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气侵体
我绝望地躺在冰凉彻骨的青玉砖上。
直到我动用微弱的仙力将筋骨一节一节复原，也没有等到师父。
我瘸着腿走回自己的琼华宫。
天边挂着玉盘般的圆月，清辉落在我身上。
即将午夜，四肢百骸传来万蚁蚀骨之痛。
我苦笑，一月一度的魔气侵体又降临了。
三百年里已承受上千次，但次次有荆止相陪。
可这次，怕是等不到那个心疼的人了。
我踉跄着挪回寝殿，面色苍白如纸。
寝殿伺候的宫女小微担忧地上前搀扶。
“阿拂姑娘，今天怎么这般虚弱，可还好吗？”
“奴记得今日是月圆之夜，往日仙尊都会帮您渡仙力，今夜怎么没有陪您一起？”
可我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殿内回荡着痛苦的嘶吼。
见我痛得缩成一团，小微替我小心盖上被子。
毅然决然冲了出去。
我知道她是去找荆止。
刚想抬手喊住她，“别……去……”。
可她早已跑远。
意识逐渐恍惚，魔气侵体，仙力错乱。
不知不觉中竟使出了我最擅长的观微之术。
眼前出现月晨宮里的模糊景象。
乐姚仙子不知何时换了干净的单衣，正躺在荆止的榻上。
而荆止欺身上前，吻住乐姚仙子的唇为她渡灵力。
她胸前衣襟凌乱，胸口的皮肤一片光洁。
明明她的伤早已痊愈，可荆止竟留她过夜。
他明明说过，除我以外，谁也不可以入主月晨宮。
原来，仙尊也是会说谎的。
门外小微的紧急呼叫声打断了他们。
“尊上！奴是琼华宫宫女小微，今夜是月圆之夜，阿拂姑娘魔气侵体，疼痛难忍，奴恳请尊上去看一看她吧！”
荆止大概正食髓知味，被人打断不胜其烦。
“她今日对乐姚犯下大错，我没追究已是念在往日情分，只是区区魔气侵体之痛，让她忍着吧，也好好长点教训！”
小微哽咽哀求，“尊上！阿拂姑娘法力低微又体弱，魔气侵体会要了她半条命啊！您忘了三百年前她的样子吗？”
荆止怔住，他一定想起三百年前那个月圆之夜。
我被魔气侵体折磨得不成人样，瘦骨嶙峋，满心绝望。
人们害怕我哀嚎的样子，把我当成妖怪，指指点点。
乞丐捡起石头劈头盖脸砸来，我头破血流，匍匐在地。
正当我准备一头撞死在桥头墩子时，师父用仙法救下了我。
从此后，他跟我承诺，以后每个月圆之夜都有他陪我，用灵力减轻我的痛楚。
乐姚仙子柔声安慰，“尊上，阿拂姑娘也不是有意的，她毕竟是你的徒弟，你便去安抚安抚她吧，阿拂姑娘别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荆止晃了一下神，但很快皱起眉头。
“她能有什么事？乐姚，你就是太心软了，阿拂有如今脾性，也是我教导无方，素日对她过于放纵！”
转而扬声怒斥。
“好个忠心的侍婢，是她教你的苦肉计吗？”
“你回去转告她，若她一日不来月晨宮给乐姚下跪道歉，便一日别再叫我师父！”
小微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荆止一道仙法掀出数丈远。
“滚！”
我不禁苦笑，心口仿佛被狠狠剜了一刀。
同样相伴三百年，一个宫女尚且为我着想。
荆止却对我的痛楚视而不见，还觉得是苦肉计。
他似乎是忘了，几个时辰前，他刚刚将我打得筋骨尽断。
而复原筋骨，已耗尽了我几乎全部的法力。
锥心刺骨之痛，我只能以凡人之躯生生吞下。
我拼尽全力收回乱窜的法力，放任痛楚席卷全身。
魔性逐渐吞噬我的理智，吸食我心中滋生的不甘和恨意，不断壮大。
往日炙热萌动的爱意，早在他选择乐姚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
割断三百年的爱意，就像凌迟了一部分身体。
荆止，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没有遇见过你。
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这三百年相伴时光。
荆止，我决定放弃你了……
直到我动用微弱的仙力将筋骨一节一节复原，也没有等到师父。
我瘸着腿走回自己的琼华宫。
天边挂着玉盘般的圆月，清辉落在我身上。
即将午夜，四肢百骸传来万蚁蚀骨之痛。
我苦笑，一月一度的魔气侵体又降临了。
三百年里已承受上千次，但次次有荆止相陪。
可这次，怕是等不到那个心疼的人了。
我踉跄着挪回寝殿，面色苍白如纸。
寝殿伺候的宫女小微担忧地上前搀扶。
“阿拂姑娘，今天怎么这般虚弱，可还好吗？”
“奴记得今日是月圆之夜，往日仙尊都会帮您渡仙力，今夜怎么没有陪您一起？”
可我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殿内回荡着痛苦的嘶吼。
见我痛得缩成一团，小微替我小心盖上被子。
毅然决然冲了出去。
我知道她是去找荆止。
刚想抬手喊住她，“别……去……”。
可她早已跑远。
意识逐渐恍惚，魔气侵体，仙力错乱。
不知不觉中竟使出了我最擅长的观微之术。
眼前出现月晨宮里的模糊景象。
乐姚仙子不知何时换了干净的单衣，正躺在荆止的榻上。
而荆止欺身上前，吻住乐姚仙子的唇为她渡灵力。
她胸前衣襟凌乱，胸口的皮肤一片光洁。
明明她的伤早已痊愈，可荆止竟留她过夜。
他明明说过，除我以外，谁也不可以入主月晨宮。
原来，仙尊也是会说谎的。
门外小微的紧急呼叫声打断了他们。
“尊上！奴是琼华宫宫女小微，今夜是月圆之夜，阿拂姑娘魔气侵体，疼痛难忍，奴恳请尊上去看一看她吧！”
荆止大概正食髓知味，被人打断不胜其烦。
“她今日对乐姚犯下大错，我没追究已是念在往日情分，只是区区魔气侵体之痛，让她忍着吧，也好好长点教训！”
小微哽咽哀求，“尊上！阿拂姑娘法力低微又体弱，魔气侵体会要了她半条命啊！您忘了三百年前她的样子吗？”
荆止怔住，他一定想起三百年前那个月圆之夜。
我被魔气侵体折磨得不成人样，瘦骨嶙峋，满心绝望。
人们害怕我哀嚎的样子，把我当成妖怪，指指点点。
乞丐捡起石头劈头盖脸砸来，我头破血流，匍匐在地。
正当我准备一头撞死在桥头墩子时，师父用仙法救下了我。
从此后，他跟我承诺，以后每个月圆之夜都有他陪我，用灵力减轻我的痛楚。
乐姚仙子柔声安慰，“尊上，阿拂姑娘也不是有意的，她毕竟是你的徒弟，你便去安抚安抚她吧，阿拂姑娘别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荆止晃了一下神，但很快皱起眉头。
“她能有什么事？乐姚，你就是太心软了，阿拂有如今脾性，也是我教导无方，素日对她过于放纵！”
转而扬声怒斥。
“好个忠心的侍婢，是她教你的苦肉计吗？”
“你回去转告她，若她一日不来月晨宮给乐姚下跪道歉，便一日别再叫我师父！”
小微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荆止一道仙法掀出数丈远。
“滚！”
我不禁苦笑，心口仿佛被狠狠剜了一刀。
同样相伴三百年，一个宫女尚且为我着想。
荆止却对我的痛楚视而不见，还觉得是苦肉计。
他似乎是忘了，几个时辰前，他刚刚将我打得筋骨尽断。
而复原筋骨，已耗尽了我几乎全部的法力。
锥心刺骨之痛，我只能以凡人之躯生生吞下。
我拼尽全力收回乱窜的法力，放任痛楚席卷全身。
魔性逐渐吞噬我的理智，吸食我心中滋生的不甘和恨意，不断壮大。
往日炙热萌动的爱意，早在他选择乐姚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
割断三百年的爱意，就像凌迟了一部分身体。
荆止，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没有遇见过你。
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这三百年相伴时光。
荆止，我决定放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