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奴这小衣，可是徐郎亲选的花样子，奴一针一线绣好的，意义非凡呢，你可要仔细着些，别缝坏了。”
茹娘娇软着身子，几乎是挂在徐经书身上，半露的肩颈处遍布云雨的痕迹。
我接过险些被撕扯成碎片的鸳鸯小衣，对比用线材质和颜色，没理她。
见我不说话，她娇滴滴用前胸撞了徐经书两下：
“徐郎，叫她快些吧，奴房里还备了些其他花样，洞房花烛夜，可别叫奴等急了。”
徐经书喉结滚定，搂着她的腰把人往上提了一提，撞出一声娇哼。
他勾指点了一下茹娘的鼻尖：
“小狐狸，依你就是了。”
接着拧眉看向我：
“赵淳华，给你半炷香时间，可够了？”
这个神情，显得他的眉眼愈发深邃。
也愈发像某个人。
竟让我一时恍惚，忘了反驳。
这时，院中其他的绣娘忍不住窃窃私语：
“得弄成什么样才能把小衣撕成碎布条子，不知羞耻！”
“半炷香？就算是掌柜的手艺，也得半个时辰才勉强够呢。”
“瞧她那勾栏做派，徐经书竟把这种人带到掌柜面前，掌柜的何曾受过此等羞辱！”
就连素来沉稳的许小妹也说：
“就是，长sao……掌柜没日没夜赚钱供他考学，他如今考取功名，竟中邪了似的沾染上花楼女子，半点不像从前一片痴心的样子，负心汉，白眼狼！”
这些为我打抱不平的话让茹娘来了脾气。
她眼睛转了两圈，没朝我发作，反而面带娇羞，对着徐经书嗔怒道：
“徐郎，都怪你，龙精虎猛的，叫外人瞧着，害奴家羞见人颜了。”
“也罢，谁不知道城中赵掌柜绣艺最是精巧，半个时辰便半个时辰吧，只是奴家腿软，怕是支撑不住呢。”
徐经书神情从冷漠变回宠溺，搂着她坐在腿上，捏着她的胳膊哄：
“郎君抱着你等就是了，茹娘胳膊竟跟藕节似的，让郎君香一口。”
说完埋在茹娘身上拱了片刻。
再抬起头，他得意地朝我点了点下巴：
“手脚快些，这件小衣茹娘心疼得紧，必得缝补如初，否则我饶不过你。”
“今夜我尚且要和茹娘玩上许久，伤了茹娘便是伤了我，赵淳华，你爱我至深，纵使再嫉妒吃味，想必也不会在小衣上动手脚，留些针啊刺啊的，对吧？”
我看着自以为拿捏住我死穴的他，收敛了心神。
是啊，许小妹说得对。
他如今半点不像从前一片痴心的样子。
也不像许尘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