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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瑾上朝路上给我带了一盒药膏。
说是敷在手上按揉眼睛四周,可护眼。
我收下时,看到他官袍袖口刮烂了。
便笑话他几次相见,竟没见他有几件衣裳的袖口是好的。
他轻笑:
“不敢劳烦长公主替我缝补,但若是赵掌柜,不知……”
我知道他的心思,替他补了。
但我跟他说,情爱之事,我尚无此意。
他笑着作揖,说日子还长。
他走后,我摇摇头。
日子再长又何妨?
住在心头的人,受不得半分玷污。
我捡了一个徐经书,把爱分给他三分,到头来,也没换回三分爱。
反倒辱了我对许尘山的情意。
如今的贺知瑾,是状元郎,知礼数,懂情趣,有他七分性情。
我若再捡一个贺知瑾回来,许尘山一定会怪我的。
不是怪我对他不忠。
而是怪我,明明没有那么爱,却要勉强自己努力去爱。
太辛苦了。
人并非一定要和谁白头。
那片桂树就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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