，在主持的房里呆了一小会儿。”
“这是我们的人，在那丫鬟身上搜到的。”
说着，慕容玉兰就将一个信封递到了曲小凡面前。
曲小凡打开信封，看到那信上一串小字，所有的谜题，在这一瞬间全部解开。
她并没有立刻把这张纸给烧毁，而是另外又模写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纸，将信封封好交给慕容玉兰，她吩咐道：“还给那丫鬟。”
慕容玉兰一怔，接过那信封，少女在烛火的摇曳下，绽放出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感笑容。
隐隐的，她能感觉到义父让她跟着的少女，与其他少女的不同……
或许，义父这么做，是真的有他的理由！
一夜寂静。
第二日，将军府里就出了大动静。
小厮前来传话，说郑姨娘上吊了，幸亏三小姐发现，现在已经被抢救回来了。
曲小凡正吃着饭，听到这消息差点把饭给喷出来。
郑姨娘上吊？还不如猪上树更令人信服。
“姐姐，郑姨娘要死了吗？”
一个稚嫩的童声在饭桌上响起，曲柒一脸天真的望着她。
人们都说童言无忌，曲小凡倒觉得曲柒什么都懂一样。
这几日给他做的智商测试，无一不表明，面前这个孩子是个智商报表的神童。
可再怎么神童，看在她眼里也只是个孩子，有关大人的事，她不会和他多说。
她点点头，起身将曲柒抱下餐桌，“走，我们也去瞧瞧热闹。”
曲小凡走到正义堂的时候，正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声凄惨的哭喊声。
走进堂中，才看清原来是郑姨娘在哭闹。
那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她来了，眼底掠过一抹不安，随后哭喊得更加热闹了。
曲小凡往高位上看去，见曲如潭正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似是有什么事情令他很苦恼。
见她来了也不知道。
她只得走上前，在一众哭闹声中高扬声音说了句，“爹，这里这是怎么了？听说姨娘上吊未果，没事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来到郑姨娘身前停下，上下打量。
郑姨娘被她这几眼看得浑身不自在，幸得曲元荷上前挡在了她面前，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也不知为什么，她如今竟打从心里怕这个小妮子。
曲小凡见曲元荷上前挡着，脸色立马拉垮下来，冷冷问道：“三妹妹这是干什么？难道怕我把姨娘吃了不成？”
这句话引起了曲如潭的注意，目光注视着曲元荷。
曲元荷心里一惊，忙低下头去说道：“姐姐错怪妹妹了，只是母亲如今刚受了伤，心情不稳，再受刺激恐怕不好。”
“刺激？什么刺激？”她忽地听闻面前的女子开口问道：“三妹妹的意思，是说姨娘是因为我才上吊的吗？”
她猛地抬头，见少女眸中盛着怒色，不自觉拽紧了手中的手帕，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浅浅答道：“明眼人都看得到，姐姐与母亲上吊无关。”
“我只是，”说这话时，她回头看了看郑姨娘，再回过头来时，脸上已带了泪痕，“姐姐，母亲已经知道错了，您就替母亲和父亲说说，让她去祖宗祠堂吧，至少在那儿，能日日看得到阳光，不必盼着死。”
曲小凡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正在高位上坐着的曲如潭，男人眉头紧锁地望着自己，神情像是在等待她的答案。
她忽地笑了，走上前，在曲如潭面前停下，微微躬身说道：“父亲，姨娘养育我多年，纵然有罪，但罪不至死。”
“既然姨娘有想去祠堂的想法，女儿请爹爹看在姨娘为府上奉献多年的份儿上，就允了吧。”
少女委曲求全、但明显强忍着内心酸楚的声音，在曲如潭面前响起。
他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儿，亭亭立在这大殿之上，看向他的神情非常笃定。
他终究是落了忍，点头让管家将郑姨娘带走了。
曲小凡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郑姨娘，你想入地狱，我就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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