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不去做和做不到不是一回事
“根据四叶草终端发来的最新消息，从昨晚到现在，连续10个小时的强降雨，让从善城陷入了混乱。中心区以及相邻两个区都已断水断电，下水道已超出负荷，倒涌出的水已经漫过路面，信息和交通受阻。”
大雨滂沱、狂风肆虐、温度骤降、随时会砸向道路的树木杂物、被冲毁的公路、黑暗里伺机而动的怪物…
“我知道，你不怕怪物。但眼下的情况，有些地段的积水深到四轮车都会被困，更何况你那台小摩托。骑着它，只怕你连浅井巷都出不去，就在刚刚，巷子口的电线杆砸毁了围墙，现在就横在路中间，除非，你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不然你只能掉头从巷子另一边走沿海大堤了。”
“哦，对不起，我忘了，沿海大堤目前水已经漫到了膝盖，而且还在不断上涨。城市里的水都经由这边流向大海。水里到处都是被暗流裹挟的杂物。除非你变成一尾鱼，还得是大鱼，不然还是没办法过去的。”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继续跋山涉水，克服千难万险地走过去？你打算在路上花多少时间？而且，就算你到了，就凭你，又能做些什么？”
黄祸冷哼一声。“不怕告诉你知道，这场大雨，还有绑架案，都是异族搞出来报复人类的。目前，你的契约人已经恢复了城市能量光网的链接，也启动了防御系统。四叶草网络和夜巡者系统都恢复了运转。”
“在各种后勤和补给能跟上的情况下，眼下这种场面，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只是小场面罢了，你真的没必要过去添乱。”
它的话，成功地拦下花小七的脚步，她停顿了几秒，旋即走回了客厅。
“你说得有道理，我明白了。物理意义上，我确实没办法赶过去。”花小七脚步不停，走向云朵沙发，顺手拿起一旁的粉色绒毯。
“但是，不去做和做不到，不是一回事。”
“做不到？”真是情理之外又意料之中的回答。姜上善轻轻挥手，解开从善城的7号仓库的封印，将其中的物资投送至相应地点。
作为交涉人的阿九咧嘴笑道：“嗯，绑匪那边根本就没打算和我方交涉。而且，拒绝中立势力的介入，普通人都不行。”
“身份都确认了吗？”
“基本确认了，外来的决水鱼一只，肥遗一族的放逐者一只，外加一个山神幼子。这几个异族是首脑。还有其它灵智未开，被它们驱使的鳞族附庸若干。”
姜上善动作一顿，重复道：“山神幼子？”
青年笑得唯恐天下不乱。“那孩子和你救下的那头肥遗，关系很好，亲如兄弟。”
看着姜上善默不作声，他又添了把火。“你动作最好快些，最新消息，已经有遇难者出现了。因为梦境世界里，绑匪们一直没法占到便宜，所以有些气急败坏，开始在外面，直接把人拖进水里溺死后采集灵魂了。”
迎着姜上善的目光，他笑出一口白牙，手指婆娑着腰侧的刀柄。“是，被水淹没的地方，出现了不死星符。同时，那附近区域，伴有异常波动出现，有人可能在做什么仪式。这里的防护结界，真是一如既往地防风不防屁啊。”
防护结界，用来对抗想要侵入城市的恶势力非常坚固。但是，对付起内部滋生的混乱和邪恶，则有些捉襟见肘。
姜上善对于这种情况很是清楚，她摇摇头。“虫子是抓不完的，城市里其它地方的混乱情况如何？”
提到这个，阿九更是乐出了声。
根据他的说法，从善城不愧是各种势力和修行者物种多样性的保留地，仗着今晚大雨断电的混乱情况，以人类肉身为食和灵魂为食的各种怪物纷纷亮出了獠牙，开启盛宴。
“真的，要不是它们彼此之间也会互相吞食，我真的会认为它们是商量好的，选在今晚集体发难。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手指滑动，地图切换模式。
发生混乱的位置及周遭被波及的区域用深浅不一的颜色显示了出来，旁边颜色不一的字符标示出更具体的信息。包括但不限于造成混乱的对象、混乱的性质、现场是否有人伤亡、相关部门，组织是否开始介入。
明明暗暗的各色色标记，醒目跃动，并向着周围扩散。一时间，整个中心区好像打翻了调色盘。
其中，缓慢旋转的白色双环圆正是“不死星符”的独属标记。
包括最后出现在温泉度假村的魔法阵在内，截止目前为止，今晚出现的“不死星符”多不多少不少，共有四十八个。
阿九凑上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轻吹口哨。“呦~搁这搞批发呢？说好的禁术呢？公约变成厕所的纸了吗？制作这玩意儿的材料就不管制一下吗？”
姜上善疑惑的目光短暂地落在阿九身上，随即了然，这个新生代再怎么恶劣，终究不可能对于【那时】的事了如指掌。
“禁术之所以是禁术，就是因为实施起来并不困难，原材料也很简单没什么门槛。”
“不死星符的绘制主材料是人血。毕竟是战时产物，讲究的就是一个皮实耐用，方便操作。它燃烧供血者的生命力作为法阵驱动。以血为媒，以魂引魂。供应者如果距离它太远，法阵就会失效，基本上，供血者不能距离这个法阵超过200米。”
阿九表示不解：“就这么个玩意儿，感觉也不是很邪恶，怎么就成禁术了？用得好了，完全可以救人一命啊，救护车或者医院来一个，直接屌爆了有没有？”
难得你这么正常。
“这个护符一开始设计出来，真就是战地医院在用。然后，很快地，它被搬上了战场。献祭了人类的灵魂，杀戮的效率被提升了一个量级。然后，使人癫狂的精神瘟疫，不分敌我开始蔓延。”
“而且，死神和天使的职责，就是接引灵魂进入它们该去的地方。这是世界设定好的规则，也是天道。任何干扰的术法，都被视为禁术。”
“战争结束后，依照公约，所有和灵魂沾边的法术、咒语、魔法阵或者法器，基本上都归于禁术范畴。”
“禁术？抓不住的，就不算禁术咯。”
听着对方欢快的声音，姜上善神色淡淡。“禁术就是禁术，凡走过的，必有痕迹。你要是想做些什么，最好别被抓住。”
阿九皮皮一笑，根本没在怕。
四十八个画面层叠出现，鸟窥的角度由远及近地巡视周围。
姜上善动作一停，随即将画面拉远，从极高的上空俯视城市的地图。
并不明白她在看什么的阿九不由得在旁边也“啊”了一声。
在地图上被标注出来的魔法阵，发出莹莹白光，那些光点从这个角度看，连成了线，线条又组成了新的图案。那是两个交错的“S”，角度倾斜，整体呈菱形。像一个烙印，烫在中心区的地图上。
这个被魔法阵组成的图形，像是旋涡的中心，周围则是代表着各种混乱的不同颜色。
“真它爹的有创意啊。”阿九震惊，然后是兴奋。紧接有了新的发现。“诶嘿，这里，缺了一个。”
他指向白光中心空出的一个位置。那处，不知为何，没有亮起。
“你说，这处缺口，如果被补上，会发生什么？”
大雨滂沱、狂风肆虐、温度骤降、随时会砸向道路的树木杂物、被冲毁的公路、黑暗里伺机而动的怪物…
“我知道，你不怕怪物。但眼下的情况，有些地段的积水深到四轮车都会被困，更何况你那台小摩托。骑着它，只怕你连浅井巷都出不去，就在刚刚，巷子口的电线杆砸毁了围墙，现在就横在路中间，除非，你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不然你只能掉头从巷子另一边走沿海大堤了。”
“哦，对不起，我忘了，沿海大堤目前水已经漫到了膝盖，而且还在不断上涨。城市里的水都经由这边流向大海。水里到处都是被暗流裹挟的杂物。除非你变成一尾鱼，还得是大鱼，不然还是没办法过去的。”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继续跋山涉水，克服千难万险地走过去？你打算在路上花多少时间？而且，就算你到了，就凭你，又能做些什么？”
黄祸冷哼一声。“不怕告诉你知道，这场大雨，还有绑架案，都是异族搞出来报复人类的。目前，你的契约人已经恢复了城市能量光网的链接，也启动了防御系统。四叶草网络和夜巡者系统都恢复了运转。”
“在各种后勤和补给能跟上的情况下，眼下这种场面，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只是小场面罢了，你真的没必要过去添乱。”
它的话，成功地拦下花小七的脚步，她停顿了几秒，旋即走回了客厅。
“你说得有道理，我明白了。物理意义上，我确实没办法赶过去。”花小七脚步不停，走向云朵沙发，顺手拿起一旁的粉色绒毯。
“但是，不去做和做不到，不是一回事。”
“做不到？”真是情理之外又意料之中的回答。姜上善轻轻挥手，解开从善城的7号仓库的封印，将其中的物资投送至相应地点。
作为交涉人的阿九咧嘴笑道：“嗯，绑匪那边根本就没打算和我方交涉。而且，拒绝中立势力的介入，普通人都不行。”
“身份都确认了吗？”
“基本确认了，外来的决水鱼一只，肥遗一族的放逐者一只，外加一个山神幼子。这几个异族是首脑。还有其它灵智未开，被它们驱使的鳞族附庸若干。”
姜上善动作一顿，重复道：“山神幼子？”
青年笑得唯恐天下不乱。“那孩子和你救下的那头肥遗，关系很好，亲如兄弟。”
看着姜上善默不作声，他又添了把火。“你动作最好快些，最新消息，已经有遇难者出现了。因为梦境世界里，绑匪们一直没法占到便宜，所以有些气急败坏，开始在外面，直接把人拖进水里溺死后采集灵魂了。”
迎着姜上善的目光，他笑出一口白牙，手指婆娑着腰侧的刀柄。“是，被水淹没的地方，出现了不死星符。同时，那附近区域，伴有异常波动出现，有人可能在做什么仪式。这里的防护结界，真是一如既往地防风不防屁啊。”
防护结界，用来对抗想要侵入城市的恶势力非常坚固。但是，对付起内部滋生的混乱和邪恶，则有些捉襟见肘。
姜上善对于这种情况很是清楚，她摇摇头。“虫子是抓不完的，城市里其它地方的混乱情况如何？”
提到这个，阿九更是乐出了声。
根据他的说法，从善城不愧是各种势力和修行者物种多样性的保留地，仗着今晚大雨断电的混乱情况，以人类肉身为食和灵魂为食的各种怪物纷纷亮出了獠牙，开启盛宴。
“真的，要不是它们彼此之间也会互相吞食，我真的会认为它们是商量好的，选在今晚集体发难。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手指滑动，地图切换模式。
发生混乱的位置及周遭被波及的区域用深浅不一的颜色显示了出来，旁边颜色不一的字符标示出更具体的信息。包括但不限于造成混乱的对象、混乱的性质、现场是否有人伤亡、相关部门，组织是否开始介入。
明明暗暗的各色色标记，醒目跃动，并向着周围扩散。一时间，整个中心区好像打翻了调色盘。
其中，缓慢旋转的白色双环圆正是“不死星符”的独属标记。
包括最后出现在温泉度假村的魔法阵在内，截止目前为止，今晚出现的“不死星符”多不多少不少，共有四十八个。
阿九凑上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轻吹口哨。“呦~搁这搞批发呢？说好的禁术呢？公约变成厕所的纸了吗？制作这玩意儿的材料就不管制一下吗？”
姜上善疑惑的目光短暂地落在阿九身上，随即了然，这个新生代再怎么恶劣，终究不可能对于【那时】的事了如指掌。
“禁术之所以是禁术，就是因为实施起来并不困难，原材料也很简单没什么门槛。”
“不死星符的绘制主材料是人血。毕竟是战时产物，讲究的就是一个皮实耐用，方便操作。它燃烧供血者的生命力作为法阵驱动。以血为媒，以魂引魂。供应者如果距离它太远，法阵就会失效，基本上，供血者不能距离这个法阵超过200米。”
阿九表示不解：“就这么个玩意儿，感觉也不是很邪恶，怎么就成禁术了？用得好了，完全可以救人一命啊，救护车或者医院来一个，直接屌爆了有没有？”
难得你这么正常。
“这个护符一开始设计出来，真就是战地医院在用。然后，很快地，它被搬上了战场。献祭了人类的灵魂，杀戮的效率被提升了一个量级。然后，使人癫狂的精神瘟疫，不分敌我开始蔓延。”
“而且，死神和天使的职责，就是接引灵魂进入它们该去的地方。这是世界设定好的规则，也是天道。任何干扰的术法，都被视为禁术。”
“战争结束后，依照公约，所有和灵魂沾边的法术、咒语、魔法阵或者法器，基本上都归于禁术范畴。”
“禁术？抓不住的，就不算禁术咯。”
听着对方欢快的声音，姜上善神色淡淡。“禁术就是禁术，凡走过的，必有痕迹。你要是想做些什么，最好别被抓住。”
阿九皮皮一笑，根本没在怕。
四十八个画面层叠出现，鸟窥的角度由远及近地巡视周围。
姜上善动作一停，随即将画面拉远，从极高的上空俯视城市的地图。
并不明白她在看什么的阿九不由得在旁边也“啊”了一声。
在地图上被标注出来的魔法阵，发出莹莹白光，那些光点从这个角度看，连成了线，线条又组成了新的图案。那是两个交错的“S”，角度倾斜，整体呈菱形。像一个烙印，烫在中心区的地图上。
这个被魔法阵组成的图形，像是旋涡的中心，周围则是代表着各种混乱的不同颜色。
“真它爹的有创意啊。”阿九震惊，然后是兴奋。紧接有了新的发现。“诶嘿，这里，缺了一个。”
他指向白光中心空出的一个位置。那处，不知为何，没有亮起。
“你说，这处缺口，如果被补上，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