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

接下来的混乱沈柏很久之后都不愿意回忆,叶长卿摆出款逼他伺候,他只能被迫听男人的话。
    好在他准备充分,确保自己的身份就算被揭露也没人相信,总不可能有人来搜他的身吧?
    于是一夜之后他就准备跟叶长卿划清界限。
    晨曦微露,天边泛起鱼肚白,沈府的庭院中桂花香气依旧,却多了几分清晨的凉意。
    沈柏一夜未眠,坐在床沿,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脑海中一片混乱。
    昨夜的一幕幕如同梦魇般缠绕着他,叶长卿的强势、自己的无力,以及那被逼无奈的屈辱。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却始终无法抹去那份被侵犯的愤怒。
    叶长卿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他转头望去,却见沈柏坐在床边,目光如寒冰般刺骨。他心中一惊,刚想开口,却被沈柏一脚踹下了床。
    “滚!”沈柏的声音冰冷无情。
    叶长卿狼狈地爬起来,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不该在易感期的冲动下强迫沈柏。他想要道歉,想要解释,但沈柏的眼神告诉他,任何话语都无济于事。
    在接下来的几日中,叶长卿十分后悔自己不该强迫沈柏,想出了很多办法道歉,但沈柏一碰见他就退避三尺,让他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早朝时分,他手中提着一盒精美的点心,这是沈柏最喜欢的芙蓉糕,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向沈柏表达自己的歉意。
    “沈相,我……”叶长卿的话还未说完,沈柏便已经从府中走出,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离去。
    叶长卿开始每天都给沈柏送去不同的礼物,有时是一束新鲜的桂花,有时是一瓶珍贵的墨水,但无一例外,都被沈柏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听闻长宁王府又遣人送来了厚礼,燕燕轻蔑地撇了撇嘴,语气中满是不屑:“长宁王做出这等无耻之事,竟还敢厚颜无耻地求相爷宽恕,真是不知羞耻。”
    沈柏眉头紧锁,心中对长宁王的厌恶更甚,他摆了摆手,示意燕燕不必再提,转而问道:“你前几日说要找新的alpha,如今进展如何了?”
    燕燕闻言,自信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相爷放心,燕燕办事,自然不会让相爷失望。人选已经物色好了,只待相爷亲自挑选。”
    沈柏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提醒道:“切记,不能挑选那些有案底的罪犯,否则叶长卿那厮定会借此大做文章,寻机报复。”
    燕燕听后,神色微变,显得有些为难:“若是如此,那可选之人便寥寥无几了。”
    沈柏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但为了自己的安全和名誉,不得不如此谨慎。他轻声道:“无妨,此事不急,慢慢来,务必要选一个品行端正、忠诚可靠的人选。”
    燕燕颔首应是,心中却暗自思量,要在这京城之中找到一个既无案底又能让相爷满意的alpha,着实不易。
    毕竟,有些本事的alpha,基本上无一例外,全部都靠着身份改变命运了!
    从前大皇子还没倒台的时候,举办的赏菊宴会就是京城中的一大盛事,秋意渐浓,菊花盛开,满园的菊花争奇斗艳,清香四溢,吸引了无数文人雅士前来赏玩。
    如今他嫁人之后,又重拾了这宴会。
    沈柏难免要去应酬,却刻意避开叶长卿。
    而叶长卿在人群中四处寻觅,终于在一处幽静的角落找到了沈柏。
    “沈相,前日之事,长卿深感愧疚,今日特来赔罪。”他快步上前,生怕自己被赶走,连忙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沈柏淡淡道:“长宁王言重了,你我之间,无话可说。”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显然是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叶长卿见状,更是愧疚难当,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递到沈柏面前:“这是我家传之物,今日赠予沈相,聊表歉意。”
    沈柏却不为所动,他轻轻推开叶长卿的手,淡淡道:“叶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事已非一物可以弥补,还请您自重。”
    说完,他转身欲走。
    叶长卿急忙拦住,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沈相,我当真知错了,只求您能给个机会,让长卿弥补过失。”
    堂堂长宁王,昔日权倾朝野,如今却在这幽静的菊花丛中,低声下气地向沈柏求饶,这一幕若是传出去,恐怕要让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们大跌眼镜。
    沈柏冷眼看着叶长卿卑微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忍不住讥讽道:“长宁王,您这是何苦呢?您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哪里去了?难道就因为一个小小的易感期,便要像条哈巴狗似的求着我吗?”
    叶长卿何曾碰见过这种羞辱,脸都涨红了。
    沈柏正要继续开口,却被叶长卿突然捂住了嘴。
    他一惊,正要挣扎,却见叶长卿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中满是警惕。
    沈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小树林里,隐约有人影晃动,细听之下,竟是大皇子的侍卫在低声交谈。
    “大人,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等您的命令。”一个侍卫的声音压得极低。
    “好,记住,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大皇子的仇,咱们今日一定要报!”另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沈相呢?他可是大皇子最恨的人之一,一定要确保他被炸药炸死。”
    沈柏心头一震,他们竟然在府中埋下了炸药?
    叶长卿在他耳边轻声道:“别出声,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沈柏也没想到叶长卿竟会在这个时候保护他,心中的怒火和恨意不由得减弱了几分。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叶长卿这才缓缓松开了手,两人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忽闻太监尖声传报,皇帝竟在此刻驾临了!
    两人皆要回席迎接圣驾。
    园中已是一片肃穆,文武百官纷纷整理衣冠,准备迎接皇帝的到来。
    沈柏回到席间,面南而立,目视前方,神色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不多时,皇帝在众太监和侍卫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园中,他身着金丝绣龙的黄袍,头戴珠光宝气的冕旒,气度非凡。
    众臣见状,纷纷跪拜行礼,高呼万岁。
    皇帝抬手示意众人平身,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卿平身。今日赏菊,本是雅事,无须多礼。”
    众臣谢恩起身,宴会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这时,八名小厮抬来了一座硕大沉重的菊花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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