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宴羞辱
4.
自傅婵初得势我便日日找她的茬。
大闹封妃典礼、炎炎夏日让她端着茶水罚跪、甚至带人砸她的宫殿。
她都能平和地接受，做足好人姿态。
于是我与傅婵初的名声，一个从贤德皇后变成焊妒怨妇，一个从祸国妖妃变成温柔贤淑的贵妃。
眼见着傅婵初眸中的愧疚逐渐消逝，转而为复杂的情绪取代，我知晓好戏即将开场。
中秋家宴，遥遥一望，她一袭浅月色衣裙窝在萧云山怀中笑得明媚。
一股没由来的酸涩自心间弥漫，紧紧包裹着我的心。
曾几何时我与萧云山亦是如此。
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他一步一跪求得与我的婚约。
萧云山在我父亲与哥哥面前许诺，生生世世我是他唯一的妻。
而我回握住他的手倾尽全力为他铺路。
夺嫡时我替他挡下致命一箭，箭矢以破竹之势穿透我的身体。
我跌落他怀中，萧云山用鲜血淋漓的手捂住我的伤口，两人的骨血在此刻融为一体。
他的性格坚毅，哪怕受尽冷眼背叛却从未流过泪。
可当我奄奄一息靠在他胸膛时，萧云山平生头一次慌张地落了泪。
他一生不信鬼神之说，可为救活我，他拖着病躯跪在佛堂几天几夜，只求满天神佛还他妻子性命。
后来萧云山登上帝位也曾许我不用跪拜的殊荣，他拉着我的手道：“月儿，万人之巅我太孤独，唯有你陪我方可缓解。”
彼时的我只觉得自己嫁了个天底下顶好的男人，而谢家也因从龙有功地位水涨船高。
可不知从何时起，我们之间的感情变了味......
我低头思索着，一颗泪自眼眶滴落，掉入一双熟悉的手中。
我惊讶的抬眸，面前是已接替父亲成为将军的哥哥，他跪在我身前敬酒。
不似记忆中的风光霁月，南境一事令他多了些忧愁与成熟。
对上视线的瞬间，我双眸发酸，心中只觉得堵得慌。
我借口头痛离席，却被萧云山拦下圈在怀中：“中秋乃是与家人团聚的日子，月儿与哥哥许久未见，想必有许多体己话准备说。”
闻言，哥哥单膝跪地抱拳道：“陛下，臣与妹妹一心只想辅佐陛下，其余的不必言说。”
“朕当然知道您们兄妹对朕、对大燕的忠心。”
“万里无云镜九州，最团圆夜是中秋。”
“朕总会忆起朕尚是皇子时，与月儿和国舅在草原练兵舞剑的日子。”
“皇后月下一舞，至今刻在朕心中；不知今日可否沾家宴之光，重现当年绰约风姿。”
我握着酒杯的手顿住，一介皇后，大庭广众之下跳舞与妓子又有何异。
心中深知萧云山是在报我侮辱傅婵初是戏子之仇。
其实，在军营中滚泥巴长大的我本不会跳舞，甚至四肢僵硬如木头人。
可萧云山喜欢，为此他央求我许久，我才勉强学支舞，在他生辰宴时献于他。
明月高悬，萧云山如毛头小子般红着脸又惊又喜。
他紧紧将我抱住，说此舞独属于他一人，此生除了他谁也看不得。
年少时的承诺终成幻像，我瞥着萧云山饶有兴致的模样，便知他有意拿我取乐。
“陛下——”
“陛下——”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我冲着意欲阻止的哥哥摇摇头。
“陛下正在兴头上，能搏得陛下一笑是臣妾的荣幸。”我脸上漾出一抹浅笑。
随即垂眸缓步走至高台中央，和着乐声舞动衣袖。
层叠的衣裙随着旋转如花般绽放，一圈又一圈我仿若不知疲倦挥着衣袖。
视线触及萧云山，他低头一杯接一杯灌着酒，心爱的傅婵初在旁也毫不在意。
猝不及防间萧云山的双臂紧紧桎梏住我，滚烫的唇瓣落在我脖颈处。
我拼命挣扎，众人却早已退去。
唯余几个宫人或戏谑或躲闪的目光打量着我，如同凌迟一样一寸一寸割破我的心。
雪中寻欢，何等屈辱。
布帛碎裂声响彻耳边，我周身一冷随即拔下鬓间发簪插进萧云山肩胛。
作者有话说：
自傅婵初得势我便日日找她的茬。
大闹封妃典礼、炎炎夏日让她端着茶水罚跪、甚至带人砸她的宫殿。
她都能平和地接受，做足好人姿态。
于是我与傅婵初的名声，一个从贤德皇后变成焊妒怨妇，一个从祸国妖妃变成温柔贤淑的贵妃。
眼见着傅婵初眸中的愧疚逐渐消逝，转而为复杂的情绪取代，我知晓好戏即将开场。
中秋家宴，遥遥一望，她一袭浅月色衣裙窝在萧云山怀中笑得明媚。
一股没由来的酸涩自心间弥漫，紧紧包裹着我的心。
曾几何时我与萧云山亦是如此。
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他一步一跪求得与我的婚约。
萧云山在我父亲与哥哥面前许诺，生生世世我是他唯一的妻。
而我回握住他的手倾尽全力为他铺路。
夺嫡时我替他挡下致命一箭，箭矢以破竹之势穿透我的身体。
我跌落他怀中，萧云山用鲜血淋漓的手捂住我的伤口，两人的骨血在此刻融为一体。
他的性格坚毅，哪怕受尽冷眼背叛却从未流过泪。
可当我奄奄一息靠在他胸膛时，萧云山平生头一次慌张地落了泪。
他一生不信鬼神之说，可为救活我，他拖着病躯跪在佛堂几天几夜，只求满天神佛还他妻子性命。
后来萧云山登上帝位也曾许我不用跪拜的殊荣，他拉着我的手道：“月儿，万人之巅我太孤独，唯有你陪我方可缓解。”
彼时的我只觉得自己嫁了个天底下顶好的男人，而谢家也因从龙有功地位水涨船高。
可不知从何时起，我们之间的感情变了味......
我低头思索着，一颗泪自眼眶滴落，掉入一双熟悉的手中。
我惊讶的抬眸，面前是已接替父亲成为将军的哥哥，他跪在我身前敬酒。
不似记忆中的风光霁月，南境一事令他多了些忧愁与成熟。
对上视线的瞬间，我双眸发酸，心中只觉得堵得慌。
我借口头痛离席，却被萧云山拦下圈在怀中：“中秋乃是与家人团聚的日子，月儿与哥哥许久未见，想必有许多体己话准备说。”
闻言，哥哥单膝跪地抱拳道：“陛下，臣与妹妹一心只想辅佐陛下，其余的不必言说。”
“朕当然知道您们兄妹对朕、对大燕的忠心。”
“万里无云镜九州，最团圆夜是中秋。”
“朕总会忆起朕尚是皇子时，与月儿和国舅在草原练兵舞剑的日子。”
“皇后月下一舞，至今刻在朕心中；不知今日可否沾家宴之光，重现当年绰约风姿。”
我握着酒杯的手顿住，一介皇后，大庭广众之下跳舞与妓子又有何异。
心中深知萧云山是在报我侮辱傅婵初是戏子之仇。
其实，在军营中滚泥巴长大的我本不会跳舞，甚至四肢僵硬如木头人。
可萧云山喜欢，为此他央求我许久，我才勉强学支舞，在他生辰宴时献于他。
明月高悬，萧云山如毛头小子般红着脸又惊又喜。
他紧紧将我抱住，说此舞独属于他一人，此生除了他谁也看不得。
年少时的承诺终成幻像，我瞥着萧云山饶有兴致的模样，便知他有意拿我取乐。
“陛下——”
“陛下——”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我冲着意欲阻止的哥哥摇摇头。
“陛下正在兴头上，能搏得陛下一笑是臣妾的荣幸。”我脸上漾出一抹浅笑。
随即垂眸缓步走至高台中央，和着乐声舞动衣袖。
层叠的衣裙随着旋转如花般绽放，一圈又一圈我仿若不知疲倦挥着衣袖。
视线触及萧云山，他低头一杯接一杯灌着酒，心爱的傅婵初在旁也毫不在意。
猝不及防间萧云山的双臂紧紧桎梏住我，滚烫的唇瓣落在我脖颈处。
我拼命挣扎，众人却早已退去。
唯余几个宫人或戏谑或躲闪的目光打量着我，如同凌迟一样一寸一寸割破我的心。
雪中寻欢，何等屈辱。
布帛碎裂声响彻耳边，我周身一冷随即拔下鬓间发簪插进萧云山肩胛。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