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游泳馆9
待到两人都离开后，程逸萱就和宁晓星一人一边守在门口。
这里突然变得很安静，程逸萱无聊，眼睛稍稍一闭，疲惫就席卷而来。
在小黑屋的每一天，程逸萱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几乎没有怎么休息过，不久就靠在不远处的桌子小鸡啄米了。
宁晓星原本也发呆来着，转身想和程逸萱说些什么，就发现程逸萱整个人倚在墙边摇摇欲晃。
宁晓星以为她在和那两个男人的交手中受了伤，急忙上前一把扶住欲掉的人。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人还挺轻，宁晓星刚好将她揽在怀里。
程逸萱虽然没彻底睡着，但是也没醒，感受到有人在身边，她甚至还意外懂事的把手搭在宁晓星胳膊上，避免自己被摔。
宁晓星看着那双懂事的手，使劲将人抱紧了些，顺便进了苏悦的房间，她记得，里面刚好有一张闲置的沙发。
轻轻推开门，再把人轻轻放在沙发上后，宁晓星才松了口气。
程逸萱看上去睡得还不错，小脸埋在沙发角落里，长腿蜷缩成一定角度，恰好放在沙发尾。
别看这人平日里都是一副说一不二，面无表情的模样，睡觉时倒是挺安分，就像她家那只看起来威严实际上十分黏人的大狗狗。
宁晓星想到这儿没忍住笑了一下，但程逸萱却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发出一阵小小的哼唧声，像是在抗议。
没想到程逸萱睡觉还会磨牙。
宁晓星这会儿忍住了，把一张小被子盖在程逸萱身上，又准备出去给大家守夜。
宁晓星走出去时不太小心，失神间撞到了苏悦的桌面，一些稀碎的东西应声而落，发出一道轻微的声响。
宁晓星回头看了一眼:苏悦没动，看样子没醒，程逸萱浅浅翻了个身，还好没什么反应。
宁晓星这才蹲下捡拾起那些东西。
这个是什么？
宁晓星拿起一个小瓶子，像是药瓶，心中虽疑惑，但是又因为房间里没有光，只好留了个心眼，把瓶子放到口袋里，打算明天再看看。
本来以为这一晚挺安宁，却没想到事情总是在同一个时间袭来，好的坏的都一样。
只不过，这个凌晨打过来的电话，显然是苏悦的坏消息。
电话铃声急促地在黑夜中响起来，吓醒了苏悦也吓醒了刚刚睡下的程逸萱。
看见程逸萱坐了起来，显然是被吵醒了。宁晓星皱了皱眉头，转而又听到苏悦打电话的声音。
“喂，你好，”电话那头没有声音，苏悦以为是那群人找到了她的电话号码，试探性地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是苏悦女士吗？”
苏悦突然坐直了，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的母亲于凌晨两点二十分时停止呼吸，请你尽快来医院处理后事，望节哀。”
“好…好的，我知道了。”苏悦愣愣地挂掉电话，似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许久，苏悦才抱着膝盖哭了出来。
“母亲她……怎么会突然就…”苏悦呜咽着喃喃道，“明明上次检查还是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都是我的错，我没能让她做上手术，都是我的错……”
宁晓星把屋里的灯打开，轻轻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
苏悦有一瞬间的愣怔，在看清是宁晓星后，情绪再也压抑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程逸萱在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就醒了，照刚刚的对话来看，苏悦又受了一次打击。
她站起身，走到宁晓星旁边，像是在看窗外的夜色，也像是在听一个悲伤的故事。
时间突然变得很慢，两人就这样陪着苏悦一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
苏悦哭了好一会儿，此时红肿着眼睛看着外面发愣。
“你们…能陪我回一趟老家吗？”
苏悦沙哑着声音开口，眼睛哀求似的看向宁晓星和程逸萱。
“外面好危险，我怕他们把我认出来，然后拿东西砸我……但是我想回去看看母亲……”
宁晓星有些心疼，她们最初跟在苏悦身边是为了完成任务，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让苏悦把她们当成依靠，其实仔细想想，她们或许并不认识。
“我们明天就回去，我们会陪着你的。”
宁晓星看了一眼程逸萱，她仍旧面无表情，抿着唇一言不发。
宁晓星以为她是太累了，毕竟刚睡下就被吵醒，估计有些没回过神来，就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示意她回去躺会儿。
程逸萱回过头，看了眼苏悦，冲宁晓星摇了摇头。
第二天早上，徐允她们醒的也早，天还没亮完就悄悄过来了。
看到屋里的情景后她们很是惊讶，抓住宁晓星小声地问怎么了。
但宁晓星没太多说，叫戴辰用苏悦的手机订了辆车，告诉她们今天要陪苏悦回老家。
出门前还是叫苏悦打扮地严严实实，因为外面对于苏悦来说实在是留下了不小阴影。
事情发展到现在，苏悦已经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了。
可以说，她平白受了这一腔委屈。
程逸萱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的风景，脑子里突然想起来那天邓强说的:
苏悦在被网暴后的一段时间里得了抑郁症，然后又得知自己的母亲意外去世，一时心里悲愤难已，割腕死在家里的浴室。
如果这个是苏悦的结局，那她们或许可以帮帮她，不至于让这样一位好医生寻死。
程逸萱心里做了决定，索性闭了眼，靠在车椅上假寐。
坐在对面的徐允看到程逸萱闭了眼，像是在休息，轻轻扯了一下一直跟在旁边的宁晓星，用口语无声地问道，“逸萱姐怎么了？”
宁晓星抬眼一看，没想到程逸萱又睡了下去。
“她太累了。”宁晓星也无声地说道。
徐允点点头，和戴辰说话的音量降低了不少。
奔波了几个小时，她们可算是到了苏悦的老家。
去医院把母亲带出来，苏悦准备将她葬在老家附近。
程逸萱一行人没什么异议，跟在苏悦身边忙上忙下。
一天夜里，宁晓星趁着苏悦出去，悄悄来到灯底下掏出那天拿到的那瓶小药瓶。
竟然是安眠药。
原来苏悦自己已经睡不着了。
“在看什么？”
程逸萱一进来就看到宁晓星站着一动不动。
“苏悦她已经要吃安眠药才能睡着了。”
宁晓星说着，把手上的东西东西递给程逸萱看。
“逸萱，我想做些什么。”
宁晓星像是想到什么，看着沉默的程逸萱突然说道。
程逸萱点点头，“我也想为苏悦做些什么。”
宁晓星笑了出声，“那我们一起？”
“随你。”程逸萱从瓶子里拿出几粒白色的药片，又仔细拿纸巾包了一圈，然后转身出去了。
宁晓星见她走了，就又在苏悦屋里找了一遍，果真找到几瓶一样的药瓶。
苏悦出去和舅舅打电话，跟他说了一下母亲的事，叫他有空回来看看。
她想在镇里走走，但看到街上人来人往的场景又停住了脚。
游泳馆的事情还没过，苏悦不敢见到太多的人。
但是鬼使神差般的，她划开手机屏幕，又看到那些难听的言论，果然如她所料，这件事不仅没有半点消减的趋势，反而越燃越烈。
只见第一条消息就是游泳馆内被女医生猥亵的男孩的母亲亲口承认看到女医生所做的一切，医生猥亵男孩的事情落下实锤。
这条信息由一个知名报社的账号发布，信服力显然比之前的帖子更强，在底下掀起一阵更为汹涌的波涛。
舆论越来越凶，之前的一些理智的声音也渐渐倒换阵营，骂完后还要来一句:
那只是文字，怎么会伤人呢？像这种十恶不赦的恶人，应该获得更为严重的惩罚。
你们还想怎么样啊？
这里突然变得很安静，程逸萱无聊，眼睛稍稍一闭，疲惫就席卷而来。
在小黑屋的每一天，程逸萱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几乎没有怎么休息过，不久就靠在不远处的桌子小鸡啄米了。
宁晓星原本也发呆来着，转身想和程逸萱说些什么，就发现程逸萱整个人倚在墙边摇摇欲晃。
宁晓星以为她在和那两个男人的交手中受了伤，急忙上前一把扶住欲掉的人。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人还挺轻，宁晓星刚好将她揽在怀里。
程逸萱虽然没彻底睡着，但是也没醒，感受到有人在身边，她甚至还意外懂事的把手搭在宁晓星胳膊上，避免自己被摔。
宁晓星看着那双懂事的手，使劲将人抱紧了些，顺便进了苏悦的房间，她记得，里面刚好有一张闲置的沙发。
轻轻推开门，再把人轻轻放在沙发上后，宁晓星才松了口气。
程逸萱看上去睡得还不错，小脸埋在沙发角落里，长腿蜷缩成一定角度，恰好放在沙发尾。
别看这人平日里都是一副说一不二，面无表情的模样，睡觉时倒是挺安分，就像她家那只看起来威严实际上十分黏人的大狗狗。
宁晓星想到这儿没忍住笑了一下，但程逸萱却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发出一阵小小的哼唧声，像是在抗议。
没想到程逸萱睡觉还会磨牙。
宁晓星这会儿忍住了，把一张小被子盖在程逸萱身上，又准备出去给大家守夜。
宁晓星走出去时不太小心，失神间撞到了苏悦的桌面，一些稀碎的东西应声而落，发出一道轻微的声响。
宁晓星回头看了一眼:苏悦没动，看样子没醒，程逸萱浅浅翻了个身，还好没什么反应。
宁晓星这才蹲下捡拾起那些东西。
这个是什么？
宁晓星拿起一个小瓶子，像是药瓶，心中虽疑惑，但是又因为房间里没有光，只好留了个心眼，把瓶子放到口袋里，打算明天再看看。
本来以为这一晚挺安宁，却没想到事情总是在同一个时间袭来，好的坏的都一样。
只不过，这个凌晨打过来的电话，显然是苏悦的坏消息。
电话铃声急促地在黑夜中响起来，吓醒了苏悦也吓醒了刚刚睡下的程逸萱。
看见程逸萱坐了起来，显然是被吵醒了。宁晓星皱了皱眉头，转而又听到苏悦打电话的声音。
“喂，你好，”电话那头没有声音，苏悦以为是那群人找到了她的电话号码，试探性地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是苏悦女士吗？”
苏悦突然坐直了，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的母亲于凌晨两点二十分时停止呼吸，请你尽快来医院处理后事，望节哀。”
“好…好的，我知道了。”苏悦愣愣地挂掉电话，似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许久，苏悦才抱着膝盖哭了出来。
“母亲她……怎么会突然就…”苏悦呜咽着喃喃道，“明明上次检查还是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都是我的错，我没能让她做上手术，都是我的错……”
宁晓星把屋里的灯打开，轻轻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
苏悦有一瞬间的愣怔，在看清是宁晓星后，情绪再也压抑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程逸萱在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就醒了，照刚刚的对话来看，苏悦又受了一次打击。
她站起身，走到宁晓星旁边，像是在看窗外的夜色，也像是在听一个悲伤的故事。
时间突然变得很慢，两人就这样陪着苏悦一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
苏悦哭了好一会儿，此时红肿着眼睛看着外面发愣。
“你们…能陪我回一趟老家吗？”
苏悦沙哑着声音开口，眼睛哀求似的看向宁晓星和程逸萱。
“外面好危险，我怕他们把我认出来，然后拿东西砸我……但是我想回去看看母亲……”
宁晓星有些心疼，她们最初跟在苏悦身边是为了完成任务，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让苏悦把她们当成依靠，其实仔细想想，她们或许并不认识。
“我们明天就回去，我们会陪着你的。”
宁晓星看了一眼程逸萱，她仍旧面无表情，抿着唇一言不发。
宁晓星以为她是太累了，毕竟刚睡下就被吵醒，估计有些没回过神来，就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示意她回去躺会儿。
程逸萱回过头，看了眼苏悦，冲宁晓星摇了摇头。
第二天早上，徐允她们醒的也早，天还没亮完就悄悄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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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宁晓星没太多说，叫戴辰用苏悦的手机订了辆车，告诉她们今天要陪苏悦回老家。
出门前还是叫苏悦打扮地严严实实，因为外面对于苏悦来说实在是留下了不小阴影。
事情发展到现在，苏悦已经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了。
可以说，她平白受了这一腔委屈。
程逸萱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的风景，脑子里突然想起来那天邓强说的:
苏悦在被网暴后的一段时间里得了抑郁症，然后又得知自己的母亲意外去世，一时心里悲愤难已，割腕死在家里的浴室。
如果这个是苏悦的结局，那她们或许可以帮帮她，不至于让这样一位好医生寻死。
程逸萱心里做了决定，索性闭了眼，靠在车椅上假寐。
坐在对面的徐允看到程逸萱闭了眼，像是在休息，轻轻扯了一下一直跟在旁边的宁晓星，用口语无声地问道，“逸萱姐怎么了？”
宁晓星抬眼一看，没想到程逸萱又睡了下去。
“她太累了。”宁晓星也无声地说道。
徐允点点头，和戴辰说话的音量降低了不少。
奔波了几个小时，她们可算是到了苏悦的老家。
去医院把母亲带出来，苏悦准备将她葬在老家附近。
程逸萱一行人没什么异议，跟在苏悦身边忙上忙下。
一天夜里，宁晓星趁着苏悦出去，悄悄来到灯底下掏出那天拿到的那瓶小药瓶。
竟然是安眠药。
原来苏悦自己已经睡不着了。
“在看什么？”
程逸萱一进来就看到宁晓星站着一动不动。
“苏悦她已经要吃安眠药才能睡着了。”
宁晓星说着，把手上的东西东西递给程逸萱看。
“逸萱，我想做些什么。”
宁晓星像是想到什么，看着沉默的程逸萱突然说道。
程逸萱点点头，“我也想为苏悦做些什么。”
宁晓星笑了出声，“那我们一起？”
“随你。”程逸萱从瓶子里拿出几粒白色的药片，又仔细拿纸巾包了一圈，然后转身出去了。
宁晓星见她走了，就又在苏悦屋里找了一遍，果真找到几瓶一样的药瓶。
苏悦出去和舅舅打电话，跟他说了一下母亲的事，叫他有空回来看看。
她想在镇里走走，但看到街上人来人往的场景又停住了脚。
游泳馆的事情还没过，苏悦不敢见到太多的人。
但是鬼使神差般的，她划开手机屏幕，又看到那些难听的言论，果然如她所料，这件事不仅没有半点消减的趋势，反而越燃越烈。
只见第一条消息就是游泳馆内被女医生猥亵的男孩的母亲亲口承认看到女医生所做的一切，医生猥亵男孩的事情落下实锤。
这条信息由一个知名报社的账号发布，信服力显然比之前的帖子更强，在底下掀起一阵更为汹涌的波涛。
舆论越来越凶，之前的一些理智的声音也渐渐倒换阵营，骂完后还要来一句:
那只是文字，怎么会伤人呢？像这种十恶不赦的恶人，应该获得更为严重的惩罚。
你们还想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