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咫尺天颜
“这是招待贴？”
手里的烫金请帖都快把眼睛亮瞎，花朵的浓郁香气还有纸面上的羽毛和宝石，每一样都是真材实料，哪怕没有资格参加这个宴会，光是拿到这张招待贴卖了换钱，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格伦真的难以想象这个东西的设计者究竟有多糟糕的审美，简直就是把自认为华丽尊贵的元素打碎了然后用糊砖墙的方式黏贴在纸面上，以至于这种用进口材料制成的高级纸张都有些承受不住。
“对啊，秦先生亲自设计的呢！他说这是他近几年最好的杰作！看到这张请柬的人绝对会发起邀请的主人肃然起敬！”
当然会抱有敬意…用宝石和黄金做请帖的冤大头不说是举世罕见那也是万里挑一！
格伦又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痛了，可接下来南希的说明则让他的血压迅速逼近阈值，就差临门一脚便能爆表。
“不过名义上来说这次宴会虽然是秦先生出资安排但是对外的主持人是泰伦斯上尉你诶，所以你对这个请帖再不满最后也是算在你头上~”
虽然这次是用的临时捏造的身份，可格伦一想到晚上的宴会自己得顶着雾都大半个上流圈子的鄙夷视线进行宣讲和社交活动，他的脑袋就隐隐作痛。
南希手指穿插在一起握成拳头，眼里好似有星星，无不显露出她的羡慕。
“真好啊~我离家出走这么多年，还以为这辈子跟上流社会的大场面彻底无缘了呢~不愧是秦先生，出手就是大气！”
一个直到现在都还萦绕在格伦脑海里的疑问终于在南希的这句话说出的瞬间爆炸开来，格伦眉梢抽搐地看向南希，问出了那个他一直好奇的事情。
“我怎么觉得SSD的大家对秦时的态度都很恭敬，他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吗？”
女孩也从想象中抽身而出，眨了眨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地回答道：
“秦先生和署长很熟，而且担任编外顾问很长时间了，我刚进SSD的时候他就在。”
“仅仅是因为资历老？我看大家都很仰仗他的样子……”
“当然啦！秦先生可是很罕见的驱魔师，但就这个职业来说，放眼整个帝国和联盟乃至第三世界，能像秦先生这样慈悲为怀又品德高尚的驱魔师那可是凤毛麟角！”
南希对秦时的形容词让格伦一瞬间对自己的听力和认知同时产生了怀疑。
品德高尚？慈悲为怀？这两个词是能形容秦时那个魔鬼的？！那家伙不会用什么邪术给SSD的成员下了降头吧？！
而且他原来这么有钱的吗？秦时把自己叫去Dybbuk的时候也没感觉出来啊！
出于确认和试探的念头，格伦又问出一个问题，语气颤抖得仿佛在碰触深渊。
“你去过Dybbuk吗？”
“嗯？去过啊！秦先生经常招待SSD的大家去做客，因为要展示新收藏！”
“新收藏是指……”
“从古董商或者地摊贩子手里收来的有意思的小物件！还有一些特别罕见的宠物！”南希是在世家贵族里待过的，本人也是历史专业，对这方面相当有研究，回忆的间隙就不知不觉讲了起来，“特别是精心饲养的蓝喉金刚鹦鹉和斐济鬣蜥，据说前者在全世界范围内也只有不足一百只呢！其他的文献和装饰品也相当有年份和价值，比如说历史上绝本的锡比林神谕和曾经拍卖出三千五百万英镑的玛雅语手抄本，我还记得那个羊头在客人进来的时候会流下血泪，很有意思！”
“那…那些收藏品很罕见吗？”
格伦对南希提到的专有名词可谓是一窍不通，但多少他以前师从猎人，看过不少动物图鉴也跟动物学家打过交道，刚才南希说的两种动物价值不菲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肯定很罕见啊！恶灵附身里随便一件家具都是几万乃至几十万英镑的珍稀古物呢！啊~可惜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要是我能在里面多坐坐该多好啊~”
“……”
那是一个稍显寒冷的秋天，没有节日，也没有需要纪念的人物，对于绝大多数雾都居民来说都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子——但前帝国少尉格伦·泰伦斯却在这一天的短短十分钟内完成了消费观和世界观的重塑，而且是仅凭一个小他八岁的姑娘的只言片语。
时间很快过去，日月推移，群星带着群青色的夜幕与昏黄的月光一起悄无声息地洒在雾都郊外的一处庭院里，花园里种植着蔷薇和月季，连通前庭和中庭的水池里游动着巨大的锦鲤，置身此处，就能看到透明的玻璃砖块下面每一处都是一块冰裂纹的瓷砖，在其中走动就仿佛在生机盎然的冰面上行走，到处都是初春的气息。
要不是格伦事先知道这个庄园在被卖给秦时之前已经交由世界顶级的设计师和建筑工人进行打造，他还真的会觉得旧书商的奇葩审美在装潢上会有所改善。
他梳着大背头，脸上粘着的假胡须还是有些令皮肤瘙痒，但是这个时候格伦只能忍着，因为马上宴会的客人将会鱼贯而入进入大厅，他作为这场宴会的东道主，明面上是想让这些名流贵族承认自己，实际上还得时刻留意观察每一个人，找出潜在的可能出现的凶手的痕迹。
“别那么紧绷嘛~这么好的宴会和风景，要是注意力全都在找犯人这件事上，也未免太浪费了~”
秦时拿着红酒杯坐在摇摇晃晃的老爷椅上，迎着月光看向酒杯中殷红的液体，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慌乱。
“你说得倒是好听，我可是被放出去的鱼饵，万一鱼上钩那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
格伦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一只手的手指始终没有离开放在衣兜里的手枪，秦时饮下葡萄酒，双眸微眯，眸子里尽是戏谑。
下一瞬，他上半身朝着格伦的方向倒去，事发突然，男人只来得及拖住他的身体，秦时勾住男人的脖颈，两人的姿势在摇晃中达成了一种诡异的暧昧。
柔软的银色发丝在格伦的指尖流泻，他又闻到了秦时身上那股特殊的檀香气息。
月色之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沦陷，并且靠得越来越近。
手里的烫金请帖都快把眼睛亮瞎，花朵的浓郁香气还有纸面上的羽毛和宝石，每一样都是真材实料，哪怕没有资格参加这个宴会，光是拿到这张招待贴卖了换钱，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格伦真的难以想象这个东西的设计者究竟有多糟糕的审美，简直就是把自认为华丽尊贵的元素打碎了然后用糊砖墙的方式黏贴在纸面上，以至于这种用进口材料制成的高级纸张都有些承受不住。
“对啊，秦先生亲自设计的呢！他说这是他近几年最好的杰作！看到这张请柬的人绝对会发起邀请的主人肃然起敬！”
当然会抱有敬意…用宝石和黄金做请帖的冤大头不说是举世罕见那也是万里挑一！
格伦又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痛了，可接下来南希的说明则让他的血压迅速逼近阈值，就差临门一脚便能爆表。
“不过名义上来说这次宴会虽然是秦先生出资安排但是对外的主持人是泰伦斯上尉你诶，所以你对这个请帖再不满最后也是算在你头上~”
虽然这次是用的临时捏造的身份，可格伦一想到晚上的宴会自己得顶着雾都大半个上流圈子的鄙夷视线进行宣讲和社交活动，他的脑袋就隐隐作痛。
南希手指穿插在一起握成拳头，眼里好似有星星，无不显露出她的羡慕。
“真好啊~我离家出走这么多年，还以为这辈子跟上流社会的大场面彻底无缘了呢~不愧是秦先生，出手就是大气！”
一个直到现在都还萦绕在格伦脑海里的疑问终于在南希的这句话说出的瞬间爆炸开来，格伦眉梢抽搐地看向南希，问出了那个他一直好奇的事情。
“我怎么觉得SSD的大家对秦时的态度都很恭敬，他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吗？”
女孩也从想象中抽身而出，眨了眨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地回答道：
“秦先生和署长很熟，而且担任编外顾问很长时间了，我刚进SSD的时候他就在。”
“仅仅是因为资历老？我看大家都很仰仗他的样子……”
“当然啦！秦先生可是很罕见的驱魔师，但就这个职业来说，放眼整个帝国和联盟乃至第三世界，能像秦先生这样慈悲为怀又品德高尚的驱魔师那可是凤毛麟角！”
南希对秦时的形容词让格伦一瞬间对自己的听力和认知同时产生了怀疑。
品德高尚？慈悲为怀？这两个词是能形容秦时那个魔鬼的？！那家伙不会用什么邪术给SSD的成员下了降头吧？！
而且他原来这么有钱的吗？秦时把自己叫去Dybbuk的时候也没感觉出来啊！
出于确认和试探的念头，格伦又问出一个问题，语气颤抖得仿佛在碰触深渊。
“你去过Dybbuk吗？”
“嗯？去过啊！秦先生经常招待SSD的大家去做客，因为要展示新收藏！”
“新收藏是指……”
“从古董商或者地摊贩子手里收来的有意思的小物件！还有一些特别罕见的宠物！”南希是在世家贵族里待过的，本人也是历史专业，对这方面相当有研究，回忆的间隙就不知不觉讲了起来，“特别是精心饲养的蓝喉金刚鹦鹉和斐济鬣蜥，据说前者在全世界范围内也只有不足一百只呢！其他的文献和装饰品也相当有年份和价值，比如说历史上绝本的锡比林神谕和曾经拍卖出三千五百万英镑的玛雅语手抄本，我还记得那个羊头在客人进来的时候会流下血泪，很有意思！”
“那…那些收藏品很罕见吗？”
格伦对南希提到的专有名词可谓是一窍不通，但多少他以前师从猎人，看过不少动物图鉴也跟动物学家打过交道，刚才南希说的两种动物价值不菲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肯定很罕见啊！恶灵附身里随便一件家具都是几万乃至几十万英镑的珍稀古物呢！啊~可惜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要是我能在里面多坐坐该多好啊~”
“……”
那是一个稍显寒冷的秋天，没有节日，也没有需要纪念的人物，对于绝大多数雾都居民来说都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子——但前帝国少尉格伦·泰伦斯却在这一天的短短十分钟内完成了消费观和世界观的重塑，而且是仅凭一个小他八岁的姑娘的只言片语。
时间很快过去，日月推移，群星带着群青色的夜幕与昏黄的月光一起悄无声息地洒在雾都郊外的一处庭院里，花园里种植着蔷薇和月季，连通前庭和中庭的水池里游动着巨大的锦鲤，置身此处，就能看到透明的玻璃砖块下面每一处都是一块冰裂纹的瓷砖，在其中走动就仿佛在生机盎然的冰面上行走，到处都是初春的气息。
要不是格伦事先知道这个庄园在被卖给秦时之前已经交由世界顶级的设计师和建筑工人进行打造，他还真的会觉得旧书商的奇葩审美在装潢上会有所改善。
他梳着大背头，脸上粘着的假胡须还是有些令皮肤瘙痒，但是这个时候格伦只能忍着，因为马上宴会的客人将会鱼贯而入进入大厅，他作为这场宴会的东道主，明面上是想让这些名流贵族承认自己，实际上还得时刻留意观察每一个人，找出潜在的可能出现的凶手的痕迹。
“别那么紧绷嘛~这么好的宴会和风景，要是注意力全都在找犯人这件事上，也未免太浪费了~”
秦时拿着红酒杯坐在摇摇晃晃的老爷椅上，迎着月光看向酒杯中殷红的液体，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慌乱。
“你说得倒是好听，我可是被放出去的鱼饵，万一鱼上钩那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
格伦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一只手的手指始终没有离开放在衣兜里的手枪，秦时饮下葡萄酒，双眸微眯，眸子里尽是戏谑。
下一瞬，他上半身朝着格伦的方向倒去，事发突然，男人只来得及拖住他的身体，秦时勾住男人的脖颈，两人的姿势在摇晃中达成了一种诡异的暧昧。
柔软的银色发丝在格伦的指尖流泻，他又闻到了秦时身上那股特殊的檀香气息。
月色之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沦陷，并且靠得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