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莫小芙双眼猩红，满脸恨意：“你知道我父亲是谁，还敢收我为徒？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你的罪孽？我父亲被你杀死，母亲带我回乡途中被强盗凌辱至死，我......”
她跺跺脚，眼泪一滴滴流落：“我只恨自己武功低微，不能剜出你的心肝，祭我爹娘在天之灵！”
我挣扎起身：“凌云阔是独孤清衍最好的朋友，他又怎会杀他？”
莫小芙呸了一声：“不是他杀，难道是我父亲自己想不开！”
我说不出话来，喉头翻涌出一口腥甜的血。
独孤清衍神色骤变：“晚苏，你中毒了？”
他掠过来，扣住我脉搏，只一瞬，脸部肌肉就僵硬了，看向莫小芙时已是出离愤怒：“解药呢？快把解药拿来！！”
莫小芙负手而立，满面得意之色：“师傅，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独孤清衍抱我的手，竟也有些颤抖起来：“你想怎样？”
莫小芙悠然道：“师傅，你对师母情深意重，肯定不忍见她命丧当场，所以无论怎样为难，你总会做到的，是不是？”
独孤清衍低头看我，我使劲摇头，我不要他为我做任何事。
独孤清衍面色铁青，手已缓缓握住剑柄：“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走出这道门？”
“我自然是活不了的。”莫小芙悠然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玩着袖子：“可碧落黄泉，能有师母相伴，想来一路也不会太寂寞。”
她戳中了独孤清衍的软肋，他闭了闭眼，额上竟细细密密渗出冷汗。
“你想怎样！”
“师傅果然爽快！”莫小芙抚掌大笑：“一只手臂换一条命，师傅觉得这笔买卖划不划算？”
她一脸童真，莹莹的烛火下，一张鹅蛋脸红扑扑的，两只扑闪的大眼睛还带上几分讥诮的笑意。
独孤清衍发亮的眼神渐渐变成了灰色。
他咬咬牙，握住剑柄的指节却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慢着。”我用尽全力握住他手，目光看向床榻。
独孤清衍一怔，循我目光看去，见我点头，方才松开我，走到床榻边，从枕下取出一个松木匣子。
打开后，是一页泛黄的纸。
我喘息着：“这上面的字迹你可认得？”
莫小芙接过纸，只看了一眼，双眼倏然瞪大，这是凌云阔的亲笔字迹，也是一封绝笔书。
当日，独孤清衍与凌云阔决战，双方各留下一封书信，委托对方照顾妻儿。
“决战后，独孤清衍一直履行承诺，寻找你和你母亲，他只是来迟了一步，没能救上你母亲......”
莫小芙狠狠摇头：“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为甚么战败了，父亲就会自杀呢？他这样做，置我与我母亲于何地？”
我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到独孤清衍身上。
“因为......你父亲跟独孤清衍本是同一种人，视荣誉重过生命的人，他们可以死，却绝不能败。”
“如果那天败的是独孤清衍，他也会跟你父亲做同样的选择，而我......会因为独孤清衍的死，成为你母亲那样的人。”
莫小芙反复看着手上的遗书，手微微发颤，眼里蓄满了泪。
末了，一点一点跪倒在地。
“这些年，这些月，我做梦都想着能有今天，可......”她抬头看向我：“师母，师母......”
她叫了两声，腮边珠泪横流，近乎崩溃：“我错了，我错了！我给你下是天绝散！”
我无比清晰地窥见，独孤清衍的面色，刹时间变成了灰色。
她跺跺脚，眼泪一滴滴流落：“我只恨自己武功低微，不能剜出你的心肝，祭我爹娘在天之灵！”
我挣扎起身：“凌云阔是独孤清衍最好的朋友，他又怎会杀他？”
莫小芙呸了一声：“不是他杀，难道是我父亲自己想不开！”
我说不出话来，喉头翻涌出一口腥甜的血。
独孤清衍神色骤变：“晚苏，你中毒了？”
他掠过来，扣住我脉搏，只一瞬，脸部肌肉就僵硬了，看向莫小芙时已是出离愤怒：“解药呢？快把解药拿来！！”
莫小芙负手而立，满面得意之色：“师傅，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独孤清衍抱我的手，竟也有些颤抖起来：“你想怎样？”
莫小芙悠然道：“师傅，你对师母情深意重，肯定不忍见她命丧当场，所以无论怎样为难，你总会做到的，是不是？”
独孤清衍低头看我，我使劲摇头，我不要他为我做任何事。
独孤清衍面色铁青，手已缓缓握住剑柄：“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走出这道门？”
“我自然是活不了的。”莫小芙悠然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玩着袖子：“可碧落黄泉，能有师母相伴，想来一路也不会太寂寞。”
她戳中了独孤清衍的软肋，他闭了闭眼，额上竟细细密密渗出冷汗。
“你想怎样！”
“师傅果然爽快！”莫小芙抚掌大笑：“一只手臂换一条命，师傅觉得这笔买卖划不划算？”
她一脸童真，莹莹的烛火下，一张鹅蛋脸红扑扑的，两只扑闪的大眼睛还带上几分讥诮的笑意。
独孤清衍发亮的眼神渐渐变成了灰色。
他咬咬牙，握住剑柄的指节却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慢着。”我用尽全力握住他手，目光看向床榻。
独孤清衍一怔，循我目光看去，见我点头，方才松开我，走到床榻边，从枕下取出一个松木匣子。
打开后，是一页泛黄的纸。
我喘息着：“这上面的字迹你可认得？”
莫小芙接过纸，只看了一眼，双眼倏然瞪大，这是凌云阔的亲笔字迹，也是一封绝笔书。
当日，独孤清衍与凌云阔决战，双方各留下一封书信，委托对方照顾妻儿。
“决战后，独孤清衍一直履行承诺，寻找你和你母亲，他只是来迟了一步，没能救上你母亲......”
莫小芙狠狠摇头：“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为甚么战败了，父亲就会自杀呢？他这样做，置我与我母亲于何地？”
我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到独孤清衍身上。
“因为......你父亲跟独孤清衍本是同一种人，视荣誉重过生命的人，他们可以死，却绝不能败。”
“如果那天败的是独孤清衍，他也会跟你父亲做同样的选择，而我......会因为独孤清衍的死，成为你母亲那样的人。”
莫小芙反复看着手上的遗书，手微微发颤，眼里蓄满了泪。
末了，一点一点跪倒在地。
“这些年，这些月，我做梦都想着能有今天，可......”她抬头看向我：“师母，师母......”
她叫了两声，腮边珠泪横流，近乎崩溃：“我错了，我错了！我给你下是天绝散！”
我无比清晰地窥见，独孤清衍的面色，刹时间变成了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