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容景寒身穿一袭淡蓝色长裙，她站在门口，神情冷淡。
“阿余，跟妈妈回家。”
余愚低着头，没动。
容景寒的语气变得凌厉，朱红色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手心：“阿余，听话。”
林安眯起眼，轻声说：“阿姨，我是余愚的朋友，他今天心情不好。”
容景寒拢了拢披肩，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我抽根烟，不介意吧？”
“当然。”林安回道。
淡淡的烟味弥漫开来，墙上的时钟发出嘀嗒的声音。
“他从两个月前就不正常了，他开始不吃饭，很少说话，总幻想自己是一具尸体。他似乎是疯了，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痛苦的。精神崩溃，人之常情，软弱的人才崩溃。”
容曼寒吐了一口气，指尖轻轻抖落烟灰：“起初我以为他只是在和我抗衡，过不了多久就会放弃。我给他买了各种营养剂，但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这话不像是一位母亲能说出来的，言语间充斥着漠不关心。
林安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您就没想过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我工作太忙，抽不开身，就托人买了些药。他吃了一段时间，却不见好转。我带他去了医院，医生说他可能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具体是什么病症？”
“或许是抑郁症，我也不清楚，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患有这种病症的人并非是真正的僵尸，但是他们感到自己正在死去。”
“既然如此，您还让他去学校？”
容景寒将烟丢进烟灰缸，橘红色的烟头如星火，她说：“我要再婚了，实在无暇顾及。”
言外之意她不会带着余愚嫁过去，精神有问题的孩子，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林安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阿姨，作为朋友，我想拉余愚一把。如果您同意，我可以来接管他。”
“我会定期打余愚的生活费给你。”容景寒回答的干脆利落，像是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夜晚变得很安静，漆黑的上空只有两三颗星星。林安牵着余愚，汗湿的指尖互相交握，两个人相碰的肩膀，如同冰块，发出碎裂的声音。
林安心头有股难以言喻的愉悦，他侧过头去，看着余愚，只觉得全身舒畅。
“你是我的了。”
极小的声音，被风撞散。
林家地处晋城最繁华的别墅区，灯火灿烂，远远看去宛如白日。
几百万的豪车随便扔在路边，管家和保安毕恭毕敬地站在道路两旁。
林安让管家吩咐厨房做点软烂的粥。
余愚如同老旧的机器，这时才回过神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安正在衣柜里找睡衣，他找到一件粉色的兔子睡衣，余愚穿上应该很可爱。
“阿余，你未免太冷漠。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如果不熟，那就变熟。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向来没有一蹴而就。”
林安将余愚的衣服扣子解开，太瘦了，胸前的骨头清晰可见。
余愚抓住林安的手：“我可以自己来。”
“阿余，不要剥夺我的乐趣。”林安恶趣味的伸手，在余愚脸侧点了两下。
余愚的皮肤是不见阳光的白，体毛稀少，忽视咯人的骨头，摸上去如同绸缎般光滑，他的手肘和膝盖上附着薄薄的粉。凑近看，林安这才发现余愚的眼睫毛很浓，但不长。
他近两个月的时间，只能在暗处窥视余愚。如今面对面时，倒生出不少兴味。
咚咚。
管家将粥放在桌上后，便关上了门。
林安拿毛巾将余愚的头发简单擦了擦，手抚上余愚发红的耳廓。
他有轻微的皮肤饥渴症，在这之前他克制的很好。
粥是番茄瘦肉粥，熬得粘稠。
林安把余愚抱在腿上，吹了吹勺子上的粥：“阿余，张嘴。”
余愚却剧烈挣扎起来，碗被他打掉，碎了一地。
林安的眼睛偏棕褐色，当他板着脸看人时，有股无端的压迫感。
“余愚，我不是真的想要一具尸体。我想你应该明白现在的处境，你的家人不管你，只有我接纳了你。”
“如果你想要这副躯壳，大可以拿去，这已经不是我的身体了。”
余愚不甚在意的说道。
“前提是你得活着。”林安阴鸷的盯着余愚，果然鱼还是该养在玻璃缸里。
余愚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枕头太软，香薰蜡烛的味道还算不错。长期没正常吃饭，让他的身体处于很糟糕的状态。
林安有那么一瞬间，快要扼制不住危险的念头。他看着锅里翻滚的白粥，将手贴近了锅边。
“张嘴。”林安故意烫的食指和中指，拿起勺子的时候看得一清二楚。
“你不用这样，我也不会感谢你。”余愚偏过头。
林安忍的青筋乍现，他舀了一勺粥直接怼进余愚的嘴巴，滚烫的粥将余愚的嘴唇烫成了深红色。
“人长期吃滚烫的食物会导致得食道癌，当然在你眼里这只不过是一副躯壳，但你真的能完全麻痹你的感官吗？”
余愚短暂的停顿了一下，没在抗拒。
林安眨了眨眼睛：“这是我第一次煮粥。”
那碗白粥一滴不剩的进了余愚的胃里。
“你是谁？”
余愚的印象里并没有林安这号人，他甚至都不知道眼前人的名字。
“我叫林安，是即将和你一起旅行的人。”
林安从床底下拉出一个行李箱，大概24寸。他自顾自的打开行李箱，里面空无一物。
“既然你已经死了，不如把你的身体借给我。”
余愚听到这句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他现在如同行尸走肉，苟延残喘的活着。
林安理所当然地说：“阿余，我们并不快乐，生活在巨大的恐慌中。不如逃跑，逃到鲜有人踏足的地方。在那里你可以做你自己，包括尸体。”
旅途的终点站叫永无岛。
一个只有几千人生活的小岛。
“永无岛距离晋城大概有5000公里，我们可以坐长途客车，沿途体验当地的风土人情，当然构成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装成我女朋友。”
余愚疑惑的看着林安。
“我的女朋友他不爱吃饭，得要人哄着才吃。他认为自己是一具尸体，总说一些怪话。所以我才萌生想带他去旅行的念头，想让他回到以前的模样。”
林安耸了耸肩：“我不可能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绝食，我需要一个理由来搪塞外人。如果你觉得没必要，我也不强求。但我不保证为了让你活下去我会做出什么事，冠上情侣的称呼似乎更可行，毕竟我不想接收他们异样的眼光。”
余愚就像一艘破败的船，不得不扬起透风的帆，却引来海鸥二三。
舵掌握在林安手上，他无权选择。
“阿余，跟妈妈回家。”
余愚低着头，没动。
容景寒的语气变得凌厉，朱红色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手心：“阿余，听话。”
林安眯起眼，轻声说：“阿姨，我是余愚的朋友，他今天心情不好。”
容景寒拢了拢披肩，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我抽根烟，不介意吧？”
“当然。”林安回道。
淡淡的烟味弥漫开来，墙上的时钟发出嘀嗒的声音。
“他从两个月前就不正常了，他开始不吃饭，很少说话，总幻想自己是一具尸体。他似乎是疯了，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痛苦的。精神崩溃，人之常情，软弱的人才崩溃。”
容曼寒吐了一口气，指尖轻轻抖落烟灰：“起初我以为他只是在和我抗衡，过不了多久就会放弃。我给他买了各种营养剂，但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这话不像是一位母亲能说出来的，言语间充斥着漠不关心。
林安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您就没想过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我工作太忙，抽不开身，就托人买了些药。他吃了一段时间，却不见好转。我带他去了医院，医生说他可能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具体是什么病症？”
“或许是抑郁症，我也不清楚，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患有这种病症的人并非是真正的僵尸，但是他们感到自己正在死去。”
“既然如此，您还让他去学校？”
容景寒将烟丢进烟灰缸，橘红色的烟头如星火，她说：“我要再婚了，实在无暇顾及。”
言外之意她不会带着余愚嫁过去，精神有问题的孩子，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林安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阿姨，作为朋友，我想拉余愚一把。如果您同意，我可以来接管他。”
“我会定期打余愚的生活费给你。”容景寒回答的干脆利落，像是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夜晚变得很安静，漆黑的上空只有两三颗星星。林安牵着余愚，汗湿的指尖互相交握，两个人相碰的肩膀，如同冰块，发出碎裂的声音。
林安心头有股难以言喻的愉悦，他侧过头去，看着余愚，只觉得全身舒畅。
“你是我的了。”
极小的声音，被风撞散。
林家地处晋城最繁华的别墅区，灯火灿烂，远远看去宛如白日。
几百万的豪车随便扔在路边，管家和保安毕恭毕敬地站在道路两旁。
林安让管家吩咐厨房做点软烂的粥。
余愚如同老旧的机器，这时才回过神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安正在衣柜里找睡衣，他找到一件粉色的兔子睡衣，余愚穿上应该很可爱。
“阿余，你未免太冷漠。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如果不熟，那就变熟。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向来没有一蹴而就。”
林安将余愚的衣服扣子解开，太瘦了，胸前的骨头清晰可见。
余愚抓住林安的手：“我可以自己来。”
“阿余，不要剥夺我的乐趣。”林安恶趣味的伸手，在余愚脸侧点了两下。
余愚的皮肤是不见阳光的白，体毛稀少，忽视咯人的骨头，摸上去如同绸缎般光滑，他的手肘和膝盖上附着薄薄的粉。凑近看，林安这才发现余愚的眼睫毛很浓，但不长。
他近两个月的时间，只能在暗处窥视余愚。如今面对面时，倒生出不少兴味。
咚咚。
管家将粥放在桌上后，便关上了门。
林安拿毛巾将余愚的头发简单擦了擦，手抚上余愚发红的耳廓。
他有轻微的皮肤饥渴症，在这之前他克制的很好。
粥是番茄瘦肉粥，熬得粘稠。
林安把余愚抱在腿上，吹了吹勺子上的粥：“阿余，张嘴。”
余愚却剧烈挣扎起来，碗被他打掉，碎了一地。
林安的眼睛偏棕褐色，当他板着脸看人时，有股无端的压迫感。
“余愚，我不是真的想要一具尸体。我想你应该明白现在的处境，你的家人不管你，只有我接纳了你。”
“如果你想要这副躯壳，大可以拿去，这已经不是我的身体了。”
余愚不甚在意的说道。
“前提是你得活着。”林安阴鸷的盯着余愚，果然鱼还是该养在玻璃缸里。
余愚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枕头太软，香薰蜡烛的味道还算不错。长期没正常吃饭，让他的身体处于很糟糕的状态。
林安有那么一瞬间，快要扼制不住危险的念头。他看着锅里翻滚的白粥，将手贴近了锅边。
“张嘴。”林安故意烫的食指和中指，拿起勺子的时候看得一清二楚。
“你不用这样，我也不会感谢你。”余愚偏过头。
林安忍的青筋乍现，他舀了一勺粥直接怼进余愚的嘴巴，滚烫的粥将余愚的嘴唇烫成了深红色。
“人长期吃滚烫的食物会导致得食道癌，当然在你眼里这只不过是一副躯壳，但你真的能完全麻痹你的感官吗？”
余愚短暂的停顿了一下，没在抗拒。
林安眨了眨眼睛：“这是我第一次煮粥。”
那碗白粥一滴不剩的进了余愚的胃里。
“你是谁？”
余愚的印象里并没有林安这号人，他甚至都不知道眼前人的名字。
“我叫林安，是即将和你一起旅行的人。”
林安从床底下拉出一个行李箱，大概24寸。他自顾自的打开行李箱，里面空无一物。
“既然你已经死了，不如把你的身体借给我。”
余愚听到这句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他现在如同行尸走肉，苟延残喘的活着。
林安理所当然地说：“阿余，我们并不快乐，生活在巨大的恐慌中。不如逃跑，逃到鲜有人踏足的地方。在那里你可以做你自己，包括尸体。”
旅途的终点站叫永无岛。
一个只有几千人生活的小岛。
“永无岛距离晋城大概有5000公里，我们可以坐长途客车，沿途体验当地的风土人情，当然构成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装成我女朋友。”
余愚疑惑的看着林安。
“我的女朋友他不爱吃饭，得要人哄着才吃。他认为自己是一具尸体，总说一些怪话。所以我才萌生想带他去旅行的念头，想让他回到以前的模样。”
林安耸了耸肩：“我不可能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绝食，我需要一个理由来搪塞外人。如果你觉得没必要，我也不强求。但我不保证为了让你活下去我会做出什么事，冠上情侣的称呼似乎更可行，毕竟我不想接收他们异样的眼光。”
余愚就像一艘破败的船，不得不扬起透风的帆，却引来海鸥二三。
舵掌握在林安手上，他无权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