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那晚，徐经书在屋外站了半夜。
茹娘也在他身边哭诉了半夜。
她尚且不知徐经书已经被革了进士，永不得考取功名，还攀着不放。
“郎君你信我，我被你赎身后，只是收了贺老爷沈二爷送的衣裳，我没有负你啊！”
“只是收了衣裳？从前没有伺候过他们，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送你衣裳？”
“可从前我是花楼女子，有多身不由己你不是不知道，伺候过几位达官贵人算得了什么？”
徐经书的声音愤怒到颤抖：
“那你为何骗我说你从未失身，见我第一面便痴心不改，为我守贞至今？”
“我以为那只是闺房情趣，你自己要信的，现在又来怪我骗你？”
“你……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娼妇！”
茹娘惊呼一声，似是被人踹到了地上。
“徐郎，徐郎你不能负我，我腹中已有了你的孩子，你不能负我！赵淳华那个贱人背弃你，你娶我为妻不是正好？等你做了官，不消几月我便能生产，到时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不好吗？”
徐经书安静了良久，语气绝望：
“茹娘，你告诉我，你在殿试名单出来的那天勾搭上我，是不是就为了嫁作官眷？是不是只在乎我将来的身份地位？你也根本不爱我，是不是？如果是的话，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进士，也再也不能考取功名了。”
茹娘的声音骤然怨毒：
“爱？爱哪有钱重要？徐经书，谁会爱你这个脑袋别在裤腰上的酒囊饭袋？如今你没了官职，更是不中用了！”
我听了半天戏，站到窗边。
徐经书颓然走过去，扶起茹娘：
“罢了，罢了……如今我已明白自己心爱的人是华娘，纵使你身怀有孕，我也不能纳你为妾，孩子你生下来，我会教养长大。”
茹娘一把推开他：
“我骗你的，我根本没怀孕，你这样的人，就自己孤苦一生吧！”
说罢，她冲了出去。
徐经书想到什么，立马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