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求你，别是你来审我
梦里，剧烈燃烧的火灭了，左逸凡抬起头，看见林璟站在一步之外的阳光里伸出手来拉他。
“瑄哥，我找到你啦。”
他恍惚觉得自己还是平城的江队长，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欢欢喜喜地伸出手去。却在十指交握之时，看到了林璟错愕的目光。
“左逸凡，你为什么要贩毒，为什么要和犯罪团伙同流合污。”
拉住的手松开了，他的身后又是漫天火焰。
他再一次陷入了万丈深渊。
……
“林哥，几个杂货店和再待都搜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违禁品和交易纪律。那个小女孩自打到了警局一句话都不说，问她什么都是摇头。”莫宇站在林璟身边，看着手里毫无突破点的调查有点着急：“林哥，队长，你倒是给句话，我们到底要不要对左逸凡下逮捕令啊。”
林璟坐在病房外，小臂上也缠着绷带。左逸凡被炸弹波及昏迷后那个一直和他缠斗在一起的男人突然十分诡异的笑了笑，说了句：“果然是你。”就再不恋战，抽身跳上了来接应他的摩托车。他想冲上去拦截的时候，被一枪擦伤了。
现在，看似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从左逸凡身上找突破口，既然团伙里的人明显认识他，那他就可以是线索，也可以是诱饵。
可林璟偏偏忘不掉炸弹爆炸后，左逸凡看向他的那一眼，除了关切和担忧，什么都没有。近二十年，他从刚刚入行的一腔热血变成如今的深思缜密，本应早就学会了将案件和情绪一分为二，可是……可是偏偏这个左逸凡每次出现，都搅得他心里惊涛骇浪。
他到底是什么人。
“林哥，林哥？”莫宇看着林璟二目发直地盯着地面，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林哥，这个案子和之前的人体炸弹案，儿童诱拐案都有关系，甚至还有毒贩的出现。总局已经联系了平城那边的天字队，从明天开始成立专案小组并案跨城调查。如果要逮捕左逸凡，最好就是今晚。”
“我们证据不够啊，怎么逮捕。”林璟慢吞吞地抬头看着莫宇：“小宇，有关左逸凡的文件和搜查结果暂时不要在队里公开，放在我的加密文件库里。等他醒了，我再去审。”
“哦对。”林璟突然发现他好像漏了什么信息：“左逸凡怎么还没醒？医生怎么说？”
微型炸弹在空地上的威胁性有限，虽然距离比较近，但也已经脱离了核心爆炸范围，左逸凡又有点拳脚基础，不应该快一夜了还没醒。
莫宇不明就以地摇了摇头。林璟也等不及让他去问，反正他伤的也是胳膊，开门向护士站走了过去。
“请问，601房间的病人怎么样了。”
“刚刚才从抢救室出来，病人的情况还不太稳定，这会儿不建议家属探视。”
“什么？”林璟吃了一惊：“601，左先生。你们确定吗？”
年轻的小护士不认识他，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当然确定了，那位先生伤得很重，就算出了抢救室，现在也不能说是完全脱离了生命危险。”
不知怎么的，林璟心脏跳的骤然快了一倍。
“内腑多处破裂，体内碎片已经清除，仍有渗血迹象，胸骨第三节、第四节中度骨裂，轻微烧伤。正常来讲，脱离中心区域微型炸弹不会对人体造成这么大的损伤，他的肺部和空腔器官明显是有很重的旧伤，但是患者的历史病例太干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隔着玻璃看着陷进被褥里昏迷不醒的左逸凡，林璟回想着医生的话，心里有一个想法愈发明了，却又总是碰不到，抓不住。
左逸凡一直昏迷到第三天的下午，最后一抹阳光被地平面压下的刹那，他睁开了双眼，房间内已是昏暗一片。昏昏沉沉地，他苦笑着想，上次被炸得那么严重，第一次恢复意识也就是第二天清晨。
不过几年，已经是当年勇了。
“什么上次被炸？”
窗前一个黑影缓缓站起，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左逸凡：“左老板不是离开体制后就进军商业了吗，什么时候还又被炸了一次？”
左逸凡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地将刚才的话嘟囔出来了。看着恨不得扑过来的林璟，他笑了笑，含糊到：“当初也是跑外勤过来的，谁身上还没点伤啊，你说是不是啊林队长。”
“那倒确实。”林璟坐到左逸凡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不再烧了。
“那左老板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在职期间受的伤没有记载到历史病例上呢，当时的后勤是哪位前辈啊，是不是疏忽了。”
左逸凡抿了抿嘴不说话了。他现在的智商好像不太能和林璟对线。短短几天，他们的关系悄悄地退了一步，又成为了林队长和左老板，不再是可以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林璟和左逸凡。
心里避免不了地有些失落，左逸凡闭上眼不再看林璟，强迫自己将刚刚想以左逸凡的身份踏入林璟世界的脚步收了回来。
罢了。
“林队长，你想问什么就问，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吧，别跟我绕弯子了。”
重伤未愈的声音轻得发飘，有气无力地往林璟心间戳。
“只是，算我求你了，如果是在警局，别是你亲自审我好吗……”
眼角，还是没能盛住那一滴泪水。
林璟握紧了双拳又松开，他看着闭着眼流下一滴泪的左逸凡，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了病房，反手关上了门。
他有一个太过疯狂的设想，半步天堂，半步深渊。
“队长，平城的人已经到了，局长让你立刻回去开会。”
“好，我这就回去。小王，这几天你排一下班，二十四小时保证有人在这里盯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带走病房里的这个人。”林璟掏出天字队队长的警牌扔给他：“还有，他的用药和检查结果不用备案，单独发给我就好。”
“是，队长。”年轻的小警察端端正正地敬了礼，正想进病房守着，开门的手却被林璟拦了一下：“进去之后，先告诉他你是我手下的人。”
小警察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依言往左逸凡床前一站，门都没关严就开口道：“先生，我们按照林队长的命令二十四小时无间隙看守你，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带你走！”
义正言辞，正义凛然。
“瑄哥，我找到你啦。”
他恍惚觉得自己还是平城的江队长，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欢欢喜喜地伸出手去。却在十指交握之时，看到了林璟错愕的目光。
“左逸凡，你为什么要贩毒，为什么要和犯罪团伙同流合污。”
拉住的手松开了，他的身后又是漫天火焰。
他再一次陷入了万丈深渊。
……
“林哥，几个杂货店和再待都搜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违禁品和交易纪律。那个小女孩自打到了警局一句话都不说，问她什么都是摇头。”莫宇站在林璟身边，看着手里毫无突破点的调查有点着急：“林哥，队长，你倒是给句话，我们到底要不要对左逸凡下逮捕令啊。”
林璟坐在病房外，小臂上也缠着绷带。左逸凡被炸弹波及昏迷后那个一直和他缠斗在一起的男人突然十分诡异的笑了笑，说了句：“果然是你。”就再不恋战，抽身跳上了来接应他的摩托车。他想冲上去拦截的时候，被一枪擦伤了。
现在，看似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从左逸凡身上找突破口，既然团伙里的人明显认识他，那他就可以是线索，也可以是诱饵。
可林璟偏偏忘不掉炸弹爆炸后，左逸凡看向他的那一眼，除了关切和担忧，什么都没有。近二十年，他从刚刚入行的一腔热血变成如今的深思缜密，本应早就学会了将案件和情绪一分为二，可是……可是偏偏这个左逸凡每次出现，都搅得他心里惊涛骇浪。
他到底是什么人。
“林哥，林哥？”莫宇看着林璟二目发直地盯着地面，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林哥，这个案子和之前的人体炸弹案，儿童诱拐案都有关系，甚至还有毒贩的出现。总局已经联系了平城那边的天字队，从明天开始成立专案小组并案跨城调查。如果要逮捕左逸凡，最好就是今晚。”
“我们证据不够啊，怎么逮捕。”林璟慢吞吞地抬头看着莫宇：“小宇，有关左逸凡的文件和搜查结果暂时不要在队里公开，放在我的加密文件库里。等他醒了，我再去审。”
“哦对。”林璟突然发现他好像漏了什么信息：“左逸凡怎么还没醒？医生怎么说？”
微型炸弹在空地上的威胁性有限，虽然距离比较近，但也已经脱离了核心爆炸范围，左逸凡又有点拳脚基础，不应该快一夜了还没醒。
莫宇不明就以地摇了摇头。林璟也等不及让他去问，反正他伤的也是胳膊，开门向护士站走了过去。
“请问，601房间的病人怎么样了。”
“刚刚才从抢救室出来，病人的情况还不太稳定，这会儿不建议家属探视。”
“什么？”林璟吃了一惊：“601，左先生。你们确定吗？”
年轻的小护士不认识他，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当然确定了，那位先生伤得很重，就算出了抢救室，现在也不能说是完全脱离了生命危险。”
不知怎么的，林璟心脏跳的骤然快了一倍。
“内腑多处破裂，体内碎片已经清除，仍有渗血迹象，胸骨第三节、第四节中度骨裂，轻微烧伤。正常来讲，脱离中心区域微型炸弹不会对人体造成这么大的损伤，他的肺部和空腔器官明显是有很重的旧伤，但是患者的历史病例太干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隔着玻璃看着陷进被褥里昏迷不醒的左逸凡，林璟回想着医生的话，心里有一个想法愈发明了，却又总是碰不到，抓不住。
左逸凡一直昏迷到第三天的下午，最后一抹阳光被地平面压下的刹那，他睁开了双眼，房间内已是昏暗一片。昏昏沉沉地，他苦笑着想，上次被炸得那么严重，第一次恢复意识也就是第二天清晨。
不过几年，已经是当年勇了。
“什么上次被炸？”
窗前一个黑影缓缓站起，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左逸凡：“左老板不是离开体制后就进军商业了吗，什么时候还又被炸了一次？”
左逸凡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地将刚才的话嘟囔出来了。看着恨不得扑过来的林璟，他笑了笑，含糊到：“当初也是跑外勤过来的，谁身上还没点伤啊，你说是不是啊林队长。”
“那倒确实。”林璟坐到左逸凡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不再烧了。
“那左老板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在职期间受的伤没有记载到历史病例上呢，当时的后勤是哪位前辈啊，是不是疏忽了。”
左逸凡抿了抿嘴不说话了。他现在的智商好像不太能和林璟对线。短短几天，他们的关系悄悄地退了一步，又成为了林队长和左老板，不再是可以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林璟和左逸凡。
心里避免不了地有些失落，左逸凡闭上眼不再看林璟，强迫自己将刚刚想以左逸凡的身份踏入林璟世界的脚步收了回来。
罢了。
“林队长，你想问什么就问，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吧，别跟我绕弯子了。”
重伤未愈的声音轻得发飘，有气无力地往林璟心间戳。
“只是，算我求你了，如果是在警局，别是你亲自审我好吗……”
眼角，还是没能盛住那一滴泪水。
林璟握紧了双拳又松开，他看着闭着眼流下一滴泪的左逸凡，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了病房，反手关上了门。
他有一个太过疯狂的设想，半步天堂，半步深渊。
“队长，平城的人已经到了，局长让你立刻回去开会。”
“好，我这就回去。小王，这几天你排一下班，二十四小时保证有人在这里盯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带走病房里的这个人。”林璟掏出天字队队长的警牌扔给他：“还有，他的用药和检查结果不用备案，单独发给我就好。”
“是，队长。”年轻的小警察端端正正地敬了礼，正想进病房守着，开门的手却被林璟拦了一下：“进去之后，先告诉他你是我手下的人。”
小警察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依言往左逸凡床前一站，门都没关严就开口道：“先生，我们按照林队长的命令二十四小时无间隙看守你，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带你走！”
义正言辞，正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