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我反常理的表现震住，不但直播的同学停止口播，就连校长都没急着说话。
“爸，你要把小雪卖到山里去，咋不跟我说？”
明显这录的是姐姐声音。
“我得赶紧趁放寒假逮住她，难不成还去学校抓人？”
“再说，那猎户开口就是二十万！二十万啊！”
爸爸的语气充满贪婪，和某种获得意外之喜的震惊。
“哎呀爸！我都说了我早有安排，李德有个亲弟，这有点问题，这也不行……”
姐姐莫名其妙压低声音。
李德是我姐夫。
录音时，隔着门缝我看她先指了指头，又指了下身。
“搞对象那会李德就说了，即便这样也不能委屈他弟，要给他找个漂亮大学生，钱不是问题。”
爸爸声音明显变了，“真的？”
“骗你干啥？要不我为啥把彩礼掏出来，供她上大学啊？亏本买卖，咱能做吗？”
“李家给的能比那猎户多？”
“当然！李家在海城多大产业，您又不是不知道！”
只听姐姐轻蔑地哼了一声，“再说那猎户虽然比她大十几岁，可人善良能干，父母早亡。”
“她去了可就直接能掌家！把她送到山沟沟的福窝里，咱们还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院外小姨送年礼的吆喝声打断。
录音也到此为止。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刚还对我指指点点的同学，此刻怔愣着全都看向爸爸。
他浑浊的老眼中染上几丝心虚，语气也没之前那么暴怒，却仍旧强硬，“你什么意思？”
我不说话，就那么冷笑看他。
唱了二十年的大戏，也该收场了吧！
H大学，精神健康护理专业。
原本是一个跟我人生完全不沾边的领域，可当初姐姐好说歹说，哭得泣不成声，死命让我报。
一个高中生物成绩常年名列前茅，各种竞赛金奖拿到手软的人。
一个连班主任都建议一定要学生物专业的人。
即便心理健康护理再有前途，如果她是真心为我好，也没理由非要舍长取短吧？
我也抗争过，但她在提报最后一秒，还是偷偷替我改了。
憋屈、不解、迷惘，我哭着质问她为什么不能学自己喜欢的东西。
“小雪，”她温柔地抚摸我的头，“梦想有吃饭重要吗？女孩子学护理，更好找工作，姐姐是替你后半生考虑啊。”
那时她也在微笑，就像眼前骨灰盒遗照上的表情一样。
有些事，想不通只会让你困惑，发现真相反而痛彻心扉。
原来我亲爱的姐姐，她替我设计的后半生。
就是苦学四年，去服侍不能人道的富家傻子。
作为她买一送一的赠品，给文家赚更多钱，而已。
爸爸明知理亏，竟要动强，径直扑上来，“老子不懂你放的什么鬼录音，手机拿来！跟老子回家！”
我后退半步，“心虚？”
“放屁！”
我转向一直都没说话，面无表情欣赏完全程的姐夫，“你觉得呢？”
姐夫站起，扬扬头，垂眸睨向我，“录音内容的确有那么回事。”
背后隐隐听见有男同学忍不住低爆了句粗口。
可他表情仍淡淡的，“你家怎么处理我不清楚，我文家从来没想过强迫，你不嫁，我OK。”
“但当初娶你姐的彩礼就为买这个儿子，现在大小双亡，”他傲慢挑眉，“是不是得有个说法？”
作者有话说：
“爸，你要把小雪卖到山里去，咋不跟我说？”
明显这录的是姐姐声音。
“我得赶紧趁放寒假逮住她，难不成还去学校抓人？”
“再说，那猎户开口就是二十万！二十万啊！”
爸爸的语气充满贪婪，和某种获得意外之喜的震惊。
“哎呀爸！我都说了我早有安排，李德有个亲弟，这有点问题，这也不行……”
姐姐莫名其妙压低声音。
李德是我姐夫。
录音时，隔着门缝我看她先指了指头，又指了下身。
“搞对象那会李德就说了，即便这样也不能委屈他弟，要给他找个漂亮大学生，钱不是问题。”
爸爸声音明显变了，“真的？”
“骗你干啥？要不我为啥把彩礼掏出来，供她上大学啊？亏本买卖，咱能做吗？”
“李家给的能比那猎户多？”
“当然！李家在海城多大产业，您又不是不知道！”
只听姐姐轻蔑地哼了一声，“再说那猎户虽然比她大十几岁，可人善良能干，父母早亡。”
“她去了可就直接能掌家！把她送到山沟沟的福窝里，咱们还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院外小姨送年礼的吆喝声打断。
录音也到此为止。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刚还对我指指点点的同学，此刻怔愣着全都看向爸爸。
他浑浊的老眼中染上几丝心虚，语气也没之前那么暴怒，却仍旧强硬，“你什么意思？”
我不说话，就那么冷笑看他。
唱了二十年的大戏，也该收场了吧！
H大学，精神健康护理专业。
原本是一个跟我人生完全不沾边的领域，可当初姐姐好说歹说，哭得泣不成声，死命让我报。
一个高中生物成绩常年名列前茅，各种竞赛金奖拿到手软的人。
一个连班主任都建议一定要学生物专业的人。
即便心理健康护理再有前途，如果她是真心为我好，也没理由非要舍长取短吧？
我也抗争过，但她在提报最后一秒，还是偷偷替我改了。
憋屈、不解、迷惘，我哭着质问她为什么不能学自己喜欢的东西。
“小雪，”她温柔地抚摸我的头，“梦想有吃饭重要吗？女孩子学护理，更好找工作，姐姐是替你后半生考虑啊。”
那时她也在微笑，就像眼前骨灰盒遗照上的表情一样。
有些事，想不通只会让你困惑，发现真相反而痛彻心扉。
原来我亲爱的姐姐，她替我设计的后半生。
就是苦学四年，去服侍不能人道的富家傻子。
作为她买一送一的赠品，给文家赚更多钱，而已。
爸爸明知理亏，竟要动强，径直扑上来，“老子不懂你放的什么鬼录音，手机拿来！跟老子回家！”
我后退半步，“心虚？”
“放屁！”
我转向一直都没说话，面无表情欣赏完全程的姐夫，“你觉得呢？”
姐夫站起，扬扬头，垂眸睨向我，“录音内容的确有那么回事。”
背后隐隐听见有男同学忍不住低爆了句粗口。
可他表情仍淡淡的，“你家怎么处理我不清楚，我文家从来没想过强迫，你不嫁，我OK。”
“但当初娶你姐的彩礼就为买这个儿子，现在大小双亡，”他傲慢挑眉，“是不是得有个说法？”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