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正值梅雨时节，我的夫君谢安才迟迟归来。
不仅比预想的放榜时间晚了足月，还领回来个姑娘。
薄粉敷面，桃腮含笑，尤其是着身粉衣，甚是俏丽可爱。
两人举止亲昵让我有些不悦。
毕竟当初成亲前谢安就曾答应我，除我之外不再娶。
谢安却没看出我有什么不对，还兴致勃勃的给我介绍道。
「云和，这便是我跟你信里常提的同窗程晚心，为了求知不惜扮男装，实在是少见，正巧她家顺路我便邀她来小住几日。」
「心儿，这就是你嫂嫂。」
他说这话时，看向程晚心的眼神恨不得温柔的快要化了。
我心头忍不住酸胀，别过头不愿再看。
往来的书信三封，有两封都是在讲程晚心是如何的引众人喜爱，又是如何的不同。
之前我还天真的以为谢安只是天生性子冷淡而已，现在想来，可能因为我不是他温柔的对象罢了。
程晚心眼睛亮亮的，莞尔笑道。
「百闻不如一见，谢兄常提及嫂嫂，今日终于见了，果然是明眸善睐，蕙心兰质。」
她微微颔首间正好能看到她眼尾下的小痣，眉宇间英气尚存，更显出不同来。
也难怪谢安喜欢，如此妙人我自己都觉得喜爱。
我恐她留宿陌生男子家遭些闲言碎语，正想委婉拒绝。
程晚心像怕我误会什么，急忙跟我坦白。
「嫂嫂放心，我对谢兄别无他想。」
她说话间，谢安也急忙附和。
「对啊，我们之间的友谊胜过了男女之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况且天色已晚，基于这么多年我对谢安的信任，便先行安排程晚心在北厢房住下了。
另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向来滴酒不沾的谢安居然在今夜喝多了。
正巧被路过的春桃给撞见了。
我带人赶到时，屋内的两人正手忙脚乱的整理衣衫。
程晚心一脸镇定，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反观谢安则满脸自责，羞愧的同她一遍遍道歉。
「都怪我那几个朋友非要让我跟他们饮酒，这才闯此大祸。」
他想完全把锅甩给别人，把自己摘个干净。
说到最后，谢安竟盯着程晚心，一字一句的说。
「今日因我让小妹清誉受损，我会负责的，若是小妹不介意，谢某愿意娶你。」
不知为什么，他说出这句话来我瞬感毛骨悚然。
但凡家里有点积蓄的，都特别在乎女子的名声和清白，今夜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被众人围观，这不就是妥妥的赶驴上磨吗?！
我回过神来，刚想帮忙解释什么。
坐在床榻上的程晚心突然朗声笑道。
「谢兄哪里的话，既无事发生，又何来负责一说，不过就是耽误我就寝时间了。」
谢安的脸僵了，但是很快眉毛舒展开，应道。
「是，那改日再叙。」
一转头，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春桃，怒喝道。
「看够了没有？！我跟心儿清者自清。是哪个狗奴才乱传言，居然敢背主！」
春桃被吓了一跳，不知所措，我下意识的把她护到身后。
谢安那点小把戏我心知肚明，从进府时，我就看出他对程晚心格外的留心，如今更是嘴上说着是妹妹，其实内心早就开始打算怎么把她收入囊中了。
想到这，我不由觉得恶心，皱起了眉。
「是怎么平日里不见你喝，偏偏小妹来你开始喝酒了？要是装的，明日便押送到衙门那去。」
大概是被我拂了面子，谢安突然暴怒，挥袖站了起来，指着我道。
「曲云和，你是个女人，是我的妻！任我娶谁，都还轮不到你做主。」
听到此话，我的心被针扎了般，痛的说不出话来。
他还知道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却忘了当初承诺的誓言。
临走前，谢安从我身边径直走过冷哼了声。
「心儿说的果然没错，大户人家的姑娘都娇气又麻烦。」
我眼眶通红，可到底是没有挽留。
错了就是错了，他不肯承认，还仗着我喜欢他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屋内只剩下了我和程晚心，我告知她明日定会还她个清白，让她别怕。
程晚心坐在床上，手指把玩着一缕青丝，并未吭声，反而目光紧紧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末了，她薄唇微抿，疑惑道。
「你不怪我?」
「我为何怪你，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
程晚心若有所思的垂下头。
联想到刚刚我们都被最信任的人伤害，在安慰过后，我得知她比我小一岁时，我便想同她互道姐妹。
不曾想我磨破了嘴，程晚心都不肯喊我姐姐。
看她头晃成拨浪鼓的样子，我忍俊不禁。
「我有位故人，幼时也曾这样与我闹过，可惜后面分开了再没见过。」
我顺势将手搭在了程晚心的手上，却意外的发觉她的手不似平常女子，竟满是粗茧。
就在这时，程晚心突然面无表情的扭过了身子。
「我又不是他。」
……我还没说她们像呢。
回房后，谢安早已睡的不醒人事，仿佛什么都未发生。
我坐在桌边，将残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入喉，我被呛出了泪，恍惚间看见床上的谢安跟少年郎重影交叠在了一起。
不仅比预想的放榜时间晚了足月，还领回来个姑娘。
薄粉敷面，桃腮含笑，尤其是着身粉衣，甚是俏丽可爱。
两人举止亲昵让我有些不悦。
毕竟当初成亲前谢安就曾答应我，除我之外不再娶。
谢安却没看出我有什么不对，还兴致勃勃的给我介绍道。
「云和，这便是我跟你信里常提的同窗程晚心，为了求知不惜扮男装，实在是少见，正巧她家顺路我便邀她来小住几日。」
「心儿，这就是你嫂嫂。」
他说这话时，看向程晚心的眼神恨不得温柔的快要化了。
我心头忍不住酸胀，别过头不愿再看。
往来的书信三封，有两封都是在讲程晚心是如何的引众人喜爱，又是如何的不同。
之前我还天真的以为谢安只是天生性子冷淡而已，现在想来，可能因为我不是他温柔的对象罢了。
程晚心眼睛亮亮的，莞尔笑道。
「百闻不如一见，谢兄常提及嫂嫂，今日终于见了，果然是明眸善睐，蕙心兰质。」
她微微颔首间正好能看到她眼尾下的小痣，眉宇间英气尚存，更显出不同来。
也难怪谢安喜欢，如此妙人我自己都觉得喜爱。
我恐她留宿陌生男子家遭些闲言碎语，正想委婉拒绝。
程晚心像怕我误会什么，急忙跟我坦白。
「嫂嫂放心，我对谢兄别无他想。」
她说话间，谢安也急忙附和。
「对啊，我们之间的友谊胜过了男女之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况且天色已晚，基于这么多年我对谢安的信任，便先行安排程晚心在北厢房住下了。
另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向来滴酒不沾的谢安居然在今夜喝多了。
正巧被路过的春桃给撞见了。
我带人赶到时，屋内的两人正手忙脚乱的整理衣衫。
程晚心一脸镇定，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反观谢安则满脸自责，羞愧的同她一遍遍道歉。
「都怪我那几个朋友非要让我跟他们饮酒，这才闯此大祸。」
他想完全把锅甩给别人，把自己摘个干净。
说到最后，谢安竟盯着程晚心，一字一句的说。
「今日因我让小妹清誉受损，我会负责的，若是小妹不介意，谢某愿意娶你。」
不知为什么，他说出这句话来我瞬感毛骨悚然。
但凡家里有点积蓄的，都特别在乎女子的名声和清白，今夜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被众人围观，这不就是妥妥的赶驴上磨吗?！
我回过神来，刚想帮忙解释什么。
坐在床榻上的程晚心突然朗声笑道。
「谢兄哪里的话，既无事发生，又何来负责一说，不过就是耽误我就寝时间了。」
谢安的脸僵了，但是很快眉毛舒展开，应道。
「是，那改日再叙。」
一转头，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春桃，怒喝道。
「看够了没有？！我跟心儿清者自清。是哪个狗奴才乱传言，居然敢背主！」
春桃被吓了一跳，不知所措，我下意识的把她护到身后。
谢安那点小把戏我心知肚明，从进府时，我就看出他对程晚心格外的留心，如今更是嘴上说着是妹妹，其实内心早就开始打算怎么把她收入囊中了。
想到这，我不由觉得恶心，皱起了眉。
「是怎么平日里不见你喝，偏偏小妹来你开始喝酒了？要是装的，明日便押送到衙门那去。」
大概是被我拂了面子，谢安突然暴怒，挥袖站了起来，指着我道。
「曲云和，你是个女人，是我的妻！任我娶谁，都还轮不到你做主。」
听到此话，我的心被针扎了般，痛的说不出话来。
他还知道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却忘了当初承诺的誓言。
临走前，谢安从我身边径直走过冷哼了声。
「心儿说的果然没错，大户人家的姑娘都娇气又麻烦。」
我眼眶通红，可到底是没有挽留。
错了就是错了，他不肯承认，还仗着我喜欢他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屋内只剩下了我和程晚心，我告知她明日定会还她个清白，让她别怕。
程晚心坐在床上，手指把玩着一缕青丝，并未吭声，反而目光紧紧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末了，她薄唇微抿，疑惑道。
「你不怪我?」
「我为何怪你，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
程晚心若有所思的垂下头。
联想到刚刚我们都被最信任的人伤害，在安慰过后，我得知她比我小一岁时，我便想同她互道姐妹。
不曾想我磨破了嘴，程晚心都不肯喊我姐姐。
看她头晃成拨浪鼓的样子，我忍俊不禁。
「我有位故人，幼时也曾这样与我闹过，可惜后面分开了再没见过。」
我顺势将手搭在了程晚心的手上，却意外的发觉她的手不似平常女子，竟满是粗茧。
就在这时，程晚心突然面无表情的扭过了身子。
「我又不是他。」
……我还没说她们像呢。
回房后，谢安早已睡的不醒人事，仿佛什么都未发生。
我坐在桌边，将残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入喉，我被呛出了泪，恍惚间看见床上的谢安跟少年郎重影交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