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宫
第二日，我起得晚，福伯已经挖好了菜打算上集去卖，家里是木板床，睡起来委实没有皇宫舒服，一整晚腰酸背痛。
苏公公眼睛肿得深，我便猜到他也没睡好。
我瞧着福伯弯曲的腰，有些不忍，在水井边就解决完洗漱问题，随后去帮他：“福伯，今日我来给你卖。”
“小姐？”福伯的眼神中略带怀疑，我看出来了。
“别质疑我，我当初可是京城里的真小郎。” 其实我当初不爱学习，恩师教的知识……我一点没学，反而混迹在道上，卖些墨笔。
每次回去还得给爹爹解释，我将笔弄丢了。
气得爹爹抓起扫帚追了我一条街，后来顶不住了，才实话实说，不过之后还会知错犯错。
所以对于卖东西这方面，我颇有研究。
福伯也只能交给我，让我去混一下，长些见识了，苏公公则站在一边看戏，仿佛笃定了我卖不出去。
不出意外，中午我拎着一掂银子回来的时候，苏公公有些诧异，福伯将推车立住，亦是震惊。
先前福伯出去卖菜也买不到这么多钱来，我便得意地把银子交给他，让他采购些荤菜回来，今晚开荤。
福伯满意地点头。
苏公公也算托了福伯的福，连上桌也不顾及了，我一手打在他的筷子上：“这下你总不能对那狗皇……南宫闻人通风报信吧。”
“奴才哪有那个胆。”苏公公讨好地笑。
后来，约莫三天后，南宫闻人等不及了，让人来唤苏公公进宫，我没在意，连连朝他挥手：“去吧去吧。”
苏公公点头，一路忐忑地进宫，他怕事情办的不好，皇帝会要了他的脑袋或者……贬职。
南宫闻人站在宫里，冷冷地盯着下边跪着的人，然后掩嘴故意咳了一声：“真……真妃可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苏公公摇头：“娘娘还没告诉奴才。”
“那她最近过得可好？”
回皇上，过得可好了，苏公公打算回道，可惜碍于皇帝的面子，只能委婉地说：“还……还行。”
“朕不熟让你设计让她回来吗？”
苏公公哭丧着脸：“皇上啊，这可不能怪奴才，奴才昨日还把娘娘卖菜的车都推走了，可惜娘娘今日是扛着去的别看娘娘矮小，力气是真的不小啊。”
南宫闻人直接气得站起来，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弱不禁风，没想到过得倒也逍遥，居然连宫都不想回了，再让她住几天，估计连他是谁都忘记了。
他负手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出宫，亲自把她逮回来。
“摆驾，朕要出宫。”
苏公公老泪纵横，总算皇上肯出宫了。
另外一边，福伯拉着我去了后山，一开始还有些惊讶，南宫闻人安排的人跟在后面，多多少少有些别扭，我不解地问：“福伯要带我去哪里？”
福伯叹气：“老爷的坟墓。”
我爹葬在旻国……我一直不知道，跟在福伯后边走了一段路，才在偏僻的地方停下来。
上面刻着我爹陆丰的名字没错，少女陆真……是福伯为我刻的，我有些微微动容。
先前爹爹在世，我总与他反着来，他会骂我“逆子。”
其实不然，我不尊重我爹，可是我孝顺我爹，我爹爱骂我，也不然，他只是疼爱我。
现在人老了，便留了一个墓碑，实在可悲，枉他活了大半生，女儿却连个风光的丧礼都举办不了。
因为南宫闻人，就是因为他……
我摸着老人家的名字，不禁流下泪水，我不爱哭的，无非为了个活路罢了，爹一直教我，人活着也不一定非要正气凛然，其实苟延残喘也未尝不可。
所以我才臣服于南宫闻人，备受屈辱。
我怕死，打小就怕，我爹不怕，我娘早故，生下的女儿贪生怕死，好笑。
福伯俯腰去拔周围的杂草，长得快比腰高了，福伯一边念叨：“小姐长大了，许多事情还要自己做主才行，老爷不在就剩小姐一人，若是有人真心待你，便好生过后半生吧。”
道理我都懂 我都懂。
我故意去扶福伯：“福伯陪我，也挺好。”
福伯点头，他虽笑着，但似乎也在同我说话，他说他年岁不小了，并非要陪我一辈子的人，不久之后就能同爹爹见面了。
“不过爹爹的尸首……”
“老爷尸首被毁，老奴带不回来，就想着既然在旻国，不如给老爷设个墓，好让老爷不那么孤单。”
“福伯有心了。”我悠悠开口，眼泪唰唰往外淌，怎么也止不住。
后来，福伯等了我许久，我帮着福伯将周围杂草都拔了后才扶着他老人家离开。
万万没想到，我出去这一趟，家门口又多了一顶轿子，我看着有些眼熟，本来打算走近看，在见到那个黑袍男子的时候立马就想撒腿跑。
没想到那厮眼尖，很快转头叫我：“真真去哪儿？”
虽说在笑，不过不安好意，我冲他装作没事一般摇头：“还以为走错了。”
南宫闻人哪能看不出来，笑道：“没走错。”
福伯就像是大熟人一般，两人拉扯着就进去坐，我怕那人来了吃光我的存货，嬉笑着让他们做，我进厨房把荤食全部藏起来，正准备得意，苏公公忽然出现：“娘娘办事眼细，连皇上都敢设计。”
“那不是为了保护我的劳动成果？”我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后打算开心地出去。
“奴才要告诉皇上。”
我退回来，恶狠狠看着他：“你要是告诉他，我就说你没有恪守成规，南宫闻人让你做什么我都知道，我偏偏说你劝我带在这儿如何？”
“……奴才短浅了。”苏公公叹气，不想到会输给我。
“皇上还没用膳吧。”福伯忽然问。
南宫闻人也好意思摇头，我咋舌，连连举手：“我去做，我去做。”
生怕福伯当面拆穿我，我便自告奋勇。
“也行，好久没吃到真真做的饭了。”
放屁，一直没吃过。
苏公公眼睛肿得深，我便猜到他也没睡好。
我瞧着福伯弯曲的腰，有些不忍，在水井边就解决完洗漱问题，随后去帮他：“福伯，今日我来给你卖。”
“小姐？”福伯的眼神中略带怀疑，我看出来了。
“别质疑我，我当初可是京城里的真小郎。” 其实我当初不爱学习，恩师教的知识……我一点没学，反而混迹在道上，卖些墨笔。
每次回去还得给爹爹解释，我将笔弄丢了。
气得爹爹抓起扫帚追了我一条街，后来顶不住了，才实话实说，不过之后还会知错犯错。
所以对于卖东西这方面，我颇有研究。
福伯也只能交给我，让我去混一下，长些见识了，苏公公则站在一边看戏，仿佛笃定了我卖不出去。
不出意外，中午我拎着一掂银子回来的时候，苏公公有些诧异，福伯将推车立住，亦是震惊。
先前福伯出去卖菜也买不到这么多钱来，我便得意地把银子交给他，让他采购些荤菜回来，今晚开荤。
福伯满意地点头。
苏公公也算托了福伯的福，连上桌也不顾及了，我一手打在他的筷子上：“这下你总不能对那狗皇……南宫闻人通风报信吧。”
“奴才哪有那个胆。”苏公公讨好地笑。
后来，约莫三天后，南宫闻人等不及了，让人来唤苏公公进宫，我没在意，连连朝他挥手：“去吧去吧。”
苏公公点头，一路忐忑地进宫，他怕事情办的不好，皇帝会要了他的脑袋或者……贬职。
南宫闻人站在宫里，冷冷地盯着下边跪着的人，然后掩嘴故意咳了一声：“真……真妃可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苏公公摇头：“娘娘还没告诉奴才。”
“那她最近过得可好？”
回皇上，过得可好了，苏公公打算回道，可惜碍于皇帝的面子，只能委婉地说：“还……还行。”
“朕不熟让你设计让她回来吗？”
苏公公哭丧着脸：“皇上啊，这可不能怪奴才，奴才昨日还把娘娘卖菜的车都推走了，可惜娘娘今日是扛着去的别看娘娘矮小，力气是真的不小啊。”
南宫闻人直接气得站起来，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弱不禁风，没想到过得倒也逍遥，居然连宫都不想回了，再让她住几天，估计连他是谁都忘记了。
他负手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出宫，亲自把她逮回来。
“摆驾，朕要出宫。”
苏公公老泪纵横，总算皇上肯出宫了。
另外一边，福伯拉着我去了后山，一开始还有些惊讶，南宫闻人安排的人跟在后面，多多少少有些别扭，我不解地问：“福伯要带我去哪里？”
福伯叹气：“老爷的坟墓。”
我爹葬在旻国……我一直不知道，跟在福伯后边走了一段路，才在偏僻的地方停下来。
上面刻着我爹陆丰的名字没错，少女陆真……是福伯为我刻的，我有些微微动容。
先前爹爹在世，我总与他反着来，他会骂我“逆子。”
其实不然，我不尊重我爹，可是我孝顺我爹，我爹爱骂我，也不然，他只是疼爱我。
现在人老了，便留了一个墓碑，实在可悲，枉他活了大半生，女儿却连个风光的丧礼都举办不了。
因为南宫闻人，就是因为他……
我摸着老人家的名字，不禁流下泪水，我不爱哭的，无非为了个活路罢了，爹一直教我，人活着也不一定非要正气凛然，其实苟延残喘也未尝不可。
所以我才臣服于南宫闻人，备受屈辱。
我怕死，打小就怕，我爹不怕，我娘早故，生下的女儿贪生怕死，好笑。
福伯俯腰去拔周围的杂草，长得快比腰高了，福伯一边念叨：“小姐长大了，许多事情还要自己做主才行，老爷不在就剩小姐一人，若是有人真心待你，便好生过后半生吧。”
道理我都懂 我都懂。
我故意去扶福伯：“福伯陪我，也挺好。”
福伯点头，他虽笑着，但似乎也在同我说话，他说他年岁不小了，并非要陪我一辈子的人，不久之后就能同爹爹见面了。
“不过爹爹的尸首……”
“老爷尸首被毁，老奴带不回来，就想着既然在旻国，不如给老爷设个墓，好让老爷不那么孤单。”
“福伯有心了。”我悠悠开口，眼泪唰唰往外淌，怎么也止不住。
后来，福伯等了我许久，我帮着福伯将周围杂草都拔了后才扶着他老人家离开。
万万没想到，我出去这一趟，家门口又多了一顶轿子，我看着有些眼熟，本来打算走近看，在见到那个黑袍男子的时候立马就想撒腿跑。
没想到那厮眼尖，很快转头叫我：“真真去哪儿？”
虽说在笑，不过不安好意，我冲他装作没事一般摇头：“还以为走错了。”
南宫闻人哪能看不出来，笑道：“没走错。”
福伯就像是大熟人一般，两人拉扯着就进去坐，我怕那人来了吃光我的存货，嬉笑着让他们做，我进厨房把荤食全部藏起来，正准备得意，苏公公忽然出现：“娘娘办事眼细，连皇上都敢设计。”
“那不是为了保护我的劳动成果？”我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后打算开心地出去。
“奴才要告诉皇上。”
我退回来，恶狠狠看着他：“你要是告诉他，我就说你没有恪守成规，南宫闻人让你做什么我都知道，我偏偏说你劝我带在这儿如何？”
“……奴才短浅了。”苏公公叹气，不想到会输给我。
“皇上还没用膳吧。”福伯忽然问。
南宫闻人也好意思摇头，我咋舌，连连举手：“我去做，我去做。”
生怕福伯当面拆穿我，我便自告奋勇。
“也行，好久没吃到真真做的饭了。”
放屁，一直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