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宿舍4
李慧佯装正常地收拾好自己，甚至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脸，神色泰然地往前走。
程逸萱以为她会像上次撕裙子那样大哭一场，但没想到这次这么安静。
又是这样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李慧她，真的受了太多委屈。
程逸萱眸光暗了暗，又注意到徐允这一路上都很低气压。
“跟在我身后。”
她回头冲徐允说了一句。
徐允回过神来，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李慧走到了一条偏远的小街道上，此时正是早上，路上又极少行人，恰好让程逸萱看清了这里。
路边的环境脏乱差，公共设施几乎没有一个是完好的，公路上的车也慢悠悠地像是上个世纪的东西……总之这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贵族学校里待久了的李慧为什么会突然特意打扮来这里？
四人心里虽然疑惑不已，但还是没敢做出太多猜测。
只见李慧走到一家装饰华丽的酒吧门前，抬起手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出来一个慢脸胡子拉碴的男人。
“干什么？”他不耐烦地说道，“不知道我们酒吧白天不营业啊。”
说完就想关门。
李慧却一把拉住门，盯着他开口道，“我是来应聘服务员的。”
那个男人闻言动作顿了顿，目光在看到李慧半抹胸的装扮时眼睛一亮，脸上的表情猥琐恶心，“多大年纪了？来了这里，晚上值班可不能请假。”
李慧反胃地闭了眼，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一晚上工资多少？”
男人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一小时500，每晚从九点营业到十二点，有时还有小费。”
李慧勉强冲男人扯出一个笑脸，说道，“好的老板，我晚上来上班。”
程逸萱她们一看到这里就大概了解了李慧这次出来的目的。
因为交不起学费，她只好出来找这些挣钱快的工作——像这家看上去就不太安全的酒吧。
李慧是真的没有办法。
“所以她那天在商店选择了和周然然和好，也没有大闹一场，”徐允突然想起来那天李慧最后说的那句“我想吃草莓蛋糕”，顿时明白了为什么。
因为恨，所以无法选择遗忘，但是生活有太多难处，她虽然不甘心就这样用周然然的钱，但心里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选择原谅她，然后再用她的钱。
程逸萱一愣，旋即记起来那个商场里李慧周然然说的那些话，马上明白了徐允的意思。
“她想得很清楚。”程逸萱看着李慧的背影轻轻说道。
她懂事的让人心疼。
…………
这个酒吧李慧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里面有个她的远房表姐，在里面挣了很多钱。
她算了算，一年下来大概就能挣够明年的学费了。
她当然知道这个酒吧看起来不安全。
因为她上个月去找那个表姐的时候，她浑身都是伤——被酒吧闹事的人打的。
但是，李慧觉得，忍忍就过去了。
回到学校后，李慧没有和往常一样马上回到宿舍，而是在吃完饭后去了一栋教学楼。
“这是音乐室，”程逸萱皱眉看着教室里的钢琴，疑惑道，“她来这里干什么？”
“看，”宁晓星目光一直盯着李慧的动作，“她今天穿的裙子。”
程逸萱顺着她的话去看，果真看到李慧换了件白色礼服，正端坐在那架黑色大钢琴前。
她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具体是什么，程逸萱也说不上来。
悦耳的音符自她的手下缓缓流淌开来，欢快的调子在教室里跳跃起舞。
徐允听的有些呆愣，没想到李慧竟然会弹钢琴，更没想到的是，她弹出的调子是那么欢快，一点也不像是受过那么多苦的人。
曲子接近尾声，李慧没有弹完，在结尾还有一段杂乱的音色出来。
“砰”的一声落下——李慧狠狠把钢琴合上，把在场四人都吓了一跳。
待她们回过神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自钢琴前传来。
不知道是不是程逸萱的错觉，这好像是李慧哭得最伤心的一次:怨恨失望，厌恶，绝望……似乎都想在这次的哭泣中从那张表面风轻云淡的脸上逃出来，好彻底吞噬她。
今晚要去那个酒吧，所以李慧早早出了门。
下午上班的人少，公交车站也很空，但是李慧还是花钱坐了出租车。
到了那里，酒吧正好开了好一会儿了，而白天那个男人就在门口等着她。
李慧目光一触到那个男人心里就直犯恶心。
男人在打电话，目光瞥到李慧的身影，对电话那头急急说了几句，“哥你就别担心了，长得绝对妖精，一定把你伺候地舒舒服服的。”
“快换上，进去帮忙端酒。”
他给李慧甩了件衣服，领着她往前走，目光总时不时落在她的身上，眼睛里的淫光不加掩饰的展露出来。
李慧害怕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逸萱姐，那个人是在看我们么？”徐允突然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往那边人多的地方看。
程逸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闪眼睛的灯光下果真看到人群里有一个男人的眼神一直落在她们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她们。
但是程逸萱很清楚，这里的人是看不到她们的。
“应该不是。”程逸萱不在意地说道。
徐允手上的力气在她话落两秒后突然加大，声音也透出惊慌，“他……他往我们这儿走来了……”
程逸萱再次抬头找到那个男人，发现他正步履稳定地穿过人群走过来，并且身边的人对他没有任何反应。
程逸萱突然想起来那个公交车上杀死两个男人的神秘人，心里陡然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直到男人拿起长刀冲她们加快了步伐。
程逸萱才发觉事情不妙。
“散开！”
程逸萱大声喊道，“他能看见我们！”
宁晓星反应最快，抓着戴辰就跑进人群里。
徐允则躲在程逸萱身后，被程逸萱一手护住。
程逸萱摸出腰间的军刀，顿时冷光乍现，和男人的长刀纠缠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是谁，”程逸萱将军刀逼近，眼神狠厉，“为什么可以看见我们？”
男人带了一顶黑色帽子，长长的帽檐盖住眼睛和半张脸。
“劝你们别多管闲事，别以为背后有研究所就可以认为这里是你们说了算！”
男人的声音沙哑干涩，语气里透露着对某些东西的执念。
程逸萱皱了皱眉，把手上的动作加快，逼得男人步步后退。
“什么研究所？”程逸萱把刀一划，正中男人手臂，“这个程序又是谁主使的？”
男人没想到程逸萱的身手这么好，一时招架不住，被迫受了两下。
“不说你今天就别想走了，”程逸萱作势抬刀，眼神逼迫道，“死在这里也可以。”
“逸萱姐！”
“李慧她好像不见了。”
人群中的徐允焦急地看着程逸萱和那个男人打斗，转身回过神时李慧早就被那个酒吧的老板不知带到哪里去了。
程逸萱以为她会像上次撕裙子那样大哭一场，但没想到这次这么安静。
又是这样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李慧她，真的受了太多委屈。
程逸萱眸光暗了暗，又注意到徐允这一路上都很低气压。
“跟在我身后。”
她回头冲徐允说了一句。
徐允回过神来，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李慧走到了一条偏远的小街道上，此时正是早上，路上又极少行人，恰好让程逸萱看清了这里。
路边的环境脏乱差，公共设施几乎没有一个是完好的，公路上的车也慢悠悠地像是上个世纪的东西……总之这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贵族学校里待久了的李慧为什么会突然特意打扮来这里？
四人心里虽然疑惑不已，但还是没敢做出太多猜测。
只见李慧走到一家装饰华丽的酒吧门前，抬起手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出来一个慢脸胡子拉碴的男人。
“干什么？”他不耐烦地说道，“不知道我们酒吧白天不营业啊。”
说完就想关门。
李慧却一把拉住门，盯着他开口道，“我是来应聘服务员的。”
那个男人闻言动作顿了顿，目光在看到李慧半抹胸的装扮时眼睛一亮，脸上的表情猥琐恶心，“多大年纪了？来了这里，晚上值班可不能请假。”
李慧反胃地闭了眼，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一晚上工资多少？”
男人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一小时500，每晚从九点营业到十二点，有时还有小费。”
李慧勉强冲男人扯出一个笑脸，说道，“好的老板，我晚上来上班。”
程逸萱她们一看到这里就大概了解了李慧这次出来的目的。
因为交不起学费，她只好出来找这些挣钱快的工作——像这家看上去就不太安全的酒吧。
李慧是真的没有办法。
“所以她那天在商店选择了和周然然和好，也没有大闹一场，”徐允突然想起来那天李慧最后说的那句“我想吃草莓蛋糕”，顿时明白了为什么。
因为恨，所以无法选择遗忘，但是生活有太多难处，她虽然不甘心就这样用周然然的钱，但心里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选择原谅她，然后再用她的钱。
程逸萱一愣，旋即记起来那个商场里李慧周然然说的那些话，马上明白了徐允的意思。
“她想得很清楚。”程逸萱看着李慧的背影轻轻说道。
她懂事的让人心疼。
…………
这个酒吧李慧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里面有个她的远房表姐，在里面挣了很多钱。
她算了算，一年下来大概就能挣够明年的学费了。
她当然知道这个酒吧看起来不安全。
因为她上个月去找那个表姐的时候，她浑身都是伤——被酒吧闹事的人打的。
但是，李慧觉得，忍忍就过去了。
回到学校后，李慧没有和往常一样马上回到宿舍，而是在吃完饭后去了一栋教学楼。
“这是音乐室，”程逸萱皱眉看着教室里的钢琴，疑惑道，“她来这里干什么？”
“看，”宁晓星目光一直盯着李慧的动作，“她今天穿的裙子。”
程逸萱顺着她的话去看，果真看到李慧换了件白色礼服，正端坐在那架黑色大钢琴前。
她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具体是什么，程逸萱也说不上来。
悦耳的音符自她的手下缓缓流淌开来，欢快的调子在教室里跳跃起舞。
徐允听的有些呆愣，没想到李慧竟然会弹钢琴，更没想到的是，她弹出的调子是那么欢快，一点也不像是受过那么多苦的人。
曲子接近尾声，李慧没有弹完，在结尾还有一段杂乱的音色出来。
“砰”的一声落下——李慧狠狠把钢琴合上，把在场四人都吓了一跳。
待她们回过神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自钢琴前传来。
不知道是不是程逸萱的错觉，这好像是李慧哭得最伤心的一次:怨恨失望，厌恶，绝望……似乎都想在这次的哭泣中从那张表面风轻云淡的脸上逃出来，好彻底吞噬她。
今晚要去那个酒吧，所以李慧早早出了门。
下午上班的人少，公交车站也很空，但是李慧还是花钱坐了出租车。
到了那里，酒吧正好开了好一会儿了，而白天那个男人就在门口等着她。
李慧目光一触到那个男人心里就直犯恶心。
男人在打电话，目光瞥到李慧的身影，对电话那头急急说了几句，“哥你就别担心了，长得绝对妖精，一定把你伺候地舒舒服服的。”
“快换上，进去帮忙端酒。”
他给李慧甩了件衣服，领着她往前走，目光总时不时落在她的身上，眼睛里的淫光不加掩饰的展露出来。
李慧害怕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逸萱姐，那个人是在看我们么？”徐允突然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往那边人多的地方看。
程逸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闪眼睛的灯光下果真看到人群里有一个男人的眼神一直落在她们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她们。
但是程逸萱很清楚，这里的人是看不到她们的。
“应该不是。”程逸萱不在意地说道。
徐允手上的力气在她话落两秒后突然加大，声音也透出惊慌，“他……他往我们这儿走来了……”
程逸萱再次抬头找到那个男人，发现他正步履稳定地穿过人群走过来，并且身边的人对他没有任何反应。
程逸萱突然想起来那个公交车上杀死两个男人的神秘人，心里陡然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直到男人拿起长刀冲她们加快了步伐。
程逸萱才发觉事情不妙。
“散开！”
程逸萱大声喊道，“他能看见我们！”
宁晓星反应最快，抓着戴辰就跑进人群里。
徐允则躲在程逸萱身后，被程逸萱一手护住。
程逸萱摸出腰间的军刀，顿时冷光乍现，和男人的长刀纠缠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是谁，”程逸萱将军刀逼近，眼神狠厉，“为什么可以看见我们？”
男人带了一顶黑色帽子，长长的帽檐盖住眼睛和半张脸。
“劝你们别多管闲事，别以为背后有研究所就可以认为这里是你们说了算！”
男人的声音沙哑干涩，语气里透露着对某些东西的执念。
程逸萱皱了皱眉，把手上的动作加快，逼得男人步步后退。
“什么研究所？”程逸萱把刀一划，正中男人手臂，“这个程序又是谁主使的？”
男人没想到程逸萱的身手这么好，一时招架不住，被迫受了两下。
“不说你今天就别想走了，”程逸萱作势抬刀，眼神逼迫道，“死在这里也可以。”
“逸萱姐！”
“李慧她好像不见了。”
人群中的徐允焦急地看着程逸萱和那个男人打斗，转身回过神时李慧早就被那个酒吧的老板不知带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