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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郎,这池中莲花尚未开放,只空有柳絮落了你我满头,你邀我来作甚?”
“傻瓜。”
“你竟骂我?”
“‘未若柳絮因风起’,你不觉得,柳絮满头也似白雪满头吗?”
“……哦。”
“你脸红了,淳华。”
“若是我跟你说这些白头偕老的酸句,看你脸不脸红!”
许尘山畅快地笑了两声,随即不可抑制般咳了起来。
“你怎么了?咳得这么厉害?”
“不慎呛了几片柳絮,无碍。”
然而他那一咳,就是数月。
那些日子里,我为他绣了一方福帕。
可缠着他的不是柳絮,是要命的顽疾。
放榜前夜,年方十九的状元郎沈尘山病逝在淳华公主的怀里。
我们终究未能白头偕老。
将他葬在欢喜殿枯桂之下后,我辞别皇弟。
带着福帕,到城中与许尘山的妹妹开了家绣房。
他离开的第四年,我捡到一个白雪满身的书生。
七分眉眼,三分性情。
他与他那般相似。
那时,我是真的以为可以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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