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说完,沈暮就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了,不时还拿手指逗身旁的黑狗,从身后望过去,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模样,金一的目光深沉,看了两眼就走了。
  屈原可门前,绕了一圈路的沈暮再次回到这里,他站在刚刷完漆的朱红木门,屈原可性子怪异,许多太监也不敢从他门前过,更不用说是宫女了,这倒是成全了他。
  沈暮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走了进去。
  往里走一间屋子,门半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见屈原可被绑住躺在地上。沈暮推开门牵着黑狗走进去,屈原可看见是沈暮来了,很明显松了口气,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沈暮,沙哑的喉咙发出尖细的叫声:“殿下 求求放过我,我下次再也不犯了,是我色胆包天,我错了,求殿下放过我!”
  沈暮随手关上门,走近屈原可,纤细白嫩的手掐住他的脸颊,指尖下的肉陷进沈暮的指甲里,在脸上形成一个两个小的凹陷。沈暮迫使屈原可张开嘴,讽刺一笑:“贺连秋居然没有把你舌头拔了,不过也好,叫出来大概会好听些。”
  他阴郁的脸看着屈原可,看屈原可像一只濒死的蚂蚱一样奋力挣扎,疯了,简直就是疯了!屈原可在心里发疯的想到,一时之间让人分不清疯的是他还是沈暮。
        沈暮像是变了个人,温和乖顺的面具破裂,里面流出妖异的血液。屈原可大叫着退后,双腿在地上乱蹬,弄的灰尘在空气中四窜。
  “我是大皇子手下的,沈暮你不能动我!动了我,大皇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能动我!唔唔唔!”
  “呵呵。”沈暮把随身带的药水灌进屈原可的嘴里,看屈原可被水呛的脸色发紫,倒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样子,他闷闷笑出了声。
  起身端起椅子,木腿在地上发出呲啦的声音,他坐在椅子上,把另一瓶药喂给黑狗,欣赏屈原可惊恐的眼神,沈暮连正眼都没看他轻声问:“我记得屈公公之前很喜欢找刚入宫的宫女玩这个游戏,不知道现在到屈公公身上,屈公公觉得是否好玩。”
  屈原可惊恐的奋力朝门口蠕动着,昏暗的屋子里,他的身体开始发热,内心却已经凉透了,心中开始无限地后悔、惶恐,他若是早知道沈暮是这个性子,就绝对不会去招惹。
  可惜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沈暮瞧这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他放慢动作,把系在黑狗身上的狗绳取了下来。
  黑狗围着沈暮转了几圈,鼻子在空气里耸动几下后立马向屈原可飞奔过去。起身看着黑狗撕扯着屈原可的衣裳,沈暮阴冷地笑着:“屈公公,好生享受。”
  出了门,沈暮听着身后屋中隐隐约约传来的呻吟声,莫名的笑起来。

  在马车边无聊的江月白低着头踢石子玩,看金一回来了,他眼睛亮起拉过金一,问他:“你干什么去了,一直没看见你。”
  金一没有说他遇见沈暮的事,只是接过江月白肩膀上的大药箱背到自己身上,看眼窗纱说:“没什么”
  一段路过后,江月白和金一絮絮叨叨的说些废话,突然停顿住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侧身焦急地敲打马车,贺连秋撩开窗纱,蹙着眉看他。
  “老大,我们不能走,我今天给殿下的药是有适应期的,要是身子与药不适应的话就需要我按照现场情况配药,”江月白摸摸鼻尖愁眉苦脸的继续说,“这皇宫到了晚上可不许进处的。”
  贺连秋深深地看江月白一眼,然后他挥手示意车夫倒转马头远路返回,江月白乖巧地走在马车旁,朝着金一小声嘀咕:“那个眼神是鄙夷我吗?”
  “不是,首领看人都这样。”金一假话说得理所当然,江月白点头,他觉得说的很有道理。
  此时院子里,沈暮已经回来了,正悠闲地喝着泡好的热茶,雾气将他的面容掩得朦胧不透。
  风一吹,他就立马喝一口热茶,腹中暖后,叹喟一声,拿起快杏花酥塞进嘴里。
  “这杏花酥再不吃都潮了,你也不舍得,我也不舍得,最后竟要赶着吃完。”
  他努力咽下口中的吃食,又喝了口热茶,阿合僵着后背,在他身边烤火,犹豫了半天,提醒一句:“殿下还是少吃些,否则晚上又睡不着。”
  “嗯。”沈暮看阿合的样子,神色略有些暗淡,却又马上回复原样,那间屋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哪里,屈原可做的事死不足惜。
  在他拿起下一块杏花酥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就闯进他眼里,沈暮看走了又回来的一群人问:“这……使者为何又回来了?”
  江月白把之前的话又说给沈暮听了一遍,沈暮想着这话真的很扯,面上却还是明白的点头。
  夜晚的风吹的沈暮打了个冷颤,就在他要再喝口暖茶的时候,贺连秋走近弯腰抱起他,一双大手按在他后脑勺,将人死死护在怀里。沈暮比贺连秋矮不少,也不如他强壮。
  被护在怀中,风吹不到,外面的声音也模糊不少,只能清楚听见贺连秋低沉的声音.
  “殿下要少吹风,殿下这儿有多的房间吗?”
  “没有。”沈暮在他怀里嗡声嗡气地回,其实有一间,不过他并不打算给贺连秋住,还是让他睡在院子里。
  之后猛然触碰到柔软的床铺,贺连秋双手撑在沈暮两边,松软地床褥被他按得凹陷,他盯着沈暮,语调不见起伏:“那我同殿下睡。”
  沈暮话像是从牙逢里蹦出来的:“我旁边那间房空着,使者可以在。”
  “那间房落了灰,住不得人。”
  贺连秋看着沈暮,嘴角敛着笑,沈暮咬牙,他都递上台阶了,贺连秋还不下?在外打战,风餐露宿的,还嫌弃他的地方落灰。
  沈暮今日心情不好,现在脾气也上来了,转过头不理贺连秋,心里骂着爱住不住,不住就滚,
  “殿下生气了?”
  贺连秋拉过沈暮的手,从身上摸出几颗裹着麦芽糖纸的硬糖,放到沈暮掌中:“别生气,殿下吃糖。”
  看手里的糖沈暮数数,一共六颗,他看一眼贺连秋,又看一眼糖,抿着唇,嘴硬:“下次哄人多带些糖,这些够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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