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刺杀
北野楚泥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是哪个混蛋这么粗暴泼她水，无奈头痛欲裂，眼皮实在太重，懒得动，干脆躺尸。
见地上的人眼皮动了动，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男人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在了北野楚泥的血腿上。
腿上传来钻心阵痛，北野楚泥心中愤懑，做鬼了还不放过她，简直欺鬼太甚！
忍住浑身的不爽利，她猛地起身，凭着直觉一把扯过踢他之人的衣衫，握紧拳头往对方脸上砸去。
男人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手腕，冷眼看着抓狂的指挥佥事，“哟，佥事大人这是怒了呀？还当是直接能给烧死呢，有这劲儿单知道对着咱家，对上西厂反倒就成病猫了。”
声音听着不男不女，说的话更是听得人一头雾水。
北野楚泥定睛良久，视线才逐渐明晰，面前的男人神色阴桀，目若寒冰，眼底的讥讽之意毫不掩饰的展露。
“睡醒了就赶紧起来。”男人甩开她的手腕，满脸的不耐烦，“若不是看在你可以替咱家作证的份儿上，早把你扔山野里喂野兽了。”
佥事？北野楚泥上下打量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
圆帽，皂靴，褐衫，虽然都沾了血污，还是明晃晃看得出来是东厂督主打扮。
得了，她算是明白，做鬼没做成，还到了个有不知名的地儿。
同为朝廷办事，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相看两厌已久，这会儿突然被北野楚泥上下来回打量，男人只觉浑身不舒服。
“北野楚云，发了个烧，莫不是脑子烧病了？”
北野楚云？什么情况？
他们歇在河岸，离水不过几步路的工夫，北野楚泥忍着腿上的阵痛爬到河边。
脸还是自己原来那张脸，不同的唯有弯眉变成了斜飞入鬓的长眉，外罩飞鱼服，整一副张狂模样。
“再照也还是丑得人神共愤，人人喊打，照个什么劲儿？当自己是绿鬓红颜吗？”
北野楚泥心底默默对他翻了无数个白眼，这人嘴里吐不出半根象牙，尽会埋汰人。
以前她一直短发，梳个相同的发型和哥哥站在一处，少有人能分辨得出来。
就算长得不突出，也不至于丑吧。
浑身没劲儿，完全站不起来，说句话都嫌费力气。
加之，情况不明，不好直接表明自己不认识人，北野楚泥只好选择沉默。
“哟，佥事大人是要本督亲自扶你起来不成？”
“婆婆妈妈的，跟个小姑娘似的，丢人不丢人？”
……
不管男人的骂骂咧咧，北野楚泥单顾着验看腿上的伤，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被截了半段的一支箭完全穿透她的右小腿，还不知道被水浸了多久，伤口处皮肉泛白，应是没有处理过。
由此可见，原主多半是发烧烧死了。唯一可以夸他良心的大概只有他把箭支后半截折断了。
扫了眼周遭，灌木丛偏多，草药估计是……悬。
若是拔出来，必然会大出血，没有止血药，自己怕是又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酒精，纱布，七厘散，麻沸散，缺一不可。
正苦恼间，脑海中有一熟悉的画面一闪而过，好像是……外公的私人研究所。
现实很快验证了她的猜想，她需要的药物出现在她手心，甚至连用量都和她想得分毫不差。
还带空间？！情况似乎还没有那么糟糕。
当机立断，北野楚泥侧过身，把麻沸散喷在伤口上，静待片刻就要拔箭。
“能走就赶紧起来，再不起来我可就……”督主不可置信地看着北野楚泥手中的半截断箭，喷溅出来的腥血沾在石头上，还是热的。
拔出了箭，她赶紧涂上酒精消毒，擦干了撒上七厘散，迅速用绷带包扎伤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半点不拖泥带水。
男人“啧啧”摇头，“敬你是条汉子，本督都不敢硬拔出来。”察觉到不对劲，男人拽了北野后衣领，一把把她拎起来。
后衣领突然被拽，衣料勒住她的脖子，有那么一刻她怀疑自己又要死了，“你有病啊！”
“贺楼狗贼，拿命来！”
数十拴着手环刀的铁链从四面八方袭来，贺楼甩开北野，一个旋身避开，铁链被搅在一起，顷刻有序分开。
黑衣人将二人团团围住，刀尖在日光下反射入眼，亮得刺眼。
北野楚泥心底叫苦不迭，这叫什么事儿，好不容易从鬼变人，半残废就罢了，这会儿还得争命，还不如不让她活过来。
“北野楚云，本督知道你们锦衣卫都是饭桶，手上功夫厉害的寥寥无几，这次，你怕是要埋骨于此了。”黑衣人出现得突然，突然一个旋身，他自己险些站不稳。
北野楚泥：“……”
两人背靠着背，传来对方的体温，北野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这温度，不正常。
偏头看了眼贺楼脖子上的动脉，再看他的脸色，北野楚泥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人命可贵，不是她北野楚泥不救，而是，自己的命更可贵。
“腿能动吗？”贺楼嘴角微勾，心底算盘打得噼啪响。救北野楚云不过是想要他给自己作证罢了，没有他作证不过是更麻烦些，死了便死了，不打紧。
“能。”还知道关心她，也不算太坏，那就……
后背突然被猛地一推，北野楚泥踉跄向前磕绊几步。
“你？！”在扑倒在黑衣人手环刀前，北野楚泥难以置信地偏头，恰好瞥见贺楼冷漠的轻笑。
他竟然推她去送死！
战局迅速拉开，当机立断，在刀剑刺入自己身体前，北野打开玻璃瓶盖子，瓶中的液体横洒在黑衣人手上。
“啊啊……”
数位黑衣人捂着手躺在地上痛呼，惨叫丝毫不减不说，叫得反倒愈发大声。
看见同伴手上在冒着白烟，痛得在地上打滚，其他人霎时提高了警惕，一半的人都转而来围攻她。
腿上用了麻沸散，她暂时还感觉不到疼痛，北野把玻璃瓶抛出去，抡起一把手环刀把半空的玻璃瓶砸碎。
有了同伴倒霉的经验，黑衣人后退避开，也有被沾上的，但是并没有任何反应，嗅了嗅才发现上了当。
“是水，别被他骗了，上！”其中一个黑衣人命令道。
北野面色不改，又拿出一大瓶一样的玻璃瓶，算准了距离，在黑衣人几乎要取她性命前，把液体都倾洒了出去。
随之而来的是连连惨叫。
她这边轻轻松松，另一边可就难了。
黑衣人配合默契，招招直击贺楼要害，围攻得他毫无还手之力，只有防御的份儿。
北野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正起劲，突然觉得背后发凉，而让她背后发凉的来源则是贺楼的方向。
见地上的人眼皮动了动，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男人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在了北野楚泥的血腿上。
腿上传来钻心阵痛，北野楚泥心中愤懑，做鬼了还不放过她，简直欺鬼太甚！
忍住浑身的不爽利，她猛地起身，凭着直觉一把扯过踢他之人的衣衫，握紧拳头往对方脸上砸去。
男人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手腕，冷眼看着抓狂的指挥佥事，“哟，佥事大人这是怒了呀？还当是直接能给烧死呢，有这劲儿单知道对着咱家，对上西厂反倒就成病猫了。”
声音听着不男不女，说的话更是听得人一头雾水。
北野楚泥定睛良久，视线才逐渐明晰，面前的男人神色阴桀，目若寒冰，眼底的讥讽之意毫不掩饰的展露。
“睡醒了就赶紧起来。”男人甩开她的手腕，满脸的不耐烦，“若不是看在你可以替咱家作证的份儿上，早把你扔山野里喂野兽了。”
佥事？北野楚泥上下打量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
圆帽，皂靴，褐衫，虽然都沾了血污，还是明晃晃看得出来是东厂督主打扮。
得了，她算是明白，做鬼没做成，还到了个有不知名的地儿。
同为朝廷办事，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相看两厌已久，这会儿突然被北野楚泥上下来回打量，男人只觉浑身不舒服。
“北野楚云，发了个烧，莫不是脑子烧病了？”
北野楚云？什么情况？
他们歇在河岸，离水不过几步路的工夫，北野楚泥忍着腿上的阵痛爬到河边。
脸还是自己原来那张脸，不同的唯有弯眉变成了斜飞入鬓的长眉，外罩飞鱼服，整一副张狂模样。
“再照也还是丑得人神共愤，人人喊打，照个什么劲儿？当自己是绿鬓红颜吗？”
北野楚泥心底默默对他翻了无数个白眼，这人嘴里吐不出半根象牙，尽会埋汰人。
以前她一直短发，梳个相同的发型和哥哥站在一处，少有人能分辨得出来。
就算长得不突出，也不至于丑吧。
浑身没劲儿，完全站不起来，说句话都嫌费力气。
加之，情况不明，不好直接表明自己不认识人，北野楚泥只好选择沉默。
“哟，佥事大人是要本督亲自扶你起来不成？”
“婆婆妈妈的，跟个小姑娘似的，丢人不丢人？”
……
不管男人的骂骂咧咧，北野楚泥单顾着验看腿上的伤，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被截了半段的一支箭完全穿透她的右小腿，还不知道被水浸了多久，伤口处皮肉泛白，应是没有处理过。
由此可见，原主多半是发烧烧死了。唯一可以夸他良心的大概只有他把箭支后半截折断了。
扫了眼周遭，灌木丛偏多，草药估计是……悬。
若是拔出来，必然会大出血，没有止血药，自己怕是又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酒精，纱布，七厘散，麻沸散，缺一不可。
正苦恼间，脑海中有一熟悉的画面一闪而过，好像是……外公的私人研究所。
现实很快验证了她的猜想，她需要的药物出现在她手心，甚至连用量都和她想得分毫不差。
还带空间？！情况似乎还没有那么糟糕。
当机立断，北野楚泥侧过身，把麻沸散喷在伤口上，静待片刻就要拔箭。
“能走就赶紧起来，再不起来我可就……”督主不可置信地看着北野楚泥手中的半截断箭，喷溅出来的腥血沾在石头上，还是热的。
拔出了箭，她赶紧涂上酒精消毒，擦干了撒上七厘散，迅速用绷带包扎伤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半点不拖泥带水。
男人“啧啧”摇头，“敬你是条汉子，本督都不敢硬拔出来。”察觉到不对劲，男人拽了北野后衣领，一把把她拎起来。
后衣领突然被拽，衣料勒住她的脖子，有那么一刻她怀疑自己又要死了，“你有病啊！”
“贺楼狗贼，拿命来！”
数十拴着手环刀的铁链从四面八方袭来，贺楼甩开北野，一个旋身避开，铁链被搅在一起，顷刻有序分开。
黑衣人将二人团团围住，刀尖在日光下反射入眼，亮得刺眼。
北野楚泥心底叫苦不迭，这叫什么事儿，好不容易从鬼变人，半残废就罢了，这会儿还得争命，还不如不让她活过来。
“北野楚云，本督知道你们锦衣卫都是饭桶，手上功夫厉害的寥寥无几，这次，你怕是要埋骨于此了。”黑衣人出现得突然，突然一个旋身，他自己险些站不稳。
北野楚泥：“……”
两人背靠着背，传来对方的体温，北野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这温度，不正常。
偏头看了眼贺楼脖子上的动脉，再看他的脸色，北野楚泥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人命可贵，不是她北野楚泥不救，而是，自己的命更可贵。
“腿能动吗？”贺楼嘴角微勾，心底算盘打得噼啪响。救北野楚云不过是想要他给自己作证罢了，没有他作证不过是更麻烦些，死了便死了，不打紧。
“能。”还知道关心她，也不算太坏，那就……
后背突然被猛地一推，北野楚泥踉跄向前磕绊几步。
“你？！”在扑倒在黑衣人手环刀前，北野楚泥难以置信地偏头，恰好瞥见贺楼冷漠的轻笑。
他竟然推她去送死！
战局迅速拉开，当机立断，在刀剑刺入自己身体前，北野打开玻璃瓶盖子，瓶中的液体横洒在黑衣人手上。
“啊啊……”
数位黑衣人捂着手躺在地上痛呼，惨叫丝毫不减不说，叫得反倒愈发大声。
看见同伴手上在冒着白烟，痛得在地上打滚，其他人霎时提高了警惕，一半的人都转而来围攻她。
腿上用了麻沸散，她暂时还感觉不到疼痛，北野把玻璃瓶抛出去，抡起一把手环刀把半空的玻璃瓶砸碎。
有了同伴倒霉的经验，黑衣人后退避开，也有被沾上的，但是并没有任何反应，嗅了嗅才发现上了当。
“是水，别被他骗了，上！”其中一个黑衣人命令道。
北野面色不改，又拿出一大瓶一样的玻璃瓶，算准了距离，在黑衣人几乎要取她性命前，把液体都倾洒了出去。
随之而来的是连连惨叫。
她这边轻轻松松，另一边可就难了。
黑衣人配合默契，招招直击贺楼要害，围攻得他毫无还手之力，只有防御的份儿。
北野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正起劲，突然觉得背后发凉，而让她背后发凉的来源则是贺楼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