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生
7.
我抬眼看了看对面。
刘旭还在满眼祈求地望着我，他认定我会和以往一样，不舍得让他为难。
刘媛则依偎在他身边默默掉眼泪，活像一个在外面被欺负了、终于见到家长的小孩。
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他们在期待，刘旭选择维护自己的妹妹，我这个雌竞女会有什么反应呢？
吵架？哭闹？当众发疯？
主持人摇摇头，讥讽地看我：
“齐女士，看到了吗？所有事情都是你的一厢情愿。血浓于水，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因为娶了妻子就抛弃家人。”
心理专家施舍般给我一个台阶下：
“齐女士，小刘同学在遭遇了这么多以后，依然没有选择报警，而是来这里试图解开心结，这都是出自对家人的爱护。希望你不要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向兄妹俩说一句我错了，化干戈为玉帛吧。”
我笑了。
化干戈为玉帛？那肯定不能够。
我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主持人。
“你们只听刘媛片面之词，就把雌竞的帽子扣在我头上，却不给我机会辩解。这符合《调解面对面》这五个字的初衷吗？”
主持人愣了愣。
刘媛拽着哥哥的衬衫袖子，声音低哑地反驳：
“嫂子，什么叫片面之词？就算你不承认和我雌竞，难道你在自己家嫌我一岁的侄女跟你抢老公、在婆家说我五十岁的妈在家穿得太性感，这都是假的吗？这不叫雌竞吗？”
我轻蔑地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反正污水泼得越多，一会儿你被反噬得越严重。
我看向刘旭，平静地问：
“刘旭，你妹妹在电视节目上公然诽谤他人，会有什么后果，你这个当哥的心里有数吗？”
“楠楠！”刘旭哀求地看着我，“你、你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就当为了我！别让我为难。”
我缓缓叹了口气，连同这么多年的委屈和心酸一起，叹了口气。
刘旭，最后一次机会，也被你浪费了。
我不再看他，而是默默扫视了一圈场下观众。
一半是神采飞扬的大学生，一半是退休的老人。
刚好是两个最容易被煽动的年龄群体，操控舆论最锋利的匕首。
可惜，匕首可以拿在刘媛手里刺向我，自然也可以拿在我手里刺向别人。
现在它要刺向你们每个人了。
我终于看向刘媛：
“刘媛，你先别管我有没有和我女儿雌竞。我刚好想问问你。”
“你上周去医院流掉的，也是个女儿，这件事，你哥知道吗？你妈知道吗？出轨你的那位，他知道吗？”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了一秒。
接着，现场爆发出一整晚最激烈的声音。
刘媛猛地抬头，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被抽离。
装了一晚上害怕嫂子，此刻她眼中终于浮现出真正恐惧的神情。
刘旭则莫名地看着我，他大概觉得我疯了，才说出这种离谱的话。毕竟他妹可才上大二，怎么可能怀孕？
但当他看向刘媛时，整个人忽然僵住了。恐惧的神情传染一般，蔓延到刘旭眼中。
我仔细观察他们各自的反应，笑了。
很好，就是这种恐惧的感觉。
今天晚上，以至于之后很多年，你们都将沉浸其中。
8.
刘媛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她只慌乱了瞬间，就又迅速镇定下来。泪水开始在眼眶积攒，呼吸也急促起来，似乎受了什么弥天的委屈。
“嫂子，你又在乱编些什么啊？！造谣我和我哥还不够吗？我才21岁，我能打掉什么孩子！”
调解专家也面色不虞，语气严厉：
“齐女士，自爱者才能得人爱！你以为你随口造谣，损害的仅仅是他人的权益吗？不，你抛弃的是自尊和底线！”
我嗤笑：
“她说的就句句是真理，我说的就是造谣损害他人利益？你们这屁股够歪的。”
调节专家被我怼得愣住，半天才干巴巴地辩解：
“小刘同学说的每句话，可都是有详实证据的！”
我冷冷反驳：
“你们连完整的发言机会都没给过我，怎么知道我就没有证据？”
主持人一脸被污蔑的神色：
“齐女士，我们给过你机会发言，是你自己吞吞吐吐，言不由衷！但既然你这么想说，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你。”
他向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表情傲慢，写满讥讽。
他明显是觉得我在嘴硬。但凡真的让我说，我就会什么都说不出，徒增笑料。
观众也都盯着我，神情各异。
有人期待我当众出丑，有人期待我逆风翻盘，有人想听一些更劲爆的八卦。
目光如聚光灯，一束束集中在我身上，而我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因为我知道，这些不善的目光，很快就会看向该看的人。
调整了一下领口的麦，我平稳地陈述起来。
“刘媛，你说我和女儿雌竞，我必须要澄清一下，我只是禁止你们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因为这句话真的很恶心。”
“还有，我从来没说过婆婆穿的性感。我只是希望她，不要在我家一丝不挂而已。麻烦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刘旭一听，脸上立刻挂不住，声严厉色地呵斥：“齐楠你说什么呢？那是我妈！”
刘媛声音抖得厉害：“嫂子，我已经因为你的三言两语，连学都不敢上了。难道我妈也要因为你轻飘飘几句话，连市场都不敢去吗！”
主持人也不悦地提醒：“齐女士，这是面向大众公开播放的节目，麻烦您注意一下讲话内容的尺度和影响。”
我冷笑。
她们可以做这个尺度的事，我却不可以说这个尺度的话。
调解专家向后靠了靠，漫不经心道：“齐女士倒是很聪明，专找这种难以自证的事情来说。”
好，点我没有实际证据是吧？
没错，在家裸奔这种事，我确实没法把家里监控摆出来，但其他事可就不一定了。
我抬眼看了看对面。
刘旭还在满眼祈求地望着我，他认定我会和以往一样，不舍得让他为难。
刘媛则依偎在他身边默默掉眼泪，活像一个在外面被欺负了、终于见到家长的小孩。
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他们在期待，刘旭选择维护自己的妹妹，我这个雌竞女会有什么反应呢？
吵架？哭闹？当众发疯？
主持人摇摇头，讥讽地看我：
“齐女士，看到了吗？所有事情都是你的一厢情愿。血浓于水，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因为娶了妻子就抛弃家人。”
心理专家施舍般给我一个台阶下：
“齐女士，小刘同学在遭遇了这么多以后，依然没有选择报警，而是来这里试图解开心结，这都是出自对家人的爱护。希望你不要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向兄妹俩说一句我错了，化干戈为玉帛吧。”
我笑了。
化干戈为玉帛？那肯定不能够。
我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主持人。
“你们只听刘媛片面之词，就把雌竞的帽子扣在我头上，却不给我机会辩解。这符合《调解面对面》这五个字的初衷吗？”
主持人愣了愣。
刘媛拽着哥哥的衬衫袖子，声音低哑地反驳：
“嫂子，什么叫片面之词？就算你不承认和我雌竞，难道你在自己家嫌我一岁的侄女跟你抢老公、在婆家说我五十岁的妈在家穿得太性感，这都是假的吗？这不叫雌竞吗？”
我轻蔑地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反正污水泼得越多，一会儿你被反噬得越严重。
我看向刘旭，平静地问：
“刘旭，你妹妹在电视节目上公然诽谤他人，会有什么后果，你这个当哥的心里有数吗？”
“楠楠！”刘旭哀求地看着我，“你、你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就当为了我！别让我为难。”
我缓缓叹了口气，连同这么多年的委屈和心酸一起，叹了口气。
刘旭，最后一次机会，也被你浪费了。
我不再看他，而是默默扫视了一圈场下观众。
一半是神采飞扬的大学生，一半是退休的老人。
刚好是两个最容易被煽动的年龄群体，操控舆论最锋利的匕首。
可惜，匕首可以拿在刘媛手里刺向我，自然也可以拿在我手里刺向别人。
现在它要刺向你们每个人了。
我终于看向刘媛：
“刘媛，你先别管我有没有和我女儿雌竞。我刚好想问问你。”
“你上周去医院流掉的，也是个女儿，这件事，你哥知道吗？你妈知道吗？出轨你的那位，他知道吗？”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了一秒。
接着，现场爆发出一整晚最激烈的声音。
刘媛猛地抬头，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被抽离。
装了一晚上害怕嫂子，此刻她眼中终于浮现出真正恐惧的神情。
刘旭则莫名地看着我，他大概觉得我疯了，才说出这种离谱的话。毕竟他妹可才上大二，怎么可能怀孕？
但当他看向刘媛时，整个人忽然僵住了。恐惧的神情传染一般，蔓延到刘旭眼中。
我仔细观察他们各自的反应，笑了。
很好，就是这种恐惧的感觉。
今天晚上，以至于之后很多年，你们都将沉浸其中。
8.
刘媛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她只慌乱了瞬间，就又迅速镇定下来。泪水开始在眼眶积攒，呼吸也急促起来，似乎受了什么弥天的委屈。
“嫂子，你又在乱编些什么啊？！造谣我和我哥还不够吗？我才21岁，我能打掉什么孩子！”
调解专家也面色不虞，语气严厉：
“齐女士，自爱者才能得人爱！你以为你随口造谣，损害的仅仅是他人的权益吗？不，你抛弃的是自尊和底线！”
我嗤笑：
“她说的就句句是真理，我说的就是造谣损害他人利益？你们这屁股够歪的。”
调节专家被我怼得愣住，半天才干巴巴地辩解：
“小刘同学说的每句话，可都是有详实证据的！”
我冷冷反驳：
“你们连完整的发言机会都没给过我，怎么知道我就没有证据？”
主持人一脸被污蔑的神色：
“齐女士，我们给过你机会发言，是你自己吞吞吐吐，言不由衷！但既然你这么想说，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你。”
他向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表情傲慢，写满讥讽。
他明显是觉得我在嘴硬。但凡真的让我说，我就会什么都说不出，徒增笑料。
观众也都盯着我，神情各异。
有人期待我当众出丑，有人期待我逆风翻盘，有人想听一些更劲爆的八卦。
目光如聚光灯，一束束集中在我身上，而我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因为我知道，这些不善的目光，很快就会看向该看的人。
调整了一下领口的麦，我平稳地陈述起来。
“刘媛，你说我和女儿雌竞，我必须要澄清一下，我只是禁止你们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因为这句话真的很恶心。”
“还有，我从来没说过婆婆穿的性感。我只是希望她，不要在我家一丝不挂而已。麻烦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刘旭一听，脸上立刻挂不住，声严厉色地呵斥：“齐楠你说什么呢？那是我妈！”
刘媛声音抖得厉害：“嫂子，我已经因为你的三言两语，连学都不敢上了。难道我妈也要因为你轻飘飘几句话，连市场都不敢去吗！”
主持人也不悦地提醒：“齐女士，这是面向大众公开播放的节目，麻烦您注意一下讲话内容的尺度和影响。”
我冷笑。
她们可以做这个尺度的事，我却不可以说这个尺度的话。
调解专家向后靠了靠，漫不经心道：“齐女士倒是很聪明，专找这种难以自证的事情来说。”
好，点我没有实际证据是吧？
没错，在家裸奔这种事，我确实没法把家里监控摆出来，但其他事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