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黄宫藏宝图

    木兰围场紧贴着西南角的一处营帐里,屋子中央升起轻微的烟气,熏染地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
    花府小厮安怀站在屋内暖炉旁边,恭敬地对对面的人说道:“刚刚对朱霸天进行了审问,他说十五皇子的事,是曲府嫡小姐曲小凡吩咐他去做的。”
    “那个朱霸天似乎并不知道那位曲家小姐,就是元江女,所以问不出什么来。”
    安怀见对面的人没有反应,抬头探去,却在看见少年脸上淡淡的笑意后,一怔。
    花洗尘斜倚在榻上的案桌上,手肘撑着额头,手上把玩着一册画卷,白袍红头绳,端得是一副潇洒慵懒的姿态。
    他将手上的那卷画卷摊开又合上,逗得一旁狼神的眼睛来回转。
    空气中响起少年的笑音,他道:“这个我早就知道,另一件事呢?问了没有?”
    安怀回过神来,这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全部讲了出来。
    “他说入口在天下第一庄地下?”花洗尘皱眉,一双漂亮的眼睛眼尾泛上一小片红意,把玩着卷画的手轻轻叩击着桌面。
    上一世的时候,他虽然闯进地宫盗取了黄宫的藏宝图,但是到最后都没能找到地图上显示的黄宫入口、
    兵草不济,以致于,在最后那场战争中,他硬是拖了三个月才把盛京大军歼灭。
    这一世,他既然又再一次拿到了黄宫的藏宝图,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这笔宝藏!
    天下第一庄,看来要再一次入地宫才是!
    营帐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花洗尘皱了皱眉头,食指撑着额头不耐地摇了摇头,“外面又发生什么事了?”
    他之前一直呆在营帐里,自然不知道曲小凡的事。
    安怀上前一步,心中早已经蠢蠢欲动,“公子,是曲府嫡小姐要和北苍国的公主争夫婿,皇上特别准备了两场比赛,现在大伙儿都要去看呢。”
    “争夫婿?”花洗尘冷笑一声,红色的眸子愈深,愈加衬得少年不可逼视,唇角的一抹笑像是玩笑,起身向外走,“什么热闹,咱们也瞧瞧去。”
    花洗尘对曲小凡现在可以说知根知底,比如曲小凡是和他一样从未来的某个时间,穿越回来的。
    又比如,她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四皇子谢非墨,继续她的皇后人生。
    那日留的‘南山池’的信条,只不过是他对她的一场试探,只不过,试探结果与他心中所想无异罢了!
    图个万全!
    外面此时已经围了一群人,花洗尘没去凑热闹,而是在远处的一个山坡上往下望去。
    苏安在人群中转身一眼望见了他,遂而走了过来。
    二人又进行了一番赌约似的谈话。
    苏安先开口:“你觉得这场比赛,谁能赢?”
    花洗尘笑了笑,笑容里多少有些理所当然。
    苏安摇了摇头,看向远处的圆台后,脸色凝重了许多,“不管她们二人谁能赢,对我们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花洗尘一怔,继而点点头。
    苏安说得没错,谢非墨无论得了哪一方,都不吃亏。
    而他们这些支持十七皇子的人,往后每一步都需要走得更谨慎了。
    花洗尘笑了笑,调侃道:“那你不会把坏消息变成好消息啊?”见苏安不解地望向自己,花洗尘继续说道:“你看啊,何必吊着十七皇子一棵树晃悠?你就真没想过最后当皇上的,会是谢非墨?”
    这相当于变相给苏安提醒了。
    想当初谢非墨登上皇位,首先铲除的就是十七皇子的势力。
    靖安侯识大局,先行一步告老还家,因此,并没有在最后遭到谢非墨的打击、迫害。
    重活一世,许多事情花洗尘并不想多管,但是若能因自己的几句提点而帮助靖安侯府,也算是他对苏安的补偿吧。
    那位靖安侯府的苏世子叹了口气,似是对谢非墨很不满意,“父亲曾在太学教书,他说四皇子聪明有为,但性格孤僻冷傲,承担不起教导万民的重任。”
    对于苏安的这句话,花洗尘深表赞同,一时思绪翻飞,飞到了正元二十五年。
    那年河口决堤,淹了无数庄稼,百姓颗粒无收。
    而就在这种危难时刻,当时刚刚登基的谢非墨,不仅没有帮百姓重建家园,反而滥充国库,兴修‘金屋’,致使民不聊生。
    那一年,死伤的人数大抵可以从盛京排到北苍。
    许是想得太过投入,连苏安邀请美酒一杯的提议都没听到。
    “喝酒哪有看这有意思?”花洗尘笑着道。
    苏安一怔,这还是花洗尘第一次拒绝他的酒。
    少年翩然落座于草地上,看向远处的圆台颇有意味。
    苏安也紧跟着坐下,有意无意地长叹一声道:“如果将军府也站在我们这边就好了。”
    这轻飘飘的一番话落到花洗尘的耳朵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少年立马心中又有了一番考量。
    风卷动着衣裙,曲小凡和古雅在草原正中央相对而战。
    周围围满了人,人群中传出窃窃私语声。
    “怎么又是她?她上去干什么?”
    “你还不知道啊?她要和北苍国的公主争四皇子呢,这还是皇上下令的呢。”
    “皇上?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你懂什么,还不是那个女人脸皮厚,要不是她整那出幺蛾子,人家四皇子现在早就是北苍驸马了,皇上这样做还不是因为南郡王给她求情。”
    “南郡王?可我记得,曲小凡她当时杀了南郡王的侄子,南郡王怎么会替她求情?”
    “这我就不知道了,相必是南郡王宽宏大量,不跟她一般见识,不过要不是她是将军府的人,她还能活到今天?”
    “说得是,欸!大将军这次又要丢人了!”
    “站在那里弱不禁风,还没人北苍公主有风度,我打赌,不出一招,她肯定从台子上连滚带爬地摔下来。”
    “长得也没人公主好看,真不知道谁给她那么大的自信!”
    ……
    从这些人的言语中,不难看出他们对曲小凡不自量力的鄙视。
    圆台上,古雅一脸愤恨,恨得不只是曲小凡栽赃嫁祸给她,更恨她竟然用那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来抢自己的心上人!
    曲小凡站在圆台上瑟瑟发抖。
    不是怕的!
    是冻的!
    而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了盛京皇帝和南郡王,到底唱的是哪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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