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节哀顺变......"
白色的灵堂里，来往的人们不断重复着这句话。陈末穿着黑色西装，机械地给来宾鞠躬。他的手机调成了静音，但屏幕还是不断亮起——都是工作群里的消息。
林微的遗照用的是结婚证上的照片，那时候她还留着长发，笑容明媚。照片旁边摆着一束白菊，还有她生前最爱用的那套茶具。
"可惜了，这么年轻......"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说。
"听说是过年那天走的？"另一个人压低声音。
"可不是，正好在年夜饭的时候。"
"那他在家吗？"
"听说是在外面应酬，喝得醉醺醺的才回来......"
窃窃私语在灵堂里流动。陈末充耳不闻，只是一遍遍地鞠躬。
林微的父母坐在灵位前。她妈妈哭得几乎晕厥，她爸爸的头似乎一夜之间全白了。
"早知道就不该让她嫁给你！"林母终于忍不住，冲着陈末喊。
陈末低着头不说话。
林父拉住妻子："别说了......"
"我要说！"林母的声音带着哭腔，"过年都不能好好在家陪她，现在装什么孝顺女婿！"
宾客们安静下来，目光都集中在这边。
这时，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显然不知道这里在办丧事，踩着高跟鞋的声音在寂静的灵堂里格外刺耳。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看到灵堂，慌忙要转身。
陈末抬起头，看见是她——他的初恋女友。
"你还敢来！"林母冲上前，"我女儿死的时候，你们不是在一起喝酒吗！"
红裙女人脸色惨白："我...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林母冷笑，"我女儿能活过来吗？"
场面一时混乱。保安跑过来要拉住激动的林母，林父也上前劝阻。
陈末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他突然觉得很可笑，可笑到想要大笑出声。
葬礼在一片混乱中继续。
到了晚上，人群散去，只剩下陈末一个人坐在灵位前。他看着林微的遗照，第一次认真地看。
照片里的她，好像在看着他。
"你装得真像啊。"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陈末回头，是林微的闺蜜小婷。
"什么？"
"装模作样。"小婷冷冷地说，"微微最后一条朋友圈，你知道是什么吗？"
陈末摇头。他很久没点开过林微的朋友圈了。
小婷掏出手机，打开一条被设为"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他，就像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恨他。"
发布时间是除夕下午。
陈末的手开始发抖。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头晕吗？"小婷继续说，"因为她每天凌晨三点才睡，要等你回家。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去大医院检查吗？因为她不想你觉得她矫情。"
"够了......"陈末低声说。
"不够。"小婷站起来，"这才刚刚开始。"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灵堂里回响。
陈末独自坐在灵位前，看着那束白菊一点点枯萎。外面又开始放起了烟花，是在庆祝新年的第七天。
这是林微的头七。
再过几个小时，她的魂魄就要离开了。
陈末突然想起来，他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白色的灵堂里，来往的人们不断重复着这句话。陈末穿着黑色西装，机械地给来宾鞠躬。他的手机调成了静音，但屏幕还是不断亮起——都是工作群里的消息。
林微的遗照用的是结婚证上的照片，那时候她还留着长发，笑容明媚。照片旁边摆着一束白菊，还有她生前最爱用的那套茶具。
"可惜了，这么年轻......"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说。
"听说是过年那天走的？"另一个人压低声音。
"可不是，正好在年夜饭的时候。"
"那他在家吗？"
"听说是在外面应酬，喝得醉醺醺的才回来......"
窃窃私语在灵堂里流动。陈末充耳不闻，只是一遍遍地鞠躬。
林微的父母坐在灵位前。她妈妈哭得几乎晕厥，她爸爸的头似乎一夜之间全白了。
"早知道就不该让她嫁给你！"林母终于忍不住，冲着陈末喊。
陈末低着头不说话。
林父拉住妻子："别说了......"
"我要说！"林母的声音带着哭腔，"过年都不能好好在家陪她，现在装什么孝顺女婿！"
宾客们安静下来，目光都集中在这边。
这时，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显然不知道这里在办丧事，踩着高跟鞋的声音在寂静的灵堂里格外刺耳。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看到灵堂，慌忙要转身。
陈末抬起头，看见是她——他的初恋女友。
"你还敢来！"林母冲上前，"我女儿死的时候，你们不是在一起喝酒吗！"
红裙女人脸色惨白："我...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林母冷笑，"我女儿能活过来吗？"
场面一时混乱。保安跑过来要拉住激动的林母，林父也上前劝阻。
陈末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他突然觉得很可笑，可笑到想要大笑出声。
葬礼在一片混乱中继续。
到了晚上，人群散去，只剩下陈末一个人坐在灵位前。他看着林微的遗照，第一次认真地看。
照片里的她，好像在看着他。
"你装得真像啊。"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陈末回头，是林微的闺蜜小婷。
"什么？"
"装模作样。"小婷冷冷地说，"微微最后一条朋友圈，你知道是什么吗？"
陈末摇头。他很久没点开过林微的朋友圈了。
小婷掏出手机，打开一条被设为"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他，就像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恨他。"
发布时间是除夕下午。
陈末的手开始发抖。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头晕吗？"小婷继续说，"因为她每天凌晨三点才睡，要等你回家。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去大医院检查吗？因为她不想你觉得她矫情。"
"够了......"陈末低声说。
"不够。"小婷站起来，"这才刚刚开始。"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灵堂里回响。
陈末独自坐在灵位前，看着那束白菊一点点枯萎。外面又开始放起了烟花，是在庆祝新年的第七天。
这是林微的头七。
再过几个小时，她的魂魄就要离开了。
陈末突然想起来，他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