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记忆散乱？
悠悠睁开朦胧的青眸，坐起身来，只觉得身体像被抽空了一般，师漓揉了揉盈盈作痛的太阳穴，垂下那双灵动的桃花眼。
师漓睫毛微动，烛光跃影，折射出他这个幼年的身体，不该有的成熟感。
母皇死了，他的国家亡了，而那个被关押，折磨得遍体鳞伤不像人样的女人竟是阿镜！鸾羽王都新一任的统治者追杀他，而且还说了一些师漓听不懂的话，让他捉摸不着头脑。
刹那之间，他脑子一闪而过了一个黑衣歪头轻笑的少年身影，不觉心突然被揪了一下。
“小秣！”
想起了小秣，师漓翻身下床，连鞋也未来得及穿。
小秣是除了母皇，唯一个能使他抛弃一切的人，现在他该在哪？是同样被他们抓了，还是在某个不知处逃之夭夭？
身边最亲的人都死了，那小伴读可不能有事，不然师漓可就没了什么活下去的价值了。
可刚下床，抬头就看见南秣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向师漓缓缓走来。
“醒了？”
淡淡语气声，不轻不慢，眼眶看的出明显的红肿，想是方才哭过。
师漓不敢动，只是咬着牙，恶狠狠的瞪向南秣。
南秣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走到前面，坐在床沿，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东西。
“过来喝药。”南秣淡淡道。
师漓没有回话，还是恶狠狠的瞪他，像是看恶魔一样看着南秣。
见师漓没有任何动作，有些不耐烦的抬眼看他，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师漓撕的粉碎一般。
“过来喝药！”
南秣加重了声音，命令道。
师漓还是那样，不动也不说话，就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南秣，使得南秣浑身不自在。
“敬酒不吃吃罚酒！”
南秣可没有什么耐心，一双大手抓住师漓的头发，暴躁的将一大碗药灌到师漓嘴里。
师漓挣扎反抗，在不知道这碗是什么药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喝下的！
“咳咳……”
师漓被猛灌的药水呛到了，咳得大声的很。师漓满脸都是药水，双目被涌上来的泪水挤满了眼眶，看着楚楚动人。
眼见着碗里的药没了，南秣就将奋力挣扎的师漓一把甩了出去。
没被灌下去的药水溅了南秣一手，南秣像是嫌弃一般甩了甩手。
“呃……”
被甩出来的师漓，捂着被摔疼的地方，痛呼一声。
看着这么小小一只，明明很痛，却咬牙硬挺着的师漓，南秣本想开口骂几句的话堵在嗓子眼里。
师漓不该是这样的……
他该是那个就连被蚊子叮了一下，也会拉着南秣的衣袖撒娇求着自己哄哄他的少年；他该是那个被弄脏了一点衣角，也会委屈巴巴的向自己告状的少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狠狠的甩了出去，一声也不吭，痛也不敢哭出声，最喜欢的青裳搞脏了也没注意。
“你……诶，罢了。”南秣欲言又止，呼了口气，摇了摇头，抬脚离开。
“你们……把小秣，带去哪了？”
涣然之间，南秣听到师漓弱小的声音道。
“什么？”南秣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
“你们……”师漓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一双桃花青眸中带着杀气：“你们，把小秣带去哪了！”
南秣一怔，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只觉双眼红润。
小秣，师漓最喜欢这般称呼南秣，师漓曾说过，如此这般称呼，会比较亲切些。
这种情况下，师漓第一关心、想到的，竟是……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不是以前的那个姑娘，不是教导师漓功课的太傅，不是教师漓武功的师父，而是……自己。
“本殿的母皇已经被你们杀害了，那你们又把本殿的小秣，怎么样了？”师漓质问南秣道。
只是现在师漓不知道，眼前这个鸾羽王朝的新任统治者，就是那个温柔待他的小伴读，师漓还一直以为，小秣和眼前这个人不是同一个人。
见眼前的南秣双眼含泪，眼神有些许激动的看着自己，师漓有些措手不及。
师漓勿而又感觉眼前一片迷离，胸口如同被巨石挤压一般，喘不过气来，身体像被抽空一般，没了力气，双脚软得厉害，师漓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他……”
南秣刚一开口想要说什么，只听“扑通”一声，刚醒过来的师漓脚下一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师漓！”南秣急忙奔来的一把抱起师漓，满眼心疼，更多的是担心和紧张。
“传太医！快传太医！”
南秣怒气冲冲的怒喝道，命人赶快去把御医带来。
太医院内。
原本正调配方调得正起劲的符初知被突然的一道口谕，被迫放下了手中的事物，不情不愿的赶来。
他原本是原羽王都以前的太医院管理，人长得俊俏，活蹦乱跳的，很好相处。现在还在太医院，只是升为了御前太医，平日里与师漓的关系也算是相处得甚好，而他并不知道，师漓变成了孩童模样。
符初知坐在床沿替在满头大汗，表情紧张，嘴里还不断说出奇怪的话的师漓把脉。
符初知眉头紧邹，平时嬉皮笑脸的一张脸也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样？他怎么样了？”南秣紧张得额头冒汗，等不了一分时间。
符初知没有回话，只是看了看此时抽搐的师漓，随后呼出了一口气。
“小泥鳅，这小孩是谁？”符初知没大没小的问道：“我瞧着……不像普通的仙啊。”
没办法，称呼习惯了，想改也得需要很长时间。
“你不必管这么多，”南秣暂时还不想让符初知知道眼前这个被自己抓回来欲想折磨的孩童是师漓：“你只要告诉我他现在如何？”
“呵！”符初知忽然冷笑一声，使得南秣更加紧张了。
南秣抓住符初知的肩膀：“到底怎么了？”
“他……”符初知抬眸，眼神微动：“是鸾鸟族人吧？”
南秣一怔。
明明自己已经将师漓身上鸾鸟族的气息避隔了，真身也屏蔽了，符初知这双眼睛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是又如何？”南秣淡淡道。
“呵！”符初知再次冷笑，顺而抓起南秣的衣领，双目杀气腾腾：“你不是说过不抓他们的吗？怎的现在连一个孩子都下的去手？”
看着如此动怒的符初知，南秣便明白，师漓肯定有事，而且，事情非同一般。
“他到底怎么了？”南秣问道。
“哼，怎么了？”符初知将南秣狠狠推开。
“他怎么了？你心里应该清楚。”
“元神耗尽，神识亏损，灵羽被毁，导致身体枯竭，梦魇缠身，记忆散乱……”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竟然如此残暴？他还是个孩子啊！”
符初知一字一句，都像一把把利刃，直直插入南秣的心里，疼痛不已。
元神耗尽，神识亏损，灵羽被毁，梦魇缠身，记忆……记忆散乱……
怎么可能？
“怪不得……”南秣心如刀割，脚下像是被栓住了千斤重担，霎时不该如何面对师漓。
“怪不得什么？”符初知问道。
南秣倒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
怪不得师漓会不记得自己，怪不得师漓会突然变成了孩童模样，怪不得师漓现如今会磕到碰到都不会撒娇喊疼了。
原来……是这样。
“这话什么意思？”符初知皱眉：“难道，这……不是你做的？”
南秣已经痛的说不出话，眼里无光的点头。
“那……”
原来符初知还想再问什么，却没等他把话说完，南秣立即赶他走。
“你走吧。”
符初知此时真的很想开口问个清楚，可是现如今，南秣是王，平时玩笑也就开着玩，此下情景不同，符初知只能备气退下。
宫殿内，只有失魂落魄的南秣和正在与梦魇拼搏的师漓。
“母皇……不！”
师漓嘴里续续断断的呼喊着母亲，似是恐怖至极，使得他满头大汗，全身都被汗水湿透，手脚紧张的乱舞。
“师漓，师漓！”南秣抱起师漓小小的身体，将师漓圈在怀里，泪水止不住的流：“师漓，醒醒，求你醒醒。”
他知道，师漓听不见，也看不见，他只是想借这样，让师漓从梦境中走出来。
“小秣，快跑……”师漓低声道。
“什么？”南秣没有听清，将耳朵凑到师漓嘴边，想听清师漓再说什么。
“跑……别，别回来……”
师漓细小弱弱的声音道：“我……我不要你了，跑……”
南秣本来挺高兴师漓在梦里也会想起自己，想来师漓也是在意自己的，却没想到，师漓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师，漓！”
南秣将师漓甩出怀中，怒气渐长，抬手欲想挥在师漓脸上。
结果看到被甩出去的师漓，蜷缩着小小的身体，发丝被汗水粘合成条，隐隐能看到他眼角划过泪水，还小声的唤着“母皇”，南秣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念在师漓现在身体枯竭，便饶他一阵。南秣心想，咬牙切齿的甩袖离开，对师漓不管不顾，只留下师漓一人独自与梦魇拼搏。
师漓睫毛微动，烛光跃影，折射出他这个幼年的身体，不该有的成熟感。
母皇死了，他的国家亡了，而那个被关押，折磨得遍体鳞伤不像人样的女人竟是阿镜！鸾羽王都新一任的统治者追杀他，而且还说了一些师漓听不懂的话，让他捉摸不着头脑。
刹那之间，他脑子一闪而过了一个黑衣歪头轻笑的少年身影，不觉心突然被揪了一下。
“小秣！”
想起了小秣，师漓翻身下床，连鞋也未来得及穿。
小秣是除了母皇，唯一个能使他抛弃一切的人，现在他该在哪？是同样被他们抓了，还是在某个不知处逃之夭夭？
身边最亲的人都死了，那小伴读可不能有事，不然师漓可就没了什么活下去的价值了。
可刚下床，抬头就看见南秣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向师漓缓缓走来。
“醒了？”
淡淡语气声，不轻不慢，眼眶看的出明显的红肿，想是方才哭过。
师漓不敢动，只是咬着牙，恶狠狠的瞪向南秣。
南秣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走到前面，坐在床沿，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东西。
“过来喝药。”南秣淡淡道。
师漓没有回话，还是恶狠狠的瞪他，像是看恶魔一样看着南秣。
见师漓没有任何动作，有些不耐烦的抬眼看他，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师漓撕的粉碎一般。
“过来喝药！”
南秣加重了声音，命令道。
师漓还是那样，不动也不说话，就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南秣，使得南秣浑身不自在。
“敬酒不吃吃罚酒！”
南秣可没有什么耐心，一双大手抓住师漓的头发，暴躁的将一大碗药灌到师漓嘴里。
师漓挣扎反抗，在不知道这碗是什么药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喝下的！
“咳咳……”
师漓被猛灌的药水呛到了，咳得大声的很。师漓满脸都是药水，双目被涌上来的泪水挤满了眼眶，看着楚楚动人。
眼见着碗里的药没了，南秣就将奋力挣扎的师漓一把甩了出去。
没被灌下去的药水溅了南秣一手，南秣像是嫌弃一般甩了甩手。
“呃……”
被甩出来的师漓，捂着被摔疼的地方，痛呼一声。
看着这么小小一只，明明很痛，却咬牙硬挺着的师漓，南秣本想开口骂几句的话堵在嗓子眼里。
师漓不该是这样的……
他该是那个就连被蚊子叮了一下，也会拉着南秣的衣袖撒娇求着自己哄哄他的少年；他该是那个被弄脏了一点衣角，也会委屈巴巴的向自己告状的少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狠狠的甩了出去，一声也不吭，痛也不敢哭出声，最喜欢的青裳搞脏了也没注意。
“你……诶，罢了。”南秣欲言又止，呼了口气，摇了摇头，抬脚离开。
“你们……把小秣，带去哪了？”
涣然之间，南秣听到师漓弱小的声音道。
“什么？”南秣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
“你们……”师漓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一双桃花青眸中带着杀气：“你们，把小秣带去哪了！”
南秣一怔，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只觉双眼红润。
小秣，师漓最喜欢这般称呼南秣，师漓曾说过，如此这般称呼，会比较亲切些。
这种情况下，师漓第一关心、想到的，竟是……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不是以前的那个姑娘，不是教导师漓功课的太傅，不是教师漓武功的师父，而是……自己。
“本殿的母皇已经被你们杀害了，那你们又把本殿的小秣，怎么样了？”师漓质问南秣道。
只是现在师漓不知道，眼前这个鸾羽王朝的新任统治者，就是那个温柔待他的小伴读，师漓还一直以为，小秣和眼前这个人不是同一个人。
见眼前的南秣双眼含泪，眼神有些许激动的看着自己，师漓有些措手不及。
师漓勿而又感觉眼前一片迷离，胸口如同被巨石挤压一般，喘不过气来，身体像被抽空一般，没了力气，双脚软得厉害，师漓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他……”
南秣刚一开口想要说什么，只听“扑通”一声，刚醒过来的师漓脚下一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师漓！”南秣急忙奔来的一把抱起师漓，满眼心疼，更多的是担心和紧张。
“传太医！快传太医！”
南秣怒气冲冲的怒喝道，命人赶快去把御医带来。
太医院内。
原本正调配方调得正起劲的符初知被突然的一道口谕，被迫放下了手中的事物，不情不愿的赶来。
他原本是原羽王都以前的太医院管理，人长得俊俏，活蹦乱跳的，很好相处。现在还在太医院，只是升为了御前太医，平日里与师漓的关系也算是相处得甚好，而他并不知道，师漓变成了孩童模样。
符初知坐在床沿替在满头大汗，表情紧张，嘴里还不断说出奇怪的话的师漓把脉。
符初知眉头紧邹，平时嬉皮笑脸的一张脸也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样？他怎么样了？”南秣紧张得额头冒汗，等不了一分时间。
符初知没有回话，只是看了看此时抽搐的师漓，随后呼出了一口气。
“小泥鳅，这小孩是谁？”符初知没大没小的问道：“我瞧着……不像普通的仙啊。”
没办法，称呼习惯了，想改也得需要很长时间。
“你不必管这么多，”南秣暂时还不想让符初知知道眼前这个被自己抓回来欲想折磨的孩童是师漓：“你只要告诉我他现在如何？”
“呵！”符初知忽然冷笑一声，使得南秣更加紧张了。
南秣抓住符初知的肩膀：“到底怎么了？”
“他……”符初知抬眸，眼神微动：“是鸾鸟族人吧？”
南秣一怔。
明明自己已经将师漓身上鸾鸟族的气息避隔了，真身也屏蔽了，符初知这双眼睛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是又如何？”南秣淡淡道。
“呵！”符初知再次冷笑，顺而抓起南秣的衣领，双目杀气腾腾：“你不是说过不抓他们的吗？怎的现在连一个孩子都下的去手？”
看着如此动怒的符初知，南秣便明白，师漓肯定有事，而且，事情非同一般。
“他到底怎么了？”南秣问道。
“哼，怎么了？”符初知将南秣狠狠推开。
“他怎么了？你心里应该清楚。”
“元神耗尽，神识亏损，灵羽被毁，导致身体枯竭，梦魇缠身，记忆散乱……”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竟然如此残暴？他还是个孩子啊！”
符初知一字一句，都像一把把利刃，直直插入南秣的心里，疼痛不已。
元神耗尽，神识亏损，灵羽被毁，梦魇缠身，记忆……记忆散乱……
怎么可能？
“怪不得……”南秣心如刀割，脚下像是被栓住了千斤重担，霎时不该如何面对师漓。
“怪不得什么？”符初知问道。
南秣倒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
怪不得师漓会不记得自己，怪不得师漓会突然变成了孩童模样，怪不得师漓现如今会磕到碰到都不会撒娇喊疼了。
原来……是这样。
“这话什么意思？”符初知皱眉：“难道，这……不是你做的？”
南秣已经痛的说不出话，眼里无光的点头。
“那……”
原来符初知还想再问什么，却没等他把话说完，南秣立即赶他走。
“你走吧。”
符初知此时真的很想开口问个清楚，可是现如今，南秣是王，平时玩笑也就开着玩，此下情景不同，符初知只能备气退下。
宫殿内，只有失魂落魄的南秣和正在与梦魇拼搏的师漓。
“母皇……不！”
师漓嘴里续续断断的呼喊着母亲，似是恐怖至极，使得他满头大汗，全身都被汗水湿透，手脚紧张的乱舞。
“师漓，师漓！”南秣抱起师漓小小的身体，将师漓圈在怀里，泪水止不住的流：“师漓，醒醒，求你醒醒。”
他知道，师漓听不见，也看不见，他只是想借这样，让师漓从梦境中走出来。
“小秣，快跑……”师漓低声道。
“什么？”南秣没有听清，将耳朵凑到师漓嘴边，想听清师漓再说什么。
“跑……别，别回来……”
师漓细小弱弱的声音道：“我……我不要你了，跑……”
南秣本来挺高兴师漓在梦里也会想起自己，想来师漓也是在意自己的，却没想到，师漓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师，漓！”
南秣将师漓甩出怀中，怒气渐长，抬手欲想挥在师漓脸上。
结果看到被甩出去的师漓，蜷缩着小小的身体，发丝被汗水粘合成条，隐隐能看到他眼角划过泪水，还小声的唤着“母皇”，南秣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念在师漓现在身体枯竭，便饶他一阵。南秣心想，咬牙切齿的甩袖离开，对师漓不管不顾，只留下师漓一人独自与梦魇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