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师母,你看,师傅还是把你交给了我呢。”

我止不住手心沁汗,身体后缩:“你想怎样?”

莫小芙娇笑着,步步逼近:“我跟您无冤无仇,若你不是我师母,或许我们真能成为姐妹。”

小屋门扉轻叩。

门未上栓,余嫂满面堆笑进来:“晚苏,我方才见你家相公下山了,你有身子,要不要我来帮忙啊。”

小村只有四五户人家,余嫂一家是我家唯一的邻居。

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撑起大半个身子,呼喊:“余嫂,救我!求您送我下山!”

余嫂敛去笑容:“晚苏,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现在怀着身子,怎能任性下山呢!”

我急急道:“我相公下山找大夫去了,我空等着急,余嫂,你行行好,送我下山好不好!”

余嫂沉思片刻,爽快答应:“那我帮你把衣裳披上。”

她从衣架上取下我的常服。

我终于放下心来,撑着床正要下地,莫小芙一个箭步挡在我身前:“余嫂,你家中两个娃娃还小,你男人此时也不在,这大雪漫天的,你送师母下山,家里可怎么顾得上?”

余嫂一听,果然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莫小芙又同她讲起道理,师傅不带师母下山,正是为了让她在家中将养身子,这要跟您下山出了意外,您可不是好心办坏事么!

她口齿伶俐,余嫂听地频频点头。

我放下的心又悬起了。

谁能想到,这个平日里,在众邻居面前乖巧伶俐的小徒弟会对我下毒手,我就算说了,也没人会信。

若直接把话挑破,只怕她穷凶极恶,对余嫂也生出歹意。

余嫂看了看我,最后还是婉拒了:“对不住啊,晚苏,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家那两个娃娃太皮,若一时没看住,不定闯出什么大祸来。”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孩童的打闹声,紧接着,是孩童滑倒的哭声,余嫂脸色一变,急忙跑出去。

屋里又只剩下我和莫小芙。

她的笑容愈发得意,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师母,您不是很想下山么?徒儿这就护送您下山!”

我几乎是瑟瑟发抖的,被挟持地到了山下一处荒无人烟的土屋边。

莫小芙脚步微顿:“师母,赶路辛苦,进去歇歇脚吧。”

我想掉头逃跑,可周身早被莫小芙点了穴道,几乎是被推搡着,送进了土屋。

屋里冷若冰窖,却立着五个彪形大汉。

男人们转过脸来,我倏然瞪圆双眼, 吃惊地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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