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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胸口泛起一阵刺骨的冷笑。

  原来在她朱丹丹眼里,我王远山就贱得该跪着舔鞋底?

  那张奖状分明收在樟木箱最底层,用油纸包了三层。要不是有人故意翻出来,小崽子能找得着?

  他们就是存心的。

  崔阳那混账撺掇孩子糟践我的念想,朱丹丹倒好,装聋作哑不说,还要我感恩戴德。

  这些年她偏心偏到胳肢窝,把野种当宝,倒把我这个正主当烂草。

  心伤透了也就凉了。

  我一句话也不说转身进了里屋,和衣在床上躺着。

  刚睡没多久,崔阳一口唾沫往我脸上吐来。

  “你算个什么狗东西?丹丹跟了你三年,心里头装的都是老子!!”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叠泛黄的情书,狠狠甩在我脸上。

  朱丹丹那熟悉的字迹刺得我眼眶生疼。

  【阳哥,人家好想你】

  【再忍忍,等把他爹留下的地契弄到手......】

  崔阳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故意要让全村人都听见似的:“大伙儿都来评评理啊!”

  他哗啦撕开汗衫,胸口上还带着牙印,

  “瞅见没?昨儿夜里丹丹在炕上,亲口说她跟你那三年都是装样儿!说你就不是个带把儿的爷们!”

  周围已经聚拢了一圈人。王婶挎着菜篮子撇着嘴直摇头,几个半大小子蹲在墙根偷笑,

  “啧啧,这就是王家那个绿毛龟公,白替别人养了三年婆娘!”

  “连自家媳妇裤腰带都看不住,还有脸活着!”

  朱丹丹拎着菜从地里回来,看到这一幕,着急解释“远山,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就在这当口,信纸里掉出一张泛黄的地契…

  崔阳的瞳孔骤然缩紧。

  “这不是水库边的二十亩田吗?”李老汉手指向地契,"当年老王就是为这块地才去修水库的!"

  人群突然死寂。

  我看见王婶张着嘴活像见了鬼。

  “狗日的!老王死得蹊跷,准是这他们合起伙来害的!要不这地契能落到他们手里?”

  “放屁!”崔阳一脚踩住地契,

  我发疯般扑向崔阳,揪住他衣领:“是你害死我爹!”

  崔阳反手一推,我栽进泥里,骨头生疼。

  “是老子干的,”他俯身,酒气混着血腥味喷来,“你能咋?”

  “你那死鬼爹临死前还在喊你的名字呢——”

  他故意学着爹的声调,“远山...远山...救救爹...”

  围观的村民倒吸一口凉气。崔阳却越发得意,用鞋尖挑起我的下巴:“去告我啊?就凭你这副痨病鬼的样子?”

  朱丹丹红着眼睛想要扶起我,却又始终不敢直视我的目光。

  “远山!你错怪阳哥了!”她拽住我胳膊,“他咋会干这事?我...我更不能为了爹那二十亩地害人啊!”

  “快给阳哥磕头认错,不然他会打死你的!”

  她一边有些担忧地望着我,

  一边慌张地驱散人群:“都散了!”

  我阴冷的盯着他们,吐出口血沫,从泥里挣起来。

  当众掏出结婚证,撕得粉碎。

  碎纸像纸钱一样砸在朱丹丹脸上:“你个瞎眼婆娘!宁可跟这个畜生也不认自家男人,今儿个老子成全你!”

  她惊慌的看着我。“远山!王远山…你你要去哪!”

  在她尖叫声中,我瘸着往村口走。

  “爹,您且看着——”

  我死死攥着拳头,牙缝里挤出话:“不出三天,我让这俩畜生跪在您坟前,把头磕出血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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