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马甲摇摇欲坠
“啊？”
左逸凡结结实实地吓出一身冷汗：“你找江瑄做什么？”
“那就是我和他的事情了，你只需要告诉他，我明天在Waiting的顶楼包房等他，等到他来为止。”林璟盯着左逸凡的眼睛，企图捕捉住那不停闪避的目光。
他在藏什么，又在躲什么？
相识至今，两人也算是一同破过案，涉过险，左逸凡一直在倾尽全力地帮他，林璟不认为左逸凡隐瞒的事情是为了算计他。
他们二人在彼此的底线上互相试探，又不约而同地步步后退，停步在最后的坦诚相见前方。
或许是胆怯吗？或许是珍惜吗？或许有些隐瞒是为了维持看上去得体的现状吗？可是这些隐瞒就像贴在背后的定时炸弹，最后终归是会有弦片弹起，炸毁一切还算美好的过往。
警校里有一门课叫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适用于罪犯，也同样适用于同伴。林璟不想他和左逸凡之前会因为那些隐瞒渐行渐远，也越发确定这个人瞒着的东西与他有关。
他低下头，伸手撑在左逸凡的床栏上，声音不大，语气也并不强硬，甚至还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我回局里去了，你记得转告他，如果明天我见不到江瑄……就只能用搜捕令找他了。”
左逸凡点点头，问出第一句话之后就保持着绝对的沉默。他不知道为什么林璟突然之间就要见到江瑄，更不知道这些天形势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林璟安排的人二十四小时守着，他不能安排自己的人来病房，手机传信又太不保险……
总不能真让“江瑄”去见林璟啊，他上哪儿去再找一个江瑄，或者说用着江瑄那张脸的人。
林璟走出病房，冲着守在门外的人挥挥手：“辛苦了，你回局里去吧，告诉兄弟们从明天开始不用再安排人守着这里了。”
他要赌一把。赌赢了，一切疑惑都可以迎刃而解。赌输了，不过就是，再也等不回自己心底的人。
当初左逸凡问他，江瑄是他什么人的时候，第一个浮现在心里的答案不是哥哥，而是爱人。
初识爱意是他，念念不忘是他。
最后任性一次吧……
大约两个小时后，林璟接到了左逸凡的电话。他看着显示屏里江瑄的档案，冷声道：“左逸凡，我不接受任何借口，明天，我一定要见到江瑄。”
“话我已经带到了，但是江瑄现在不在江城，明天实在没办法去见你。”左逸凡揉着太阳穴无奈道：“林璟，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就突然非见江瑄不可？”
“他就在江城，左逸凡，你有编理由来骗我的时间，不如帮我劝劝江瑄明天按时来见我。”
档案上的照片温和地看着林璟，那是江瑄二十岁的样子。林璟盯着档案里“任务途中失踪，后确定死亡”的字样，攥紧了双拳。
当初去平城调查爆炸案的时候徐老给过他一份资料，是平城警局数据库里有关爆炸案的记录和江瑄的档案。在那份档案里，生平事迹一栏只写了“任务途中失踪，后下落不明。”
今早，夹在林璟车上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着江瑄假死后加入了那个犯罪组织，而且利用对警方的了解在江城和平城顺利完成了多次任务，现在已经是组织里的头号人物。
这些话下面贴着一张淡蓝色的便利贴，边缘已经发黄发卷了。那上面是龙飞凤舞的江瑄二字，和林璟记忆中的字迹一摸一样。
为什么一个已经“牺牲”这么多年的人，突然之间频繁出现在了供词里。为什么那个组织潜伏了这么长时间，突然又开始跨城犯案，而且同时涉及到了毒品，拐卖和人体炸弹。
背后的操控者到底是什么目的，能同时做到这些事的他又会是什么样的身份。现在这一切都看似无迹可寻，而唯一的出口就是与江瑄“熟识”的左逸凡。
林璟挂断手机，浑身萦绕的冷意一下子散了开去。他紧紧皱着眉，似乎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离奇。
某一个瞬间，他竟然在怀疑左逸凡就是江瑄。
真是疯了。
明明他们那么不一样，一个像是骄阳，一个像是辉月。
明明江瑄才从不会有事情瞒着他。他也从不会对瑄哥有所欺瞒。除了，除了……他喜欢他这一件事。
就这一件事，藏在心底十几年了，希望还有说出去的机会。
翌日
“左逸凡，我说了我要见的人是江瑄，你来干什么？还有，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没到出院的日子吧。”林璟看着站在门口的左逸凡，将一手心的冷汗蹭到了衣角。
难道他真的是——
“林璟，我也说了，他现在不会来见你。这是他托我给你的信，你看过之后就回局里吧，今天是周三，局里应该要开例会的。”左逸凡递过一个信封，冲林璟点点头就要下楼。
澎湃的心跳骤然凝固，林璟接过信封，勉强扯出一个冷笑：“我说了，今天等不到他我不会走。”
“你先看看信吧，林璟，犯罪分子还在逍遥法外，你就算要任性也不应该选这个时机，这不符合天字队队长的身份。”左逸凡皱眉盯着他，这个样子的林璟全然没有了平日的镇定自若，就像是一夜回到了那个刚入职的实习生时期一样。
就算有一天他必须告诉林璟自己的身份，也绝不会是现在。
“如果我要是符合了天字队队长的身份，现在可就应该带人抓你了。”林璟将信封对折放到了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拉着左逸凡在饭桌前坐下。
“你来一定是有事找我，说吧。”
“上次抓到的人审的怎么样了，可知道他们大量收购毒品的目的了吗？”左逸凡开门见山，直白地问道。
林璟也猜到他想问什么，一边将手机里拍着供词的照片递给左逸凡一边道：“说的都不少，就是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而且这个组织的人似乎对江瑄十分熟悉，供词上也很一直地交代江瑄现在是组织里很重要的人。”
“所以你这么急着要见江瑄，是怀疑他真的投靠了犯罪组织，想要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吗。”左逸凡翻看着供词，状似无意地问道。
他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沐杰的到来不仅是说明组织对他提供的那批货的重视，也说明幕后之人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
就算他们现在还不能直接确定他就是江瑄，那下次呢，再下次呢。
如果真等到连左逸凡这个身份都引起林璟的猜疑的时候，他又能怎么办，再换个身份苟且偷生下去吗？
左逸凡结结实实地吓出一身冷汗：“你找江瑄做什么？”
“那就是我和他的事情了，你只需要告诉他，我明天在Waiting的顶楼包房等他，等到他来为止。”林璟盯着左逸凡的眼睛，企图捕捉住那不停闪避的目光。
他在藏什么，又在躲什么？
相识至今，两人也算是一同破过案，涉过险，左逸凡一直在倾尽全力地帮他，林璟不认为左逸凡隐瞒的事情是为了算计他。
他们二人在彼此的底线上互相试探，又不约而同地步步后退，停步在最后的坦诚相见前方。
或许是胆怯吗？或许是珍惜吗？或许有些隐瞒是为了维持看上去得体的现状吗？可是这些隐瞒就像贴在背后的定时炸弹，最后终归是会有弦片弹起，炸毁一切还算美好的过往。
警校里有一门课叫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适用于罪犯，也同样适用于同伴。林璟不想他和左逸凡之前会因为那些隐瞒渐行渐远，也越发确定这个人瞒着的东西与他有关。
他低下头，伸手撑在左逸凡的床栏上，声音不大，语气也并不强硬，甚至还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我回局里去了，你记得转告他，如果明天我见不到江瑄……就只能用搜捕令找他了。”
左逸凡点点头，问出第一句话之后就保持着绝对的沉默。他不知道为什么林璟突然之间就要见到江瑄，更不知道这些天形势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林璟安排的人二十四小时守着，他不能安排自己的人来病房，手机传信又太不保险……
总不能真让“江瑄”去见林璟啊，他上哪儿去再找一个江瑄，或者说用着江瑄那张脸的人。
林璟走出病房，冲着守在门外的人挥挥手：“辛苦了，你回局里去吧，告诉兄弟们从明天开始不用再安排人守着这里了。”
他要赌一把。赌赢了，一切疑惑都可以迎刃而解。赌输了，不过就是，再也等不回自己心底的人。
当初左逸凡问他，江瑄是他什么人的时候，第一个浮现在心里的答案不是哥哥，而是爱人。
初识爱意是他，念念不忘是他。
最后任性一次吧……
大约两个小时后，林璟接到了左逸凡的电话。他看着显示屏里江瑄的档案，冷声道：“左逸凡，我不接受任何借口，明天，我一定要见到江瑄。”
“话我已经带到了，但是江瑄现在不在江城，明天实在没办法去见你。”左逸凡揉着太阳穴无奈道：“林璟，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就突然非见江瑄不可？”
“他就在江城，左逸凡，你有编理由来骗我的时间，不如帮我劝劝江瑄明天按时来见我。”
档案上的照片温和地看着林璟，那是江瑄二十岁的样子。林璟盯着档案里“任务途中失踪，后确定死亡”的字样，攥紧了双拳。
当初去平城调查爆炸案的时候徐老给过他一份资料，是平城警局数据库里有关爆炸案的记录和江瑄的档案。在那份档案里，生平事迹一栏只写了“任务途中失踪，后下落不明。”
今早，夹在林璟车上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着江瑄假死后加入了那个犯罪组织，而且利用对警方的了解在江城和平城顺利完成了多次任务，现在已经是组织里的头号人物。
这些话下面贴着一张淡蓝色的便利贴，边缘已经发黄发卷了。那上面是龙飞凤舞的江瑄二字，和林璟记忆中的字迹一摸一样。
为什么一个已经“牺牲”这么多年的人，突然之间频繁出现在了供词里。为什么那个组织潜伏了这么长时间，突然又开始跨城犯案，而且同时涉及到了毒品，拐卖和人体炸弹。
背后的操控者到底是什么目的，能同时做到这些事的他又会是什么样的身份。现在这一切都看似无迹可寻，而唯一的出口就是与江瑄“熟识”的左逸凡。
林璟挂断手机，浑身萦绕的冷意一下子散了开去。他紧紧皱着眉，似乎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离奇。
某一个瞬间，他竟然在怀疑左逸凡就是江瑄。
真是疯了。
明明他们那么不一样，一个像是骄阳，一个像是辉月。
明明江瑄才从不会有事情瞒着他。他也从不会对瑄哥有所欺瞒。除了，除了……他喜欢他这一件事。
就这一件事，藏在心底十几年了，希望还有说出去的机会。
翌日
“左逸凡，我说了我要见的人是江瑄，你来干什么？还有，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没到出院的日子吧。”林璟看着站在门口的左逸凡，将一手心的冷汗蹭到了衣角。
难道他真的是——
“林璟，我也说了，他现在不会来见你。这是他托我给你的信，你看过之后就回局里吧，今天是周三，局里应该要开例会的。”左逸凡递过一个信封，冲林璟点点头就要下楼。
澎湃的心跳骤然凝固，林璟接过信封，勉强扯出一个冷笑：“我说了，今天等不到他我不会走。”
“你先看看信吧，林璟，犯罪分子还在逍遥法外，你就算要任性也不应该选这个时机，这不符合天字队队长的身份。”左逸凡皱眉盯着他，这个样子的林璟全然没有了平日的镇定自若，就像是一夜回到了那个刚入职的实习生时期一样。
就算有一天他必须告诉林璟自己的身份，也绝不会是现在。
“如果我要是符合了天字队队长的身份，现在可就应该带人抓你了。”林璟将信封对折放到了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拉着左逸凡在饭桌前坐下。
“你来一定是有事找我，说吧。”
“上次抓到的人审的怎么样了，可知道他们大量收购毒品的目的了吗？”左逸凡开门见山，直白地问道。
林璟也猜到他想问什么，一边将手机里拍着供词的照片递给左逸凡一边道：“说的都不少，就是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而且这个组织的人似乎对江瑄十分熟悉，供词上也很一直地交代江瑄现在是组织里很重要的人。”
“所以你这么急着要见江瑄，是怀疑他真的投靠了犯罪组织，想要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吗。”左逸凡翻看着供词，状似无意地问道。
他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沐杰的到来不仅是说明组织对他提供的那批货的重视，也说明幕后之人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
就算他们现在还不能直接确定他就是江瑄，那下次呢，再下次呢。
如果真等到连左逸凡这个身份都引起林璟的猜疑的时候，他又能怎么办，再换个身份苟且偷生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