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11
方隐年一把揪住我衣领，使劲摇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明明说好的，为什么要把一切都毁了！！”
我冷冷挣开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我只是很好奇，你哥哥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所以，就试试敲断了他的腿骨，可他非用胳膊撑着地，不肯给我磕头认错，我也是没法子，只好连着他的手骨一块儿敲断了，这没了支撑，可不就乖乖磕头了？”
现场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向顾若溪。
台上的顾若溪，依然明艳大方，美若天仙，可这一刻，却状若恶魔。
我满脸泪痕，语带哭腔：“我哥哥死得冤，妈妈因为日夜思念哥哥，抑郁而终，而我......我也活不过今晚了，恳请大家主持公道，帮我完成生前最后一个心愿，将杀人凶手绳之于法！”
现场记者，多是被方顾两家邀请来记录这场盛世婚礼的，但此刻，却有不少有良知的记者，不顾保安阻止，冲到我面前，拍下我手上的证据。
网上群情沸议，弹幕疯狂滚动。
“天呐，看不出来，顾大小姐长的这么美，背后下手却这么狠啊！”
“太残忍了！简直丧尽天良，杀人凶手和杀人帮凶，都要捉拿归案，一个都不能少！”
方隐年满眼震惊，好半晌才艰难问我：“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季晓霜吗？”
我点点头：“当然。”
“不过，我不姓季。”
一字一顿道：“我姓慕，慕晓霜。”
“是那个一心为哥哥报仇，改头换脸混迹到你身边的慕晓霜；是那个明明恶心的快吐了，却还要天天拼命取悦你，只为让你无条件信任并爱上的慕晓霜；也是那个吃下‘相思蛊’，苦撑到今天，就想亲眼看着你们罪有应得，才能够死而瞑目的慕晓霜。”
我气喘吁吁地说完一大堆话，终于身子一软，脱力晕倒。
方隐年下意识地接住我，手臂颤抖着，连带着声音都开始发抖：“晓霜……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大笑，肆意灿烂，一边笑一边大口吐着鲜血。
三年三个月零三天，我从未堂堂正正做过自己。
我卑微地像一条虫，卑微地连自己都厌弃自己。
无数个长夜，我忍着蛊毒发作时翻江倒海的疼痛，匍匐在地上，抱住身体痛哭流涕，恨不能立刻死去。
而今天，一切都将结束，我再也不会痛了。
完美！
可方隐年不这么想。
他疯了一样，抱起我不顾一切地朝门外狂奔而去。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作者有话说：
方隐年一把揪住我衣领，使劲摇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明明说好的，为什么要把一切都毁了！！”
我冷冷挣开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我只是很好奇，你哥哥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所以，就试试敲断了他的腿骨，可他非用胳膊撑着地，不肯给我磕头认错，我也是没法子，只好连着他的手骨一块儿敲断了，这没了支撑，可不就乖乖磕头了？”
现场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向顾若溪。
台上的顾若溪，依然明艳大方，美若天仙，可这一刻，却状若恶魔。
我满脸泪痕，语带哭腔：“我哥哥死得冤，妈妈因为日夜思念哥哥，抑郁而终，而我......我也活不过今晚了，恳请大家主持公道，帮我完成生前最后一个心愿，将杀人凶手绳之于法！”
现场记者，多是被方顾两家邀请来记录这场盛世婚礼的，但此刻，却有不少有良知的记者，不顾保安阻止，冲到我面前，拍下我手上的证据。
网上群情沸议，弹幕疯狂滚动。
“天呐，看不出来，顾大小姐长的这么美，背后下手却这么狠啊！”
“太残忍了！简直丧尽天良，杀人凶手和杀人帮凶，都要捉拿归案，一个都不能少！”
方隐年满眼震惊，好半晌才艰难问我：“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季晓霜吗？”
我点点头：“当然。”
“不过，我不姓季。”
一字一顿道：“我姓慕，慕晓霜。”
“是那个一心为哥哥报仇，改头换脸混迹到你身边的慕晓霜；是那个明明恶心的快吐了，却还要天天拼命取悦你，只为让你无条件信任并爱上的慕晓霜；也是那个吃下‘相思蛊’，苦撑到今天，就想亲眼看着你们罪有应得，才能够死而瞑目的慕晓霜。”
我气喘吁吁地说完一大堆话，终于身子一软，脱力晕倒。
方隐年下意识地接住我，手臂颤抖着，连带着声音都开始发抖：“晓霜……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大笑，肆意灿烂，一边笑一边大口吐着鲜血。
三年三个月零三天，我从未堂堂正正做过自己。
我卑微地像一条虫，卑微地连自己都厌弃自己。
无数个长夜，我忍着蛊毒发作时翻江倒海的疼痛，匍匐在地上，抱住身体痛哭流涕，恨不能立刻死去。
而今天，一切都将结束，我再也不会痛了。
完美！
可方隐年不这么想。
他疯了一样，抱起我不顾一切地朝门外狂奔而去。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