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阴谋（很遗憾的完结）
“疯了是指……”
沈平宁双手环于胸前，用力叹出一口气：“字面上的意思，从耄耋之年的老人，到才出生几个月的婴孩，全都形容癫狂，据说当时他们所有人都被关在宅子后面的地窖中，哪怕没有进入都能听到凄厉的喊叫声。也多亏这样，商号的人才能从周围邻人间流传的鬼怪话谈中推断出药商的所在地。”
“全家都疯了？”慕言非喃喃道，“即使是受到刺激发狂，也不可能一夕之间所有人都疯，所以……”
他联想到了楚三不那过于激烈的反应。
“所以那药商的全家人，都被当做试药的药奴了？”慕言非问。
沈平宁点了点头：“后来验尸的人说，这些人都被灌下了不同种类的许多药物，青壮年的耐药性比婴孩与老人好，所以被灌的药的种类多，遭的罪也多。但最让人无法忍受的还不是这点。”
“有比这个还过分的事？”慕言非的眼神冷了下来。
“药商家的孩子，都少了一只手。”说这话时，沈平宁的声音很沉，神情也很凝重。
少了一只手？
闻言，慕言非皱紧眉头，陷入沉思。
忽地，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但很快又被慕言非自己否认。
应该不会……这么歹毒的手段怎么会出现在琅国……
很快，沈平宁便说出了答案。
“这件事，本来让商号很困扰，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孩子们的手都没了——而且都是右手。后来是有一次在宫中，我与贺兰叔叔无意中说起此事，贺兰告诉我，那些孩子之所以没有右手，是因为被人斩去做成了‘毒引’。”
毒引！
听到这个词，就连慕言非都无法继续保持淡定，险些打翻茶杯。
“毒引？这个东西在玄国都被禁止，为何琅国中还会有人知道做法？”他问。
沈平宁摇头：“不知道。贺兰叔叔一开始也不确定就是毒引，直到我将验尸人的报告私下交给他，看过之后，贺兰叔叔确定就是被做成了毒引。”
“因为气、力都从左进，囤而积于右，所以右手一般被认为是毒素与浊气堆积之所。”即使定力极好，慕言非也压不住眼中的厌恶，“而幼童因还未褪去天地之气，没有被世俗染污，所以越小孩子的右手越有可能成为极好的‘毒引’，但这法子因为太过阴毒，所以在我还没有来琅国之前，左司他们就将万毒窟的人一网打尽了。”
忽然，他声音低了一些：“莫非当年万毒窟还有漏网之鱼吗……”
“是否有你说的万毒窟的人参与其中，至今也没有定论，但因当时地窖入口狭小，进入地窖里的只有三不和那名亲信，所以见到当时惨状的只有三不和亲信而已。”沈平宁低下眼，“李芾说，当时三不只来得及从里面救出一个没了右手的五岁大的孩子，其他人在三不将那个孩子带出地窖后，便不知为何突然暴毙。那名亲信正是因要给三不断后，替她挡住了那些人暴毙时产生的毒烟才会重伤卧床。至于那个孩子……”
沈平宁的声音低了下去：“那个孩子在离开地窖后也没有撑多久，很快就死了，死在三不怀里。据商会的其他人说，那个孩子被救出时，形销骨立、皮肤惨白，头发已所剩无几，即便能活下来，也……”她没有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这件事，不止是三不的秘密，也可以说是鸿远商号的秘密。那些人究竟被用了什么药才会变成那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没有人知道。就连地窖里的毒烟都是极其平常的毒物混合而成的剧毒，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也无线索可循。”说完这些后，沈平宁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就是这些。”
“对方十分谨慎。”慕言非深色凝重，“既然没有线索，那么那些人自然也没有被抓到咯？”
沈平宁点头。
“后来还出现过类似的事么？”慕言非又问。
“没有。”沈平宁说，“正是因为出了这件事，后来李芾也着意留心过，但很可惜，后面再也没有传出类似的事。”
“会不会是商会的情报来源并不全面，漏了？”
沈平宁笑了一下。
“李芾在短短十数年间就将鸿远商号做成琅国第一大商号，靠得可不是运气。虽然情报来源不及明月楼广泛，但也不可小觑——至少就我个人感觉而言，鸿远商号想要打听什么，大体而言就不会有所遗漏，毕竟……”她端起茶杯，喝完茶杯中的最后一口茶，“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确实如此。”
说完，慕言非也将最后一口茶喝完，而后将空杯放回桌上。
“这件事，绝不会从我口中被说出，虽然我自认说的话里，大约五成阿宁不会信，但这一句，阿宁要信我。”他看着沈平宁的眼睛，“作为玄国人，我想，没有人比我更明白这件事有多残酷。”
面对这样真诚的慕言非，沈平宁反而有一瞬间不知该回什么。
好在，慕言非也并没有真的想从沈平宁这里得到答案。
“好了，茶也喝完了。”慕言非笑着起身，“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该去见那个人了。”
“那个人？”
“阿宁应该也很想见那个人。”慕言非似乎是故意要卖个关子给她：“跟我来就知道了。”
※
沈平宁没有想到，慕言非要带她去见的，居然是药侍之一的狼毒！
因为喝过了加了白芍与狼毒的茶，所以沈平宁顺利见到了狼毒。从狼毒口中得知，原来那些人想让他趁机在无人时，在老夫人身上施针，只要扎到错的穴位，便是神仙也回天乏术！
“但我不愿意这么做。”狼毒说，“老夫人对我恩重如山。当年如果不是老夫人，白芍和我早就不知道死在何处，但阿风在他们手里，我……”
沈平宁顿时觉得蹊跷，仔细一问，发现他们的孩子竟然叫“防风”！
“这么名字，难道你们的孩子也是药侍？”沈平宁问。
“不错。”狼毒没有否定。
沈平宁沉吟一声。
“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便交给我们。其他的你不用管，至于那些人，你想办法拖延。”她这样和狼毒说。
三天后，果然如沈平宁所说，孟无辛派出的人被抓住了——还是被慕言非。
那人本想自尽，然而，沈平宁等人早有防备，在撬开对方嘴之后，他们得知，孟无辛所然是想杀死老夫人，然后趁傅家大乱之际，抢夺阿芙蓉根！
既然得知对方计划，沈平宁便迅速采取行动，从水、陆两路，成功拦下这两批乌香，然后赶在孟无辛之前回到京城，成功制止了对方的计划。
至于慕言非的武功？在回到京城之后，自然被沈平烟一边骂着一边解开了。
司星台的计划？孟无辛的身份？沈平宁的梦？这些都没有再得到过答案，但这又何妨呢？正如沈平宁说过的，每个人或许都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国家也是。
“慕言非！你又来做什么？”
“阿宁，你到底什么时候愿意收我做男宠？”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虽然结局似乎有些差强人意，又有一些仓促，但这又有什么不好？
有些仓促和突然变故的，才是人生，不是么？
作者有话说：
沈平宁双手环于胸前，用力叹出一口气：“字面上的意思，从耄耋之年的老人，到才出生几个月的婴孩，全都形容癫狂，据说当时他们所有人都被关在宅子后面的地窖中，哪怕没有进入都能听到凄厉的喊叫声。也多亏这样，商号的人才能从周围邻人间流传的鬼怪话谈中推断出药商的所在地。”
“全家都疯了？”慕言非喃喃道，“即使是受到刺激发狂，也不可能一夕之间所有人都疯，所以……”
他联想到了楚三不那过于激烈的反应。
“所以那药商的全家人，都被当做试药的药奴了？”慕言非问。
沈平宁点了点头：“后来验尸的人说，这些人都被灌下了不同种类的许多药物，青壮年的耐药性比婴孩与老人好，所以被灌的药的种类多，遭的罪也多。但最让人无法忍受的还不是这点。”
“有比这个还过分的事？”慕言非的眼神冷了下来。
“药商家的孩子，都少了一只手。”说这话时，沈平宁的声音很沉，神情也很凝重。
少了一只手？
闻言，慕言非皱紧眉头，陷入沉思。
忽地，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但很快又被慕言非自己否认。
应该不会……这么歹毒的手段怎么会出现在琅国……
很快，沈平宁便说出了答案。
“这件事，本来让商号很困扰，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孩子们的手都没了——而且都是右手。后来是有一次在宫中，我与贺兰叔叔无意中说起此事，贺兰告诉我，那些孩子之所以没有右手，是因为被人斩去做成了‘毒引’。”
毒引！
听到这个词，就连慕言非都无法继续保持淡定，险些打翻茶杯。
“毒引？这个东西在玄国都被禁止，为何琅国中还会有人知道做法？”他问。
沈平宁摇头：“不知道。贺兰叔叔一开始也不确定就是毒引，直到我将验尸人的报告私下交给他，看过之后，贺兰叔叔确定就是被做成了毒引。”
“因为气、力都从左进，囤而积于右，所以右手一般被认为是毒素与浊气堆积之所。”即使定力极好，慕言非也压不住眼中的厌恶，“而幼童因还未褪去天地之气，没有被世俗染污，所以越小孩子的右手越有可能成为极好的‘毒引’，但这法子因为太过阴毒，所以在我还没有来琅国之前，左司他们就将万毒窟的人一网打尽了。”
忽然，他声音低了一些：“莫非当年万毒窟还有漏网之鱼吗……”
“是否有你说的万毒窟的人参与其中，至今也没有定论，但因当时地窖入口狭小，进入地窖里的只有三不和那名亲信，所以见到当时惨状的只有三不和亲信而已。”沈平宁低下眼，“李芾说，当时三不只来得及从里面救出一个没了右手的五岁大的孩子，其他人在三不将那个孩子带出地窖后，便不知为何突然暴毙。那名亲信正是因要给三不断后，替她挡住了那些人暴毙时产生的毒烟才会重伤卧床。至于那个孩子……”
沈平宁的声音低了下去：“那个孩子在离开地窖后也没有撑多久，很快就死了，死在三不怀里。据商会的其他人说，那个孩子被救出时，形销骨立、皮肤惨白，头发已所剩无几，即便能活下来，也……”她没有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这件事，不止是三不的秘密，也可以说是鸿远商号的秘密。那些人究竟被用了什么药才会变成那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没有人知道。就连地窖里的毒烟都是极其平常的毒物混合而成的剧毒，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也无线索可循。”说完这些后，沈平宁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就是这些。”
“对方十分谨慎。”慕言非深色凝重，“既然没有线索，那么那些人自然也没有被抓到咯？”
沈平宁点头。
“后来还出现过类似的事么？”慕言非又问。
“没有。”沈平宁说，“正是因为出了这件事，后来李芾也着意留心过，但很可惜，后面再也没有传出类似的事。”
“会不会是商会的情报来源并不全面，漏了？”
沈平宁笑了一下。
“李芾在短短十数年间就将鸿远商号做成琅国第一大商号，靠得可不是运气。虽然情报来源不及明月楼广泛，但也不可小觑——至少就我个人感觉而言，鸿远商号想要打听什么，大体而言就不会有所遗漏，毕竟……”她端起茶杯，喝完茶杯中的最后一口茶，“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确实如此。”
说完，慕言非也将最后一口茶喝完，而后将空杯放回桌上。
“这件事，绝不会从我口中被说出，虽然我自认说的话里，大约五成阿宁不会信，但这一句，阿宁要信我。”他看着沈平宁的眼睛，“作为玄国人，我想，没有人比我更明白这件事有多残酷。”
面对这样真诚的慕言非，沈平宁反而有一瞬间不知该回什么。
好在，慕言非也并没有真的想从沈平宁这里得到答案。
“好了，茶也喝完了。”慕言非笑着起身，“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该去见那个人了。”
“那个人？”
“阿宁应该也很想见那个人。”慕言非似乎是故意要卖个关子给她：“跟我来就知道了。”
※
沈平宁没有想到，慕言非要带她去见的，居然是药侍之一的狼毒！
因为喝过了加了白芍与狼毒的茶，所以沈平宁顺利见到了狼毒。从狼毒口中得知，原来那些人想让他趁机在无人时，在老夫人身上施针，只要扎到错的穴位，便是神仙也回天乏术！
“但我不愿意这么做。”狼毒说，“老夫人对我恩重如山。当年如果不是老夫人，白芍和我早就不知道死在何处，但阿风在他们手里，我……”
沈平宁顿时觉得蹊跷，仔细一问，发现他们的孩子竟然叫“防风”！
“这么名字，难道你们的孩子也是药侍？”沈平宁问。
“不错。”狼毒没有否定。
沈平宁沉吟一声。
“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便交给我们。其他的你不用管，至于那些人，你想办法拖延。”她这样和狼毒说。
三天后，果然如沈平宁所说，孟无辛派出的人被抓住了——还是被慕言非。
那人本想自尽，然而，沈平宁等人早有防备，在撬开对方嘴之后，他们得知，孟无辛所然是想杀死老夫人，然后趁傅家大乱之际，抢夺阿芙蓉根！
既然得知对方计划，沈平宁便迅速采取行动，从水、陆两路，成功拦下这两批乌香，然后赶在孟无辛之前回到京城，成功制止了对方的计划。
至于慕言非的武功？在回到京城之后，自然被沈平烟一边骂着一边解开了。
司星台的计划？孟无辛的身份？沈平宁的梦？这些都没有再得到过答案，但这又何妨呢？正如沈平宁说过的，每个人或许都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国家也是。
“慕言非！你又来做什么？”
“阿宁，你到底什么时候愿意收我做男宠？”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虽然结局似乎有些差强人意，又有一些仓促，但这又有什么不好？
有些仓促和突然变故的，才是人生，不是么？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