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宿舍1
“雅雅，我的裙子呢？”
宿舍门一开，周然然就发现自己衣柜上的裙子不见了。
“李慧回来了么，不然问问她吧。”原雅是个高个子女孩，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整个人看起来很开朗活泼。
“小慧好像一整天都不太开心，等她回来我们去问问吧。”陈琪的声音语调淡淡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我是问，我的裙子去哪了？”
周然然又问了一遍，显然对陈琪的面目表情和冷漠不满意，一双大眼瞪着陈琪。
“你不是决定把裙子给李慧去参加音乐会吗？”陈琪无所谓地把周然然的想法说出来，“丢了就换一件呗。”
周然然脸色有些不自然，狰狞片刻后扬起笑脸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小慧那么好看，我应该再给她买一条更好看的裙子才行。”
一旁的原雅听到周然然的话，没再说话，转身进去洗漱了。
程逸萱看着两人的对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感觉。
看到原雅进了阳台，程逸萱留了个心眼，也时不时看一眼。
“我回来了。”门口突兀的传来声音，是李慧的声音。
“小慧你回来了，”周然然看起来很兴奋，欢快的跑上前挽住李慧的胳膊，“你有没有看到我的裙子啊？”
程逸萱注意到，李慧在周然然上前的时候小幅度地躲了一下她的靠近。
这绝不是简单的厌恶触碰，程逸萱分明看到李慧的眼底藏着害怕和恐惧。
“裙子吗？”李慧像是十分勉强般开口回道，“你那么多裙子，是哪一件啊。”
周然然低着头想了想，神色天真，“就是那件白色的，还带有小流苏。”
“啊？”李慧回道，“我刚刚才回来，顺手打扫了一下宿舍的卫生，没有看到你说的那条裙子。”
“哦，”周然然失望地低下头，一会儿后又笑道，“不过没关系，我不在意啦。”
“然然，”李慧把她的手拿开，偏头说道，“我想上厕所。”
“好，”周然然甜甜笑道，“小慧，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哦，你看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李慧身体抖了抖，回道，“好…我很期待然然的惊喜呢。”
看到这，程逸萱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宿舍里的人好像都很怕周然然，虽然她们看起来十分和谐，但气氛却十分压抑。
因为只有周然然在笑。
“你也发现了？”宁晓星凑上前对程逸萱说道，“她们……很奇怪是不是？”
程逸萱点点头，低声说道，“再看看吧。”
“明天是星期六，”周然然突然又说道，“我们四个一起去玩吧？”
刚刷完牙的陈琪出来就听到这句，头也没抬的回道，“我妈妈叫我明天去看望奶奶，可能没空。”
“你去问问雅雅吧。”
周然然果真就上前去问了，“雅雅，我们明天去玩好不好？”
原雅脸上有些抱歉的神色，说道，“然然对不起，我明天要和爸爸去公司，也没空呢。”
周然然低头撇撇嘴，看样子十分委屈。
“小慧，”周然然又冲阳台大声喊道，“你可不准有事，一定要和我去才行，不然我一个人好无聊的。”
阳台上好一会儿才传来李慧沉闷的声音，好像还在发着抖，“好。”
周然然却开心地像个小孩，一直拉着原雅陈琪说了好久的话。
趁着她们睡觉，程逸萱四人在宿舍里说起各自的发现。
“整件事很蹊跷，她们的反应也不太对。”程逸萱说道。
三人不约而同地点头，在她们看来，这个宿舍的氛围真的很奇怪。
“周然然怎么和我印象中的那个小公主不太一样？”戴辰也很疑惑，记忆里也没说周氏的女儿性情大变啊。
这个周然然没有一点贵族人家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亲切无比。
可是其余三人的的反应也不像是假的，但是……这个害怕来自哪里呢？
“明天跟人的时候，注意一下路上有什么特别的，我们有个任务说要找那个程序碎片，”程逸萱一直记着那三个任务，顺便提了一下。
见剩下三人点了点头，程逸萱才叫她们去休息了，毕竟这一天确实挺累的。
没有头绪的事，只好明天再说了。
第二天早上，程逸萱她们按照之前说好的，分别去跟人了。
今天是星期六，学校放了假，学生们都回家去了，但是周然然李慧却决定出去玩，确切的说，是周然然带李慧出去了。
然后程逸萱和徐允也跟着去了。一路上，周然然和李慧有说有笑的，看得出来李慧有些心不在焉，回答的都是嗯或哦。
徐允则跟在程逸萱后面，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看路，徐允，”程逸萱见她这样走路，开口提醒了一句，“我们该转弯了。”
“哦哦，”徐允不好意思地转了头，“不好意思逸萱姐。”
“没事儿，”程逸萱见她一副乖乖学生的模样，便随意问道，“你是高二了么？”
“不…不是，”徐允说道，“高三了。”
“我给你的刀呢？”程逸萱眼睛看着前面吃冰激凌的周然然两人，心想原来徐允也和她们差不多年纪。
“在，在口袋里面，”徐允又不好意思了，说道，“不过我不会用，不然还是，还给你吧。”
“我吃人么这是？”程逸萱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说话都结巴了。”
徐允一听又急起来了，忙开口说道，“没有，我只是，只是有些紧张。”
程逸萱笑了笑，“刀你留着，女孩子出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谢谢逸萱姐，”徐允被程逸萱一逗，腰板不自觉挺直了不少。
“以后别低着头走路了，”程逸萱余光注意到了，顺手把她的肩膀压直，“抬起头，会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徐允突然红了脸，又低下头不说话了，但是明显比之前站直了不少。
程逸萱让她站在自己身旁，目光又放在前面两人的身上。
周然然拉着李慧去了一家服装店，两人正在挑衣服。
程逸萱没由来的想起了那件被李慧剪碎的裙子，李慧为什么要这样做？周然然当真不知道是李慧做了什么吗？
不远处的服装店里，周然然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李慧。
“小慧，你看这个好看吗？”
周然然拿着一件黑色短裙在自己身上比划，脸上是一副要人肯定的模样。
“好看，然然穿什么都好看。”李慧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回答道。
周然然却顿时拉了脸下来，把裙子扔到地上，发出一道不小的动静。
“李慧，你这是什么态度？”周然然一反之前的面孔，咬牙切齿地冲李慧说道，“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
看到这一幕的程逸萱一愣，突然想到，可能这才是周然然真实的样子。
可是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在学校伪装起来，又为什么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旁边周然然的情绪很激动，一点也看不出来她上一秒还笑得那么天真无邪。
“是我在学校对你太和善了是吗？”周然然上前把人用力拉起来，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在李慧脸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竟然让你对我摆脸色。”
李慧红了眼眶，泪水也落了满脸，但是却一句话也不说。
商场的售货员闻声而来，却被周然然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给我过来，”周然然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拖进了洗手间。
“我告诉你，李慧，”周然然抓着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语气是阴冷到极点的可怕，“我既然决定和你做朋友，你就得收着我的好，包括我的钱。”
“你不是最缺这个了吗？恰巧我有的是，那我就给你呗，你还想怎么样啊？！”
“不……我不需要。”
李慧挣脱着她的禁锢，语气很轻地回道，“我，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你这张脸让我想起来一切，难道你想装作没发生吗？”
“我记得，”李慧的声音嘶哑无比，“我怎么能忘记，我永远都记得你对我做过的事。”
周然然一愣，表情愣怔的同时，手劲也松了不少。
“我恨死你了，周然然，”李慧哭着蹲坐在地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周然然，充满了恨意和厌恶，“要不是你，我…我不会变成这样。”
周然然看着李慧这个样子像是突然慌了起来，忙扯着笑脸上前去扶她，语句颠倒，“小慧，你怎么了？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们不是出来玩的吗，我们不要讲这些了好不好，然然带你去吃好吃的，我们不说了好不好？”
“放开！”李慧猛地甩开她的手，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失控，她大喊着，“你说过了就过了么！我怎么办！我受过的那些伤害，那些经历……”
李慧哽咽的说道，“又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啊？！”
“那天过后，我脑子里一直留着那些画面，”李慧闭了眼，仿佛又回到那个让她痛苦的晚上，她一字一句地开口，“漂亮的房间，五彩的灯光，还有那群…男人。”
“我知道，是你叫他们来的。”
李慧再没有力气说多些什么，落下这一句就坐在地上小声地哭。
李慧知道她在学校不受待见，总是受人白眼和欺负，只是她没想到，周然然会做到这一步，过分到，去叫一群男人，来剥她的衣服！
周然然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十分苍白，似是不能接受李慧说的，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他们和你开个玩笑，捉弄一下你，我…我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做。”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我，”周然然也带了哭腔，“小慧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这样做，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逸萱姐，”徐允在一旁看得有些心疼，扯扯程逸萱的衣角，“李慧她……我们，我们帮帮她好不好？”
程逸萱也没想到事情的过程是这样的，一时心中复杂万分，但终究没做什么，只闭了眼对徐允说道，“徐允，我们帮不上忙，也不能帮李慧，我们，跟她们不一样。”
原来在这个程序里，她们担当的是一个旁观者的戏份。
再没有什么是比旁观更无力的事了，程逸萱最讨厌这种感觉。
“小慧，我错了，”周然然居然哭着上前说道，“你原谅我好不好？只要你原谅我，我肯定不会让你在学校里受委屈，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不不不，要什么都给你。”
李慧似是哭累了，红着眼眶两眼无神，许久没说话。
周然然也看着她，脑子里是另一个梦魇。
洗手间的空气仿佛变得胶着起来，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受的，无论是局中人李慧周然然，还是旁观者程逸萱她们，都觉得心里像放了一块千斤石，压抑到喘不过气来。
过了很久很久，程逸萱才稍稍缓了过来。
因为李慧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对周然然说道，“走吧，我想回学校了。”
周然然心里一喜，这是原谅她了？
“小慧，你不怪我了？”
李慧没说话，只是木木地往外走，僵硬地弯了弯嘴角，“然然，我想吃草莓蛋糕。”
宿舍门一开，周然然就发现自己衣柜上的裙子不见了。
“李慧回来了么，不然问问她吧。”原雅是个高个子女孩，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整个人看起来很开朗活泼。
“小慧好像一整天都不太开心，等她回来我们去问问吧。”陈琪的声音语调淡淡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我是问，我的裙子去哪了？”
周然然又问了一遍，显然对陈琪的面目表情和冷漠不满意，一双大眼瞪着陈琪。
“你不是决定把裙子给李慧去参加音乐会吗？”陈琪无所谓地把周然然的想法说出来，“丢了就换一件呗。”
周然然脸色有些不自然，狰狞片刻后扬起笑脸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小慧那么好看，我应该再给她买一条更好看的裙子才行。”
一旁的原雅听到周然然的话，没再说话，转身进去洗漱了。
程逸萱看着两人的对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感觉。
看到原雅进了阳台，程逸萱留了个心眼，也时不时看一眼。
“我回来了。”门口突兀的传来声音，是李慧的声音。
“小慧你回来了，”周然然看起来很兴奋，欢快的跑上前挽住李慧的胳膊，“你有没有看到我的裙子啊？”
程逸萱注意到，李慧在周然然上前的时候小幅度地躲了一下她的靠近。
这绝不是简单的厌恶触碰，程逸萱分明看到李慧的眼底藏着害怕和恐惧。
“裙子吗？”李慧像是十分勉强般开口回道，“你那么多裙子，是哪一件啊。”
周然然低着头想了想，神色天真，“就是那件白色的，还带有小流苏。”
“啊？”李慧回道，“我刚刚才回来，顺手打扫了一下宿舍的卫生，没有看到你说的那条裙子。”
“哦，”周然然失望地低下头，一会儿后又笑道，“不过没关系，我不在意啦。”
“然然，”李慧把她的手拿开，偏头说道，“我想上厕所。”
“好，”周然然甜甜笑道，“小慧，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哦，你看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李慧身体抖了抖，回道，“好…我很期待然然的惊喜呢。”
看到这，程逸萱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宿舍里的人好像都很怕周然然，虽然她们看起来十分和谐，但气氛却十分压抑。
因为只有周然然在笑。
“你也发现了？”宁晓星凑上前对程逸萱说道，“她们……很奇怪是不是？”
程逸萱点点头，低声说道，“再看看吧。”
“明天是星期六，”周然然突然又说道，“我们四个一起去玩吧？”
刚刷完牙的陈琪出来就听到这句，头也没抬的回道，“我妈妈叫我明天去看望奶奶，可能没空。”
“你去问问雅雅吧。”
周然然果真就上前去问了，“雅雅，我们明天去玩好不好？”
原雅脸上有些抱歉的神色，说道，“然然对不起，我明天要和爸爸去公司，也没空呢。”
周然然低头撇撇嘴，看样子十分委屈。
“小慧，”周然然又冲阳台大声喊道，“你可不准有事，一定要和我去才行，不然我一个人好无聊的。”
阳台上好一会儿才传来李慧沉闷的声音，好像还在发着抖，“好。”
周然然却开心地像个小孩，一直拉着原雅陈琪说了好久的话。
趁着她们睡觉，程逸萱四人在宿舍里说起各自的发现。
“整件事很蹊跷，她们的反应也不太对。”程逸萱说道。
三人不约而同地点头，在她们看来，这个宿舍的氛围真的很奇怪。
“周然然怎么和我印象中的那个小公主不太一样？”戴辰也很疑惑，记忆里也没说周氏的女儿性情大变啊。
这个周然然没有一点贵族人家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亲切无比。
可是其余三人的的反应也不像是假的，但是……这个害怕来自哪里呢？
“明天跟人的时候，注意一下路上有什么特别的，我们有个任务说要找那个程序碎片，”程逸萱一直记着那三个任务，顺便提了一下。
见剩下三人点了点头，程逸萱才叫她们去休息了，毕竟这一天确实挺累的。
没有头绪的事，只好明天再说了。
第二天早上，程逸萱她们按照之前说好的，分别去跟人了。
今天是星期六，学校放了假，学生们都回家去了，但是周然然李慧却决定出去玩，确切的说，是周然然带李慧出去了。
然后程逸萱和徐允也跟着去了。一路上，周然然和李慧有说有笑的，看得出来李慧有些心不在焉，回答的都是嗯或哦。
徐允则跟在程逸萱后面，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看路，徐允，”程逸萱见她这样走路，开口提醒了一句，“我们该转弯了。”
“哦哦，”徐允不好意思地转了头，“不好意思逸萱姐。”
“没事儿，”程逸萱见她一副乖乖学生的模样，便随意问道，“你是高二了么？”
“不…不是，”徐允说道，“高三了。”
“我给你的刀呢？”程逸萱眼睛看着前面吃冰激凌的周然然两人，心想原来徐允也和她们差不多年纪。
“在，在口袋里面，”徐允又不好意思了，说道，“不过我不会用，不然还是，还给你吧。”
“我吃人么这是？”程逸萱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说话都结巴了。”
徐允一听又急起来了，忙开口说道，“没有，我只是，只是有些紧张。”
程逸萱笑了笑，“刀你留着，女孩子出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谢谢逸萱姐，”徐允被程逸萱一逗，腰板不自觉挺直了不少。
“以后别低着头走路了，”程逸萱余光注意到了，顺手把她的肩膀压直，“抬起头，会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徐允突然红了脸，又低下头不说话了，但是明显比之前站直了不少。
程逸萱让她站在自己身旁，目光又放在前面两人的身上。
周然然拉着李慧去了一家服装店，两人正在挑衣服。
程逸萱没由来的想起了那件被李慧剪碎的裙子，李慧为什么要这样做？周然然当真不知道是李慧做了什么吗？
不远处的服装店里，周然然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李慧。
“小慧，你看这个好看吗？”
周然然拿着一件黑色短裙在自己身上比划，脸上是一副要人肯定的模样。
“好看，然然穿什么都好看。”李慧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回答道。
周然然却顿时拉了脸下来，把裙子扔到地上，发出一道不小的动静。
“李慧，你这是什么态度？”周然然一反之前的面孔，咬牙切齿地冲李慧说道，“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
看到这一幕的程逸萱一愣，突然想到，可能这才是周然然真实的样子。
可是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在学校伪装起来，又为什么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旁边周然然的情绪很激动，一点也看不出来她上一秒还笑得那么天真无邪。
“是我在学校对你太和善了是吗？”周然然上前把人用力拉起来，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在李慧脸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竟然让你对我摆脸色。”
李慧红了眼眶，泪水也落了满脸，但是却一句话也不说。
商场的售货员闻声而来，却被周然然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给我过来，”周然然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拖进了洗手间。
“我告诉你，李慧，”周然然抓着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语气是阴冷到极点的可怕，“我既然决定和你做朋友，你就得收着我的好，包括我的钱。”
“你不是最缺这个了吗？恰巧我有的是，那我就给你呗，你还想怎么样啊？！”
“不……我不需要。”
李慧挣脱着她的禁锢，语气很轻地回道，“我，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你这张脸让我想起来一切，难道你想装作没发生吗？”
“我记得，”李慧的声音嘶哑无比，“我怎么能忘记，我永远都记得你对我做过的事。”
周然然一愣，表情愣怔的同时，手劲也松了不少。
“我恨死你了，周然然，”李慧哭着蹲坐在地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周然然，充满了恨意和厌恶，“要不是你，我…我不会变成这样。”
周然然看着李慧这个样子像是突然慌了起来，忙扯着笑脸上前去扶她，语句颠倒，“小慧，你怎么了？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们不是出来玩的吗，我们不要讲这些了好不好，然然带你去吃好吃的，我们不说了好不好？”
“放开！”李慧猛地甩开她的手，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失控，她大喊着，“你说过了就过了么！我怎么办！我受过的那些伤害，那些经历……”
李慧哽咽的说道，“又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啊？！”
“那天过后，我脑子里一直留着那些画面，”李慧闭了眼，仿佛又回到那个让她痛苦的晚上，她一字一句地开口，“漂亮的房间，五彩的灯光，还有那群…男人。”
“我知道，是你叫他们来的。”
李慧再没有力气说多些什么，落下这一句就坐在地上小声地哭。
李慧知道她在学校不受待见，总是受人白眼和欺负，只是她没想到，周然然会做到这一步，过分到，去叫一群男人，来剥她的衣服！
周然然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十分苍白，似是不能接受李慧说的，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他们和你开个玩笑，捉弄一下你，我…我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做。”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我，”周然然也带了哭腔，“小慧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这样做，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逸萱姐，”徐允在一旁看得有些心疼，扯扯程逸萱的衣角，“李慧她……我们，我们帮帮她好不好？”
程逸萱也没想到事情的过程是这样的，一时心中复杂万分，但终究没做什么，只闭了眼对徐允说道，“徐允，我们帮不上忙，也不能帮李慧，我们，跟她们不一样。”
原来在这个程序里，她们担当的是一个旁观者的戏份。
再没有什么是比旁观更无力的事了，程逸萱最讨厌这种感觉。
“小慧，我错了，”周然然居然哭着上前说道，“你原谅我好不好？只要你原谅我，我肯定不会让你在学校里受委屈，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不不不，要什么都给你。”
李慧似是哭累了，红着眼眶两眼无神，许久没说话。
周然然也看着她，脑子里是另一个梦魇。
洗手间的空气仿佛变得胶着起来，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受的，无论是局中人李慧周然然，还是旁观者程逸萱她们，都觉得心里像放了一块千斤石，压抑到喘不过气来。
过了很久很久，程逸萱才稍稍缓了过来。
因为李慧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对周然然说道，“走吧，我想回学校了。”
周然然心里一喜，这是原谅她了？
“小慧，你不怪我了？”
李慧没说话，只是木木地往外走，僵硬地弯了弯嘴角，“然然，我想吃草莓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