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硬币正反
“不该问就别问，我也做不到知无不言，”秦时用手帕擦了擦嘴，打个响指煤球精灵将餐盘又端走，起身将一件紫黑色大衣套在身上，“去案发现场看看吧，估摸着那边也等不及了。”
两人从十三号街区来到案件发生的现场总共用了约莫半个小时，这时格伦才知道，秦时和隐秘署接手的案件居然是有关侠盗克雷格的凶杀案。
“被害人的脸部皮肤被彻底撕裂，初步判断应该是凶手拿走了，尚未发现凶器。”
仅只是确认了一下秦时身上的隐秘署徽章，案发现场外的驻警便将两人放了进去，警官一边站在秦时前面引路一边介绍案件进展。
“我们在这位富商家中找到了克雷格的犯罪预告，而且通过排查，宅邸里所有人不具备作案时间。”
别墅里的装潢可谓是极尽奢华，格伦四下打量这栋气派的屋子，秦时则丝毫不为所动，即便路过时周围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也没有半分停留。
来到宅邸主人的卧室内，尸体只穿着浴袍仰倒在地上，四周物品杂乱，地毯上濡开一片暗红色的血泊，秦时不慌不忙地走到染血的地毯边上，捏着下巴饶有兴致。
“是‘野兽’留下的痕迹，隐秘署的任务果然不会让我失望。”
格伦很是疑惑，按理说若是克雷格犯案，那也只能是警察厅的管辖范围，可偏偏现在隐秘署的编外顾问掺和进来，那便足以说明撕下死者脸部的真凶有问题。
“野兽？您的意思是……”
负责勘验现场的警官完全没明白他的深意，格伦则将手提箱交给警官，自己走到尸体旁屈膝半跪，面对那血肉模糊的头部也没表现出丝毫情绪波动，他戴上手套，仔细检查皮肤断面处的痕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确实是野兽，凶器不是人造的道具，应该是某种猛兽的獠牙。”
在乡下隐居的三年可不是白待的，这种咬痕他再熟悉不过，而且被害人的肩膀上也有被爪子摁过的痕迹，基本可以断定。
秦时点头，似乎很是赞同格伦的观点，轻拍警官的肩膀，笑意中带着一股冰冷。
“这件案子从现在开始由隐秘署全权负责，在查清楚真相之前尽量封锁消息，有劳你了~”
再一次仔细检查过案发现场的各种细节，秦时便带着格伦离开了案发现场，同时他还顺走了那封所谓侠盗克雷格的恐吓信。
“盯着那封信看半天了，那上面有什么门路？”
装潢华丽的甜品店里，格伦放下自己买的法棍和欧包，坐在他对面的秦时一脸幸福地吃着草莓蛋糕，好像完全没听进去。
被无视的格伦尽力压制想要怒吼的冲动，说服自己这是初来乍到需要采买物资，他绝对不是被强行带到商业街来拎包的！
秦时似乎也是很久没来购物，一趟走下来足足买了五个手提袋，还全让格伦提着。
“我说……”
正准备再开口强调两人的任务，秦时转而拿起预告信的卡纸开始说明，表情转换之迅速让格伦都没反应过来。
“纸质很差，而且仔细看的话夹缝里有油渍，笔迹模仿得很好，只可惜抄写时用的墨水和笔都算不得上乘，要是驰名雾都的侠盗财力只是这种水平，那就不得不怀疑他是真的盯上贵族和富商的钱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克雷格预告后取走那些有钱人家里的收藏之后，第二天那东西都会原封不动地出现在它消失的地方，这种行径就是将重重警备和防盗设施当成笑话一般戏耍嘲弄。整个雾都谁都会觊觎那些宝贝，除了克雷格，毕竟他可是能把价值数十万的宝贝偷走又送还的人。
尽管对这名怪盗的事迹不甚了解，格伦也明白按照秦时的说法很明显这次的凶杀绝不是克雷格所为，而是一个拙劣且不甚高明的模仿犯。
不，模仿犯也不准确，毕竟克雷格到目前为止还没犯下过杀人罪行，只能说这次的栽赃手段太容易被识破，杀人凶手在秦时面前连被蒙蔽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秦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对镊子，将卡纸的表皮揭开，将暗褐色的纸腹用镊子夹着递到格伦面前。
“闻下味道？”
格伦神色古怪地瞪了他一眼，还是顺从地照做，鼻子靠近掀开的卡纸，似乎闻到一股略微有些熟悉的气味。
“煤油？”
“没错，现在雾都大部分地方都用电灯，凶手极力伪造这封预告信，那也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他身处的地方不通电，是个只能用廉价煤油灯照明的地方，”秦时又指了指卡纸里面被浸湿的地方，“这种痕迹只有在长期潮湿阴冷的环境中才会出现~我能看出来的东西也就仅限于此……”
格伦倒是学会了抢答，将剥开的卡纸放进准备的证物袋里收好，长叹一声——
“凶手方得到的信息已经收集完毕，剩下的就只能从被害人入手，这条商业街上有几处记在那位富商名下的产业，你来这里果然不只是为了买东西。”
“不，主要目的是店里的物资也不太够，而且只是明面上的财产是看不出端倪的。”
秦时老老实实坦诚说道，摊开双手耸耸肩，似乎很是遗憾地摇头——
“那么凄惨的死相还有诡异的伤口，从事发当晚所有人都有证据排除嫌疑的事实来看，凶手大费周章地发预告函，又妄图把这件事嫁祸给克雷格，你觉得其中的深意会是什么？”
“扩大影响？”
毕竟克雷格是现在雾都首屈一指的热门人物，他犯下的凶杀案势必会引起大范围的关注，如若说富商的死又有难以言喻的隐情……
“来打个赌吧，格伦，”秦时的指尖夹着一枚银币，他将其覆在指甲上，拇指猛然上翘，被弹起的银币在空中飞舞，最后落回手中，“是正面这幢凶案之后无事发生，是反面那后续必然还有惨剧，你想选哪个？”
两人从十三号街区来到案件发生的现场总共用了约莫半个小时，这时格伦才知道，秦时和隐秘署接手的案件居然是有关侠盗克雷格的凶杀案。
“被害人的脸部皮肤被彻底撕裂，初步判断应该是凶手拿走了，尚未发现凶器。”
仅只是确认了一下秦时身上的隐秘署徽章，案发现场外的驻警便将两人放了进去，警官一边站在秦时前面引路一边介绍案件进展。
“我们在这位富商家中找到了克雷格的犯罪预告，而且通过排查，宅邸里所有人不具备作案时间。”
别墅里的装潢可谓是极尽奢华，格伦四下打量这栋气派的屋子，秦时则丝毫不为所动，即便路过时周围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也没有半分停留。
来到宅邸主人的卧室内，尸体只穿着浴袍仰倒在地上，四周物品杂乱，地毯上濡开一片暗红色的血泊，秦时不慌不忙地走到染血的地毯边上，捏着下巴饶有兴致。
“是‘野兽’留下的痕迹，隐秘署的任务果然不会让我失望。”
格伦很是疑惑，按理说若是克雷格犯案，那也只能是警察厅的管辖范围，可偏偏现在隐秘署的编外顾问掺和进来，那便足以说明撕下死者脸部的真凶有问题。
“野兽？您的意思是……”
负责勘验现场的警官完全没明白他的深意，格伦则将手提箱交给警官，自己走到尸体旁屈膝半跪，面对那血肉模糊的头部也没表现出丝毫情绪波动，他戴上手套，仔细检查皮肤断面处的痕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确实是野兽，凶器不是人造的道具，应该是某种猛兽的獠牙。”
在乡下隐居的三年可不是白待的，这种咬痕他再熟悉不过，而且被害人的肩膀上也有被爪子摁过的痕迹，基本可以断定。
秦时点头，似乎很是赞同格伦的观点，轻拍警官的肩膀，笑意中带着一股冰冷。
“这件案子从现在开始由隐秘署全权负责，在查清楚真相之前尽量封锁消息，有劳你了~”
再一次仔细检查过案发现场的各种细节，秦时便带着格伦离开了案发现场，同时他还顺走了那封所谓侠盗克雷格的恐吓信。
“盯着那封信看半天了，那上面有什么门路？”
装潢华丽的甜品店里，格伦放下自己买的法棍和欧包，坐在他对面的秦时一脸幸福地吃着草莓蛋糕，好像完全没听进去。
被无视的格伦尽力压制想要怒吼的冲动，说服自己这是初来乍到需要采买物资，他绝对不是被强行带到商业街来拎包的！
秦时似乎也是很久没来购物，一趟走下来足足买了五个手提袋，还全让格伦提着。
“我说……”
正准备再开口强调两人的任务，秦时转而拿起预告信的卡纸开始说明，表情转换之迅速让格伦都没反应过来。
“纸质很差，而且仔细看的话夹缝里有油渍，笔迹模仿得很好，只可惜抄写时用的墨水和笔都算不得上乘，要是驰名雾都的侠盗财力只是这种水平，那就不得不怀疑他是真的盯上贵族和富商的钱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克雷格预告后取走那些有钱人家里的收藏之后，第二天那东西都会原封不动地出现在它消失的地方，这种行径就是将重重警备和防盗设施当成笑话一般戏耍嘲弄。整个雾都谁都会觊觎那些宝贝，除了克雷格，毕竟他可是能把价值数十万的宝贝偷走又送还的人。
尽管对这名怪盗的事迹不甚了解，格伦也明白按照秦时的说法很明显这次的凶杀绝不是克雷格所为，而是一个拙劣且不甚高明的模仿犯。
不，模仿犯也不准确，毕竟克雷格到目前为止还没犯下过杀人罪行，只能说这次的栽赃手段太容易被识破，杀人凶手在秦时面前连被蒙蔽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秦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对镊子，将卡纸的表皮揭开，将暗褐色的纸腹用镊子夹着递到格伦面前。
“闻下味道？”
格伦神色古怪地瞪了他一眼，还是顺从地照做，鼻子靠近掀开的卡纸，似乎闻到一股略微有些熟悉的气味。
“煤油？”
“没错，现在雾都大部分地方都用电灯，凶手极力伪造这封预告信，那也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他身处的地方不通电，是个只能用廉价煤油灯照明的地方，”秦时又指了指卡纸里面被浸湿的地方，“这种痕迹只有在长期潮湿阴冷的环境中才会出现~我能看出来的东西也就仅限于此……”
格伦倒是学会了抢答，将剥开的卡纸放进准备的证物袋里收好，长叹一声——
“凶手方得到的信息已经收集完毕，剩下的就只能从被害人入手，这条商业街上有几处记在那位富商名下的产业，你来这里果然不只是为了买东西。”
“不，主要目的是店里的物资也不太够，而且只是明面上的财产是看不出端倪的。”
秦时老老实实坦诚说道，摊开双手耸耸肩，似乎很是遗憾地摇头——
“那么凄惨的死相还有诡异的伤口，从事发当晚所有人都有证据排除嫌疑的事实来看，凶手大费周章地发预告函，又妄图把这件事嫁祸给克雷格，你觉得其中的深意会是什么？”
“扩大影响？”
毕竟克雷格是现在雾都首屈一指的热门人物，他犯下的凶杀案势必会引起大范围的关注，如若说富商的死又有难以言喻的隐情……
“来打个赌吧，格伦，”秦时的指尖夹着一枚银币，他将其覆在指甲上，拇指猛然上翘，被弹起的银币在空中飞舞，最后落回手中，“是正面这幢凶案之后无事发生，是反面那后续必然还有惨剧，你想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