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开学前一周，我妈说要带我去买行李。
“这些你不懂，买贵的冤枉钱。妈选的便宜耐用。”
她拎着布袋，我跟在后头。生活超市里灯光白亮，推车里东西堆得满满当当。
她选了套灰蓝色三件套，被子、床单、枕头一应俱全。
我盯着隔壁那款白底蓝边，轻轻说：“妈，那款看着清爽点，要不换这个？”
她回头看都不看：“白的好看？住寝室脏得快，半个月你就嫌弃得抱都不敢抱。”
“可那套也就多三十块。”我声音很小。
她瞥我一眼：“钱你赚的？”
我咬住嘴唇，没再说话。
我们又选了牙刷、脸盆、衣架、拖鞋，她算得精细，每样都要比三家。
“这个九块八，跟超市的一模一样。不买你心里不踏实？”
“脸盆用来洗脸，又不是挂着看的。”
我拎着好几袋塑料袋，勒得手腕都红了。
她走在前头，步子又快又重。
“回家先把名字写上，免得被人偷。”
刚坐进车里，她回过头来：“开学以后，不许和男生走太近。”
我一愣。
“你不傻，这年纪的男生能有啥正经想法？你别给我惹麻烦。”
我张张嘴：“我还没交朋友，也没人……”
“少装纯。你那点心思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把水拧开，没喝。
她继续说：“你回去把‘入学守则’抄一遍。不准谈恋爱，不准夜不归宿，不准跟室友讲家里事。”
我忍不住：“我都上大学了，连说家里事也不行？”
她语气骤冷：“你知道人嘴有多毒？你要是乱讲，被笑话的不是你，是我们全家。”
“尤其是我。”
我愣住了。
她关心的，从来不是我日子过得怎么样。
而是她在别人面前，站不站得住。
我低头系鞋带，藏住眼眶里的水光。
她突然来了句：“你怎么又穿这双鞋？小腿那么粗，你不知道穿长裤显瘦？”
我笑了一下，轻，也凉：“我怎么长的，不是你生的吗？”
她皱眉：“你学会顶嘴了。”
我看着她。
没说话。
她以为我沉默是认同。
其实不是。
我是累了。
作者有话说：
“这些你不懂，买贵的冤枉钱。妈选的便宜耐用。”
她拎着布袋，我跟在后头。生活超市里灯光白亮，推车里东西堆得满满当当。
她选了套灰蓝色三件套，被子、床单、枕头一应俱全。
我盯着隔壁那款白底蓝边，轻轻说：“妈，那款看着清爽点，要不换这个？”
她回头看都不看：“白的好看？住寝室脏得快，半个月你就嫌弃得抱都不敢抱。”
“可那套也就多三十块。”我声音很小。
她瞥我一眼：“钱你赚的？”
我咬住嘴唇，没再说话。
我们又选了牙刷、脸盆、衣架、拖鞋，她算得精细，每样都要比三家。
“这个九块八，跟超市的一模一样。不买你心里不踏实？”
“脸盆用来洗脸，又不是挂着看的。”
我拎着好几袋塑料袋，勒得手腕都红了。
她走在前头，步子又快又重。
“回家先把名字写上，免得被人偷。”
刚坐进车里，她回过头来：“开学以后，不许和男生走太近。”
我一愣。
“你不傻，这年纪的男生能有啥正经想法？你别给我惹麻烦。”
我张张嘴：“我还没交朋友，也没人……”
“少装纯。你那点心思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把水拧开，没喝。
她继续说：“你回去把‘入学守则’抄一遍。不准谈恋爱，不准夜不归宿，不准跟室友讲家里事。”
我忍不住：“我都上大学了，连说家里事也不行？”
她语气骤冷：“你知道人嘴有多毒？你要是乱讲，被笑话的不是你，是我们全家。”
“尤其是我。”
我愣住了。
她关心的，从来不是我日子过得怎么样。
而是她在别人面前，站不站得住。
我低头系鞋带，藏住眼眶里的水光。
她突然来了句：“你怎么又穿这双鞋？小腿那么粗，你不知道穿长裤显瘦？”
我笑了一下，轻，也凉：“我怎么长的，不是你生的吗？”
她皱眉：“你学会顶嘴了。”
我看着她。
没说话。
她以为我沉默是认同。
其实不是。
我是累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