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李慧的结局
程逸萱她们跟在李慧的身后，一步步走着。
从开始到现在，她们真正见证了一个女孩的崩溃和绝望，现在的她，做出了一个她能做的最勇敢的决定。
忍得久了，就会忘记自己开始是想要反抗的，只是受得苦多了，就想着过去了就好了，顺着他们就好了，谁知道还是逃不掉，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外面。
李慧把这一切全都怪罪在周然然身上:如果没有她，她或许不会变成这样，也不会经历后来的那么多事，也不会自己决定去那个酒吧……
李慧脸上的血已经止住，但是没有处理，远远看去还是令人瘆得慌。
李慧的意识尚且混沌，两眼无神的往前走着，手不自觉地一次次抚上脸颊，像是恶趣味般，又一次次抓开那个伤口，鲜血又留了一脸，糊住了眼睛。
“她……遭遇了什么？”
宁晓星犹豫着问道，明明上一秒她还好好的，这会儿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李慧她……”徐允咬着下唇颤抖着说道，“被几个男人按在床上……”
话没说完，眼泪又掉了一脸。
宁晓星一愣，第一次是周然然干的，那这次是第二次了。
许久，宁晓星才帮徐允抹开眼泪，轻轻说道，“走吧。”
“李慧叫了周然然过来，”程逸萱记起来李慧在电话里说的，冲她说道，“不知道要干什么。”
“可……”徐允揪住程逸萱的衣角，“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如果李慧死了，我们的任务怎么办？”戴辰突然插了一句，提醒了她们本来跟踪李慧的目的，“碎片现在还没找到。”
“会有办法的。”宁晓星安慰她们道。
三人不再说话，继续跟在李慧身后。
李慧说的天台在一栋教学楼楼顶，她十分熟悉的走上去，坐在围墙外沿往外看。
这里挺高，风也很大。
李慧喜欢来这里，不开心的时候她就会到这里吹吹风，看看风景，这是她到这里以来让她最安全最快乐的地方。
这里的风呼呼地往脸上吹，李慧的伤口被吹的泛疼，隐隐还有血流出来。她这才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疼痛感，但是她也不躲，直直站在迎风口看着外面。
天台的小楼梯忽然有脚步声传来，一步步地，很急促的样子。
李慧没有回头，她知道是周然然来了。
“李慧，你干什么？！”
竟然不是周然然的声音先传来，是原雅。
李慧僵硬地回头，看到是原雅的时候有些反应不过来。
原雅和周然然都被李慧的脸吓了一跳，“小慧……你的脸怎么了？”
李慧看着她们，手摸着自己的脸，缓缓转头对她们笑道，“没事，我自己不小心划到的。”
悲伤，绝望的笑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好受。
周然然见了李慧的样子和状态后满是惊恐，急忙上前说道，“我们下去好不好，这里这么危险，小慧我们有事下去说好不好？”
李慧的身后是高楼，风一吹都怕把她刮下去。
“周然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李慧一定不动地看着她，扯着一个笑脸说道，“你为什么要对我做出那种事啊？我做错什么了吗？你告诉我好不好？”
周然然一怔，看着李慧不稳的步子心下一慌，要是真出了人命可不是钱能搞定的了。
“我……我不记得了，小慧…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和开个小玩笑而已，不知道后来会变成这样……”
周然然不敢上前去，只能边说边慢慢往李慧那边走。
“玩笑？”李慧忽然大笑起来，一字一句的冲她们喊道，“你知道你开的玩笑对我来说是多大的痛苦吗？！你们毁了我，你们让我生不如死！！你们知道么？！”
李慧的声音很哑，到最后甚至带了哭腔，慢慢变成抽泣。
“我要让你们永远记得我，”李慧自己擦了眼泪转头站上栏杆处。只需一脚，就能跳下去 。
“记住你们对我做的任何事，对我造成的所有伤害，总之我忘不了就要让你们和我一样痛苦……”
李慧喃喃间又突然看向原雅，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笑着冲她缓缓说道，“你为什么不帮我？你明明看到了。”
原雅身体一抖，脸色唰地变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原雅朝她伸出手，勉强笑道，“我们回去吧李慧，一切都会好的，真的。”
“不，一切都晚了，”李慧看着那只朝她伸来的援助之手，觉得好笑极了，“你会和我一样的原雅，我们都一样不是么？”
原雅脸色更白了，眼睛一直乱放着，像是一时接受不了李慧说的话。
“周然然，我不会忘记你的。”
李慧的脸上满是血，但是从语气中仍然能听出她笑了。
这对周然然来说太恐怖，她一直不动地看着摇摇欲掉的李慧，心理抱着最后一点想法:她不会跳的，李慧她不敢的，她那么胆小，一定不会的。况且她需要那么多钱，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呢？
对，不会的，她一定不敢……
“李慧！”
周然然听到后一愣，随即目光看到栏杆处的李慧此时不见了人。
原雅的喊叫彻底打破了她自以为是的幻想——李慧她跳下去了！
程逸萱觉得跳下去是这个女孩做的最勇敢的决定。
原雅蹲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刚刚李慧站的地方，脑子都是李慧跳下去之前说的那几句话。
她眼眶也泛了红，心里一直过不去的一件事突然更加汹涌地漫上心头。
李慧被周然然叫去酒吧的那晚，原雅其实看见了。
周然然走后，李慧就被三个男人堵在走廊上，然后被带进了一个包厢。
她就在门口看着，本来只是好奇的她在看到里面的动静的时候突然变成了害怕。
她以前也被周然然满怀恶意的针对过，她害怕同样的遭遇也落在她的身上。
所以她静悄悄地转身走了，没有呼救也没有去叫人来。
那天之后，李慧照样回宿舍，只是身上带了很多伤。
周然然假惺惺去问她怎么了，她却狠狠地瞪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只有原雅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她什么也不说，或者是不敢说。她怕周然然会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到时候，就会轮到她了。
没有谁会这样做的，总之她最后选择了沉默，只是在面对李慧时心里有一阵的不安和慌张。
后来周然然对李慧的态度发生转变，原雅也大概猜到是那件事的原因，她沉默着装作不知道。
现在脑子里的这件事被李慧刚刚的笑取代，给原雅带来与之前十倍不止的痛苦。
“不……不是我做的，”周然然像疯了魔，嘴里一直念叨着不是她做的。但是谁又能说她没做什么呢？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周然然是，原雅是，陈琪也是，甚至是一直跟着她们的程逸萱也是那片看似无足轻重的雪花。
谁也没想到会造成这场雪崩，只是等雪盖住自己的时候，她们才醒悟过来自己也是这场事故的促成者。
那个女孩，用自己的鲜血向世人倾诉她的经历，她也终于在这里获得了清白。
从开始到现在，她们真正见证了一个女孩的崩溃和绝望，现在的她，做出了一个她能做的最勇敢的决定。
忍得久了，就会忘记自己开始是想要反抗的，只是受得苦多了，就想着过去了就好了，顺着他们就好了，谁知道还是逃不掉，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外面。
李慧把这一切全都怪罪在周然然身上:如果没有她，她或许不会变成这样，也不会经历后来的那么多事，也不会自己决定去那个酒吧……
李慧脸上的血已经止住，但是没有处理，远远看去还是令人瘆得慌。
李慧的意识尚且混沌，两眼无神的往前走着，手不自觉地一次次抚上脸颊，像是恶趣味般，又一次次抓开那个伤口，鲜血又留了一脸，糊住了眼睛。
“她……遭遇了什么？”
宁晓星犹豫着问道，明明上一秒她还好好的，这会儿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李慧她……”徐允咬着下唇颤抖着说道，“被几个男人按在床上……”
话没说完，眼泪又掉了一脸。
宁晓星一愣，第一次是周然然干的，那这次是第二次了。
许久，宁晓星才帮徐允抹开眼泪，轻轻说道，“走吧。”
“李慧叫了周然然过来，”程逸萱记起来李慧在电话里说的，冲她说道，“不知道要干什么。”
“可……”徐允揪住程逸萱的衣角，“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如果李慧死了，我们的任务怎么办？”戴辰突然插了一句，提醒了她们本来跟踪李慧的目的，“碎片现在还没找到。”
“会有办法的。”宁晓星安慰她们道。
三人不再说话，继续跟在李慧身后。
李慧说的天台在一栋教学楼楼顶，她十分熟悉的走上去，坐在围墙外沿往外看。
这里挺高，风也很大。
李慧喜欢来这里，不开心的时候她就会到这里吹吹风，看看风景，这是她到这里以来让她最安全最快乐的地方。
这里的风呼呼地往脸上吹，李慧的伤口被吹的泛疼，隐隐还有血流出来。她这才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疼痛感，但是她也不躲，直直站在迎风口看着外面。
天台的小楼梯忽然有脚步声传来，一步步地，很急促的样子。
李慧没有回头，她知道是周然然来了。
“李慧，你干什么？！”
竟然不是周然然的声音先传来，是原雅。
李慧僵硬地回头，看到是原雅的时候有些反应不过来。
原雅和周然然都被李慧的脸吓了一跳，“小慧……你的脸怎么了？”
李慧看着她们，手摸着自己的脸，缓缓转头对她们笑道，“没事，我自己不小心划到的。”
悲伤，绝望的笑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好受。
周然然见了李慧的样子和状态后满是惊恐，急忙上前说道，“我们下去好不好，这里这么危险，小慧我们有事下去说好不好？”
李慧的身后是高楼，风一吹都怕把她刮下去。
“周然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李慧一定不动地看着她，扯着一个笑脸说道，“你为什么要对我做出那种事啊？我做错什么了吗？你告诉我好不好？”
周然然一怔，看着李慧不稳的步子心下一慌，要是真出了人命可不是钱能搞定的了。
“我……我不记得了，小慧…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和开个小玩笑而已，不知道后来会变成这样……”
周然然不敢上前去，只能边说边慢慢往李慧那边走。
“玩笑？”李慧忽然大笑起来，一字一句的冲她们喊道，“你知道你开的玩笑对我来说是多大的痛苦吗？！你们毁了我，你们让我生不如死！！你们知道么？！”
李慧的声音很哑，到最后甚至带了哭腔，慢慢变成抽泣。
“我要让你们永远记得我，”李慧自己擦了眼泪转头站上栏杆处。只需一脚，就能跳下去 。
“记住你们对我做的任何事，对我造成的所有伤害，总之我忘不了就要让你们和我一样痛苦……”
李慧喃喃间又突然看向原雅，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笑着冲她缓缓说道，“你为什么不帮我？你明明看到了。”
原雅身体一抖，脸色唰地变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原雅朝她伸出手，勉强笑道，“我们回去吧李慧，一切都会好的，真的。”
“不，一切都晚了，”李慧看着那只朝她伸来的援助之手，觉得好笑极了，“你会和我一样的原雅，我们都一样不是么？”
原雅脸色更白了，眼睛一直乱放着，像是一时接受不了李慧说的话。
“周然然，我不会忘记你的。”
李慧的脸上满是血，但是从语气中仍然能听出她笑了。
这对周然然来说太恐怖，她一直不动地看着摇摇欲掉的李慧，心理抱着最后一点想法:她不会跳的，李慧她不敢的，她那么胆小，一定不会的。况且她需要那么多钱，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呢？
对，不会的，她一定不敢……
“李慧！”
周然然听到后一愣，随即目光看到栏杆处的李慧此时不见了人。
原雅的喊叫彻底打破了她自以为是的幻想——李慧她跳下去了！
程逸萱觉得跳下去是这个女孩做的最勇敢的决定。
原雅蹲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刚刚李慧站的地方，脑子都是李慧跳下去之前说的那几句话。
她眼眶也泛了红，心里一直过不去的一件事突然更加汹涌地漫上心头。
李慧被周然然叫去酒吧的那晚，原雅其实看见了。
周然然走后，李慧就被三个男人堵在走廊上，然后被带进了一个包厢。
她就在门口看着，本来只是好奇的她在看到里面的动静的时候突然变成了害怕。
她以前也被周然然满怀恶意的针对过，她害怕同样的遭遇也落在她的身上。
所以她静悄悄地转身走了，没有呼救也没有去叫人来。
那天之后，李慧照样回宿舍，只是身上带了很多伤。
周然然假惺惺去问她怎么了，她却狠狠地瞪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只有原雅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她什么也不说，或者是不敢说。她怕周然然会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到时候，就会轮到她了。
没有谁会这样做的，总之她最后选择了沉默，只是在面对李慧时心里有一阵的不安和慌张。
后来周然然对李慧的态度发生转变，原雅也大概猜到是那件事的原因，她沉默着装作不知道。
现在脑子里的这件事被李慧刚刚的笑取代，给原雅带来与之前十倍不止的痛苦。
“不……不是我做的，”周然然像疯了魔，嘴里一直念叨着不是她做的。但是谁又能说她没做什么呢？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周然然是，原雅是，陈琪也是，甚至是一直跟着她们的程逸萱也是那片看似无足轻重的雪花。
谁也没想到会造成这场雪崩，只是等雪盖住自己的时候，她们才醒悟过来自己也是这场事故的促成者。
那个女孩，用自己的鲜血向世人倾诉她的经历，她也终于在这里获得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