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是将军？
他……是谁呢？
刚才听到这人叫他将军。
他是将军？
景霄扯了扯嘴角，心中刚起的一丝波澜很快又平复下去。
如此位高权重的人，大概这一生，都不会和他这种身份的人有什么交集的。
估计是路见不平吧。
想到这，景霄闭了闭眼，不免有些自嘲。
这时，王二又急忙解释道：“将军您听我解释！这小子偷的馒头都是其他流民的那份，存粮本来就不多，其他人还眼巴巴的排着呢，属下一时生气就……”
楼之南冷声道：“我看其他流民都有粥可派，怎么他却连个碗都没有。你不是负责这块吗？怎么，没给他发吗？”
沐司在此时走上前，慢悠悠的插嘴道：“滥用职权？”
王二急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不，不是。将军有所不知，这小子是惯犯了，属下实在是看不过去所以才……”
话还没说完，景霄一下子就睁开了眼。
尽管没有力气，依旧硬挺着咬牙道：
“血口喷人。”
声音嘶哑，一听就知道是许多天滴水未沾了。
楼之南将目光移到景霄身上，盯着他蓬乱的长发、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肌肤、破烂的衣裳，以及大片溃烂的皮肤，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走到景霄面前，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
尽管恶臭扑鼻而来，他也像是丝毫不嫌弃。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景霄微愣，他许久没有与人这样近距离接触过了，不由得侧了侧脸。
他躲开楼之南的视线，闭着眼睛，“……被打的。”
“被谁打的？”
“……王二。”
说完，又低下了头，抱着馒头的手微微收紧。
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杀意。
极轻极浅，让人无法察觉。
“不是，将军，是他……”
“王二。”楼之南开口，截断了王二的话。
他抬起头，哪怕是蹲着，比王二低半个身子，气势依旧强大到让人无法忽略，“我有没有说过，手中的武器，是拿来保卫家国的，不是让你们用来伤害无辜老百姓的？”
看这阵仗，十有八九，楼之南是生气了。
“扑通”一声，王二跪到地上，疯狂磕着头，“属下知错，属下知错！将军饶命啊！”
楼之南看了王二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
这种卑鄙小人，欺软怕硬，哪怕留着，也是一种祸患。
“既然知错，就去军营领罚吧。”顿了顿，楼之南不紧不慢道：“记住，八十鞭，一鞭不能少。”
八十？
闻言，王二的脸一下子被吓的毫无血色。
二十鞭就够他受的了。
八十鞭……他还能活吗？
“怎么？嫌太少了？”楼之南瞥了王二一眼。
这一眼，成功让王二胯下一凉，险些尿了出来。
“不不不，谢、谢将军不杀之恩！”王二连滚带爬，飞快的跑了。
楼之南这才将视线从王二身上收回，看向景霄。
这一回，他的声音倒是放轻了点，像是怕吓到景霄似的，“他在你身上抽了多少鞭，我就让他加倍的还回去，让他体验一次这种感觉。”
顿了顿，又道：“你放心，不是所有军中之人都欺善怕恶的。我……”
说到这，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止住了话头。
自己这是在干嘛？向一个乞丐解释？
微怔片刻，楼之南抿了抿唇，刚想起身。
沉默了许久的景霄动了动唇，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好人？他吗？
忽然有些自嘲。
“不，我不是好人。”
只一瞬间，楼之南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拂袖起身。
手握大权者，最忌的就是心软，这是养父教他的。
自己戴久了冰冷的面具，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真的。
“不然你不会施粥。”
楼之南淡淡看了景霄一眼，“闲着无聊罢了。”
“不然你不会救我。”
“随手的事。”
“不然，你不会为将。”
“……”楼之南有些恼火了，“你到底想干嘛？”
景霄抿了抿苍白的唇，“我只是觉得，他们对你的误解很深。”
误解很深？
他不需要他们的理解。
楼之南低头，冷冷的看着景霄，“别以为你能看懂我，你对我又了解了多少？”
景霄闻言沉默了一下，接着垂了垂眼。
他的确对眼前的这个男子不了解。
不过，既然他救了他，那么，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向他解释一下。就当留个好印象吧。
“我拿馒头不是为了自己。”说完停顿了几秒后，大概是觉得这句话有些没头没尾，景霄又继续道，“我认识几个体弱病残的老乞丐，他们比我还惨，常常抢不到吃的，已经快饿死了。”
“迫不得已，我只好……”
“不过你放心，我拿的都是小的。”
说着，把怀里小心翼翼护着的馒头呈现给楼之南看，“我没有骗你。”
在那一瞬间，楼之南有些哑然无言。
他盯着景霄看了几秒，不过看的却不是馒头，而是蓬乱长发下，苍白脸庞上的那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这一次，他看清了。
浅褐色的瞳孔，琉璃一般清澈透亮，像是装着一汪干净的雪水。
不过，里面却没有什么感情，犹如一口干枯而麻木的井。
楼之南的思绪开始飞快运转，眼前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这双眼睛，曾几何时，他似乎在哪见过。
刚才听到这人叫他将军。
他是将军？
景霄扯了扯嘴角，心中刚起的一丝波澜很快又平复下去。
如此位高权重的人，大概这一生，都不会和他这种身份的人有什么交集的。
估计是路见不平吧。
想到这，景霄闭了闭眼，不免有些自嘲。
这时，王二又急忙解释道：“将军您听我解释！这小子偷的馒头都是其他流民的那份，存粮本来就不多，其他人还眼巴巴的排着呢，属下一时生气就……”
楼之南冷声道：“我看其他流民都有粥可派，怎么他却连个碗都没有。你不是负责这块吗？怎么，没给他发吗？”
沐司在此时走上前，慢悠悠的插嘴道：“滥用职权？”
王二急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不，不是。将军有所不知，这小子是惯犯了，属下实在是看不过去所以才……”
话还没说完，景霄一下子就睁开了眼。
尽管没有力气，依旧硬挺着咬牙道：
“血口喷人。”
声音嘶哑，一听就知道是许多天滴水未沾了。
楼之南将目光移到景霄身上，盯着他蓬乱的长发、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肌肤、破烂的衣裳，以及大片溃烂的皮肤，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走到景霄面前，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
尽管恶臭扑鼻而来，他也像是丝毫不嫌弃。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景霄微愣，他许久没有与人这样近距离接触过了，不由得侧了侧脸。
他躲开楼之南的视线，闭着眼睛，“……被打的。”
“被谁打的？”
“……王二。”
说完，又低下了头，抱着馒头的手微微收紧。
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杀意。
极轻极浅，让人无法察觉。
“不是，将军，是他……”
“王二。”楼之南开口，截断了王二的话。
他抬起头，哪怕是蹲着，比王二低半个身子，气势依旧强大到让人无法忽略，“我有没有说过，手中的武器，是拿来保卫家国的，不是让你们用来伤害无辜老百姓的？”
看这阵仗，十有八九，楼之南是生气了。
“扑通”一声，王二跪到地上，疯狂磕着头，“属下知错，属下知错！将军饶命啊！”
楼之南看了王二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
这种卑鄙小人，欺软怕硬，哪怕留着，也是一种祸患。
“既然知错，就去军营领罚吧。”顿了顿，楼之南不紧不慢道：“记住，八十鞭，一鞭不能少。”
八十？
闻言，王二的脸一下子被吓的毫无血色。
二十鞭就够他受的了。
八十鞭……他还能活吗？
“怎么？嫌太少了？”楼之南瞥了王二一眼。
这一眼，成功让王二胯下一凉，险些尿了出来。
“不不不，谢、谢将军不杀之恩！”王二连滚带爬，飞快的跑了。
楼之南这才将视线从王二身上收回，看向景霄。
这一回，他的声音倒是放轻了点，像是怕吓到景霄似的，“他在你身上抽了多少鞭，我就让他加倍的还回去，让他体验一次这种感觉。”
顿了顿，又道：“你放心，不是所有军中之人都欺善怕恶的。我……”
说到这，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止住了话头。
自己这是在干嘛？向一个乞丐解释？
微怔片刻，楼之南抿了抿唇，刚想起身。
沉默了许久的景霄动了动唇，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好人？他吗？
忽然有些自嘲。
“不，我不是好人。”
只一瞬间，楼之南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拂袖起身。
手握大权者，最忌的就是心软，这是养父教他的。
自己戴久了冰冷的面具，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真的。
“不然你不会施粥。”
楼之南淡淡看了景霄一眼，“闲着无聊罢了。”
“不然你不会救我。”
“随手的事。”
“不然，你不会为将。”
“……”楼之南有些恼火了，“你到底想干嘛？”
景霄抿了抿苍白的唇，“我只是觉得，他们对你的误解很深。”
误解很深？
他不需要他们的理解。
楼之南低头，冷冷的看着景霄，“别以为你能看懂我，你对我又了解了多少？”
景霄闻言沉默了一下，接着垂了垂眼。
他的确对眼前的这个男子不了解。
不过，既然他救了他，那么，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向他解释一下。就当留个好印象吧。
“我拿馒头不是为了自己。”说完停顿了几秒后，大概是觉得这句话有些没头没尾，景霄又继续道，“我认识几个体弱病残的老乞丐，他们比我还惨，常常抢不到吃的，已经快饿死了。”
“迫不得已，我只好……”
“不过你放心，我拿的都是小的。”
说着，把怀里小心翼翼护着的馒头呈现给楼之南看，“我没有骗你。”
在那一瞬间，楼之南有些哑然无言。
他盯着景霄看了几秒，不过看的却不是馒头，而是蓬乱长发下，苍白脸庞上的那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这一次，他看清了。
浅褐色的瞳孔，琉璃一般清澈透亮，像是装着一汪干净的雪水。
不过，里面却没有什么感情，犹如一口干枯而麻木的井。
楼之南的思绪开始飞快运转，眼前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这双眼睛，曾几何时，他似乎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