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报恩
洛阳澄靠在枕上，因为体内的毒素还未完全清除，再加上药物作用，有些昏昏欲睡……
睡梦中，还是那个熟悉的怀抱，可那人的脸怎么也看不清楚。
他到底是褚陵还是羌无恙？
“阿锦，阿锦……”
又有人在叫他，洛阳澄只觉越睡越沉，怎么也醒不来。
突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带着暮春的风。
风中还夹杂着几丝花香。
男人拍着他的脸喊道:“洛阳澄，洛阳澄，别睡了，快随我去照顾王爷。”
躺在床上的男子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宋泊一把将他从床上领起，带到羌无恙卧房，只见男子唇色苍白，面具遮盖了他大半张脸。
拿刀削斧凿的下巴像极了他心里不愿提起的那人。
宋泊将侍女端来的铜盆和毛巾放到洛阳澄跟前，说道:“他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子，今晚你便留在此处照顾他吧！”
“好。”洛阳澄点了点头，用湿毛巾不断擦拭他的额头和颈间。
宋泊站在一旁说道:“记住，千万不要碰他的面具，这是王爷的逆鳞。”
“好。”洛阳澄低着眉乖巧应答到。
宋泊见他如此安分，便转身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洛阳澄将铜盆里的毛巾拧干，轻轻的给他擦拭。
男子感受到一丝清凉，果真安分不少。
洛阳澄将毛巾搭在铜盆上，开始环顾四周。卧室左边便是书房，这左翼王想必是一个勤政之人。
为方便休息，特意将书房和卧室通连在一起。
书架上摆着宝剑和书籍。
书桌上放着从大宛各地呈上来的奏报，还有不少折子，桌角上放着一枚左翼王玺印。
原来，宋泊安排他前来照顾是这层意思这样一来，他也算帮到他了。
洛阳澄蹑手蹑脚走上前去，翻了翻桌案上的折子，都是各地上来的水利农业治理方面的折子，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翻了许久，一丝线索也没有找到，他来大宛已有二十来日，可跟褚陵遇刺相关的线索却少之又少，像是有人故意摸去了一般。
男子叹了口气:“褚陵，为何我想要替你复仇都这样难？”
床上的人又不安分的扭动起来。
面具也松散了些，露出了一部分高挺的鼻子。
那鼻梁竟如此熟悉，像极了与他有过无数次亲昵的褚陵。
洛阳澄只觉心脏漏了半拍，快步走上前去，正想揭开他的面具，忽然又想起宋泊的叮嘱，手就这样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可这次若是不看，他又感觉自己错过了天大的线索。
正在心中两厢争执不下之时，洛阳澄心下一横:算了，反正他现在病成这样，杀伤力应该不会很大，我就偷偷看一眼好了。
想到此处，男子颤抖着指尖轻轻摸上男子的面具，只掀开看了一眼，便吓得放了下去。
世人皆知左翼王权势滔天，但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却无人知道他面具掩盖之下的那张脸，竟面目全非。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面上沟壑纵横，呈青紫色交织状，覆盖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本来面目。
不知何种原因，让左翼王原本英俊的面容毁于一旦。
洛阳澄的同情怜悯之心渐起，看来这左翼王也只是表面风光，内心孤苦。
不过，终究是站在权势巅峰的男人，再怎样也比平民百姓幸福许多。只是在不见人的地方，多少有些许哀伤。
想到此处，洛阳澄开始尽心尽力照顾起他来。
还在心里安慰自己，美其名曰：报恩。
毕竟，昨夜不是他，他现在早已经成了大宛王的囚徒，没准就会被关在藏经阁那个地方，从此不见天日。
无论如何，要感谢他带他逃出牢笼。
既如此，他也可以忽略他面具下丑陋的面容。
洛阳澄是懂知恩图报的。
到了天亮之时，洛阳澄已经累得筋疲力尽，靠在他床边沉沉睡去。
褚陵则伴随着几只鸡叫声悠悠转醒。
看到靠在他床边的男子，心头一震，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还好，面具还在脸上，他应该没有看到他这张丑陋的脸。
紧接着，褚陵下了床，想将洛阳澄移到床上，让他休息片刻。
不料，他刚碰到他，他便醒了，这下轮到褚陵语无伦次了，他结结巴巴解释道:“本王，本王只是想将你移到床上去。”
洛阳澄站起来，说道:“我没事，就不麻烦左翼王了。”
说罢，便准备离开，恰在此时，洛阳澄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有些站不稳，羌无恙赶紧上前将他拥住，扶到床边坐下。
说道:“我看你身体还未大好，还是休息一日再回去吧！”
“可我，今天还要排练。”男子状似为难道。
“放心，有本王在，掌乐那里不会为难于你的。”
“宋泊，去进宫跟掌乐回禀，就说新来的洛乐师曲艺甚好，本王留他到王府一日，为本王演奏乐曲。”
“是，属下这就去。”宋泊说道，随即去了宫里。
不多时便有太监将洛阳澄素日用的乐器拿了过来。
洛阳澄便在王府花园中为羌无恙演奏了一曲《兰陵王破阵曲》
坐在长凳上的羌无恙听到这熟悉的乐曲，眼眶颇有些红，这是他们的定情之曲，可偏偏，斯人就在眼前，却不得相认。
他忍住想把他抱在怀中的冲动，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为何要选这首曲子？”
“回王爷，奴才看王爷也是沙场征战都将帅，想来王爷会喜欢慷慨激昂的乐曲，便自作主张吹了这曲兰陵王。”洛阳澄放下笛子，起身回复到。
末了，又问了一句:“莫非王爷不喜欢。”
“没有，此曲甚好。赏……”
说罢，羌无恙借口乐曲优美，深阅王心赏赐了洛阳澄许多东西。连着掌乐司其它舞姬、乐师也跟着得了不少赏赐。
一时间，朝野上下皆为震惊，左翼王以铁血闻名，素来不喜欢这些奇技淫巧，奢靡之事，今次怎会破天荒如此喜欢一个乐师。
洛阳澄看着厢房中的赏赐，只觉得哭笑不得。这羌无恙倒是替他想得周到。
一件金丝铁甲、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金疮药、伤药数瓶，连着他平日惯用软剑的都在其中。
当然，还有银票一叠，大宛特产的沉香木做的簪子数枚。
如此面面俱到，难怪宋泊将这些东西送来的时候神态颇有些不自然。
睡梦中，还是那个熟悉的怀抱，可那人的脸怎么也看不清楚。
他到底是褚陵还是羌无恙？
“阿锦，阿锦……”
又有人在叫他，洛阳澄只觉越睡越沉，怎么也醒不来。
突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带着暮春的风。
风中还夹杂着几丝花香。
男人拍着他的脸喊道:“洛阳澄，洛阳澄，别睡了，快随我去照顾王爷。”
躺在床上的男子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宋泊一把将他从床上领起，带到羌无恙卧房，只见男子唇色苍白，面具遮盖了他大半张脸。
拿刀削斧凿的下巴像极了他心里不愿提起的那人。
宋泊将侍女端来的铜盆和毛巾放到洛阳澄跟前，说道:“他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子，今晚你便留在此处照顾他吧！”
“好。”洛阳澄点了点头，用湿毛巾不断擦拭他的额头和颈间。
宋泊站在一旁说道:“记住，千万不要碰他的面具，这是王爷的逆鳞。”
“好。”洛阳澄低着眉乖巧应答到。
宋泊见他如此安分，便转身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洛阳澄将铜盆里的毛巾拧干，轻轻的给他擦拭。
男子感受到一丝清凉，果真安分不少。
洛阳澄将毛巾搭在铜盆上，开始环顾四周。卧室左边便是书房，这左翼王想必是一个勤政之人。
为方便休息，特意将书房和卧室通连在一起。
书架上摆着宝剑和书籍。
书桌上放着从大宛各地呈上来的奏报，还有不少折子，桌角上放着一枚左翼王玺印。
原来，宋泊安排他前来照顾是这层意思这样一来，他也算帮到他了。
洛阳澄蹑手蹑脚走上前去，翻了翻桌案上的折子，都是各地上来的水利农业治理方面的折子，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翻了许久，一丝线索也没有找到，他来大宛已有二十来日，可跟褚陵遇刺相关的线索却少之又少，像是有人故意摸去了一般。
男子叹了口气:“褚陵，为何我想要替你复仇都这样难？”
床上的人又不安分的扭动起来。
面具也松散了些，露出了一部分高挺的鼻子。
那鼻梁竟如此熟悉，像极了与他有过无数次亲昵的褚陵。
洛阳澄只觉心脏漏了半拍，快步走上前去，正想揭开他的面具，忽然又想起宋泊的叮嘱，手就这样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可这次若是不看，他又感觉自己错过了天大的线索。
正在心中两厢争执不下之时，洛阳澄心下一横:算了，反正他现在病成这样，杀伤力应该不会很大，我就偷偷看一眼好了。
想到此处，男子颤抖着指尖轻轻摸上男子的面具，只掀开看了一眼，便吓得放了下去。
世人皆知左翼王权势滔天，但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却无人知道他面具掩盖之下的那张脸，竟面目全非。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面上沟壑纵横，呈青紫色交织状，覆盖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本来面目。
不知何种原因，让左翼王原本英俊的面容毁于一旦。
洛阳澄的同情怜悯之心渐起，看来这左翼王也只是表面风光，内心孤苦。
不过，终究是站在权势巅峰的男人，再怎样也比平民百姓幸福许多。只是在不见人的地方，多少有些许哀伤。
想到此处，洛阳澄开始尽心尽力照顾起他来。
还在心里安慰自己，美其名曰：报恩。
毕竟，昨夜不是他，他现在早已经成了大宛王的囚徒，没准就会被关在藏经阁那个地方，从此不见天日。
无论如何，要感谢他带他逃出牢笼。
既如此，他也可以忽略他面具下丑陋的面容。
洛阳澄是懂知恩图报的。
到了天亮之时，洛阳澄已经累得筋疲力尽，靠在他床边沉沉睡去。
褚陵则伴随着几只鸡叫声悠悠转醒。
看到靠在他床边的男子，心头一震，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还好，面具还在脸上，他应该没有看到他这张丑陋的脸。
紧接着，褚陵下了床，想将洛阳澄移到床上，让他休息片刻。
不料，他刚碰到他，他便醒了，这下轮到褚陵语无伦次了，他结结巴巴解释道:“本王，本王只是想将你移到床上去。”
洛阳澄站起来，说道:“我没事，就不麻烦左翼王了。”
说罢，便准备离开，恰在此时，洛阳澄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有些站不稳，羌无恙赶紧上前将他拥住，扶到床边坐下。
说道:“我看你身体还未大好，还是休息一日再回去吧！”
“可我，今天还要排练。”男子状似为难道。
“放心，有本王在，掌乐那里不会为难于你的。”
“宋泊，去进宫跟掌乐回禀，就说新来的洛乐师曲艺甚好，本王留他到王府一日，为本王演奏乐曲。”
“是，属下这就去。”宋泊说道，随即去了宫里。
不多时便有太监将洛阳澄素日用的乐器拿了过来。
洛阳澄便在王府花园中为羌无恙演奏了一曲《兰陵王破阵曲》
坐在长凳上的羌无恙听到这熟悉的乐曲，眼眶颇有些红，这是他们的定情之曲，可偏偏，斯人就在眼前，却不得相认。
他忍住想把他抱在怀中的冲动，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为何要选这首曲子？”
“回王爷，奴才看王爷也是沙场征战都将帅，想来王爷会喜欢慷慨激昂的乐曲，便自作主张吹了这曲兰陵王。”洛阳澄放下笛子，起身回复到。
末了，又问了一句:“莫非王爷不喜欢。”
“没有，此曲甚好。赏……”
说罢，羌无恙借口乐曲优美，深阅王心赏赐了洛阳澄许多东西。连着掌乐司其它舞姬、乐师也跟着得了不少赏赐。
一时间，朝野上下皆为震惊，左翼王以铁血闻名，素来不喜欢这些奇技淫巧，奢靡之事，今次怎会破天荒如此喜欢一个乐师。
洛阳澄看着厢房中的赏赐，只觉得哭笑不得。这羌无恙倒是替他想得周到。
一件金丝铁甲、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金疮药、伤药数瓶，连着他平日惯用软剑的都在其中。
当然，还有银票一叠，大宛特产的沉香木做的簪子数枚。
如此面面俱到，难怪宋泊将这些东西送来的时候神态颇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