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母亲的画像

  夏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她走到江萦白身边,小声说道:“小姐猜的没错 ,那张嬷嬷果然有鬼。”
  “我刚才一路跟着她,发现她去了嫡小姐的院子,不久后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个布袋子。”
  那布袋子里能有什么?
  江萦白用头发丝想一想都能想到。
  “小姐,你说咱们要不要把她直接交给丞相处理?”夏儿向江萦白问道。
  江萦白摇摇头,她嘴角勾出一个瘆人的微笑,对夏儿说道:“就算交给丞相处理,顶多是被赶出府,留着她吧,说不定以后还有用,这段时间你多盯着她点儿。”
  夏儿思考片刻,然后对江萦白笑着道:“行,就听小姐的。”
  许是注意到江萦白情绪有些低落,夏儿忙担忧问道:“小姐,是不是手心还疼?”
  江萦白浅笑摇头。
  德福管家若是早早就得了祖母吩咐,那在她一开始受罚的时候他就会站出来。
  而他偏偏是在丞相小惩了她后才出来,这两下便是祖母要惩罚她吧。
  “对了,后夷的伤怎么样了?”忽地想起后夷受伤,江萦白问道。
  夏儿一边给江萦白盖被子,一边说道:“他涂了小姐的药膏说已经好多了,现在正在门口守着呢。”
  “他在门口守着干什么?”江萦白疑惑道。
  不好好休息养伤,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夏儿叹了口气对江萦白说道:“我都劝了他好几回了,可是他说怕小姐再遇到危险,所以要一直守在门口 。”
  江萦白皱眉。
  夏儿似是看出江萦白的想法,抿抿嘴对江萦白说道:“小姐,您就由他去吧,他因为今天没有保护好小姐正自责呢。”
  “我受罚是我自愿的,跟他又没有关系,你去和他说,如果他不回去睡觉,我就把他赶走,快去啊!”江萦白催促夏儿道。
  夏儿走后,江萦白望着窗外出了神。
  屋外细细簌簌的树叶声传进江萦白的耳朵里,让她不禁想起在现代的日子。
  “天妖精灵,我现在还有多少积分?”江萦白向天妖精灵淡淡道。
  “主人现在还有一万零五千积分,离主人目标积分还有八万零五千积分。”
  今天那个烟雾弹费了她不少积分。
  “天妖精灵,最近有没有可以赚积分的活动?”
  “有的,只要主人在东临庙会上夺得头筹,系统会自动奖励两万积分。”
  两万?
  江萦白默默在心里盘算。
  夜深人静。
  整个上京除了打更人都陷入了沉睡,就在这时,一抹黑影快速闪进了丞相府。
  洛梨轩窗口。
  一只白皙细长的手拿起了放置在窗边的白纸。
  两万、积分?钱!
  她很需要钱吗?云修澜不禁心想。
  床上少女翻了个身,朦胧间好似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颜如玉?你怎么在这儿?”江萦白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云修澜沉默很久,才开口道:“来看你是否安全。”
  江萦白直直地盯着云修澜看,但无论怎么看,看到的都只是月光下的一个剪影。
  就当江萦白想要上前查看颜如玉的面貌时,那站在窗口的人却突然消失了。
  江萦白望着窗外满地的月色出了神。
  难道刚才是做梦了?
  翌日
  云梦斋
  江萦白这次亲自给江老太端了药汤过去 。
  “萦白可在怨恨祖母?”江老太开门见山问道。
  江萦白忙起身,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萦白可对天起誓,绝没有怨恨祖母一说。”
  江老太眼眸微抬,将手里的空药碗放下。
  她冲江萦白招招手道:“来,坐到祖母身边来。”
  江萦白走过去后,她的双手便被江老太捧在手心里细细观摩。
  “嗯……都破皮了”她转头对江嬷嬷吩咐道:“去,把上次我从宫里带回来的药膏拿来 。”
  “这药膏听说是东岳进贡的珍品,涂在伤口上很快就能痊愈。”
  江萦白的双手被江老太仔细地摆布。
  “祖母,您不骂我吗?”江萦白想了很久才开口道。
  祖母抬头看了江萦白一眼,然后继续给江萦白涂着药膏。
  她说道:“丞相都已经惩罚你了,我要是再骂你,你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怎么办?”
  说到离家出走,江老太心里咯噔一下。
  看出江老太脸上的愁容,江萦白小心问道:“祖母,您怎么了?”
  江老太将江萦白的双手放好,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对江萦白说道:“没什么,老毛病又犯了。”
  “当初你娘还在的时候,就经常给我熬药做汤,这么些年,我还记得你娘那时候的样子,你们两个长得真像。”
  江萦白瞬间来了兴趣,等着江老太继续说下去。
  看出江萦白脸上的期待,江老太指了指江萦白的鼻子,嗔怪道:“你啊!”
  “那时候我们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过年过节正热闹的时候。”
  “可是就是你娘,整个人文文静静地坐在一边,跟她说话,她就笑着回你两句,你一个动作她就知道来扶你。”
  “在祖母印象里,我娘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江萦白突然问道。
  只因为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的娘亲并没有对女主说太多江家的事,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局外人。
  江老太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道:“她温婉可亲,对人好得不得了,我这里还有一副你娘的画像,那是东岳的画师为府里人画的。”
  说罢江嬷嬷便拿了原主娘亲的画像过来。
  只见那画像上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美人凭栏而坐,脸上布满哀愁。
  “这画像留在我这儿,不如给你,留个念想。”江老太对江萦白说道。
  “谢谢祖母”江萦白说道。
  因着到底不是亲娘亲,所以此刻江萦白的心情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萦白,这丞相府到底是丞相的,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江老太语重心长地对江萦白教育道:“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
  “萦白明白。”江萦白低声回道。
  “那东临庙会你还是要去参加的,若是能在庙会上展露头角,对你之后的婚事也有好处。”江老太看着江萦白郑重道,“女子一生出嫁从夫,你若是能在上京有一席之地,将来进了婆家也能让人礼让三分。”
  江萦白说到底不是丞相府的孩子,这样的孩子若自己不拼博,入了婆家,难免不会受气。
  “萦白谨遵祖母教诲。”江萦白又低声回道。
  回到洛梨轩,已是快到正午。
  夏儿一边扶江萦白进屋,一边问道:“小姐,您真的决定要参加了?”
  江萦白点头,然后眼睛看向书架上零零散散的书坚定道:“从现在开始,我要读书!”
  深夜
  洛梨轩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透过窗户,夏儿看到江萦白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
  “夏儿姐姐,这些蜡烛还要不要?”
  “都撤下去吧”
  夏儿找了件衣服给江萦白披上,而后又关上屋子里的窗户。
  灯灭,整个洛梨轩进入深度睡眠。
  远处一棵大树上,男子清朗的笑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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