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掌阅司
小太监喘着粗气，匆匆跑上前来，一边擦汗一边向掌乐太监说道:“师傅，还是没有找到，怎么办？“
“整个宫里都翻遍了，也找不到他们两人，这可怎么办，王上的寿宴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始了。”
“哎！”掌阅太监闭上眼睛叹息道:“我哪知道这两个楚国人这么不靠谱，早知道就不该听信他们的花言巧语。”
“是啊！师傅，这可怎么办呐，王上的寿宴除了差错，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啊！”
掌乐太监越听越烦，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说道:“说什么呢？你就这么巴望着你师傅被王上杀头吗。”
“哎哟，师傅，小的哪敢？可眼下，咱们该怎么办呢？”
掌阅太监心一横，说道:“哎！之前的备用乐师呢？快让他们顶上。”
“这，师傅，之前以为备用乐师用不上，所以没让他们排练，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咱家告诉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不然咱们的家人都是要被连累的。”
“师傅，这谁知道啊！那两人不是一直排练得好好的吗？”
掌乐太监此时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扶着腰走来走去，没了主意。
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来，跟在后面的小太监一下撞到他后脑勺，恰好撞到鼻梁骨上，疼得直冒汗。
“哎！不是还有李乐师吗？”掌乐太监突然灵机一动，说道。
“这，李乐师不是素来与您不和吗？”小太监捂着鼻子，颇有些为难。
掌乐太监赶紧横他一眼，说道:“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还不快随咱家去请李乐师。”
“哎！是，师傅您请。”小太监做出请的姿势，掌乐太监整了整衣裳，想着在死对头面前，可不能丢了面子。
他抬腿上前走了一步，接着说道:“对了，把咱家珍藏的美酒拿上。”
“是。”
两人一起走到一间偏僻的院子，一位年纪稍大的乐师正在院子里吹着一管竹笛，笛声音律优美，曲调飞扬，正是那首《南山》。
受这乐音的感染，掌乐也不由得跟着笛声哼了起来。
见他们前来，老乐师赶紧放下手中的笛子，一声不吭进了屋子。
小太监赶紧上前拦住他:“李乐师，且慢。”
那人脚步顿了顿，问道:“你有何事？”
小太监看了看掌乐，只见他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他便放下酒退了出去。
李乐师开口道:“等等，拿走。”
“这……”小太监颇有些为难，看了看自己师傅。
掌乐太监说道:“放这里，你退下。”
“是，是。”小太监赶紧退了出去。
热脸贴了冷屁股，掌乐太监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转身欲走，可一想到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便要上台给大宛王祝寿了。
可路枫、王五却迟迟没有出现，这二人怕是不会回来了。
洛阳澄一早便被左翼王宣召到了王府，他自是不抱太大希望，本来乐团少一个乐师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这王五，可是要进行雅埙伴奏的呀！就这么不负责任的不见了，真是！
掌乐公公气得直跳脚，破口大骂道:“王五、路枫，等本公公找到定要你好看！”
接着，掌乐转身换了另一幅面孔，笑嘻嘻看着李乐师道:“李乐师啊！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您跟我师傅的纷争都是上一代人的事了，在您面前我也是小辈。师傅他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了，您看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吧！”
说罢，掌乐拿过一旁的酒，将酒坛盖子打开，一副浓烈的酒香瞬间扑面而来。
李乐师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直直的看着那坛子酒，鼻尖贪婪的嗅着那股醇香。
这年岁久了的杜康就是好啊！
掌乐太监抱着坛子说道:“这是我师傅生前的藏酒，他享受不到的我都给您了。您说说，你到底还气啥呢？”
李乐师收回眼神看了看他，说道:“说吧！说吧！找我什么事。”
“咱家就是想请您出山，在今日王上生日宴上与乐师合奏一曲《南山》。”掌乐太监甩了甩拂尘，说道。
“这倒也不难。”李乐师沉思片刻，说道。
“只是我老叫花子模样实在寒碜，万一冒犯天颜了，可如何是好。”
“这个不要您操心，只要您愿意出山，我马上让人帮您梳洗。”
说罢，掌乐拍了拍手，将门外的徒弟唤了进来，又让人打来水给乐师梳洗。
这乐师的事情总算搞定了，掌乐太监站在一旁，松了口气。上下打量了老乐师几眼，心里笑道:“老酒鬼，早知道你经不住这老杜康的诱惑。”
……
左翼王府，洛阳澄如坐针毡般在暗格中等人来放他出去。
可王府的侍卫还要去王宫请示，这样一来一回便是半个时辰。
男子数着滴漏计算时间，估摸着差不多半个时辰便开始猛的拍门:“喂，有没有人啊！你们再不来就等着给我收拾吧！”
紧接着，门外的人喊道:“公子别急，进宫给王爷送信的人已经回来了。”
不多时，便有人匆匆前来，紧接着，是一串钥匙碰撞发出的响声。
吱呀一声，沉重的铁门从外面拉开，洛阳澄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幕，室内星星点点的烛台，想到，一切都迟了。
门外的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宋泊早已不见踪影。
洛阳澄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领道:“宋泊呢？”
“回公子，他和左翼王进宫了。”
洛阳澄心下沉思到:这种场合，宋泊怎么会去，他虽得左翼王重视，但再怎样也只是个门客，如何能去宫宴。
想到此处，洛阳澄飞快的跑出门外，径直走到马厩，骑上高头大马便往王宫方向去。
刚走到王宫门口便有人将他拦住盘问，洛阳澄拿出一早从羌无恙处偷来的腰牌在侍卫跟前亮了出来，只见令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左字。
“我有要事要跟王爷禀告，烦请两位大哥通融一番。”
侍卫见他是王府的人，赶紧走上城楼禀告守将。
紧接着，大家让出一条路来。
只听见楼上的人喊道:“即是左翼王府的人，那便放行吧！”
洛阳澄骑着马飞快踏入宫门，此时已是戌时。
王宫到处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洛阳澄慢慢走近大殿，殿里也是静悄悄的，除了烛火偶尔闪烁，只有沿路的血迹在诉说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男子将手按在腰间的软剑上，一步步走进内殿。
里面一切都结束了。
大宛王早已身首异处，左翼王坐在王座上。
为首的大臣跪在丹陛下，请他登基为王。
一场夺权大戏就这样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左翼王兵不血刃便夺得王位。
洛阳澄瞪大眼睛看着王座上的男子，他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隔着屏风的遮挡朝他笑了笑。
那一笑让洛阳澄瞬间愣住……
小太监喘着粗气，匆匆跑上前来，一边擦汗一边向掌乐太监说道:“师傅，还是没有找到，怎么办？“
“整个宫里都翻遍了，也找不到他们两人，这可怎么办，王上的寿宴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始了。”
“哎！”掌阅太监闭上眼睛叹息道:“我哪知道这两个楚国人这么不靠谱，早知道就不该听信他们的花言巧语。”
“是啊！师傅，这可怎么办呐，王上的寿宴除了差错，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啊！”
掌乐太监越听越烦，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说道:“说什么呢？你就这么巴望着你师傅被王上杀头吗。”
“哎哟，师傅，小的哪敢？可眼下，咱们该怎么办呢？”
掌阅太监心一横，说道:“哎！之前的备用乐师呢？快让他们顶上。”
“这，师傅，之前以为备用乐师用不上，所以没让他们排练，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咱家告诉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不然咱们的家人都是要被连累的。”
“师傅，这谁知道啊！那两人不是一直排练得好好的吗？”
掌乐太监此时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扶着腰走来走去，没了主意。
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来，跟在后面的小太监一下撞到他后脑勺，恰好撞到鼻梁骨上，疼得直冒汗。
“哎！不是还有李乐师吗？”掌乐太监突然灵机一动，说道。
“这，李乐师不是素来与您不和吗？”小太监捂着鼻子，颇有些为难。
掌乐太监赶紧横他一眼，说道:“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还不快随咱家去请李乐师。”
“哎！是，师傅您请。”小太监做出请的姿势，掌乐太监整了整衣裳，想着在死对头面前，可不能丢了面子。
他抬腿上前走了一步，接着说道:“对了，把咱家珍藏的美酒拿上。”
“是。”
两人一起走到一间偏僻的院子，一位年纪稍大的乐师正在院子里吹着一管竹笛，笛声音律优美，曲调飞扬，正是那首《南山》。
受这乐音的感染，掌乐也不由得跟着笛声哼了起来。
见他们前来，老乐师赶紧放下手中的笛子，一声不吭进了屋子。
小太监赶紧上前拦住他:“李乐师，且慢。”
那人脚步顿了顿，问道:“你有何事？”
小太监看了看掌乐，只见他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他便放下酒退了出去。
李乐师开口道:“等等，拿走。”
“这……”小太监颇有些为难，看了看自己师傅。
掌乐太监说道:“放这里，你退下。”
“是，是。”小太监赶紧退了出去。
热脸贴了冷屁股，掌乐太监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转身欲走，可一想到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便要上台给大宛王祝寿了。
可路枫、王五却迟迟没有出现，这二人怕是不会回来了。
洛阳澄一早便被左翼王宣召到了王府，他自是不抱太大希望，本来乐团少一个乐师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这王五，可是要进行雅埙伴奏的呀！就这么不负责任的不见了，真是！
掌乐公公气得直跳脚，破口大骂道:“王五、路枫，等本公公找到定要你好看！”
接着，掌乐转身换了另一幅面孔，笑嘻嘻看着李乐师道:“李乐师啊！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您跟我师傅的纷争都是上一代人的事了，在您面前我也是小辈。师傅他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了，您看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吧！”
说罢，掌乐拿过一旁的酒，将酒坛盖子打开，一副浓烈的酒香瞬间扑面而来。
李乐师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直直的看着那坛子酒，鼻尖贪婪的嗅着那股醇香。
这年岁久了的杜康就是好啊！
掌乐太监抱着坛子说道:“这是我师傅生前的藏酒，他享受不到的我都给您了。您说说，你到底还气啥呢？”
李乐师收回眼神看了看他，说道:“说吧！说吧！找我什么事。”
“咱家就是想请您出山，在今日王上生日宴上与乐师合奏一曲《南山》。”掌乐太监甩了甩拂尘，说道。
“这倒也不难。”李乐师沉思片刻，说道。
“只是我老叫花子模样实在寒碜，万一冒犯天颜了，可如何是好。”
“这个不要您操心，只要您愿意出山，我马上让人帮您梳洗。”
说罢，掌乐拍了拍手，将门外的徒弟唤了进来，又让人打来水给乐师梳洗。
这乐师的事情总算搞定了，掌乐太监站在一旁，松了口气。上下打量了老乐师几眼，心里笑道:“老酒鬼，早知道你经不住这老杜康的诱惑。”
……
左翼王府，洛阳澄如坐针毡般在暗格中等人来放他出去。
可王府的侍卫还要去王宫请示，这样一来一回便是半个时辰。
男子数着滴漏计算时间，估摸着差不多半个时辰便开始猛的拍门:“喂，有没有人啊！你们再不来就等着给我收拾吧！”
紧接着，门外的人喊道:“公子别急，进宫给王爷送信的人已经回来了。”
不多时，便有人匆匆前来，紧接着，是一串钥匙碰撞发出的响声。
吱呀一声，沉重的铁门从外面拉开，洛阳澄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幕，室内星星点点的烛台，想到，一切都迟了。
门外的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宋泊早已不见踪影。
洛阳澄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领道:“宋泊呢？”
“回公子，他和左翼王进宫了。”
洛阳澄心下沉思到:这种场合，宋泊怎么会去，他虽得左翼王重视，但再怎样也只是个门客，如何能去宫宴。
想到此处，洛阳澄飞快的跑出门外，径直走到马厩，骑上高头大马便往王宫方向去。
刚走到王宫门口便有人将他拦住盘问，洛阳澄拿出一早从羌无恙处偷来的腰牌在侍卫跟前亮了出来，只见令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左字。
“我有要事要跟王爷禀告，烦请两位大哥通融一番。”
侍卫见他是王府的人，赶紧走上城楼禀告守将。
紧接着，大家让出一条路来。
只听见楼上的人喊道:“即是左翼王府的人，那便放行吧！”
洛阳澄骑着马飞快踏入宫门，此时已是戌时。
王宫到处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洛阳澄慢慢走近大殿，殿里也是静悄悄的，除了烛火偶尔闪烁，只有沿路的血迹在诉说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男子将手按在腰间的软剑上，一步步走进内殿。
里面一切都结束了。
大宛王早已身首异处，左翼王坐在王座上。
为首的大臣跪在丹陛下，请他登基为王。
一场夺权大戏就这样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左翼王兵不血刃便夺得王位。
洛阳澄瞪大眼睛看着王座上的男子，他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隔着屏风的遮挡朝他笑了笑。
那一笑让洛阳澄瞬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