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妹妹
贺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北野身后，冷冷在她耳边警告道：“我死了，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吗？”
北野楚泥：“……”心底虽不忿，后面是否还有危机是个未知数，想活着，还得借助他。
半数同伴倒在地上痛呼，伤势似乎愈来愈严重，余下的黑衣人气红了眼，杀招愈发狠绝。
若是硬拼，他们这俩半残哪里抵得过。
“寻个合适的时机，待会儿我把瓶子抛出去，你把你手上的刀扔出去，打碎瓶子，掌握好力道，最好一招制胜。”北野语气不容置喙，这种情况下，想要活命，就得好好打配合。
“你命令我？”平日里看北野楚云虽然不顺眼，现下却是不得不听他的了，“记住，没有下次，否则……”
北野懒得理会他，把玻璃瓶抛了出去，高度合适时，喝道：“扔！”
玻璃瓶应声而碎，瓶中液体在半空中划了个弧度，完美地洒到了每个黑衣人的身上。
黑衣人集体落地，疼得在地上打滚。
“贺楼狗贼，北野楚云，你们……你们不得好死！”说着，手中袖箭对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射出。
他的袖箭和平常所见的袖箭大不相同，不是一支，而是数枚细长的箭支侧弯袭向他们二人。
贺楼抡起一把手环刀，转了几个手花，把所有袖箭都挡了下来。
心绪起起落落，原主也不知道多久没进食过了，实在没力气了，北野直接仰躺到地上，没有注意到贺楼偏头收刀时擦过嘴角的血迹。
刀割裂衣裳，没入身体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北野闭眼捂着耳朵，确定贺楼补刀完毕后才放下手。
日头已至半中，不暖却也刺眼，北野拿手遮挡，透过缝隙，贺楼提着刀立在阳光下，刚好遮住了她的光。
都道黑暗中遇神明，她倒好，在高阳下……遇他这只鬼。
“起来。”贺楼拿刀柄指着北野，示意她拉住刀柄，“这只是第一拨，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活就利索点。”
贺楼语气不冷不热，好歹给了台阶，她就顺着下。
拽了刀柄正要坐起身，他却又突然松开了手，北野毫无准备，重重摔了回去。
“唔嗯！”地上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头啊！腰侧好巧不巧地戳到了尖锐的石头上，“混蛋！”
无视身后的怒骂，贺楼冷冷道：“不想被汪厂公削成泥，就麻利点跟上。”
右腿没有知觉，使不上力，她只能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边走边在心里骂他个千百遍。
越走越深入，感觉不太妙，“贺楼，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听到北野叫他，贺楼顿住脚步，神色怪异地看着她。
北野被他看得直觉浑身发毛，僵硬地立在原地，呐呐道：“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北野楚云，我今天才发现……”贺楼走近，言语中带着讥讽，戏谑地看着北野，“你不但诡计多端，做人也很有一套，套近乎这一套，咱们玩过多少回合了，你觉得还有意思吗？”
北野楚泥：“？？”怎么就套近乎了？不就是叫了个名字，问了个问题么。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也是，装模作样，北野佥事最有一套。”贺楼轻嗤了一声，懒得再跟北野废话，转身继续往前走。
原主和贺楼怕是有过节，多说多错，她还是不说话的好。
她一瘸一拐的速度都快赶上两条腿正常的贺楼了，北野慢他一步，发现贺楼脚步虚浮，险些绊倒自己，面色也是不正常的潮红。
北野抬步上前，耳边突然传来阵阵马蹄伴着马车的声音，准确的说是铁骑。
北野一惊，这是又来一波人吗？这阵仗，他俩铁定招架不住。
听到声音的贺楼却朝她一笑，安心地闭上了眼，倒在了地上。
北野楚泥：“？？”这是要她一个人应对吗？
来不及跑，铁骑就已到了跟前，北野楚泥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督主！”为首的铁骑翻身下马，连跪带爬地奔到贺楼身边检查伤势，“郁院判！郁院判！”
铁骑动作一致让开一条道，只见一位五旬老者颤颤巍巍从末尾挪步，身子骨看着动一下就要散架，可脚下却犹如生风，很快就到了贺楼跟前，替他把脉。
“扶他起来。”郁院判吩咐道。
显然，这些铁骑为贺楼而来。
他不是个太监么，怎么还能得铁骑效力？
正疑惑间，一队锦衣卫姗姗来迟，很识趣地立在铁骑后方。
“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声“哥哥”，娇柔中带着若有似无的磁性，总该不会是叫她吧。
怕什么来什么，锦衣卫退开之后，后方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呈现在她眼前，一身着青蓝纱裙的姑娘从马车上缓缓走下。
“哥哥，可有受伤？”
她蒙着面纱，北野楚泥看不清她的长相。 突然冒出来个妹妹，不好轻举妄动，若是让原主妹妹知道自己哥哥的身体被别人占用，不得抓狂。
待人到了跟前，北野楚泥才看清她的上半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哥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妹妹”神色急切，关切地上下查看北野楚泥身上是否有外伤。
“现下无事。”北野楚泥不动声色避开“妹妹”的触碰，轻声笑问：“荒郊野岭的，你怎么来了。”
原主是女儿身，别人不知道，自己妹妹还会不知道吗？怎么想都有点奇怪。
“妹妹”察觉到了她的疏离，拉过北野楚泥的手，语气生硬，似是强逼自己发出娇柔的声音，“哥哥，楚泥担心你，所以才找了锦衣卫的兄弟来找你。”
是名字互换还是身份互换？亦或者……
一个诡异猜想从北野楚泥心底冉冉升起。
“北野佥事，北野小姐，能否借马车一用？”铁骑首领面色焦灼，言辞恳切请求道：“督主发了高热，后背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必须要尽快处理，又不好耽误回京都的时辰，还望二位能允督主与二位同乘。”
马车毕竟是“妹妹”坐的，她这个“哥哥”没有决定权。
北野楚泥看向“妹妹”，询问她的意见。
“这……”
“妹妹”在铁骑首领和北野楚泥之间来回看了眼，游移不定，“这马车怕是只容两人落座，我与哥哥已是极限。”
北野楚泥视线瞟向宽大的马车，何止容两人坐，三人躺都没问题，“妹妹”显然是不愿意和贺楼共乘。
“妹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北野楚泥以为铁骑首领会打退堂鼓，不料，他拔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北野佥事，北野小姐，得罪了，这马车，督主必须坐。”
北野楚泥：“……”心底虽不忿，后面是否还有危机是个未知数，想活着，还得借助他。
半数同伴倒在地上痛呼，伤势似乎愈来愈严重，余下的黑衣人气红了眼，杀招愈发狠绝。
若是硬拼，他们这俩半残哪里抵得过。
“寻个合适的时机，待会儿我把瓶子抛出去，你把你手上的刀扔出去，打碎瓶子，掌握好力道，最好一招制胜。”北野语气不容置喙，这种情况下，想要活命，就得好好打配合。
“你命令我？”平日里看北野楚云虽然不顺眼，现下却是不得不听他的了，“记住，没有下次，否则……”
北野懒得理会他，把玻璃瓶抛了出去，高度合适时，喝道：“扔！”
玻璃瓶应声而碎，瓶中液体在半空中划了个弧度，完美地洒到了每个黑衣人的身上。
黑衣人集体落地，疼得在地上打滚。
“贺楼狗贼，北野楚云，你们……你们不得好死！”说着，手中袖箭对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射出。
他的袖箭和平常所见的袖箭大不相同，不是一支，而是数枚细长的箭支侧弯袭向他们二人。
贺楼抡起一把手环刀，转了几个手花，把所有袖箭都挡了下来。
心绪起起落落，原主也不知道多久没进食过了，实在没力气了，北野直接仰躺到地上，没有注意到贺楼偏头收刀时擦过嘴角的血迹。
刀割裂衣裳，没入身体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北野闭眼捂着耳朵，确定贺楼补刀完毕后才放下手。
日头已至半中，不暖却也刺眼，北野拿手遮挡，透过缝隙，贺楼提着刀立在阳光下，刚好遮住了她的光。
都道黑暗中遇神明，她倒好，在高阳下……遇他这只鬼。
“起来。”贺楼拿刀柄指着北野，示意她拉住刀柄，“这只是第一拨，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活就利索点。”
贺楼语气不冷不热，好歹给了台阶，她就顺着下。
拽了刀柄正要坐起身，他却又突然松开了手，北野毫无准备，重重摔了回去。
“唔嗯！”地上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头啊！腰侧好巧不巧地戳到了尖锐的石头上，“混蛋！”
无视身后的怒骂，贺楼冷冷道：“不想被汪厂公削成泥，就麻利点跟上。”
右腿没有知觉，使不上力，她只能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边走边在心里骂他个千百遍。
越走越深入，感觉不太妙，“贺楼，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听到北野叫他，贺楼顿住脚步，神色怪异地看着她。
北野被他看得直觉浑身发毛，僵硬地立在原地，呐呐道：“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北野楚云，我今天才发现……”贺楼走近，言语中带着讥讽，戏谑地看着北野，“你不但诡计多端，做人也很有一套，套近乎这一套，咱们玩过多少回合了，你觉得还有意思吗？”
北野楚泥：“？？”怎么就套近乎了？不就是叫了个名字，问了个问题么。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也是，装模作样，北野佥事最有一套。”贺楼轻嗤了一声，懒得再跟北野废话，转身继续往前走。
原主和贺楼怕是有过节，多说多错，她还是不说话的好。
她一瘸一拐的速度都快赶上两条腿正常的贺楼了，北野慢他一步，发现贺楼脚步虚浮，险些绊倒自己，面色也是不正常的潮红。
北野抬步上前，耳边突然传来阵阵马蹄伴着马车的声音，准确的说是铁骑。
北野一惊，这是又来一波人吗？这阵仗，他俩铁定招架不住。
听到声音的贺楼却朝她一笑，安心地闭上了眼，倒在了地上。
北野楚泥：“？？”这是要她一个人应对吗？
来不及跑，铁骑就已到了跟前，北野楚泥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督主！”为首的铁骑翻身下马，连跪带爬地奔到贺楼身边检查伤势，“郁院判！郁院判！”
铁骑动作一致让开一条道，只见一位五旬老者颤颤巍巍从末尾挪步，身子骨看着动一下就要散架，可脚下却犹如生风，很快就到了贺楼跟前，替他把脉。
“扶他起来。”郁院判吩咐道。
显然，这些铁骑为贺楼而来。
他不是个太监么，怎么还能得铁骑效力？
正疑惑间，一队锦衣卫姗姗来迟，很识趣地立在铁骑后方。
“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声“哥哥”，娇柔中带着若有似无的磁性，总该不会是叫她吧。
怕什么来什么，锦衣卫退开之后，后方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呈现在她眼前，一身着青蓝纱裙的姑娘从马车上缓缓走下。
“哥哥，可有受伤？”
她蒙着面纱，北野楚泥看不清她的长相。 突然冒出来个妹妹，不好轻举妄动，若是让原主妹妹知道自己哥哥的身体被别人占用，不得抓狂。
待人到了跟前，北野楚泥才看清她的上半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哥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妹妹”神色急切，关切地上下查看北野楚泥身上是否有外伤。
“现下无事。”北野楚泥不动声色避开“妹妹”的触碰，轻声笑问：“荒郊野岭的，你怎么来了。”
原主是女儿身，别人不知道，自己妹妹还会不知道吗？怎么想都有点奇怪。
“妹妹”察觉到了她的疏离，拉过北野楚泥的手，语气生硬，似是强逼自己发出娇柔的声音，“哥哥，楚泥担心你，所以才找了锦衣卫的兄弟来找你。”
是名字互换还是身份互换？亦或者……
一个诡异猜想从北野楚泥心底冉冉升起。
“北野佥事，北野小姐，能否借马车一用？”铁骑首领面色焦灼，言辞恳切请求道：“督主发了高热，后背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必须要尽快处理，又不好耽误回京都的时辰，还望二位能允督主与二位同乘。”
马车毕竟是“妹妹”坐的，她这个“哥哥”没有决定权。
北野楚泥看向“妹妹”，询问她的意见。
“这……”
“妹妹”在铁骑首领和北野楚泥之间来回看了眼，游移不定，“这马车怕是只容两人落座，我与哥哥已是极限。”
北野楚泥视线瞟向宽大的马车，何止容两人坐，三人躺都没问题，“妹妹”显然是不愿意和贺楼共乘。
“妹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北野楚泥以为铁骑首领会打退堂鼓，不料，他拔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北野佥事，北野小姐，得罪了，这马车，督主必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