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露出马脚

洛阳澄是被内务府的公公们收拾打扮妥当后,才去面见顺帝,又坐着皇宫的马车回到府邸。
因此,大家并未看出异样,只当顺帝多留了他几天。
送到侯府门口后,洛阳澄走下马车,马车便返回宫里去了。
只见大门敞开,管家正在指挥大家打扫院子。
一边干活一边朝院子里的奴仆杂役说道:“这阵子侯爷虽未回府,这府里没有主人,但咱们也不能偷懒,要里里外外弄得干干净净,这样,侯爷回来看了才开心。”
洛阳澄轻咳一声,管家这下回过神来,见他回来,喜出望外,将他迎进里屋,端来茶点,一面说道:“侯爷去了宫里几日,这府里的牡丹都要开了,若再不回来,奴才就要把这牡丹搬到宫里去给侯爷看了。”
洛阳澄只是淡淡笑了笑,说了句:“李叔,干得不错,谢谢你帮我守着侯府。”
“哎!这是我们做下人的本分。”
“大家的好意,常某人感激万分,等下去库房,一人拿二十两银子。”
“哎!谢谢爷!”
“谢谢爷!”
奴才们得了赏赐连忙道谢,手下的活儿也干得更起劲了。
洛阳澄从不苛待下人,这一年以来,大家也都察觉到了他的转变,对他由原先的怨恨到真诚以待。
这些,洛阳澄都看在眼里。
其实这些人都很简单,不管侯爷是谁,只要对他们好就行。
这样,到时候,即使东窗事发,相信大家也不会背叛他。
紧接着,男子转身便回了屋内,拿出柜子里的女子衣裳,男子轻轻叹了口气:好戏就要上场了。
真是一刻也等不及要看宫里那些人露出丑恶嘴脸了呢?
……
这天晚上,宫里便传出闹鬼的消息。
先是内务府派去打扫洛台殿的奴才无辜丧命,死前面目狰狞,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后来,又传出长春宫闹鬼的消息,浅昭容半夜在寝殿窗户外看到洛台殿被打死的丫鬟来找她索命。
她仓皇失措的往常妃宫里跑,一边走一边胡言乱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可不管她怎样辩解,那无头无脚的白色身影还是跟着她。
吓得女子像无头苍蝇一样闯进长春宫,哭喊道:”常妃娘娘,救救臣妾,你告诉她不是我……”
常妃宫里的奴才吓得脸色煞白,顾不上通报便仓皇逃窜。
本在侍奉顺帝的常妃见状衣冠不整跑了出来,浅岱连忙躲到她身后,对着那道身影说道:“真的不是我,是她,是她害得你,是她指使我的。她怕你知道我们的事,所以让我……”
“你住嘴。”话未说完,浅岱便被常妃甩了一个巴掌。
女子看了看帘幔内的顺帝,只见他脸色骤然变深。
今夜,顺帝好心前来常妃处探望皇子和公主,不想目睹这样一场闹剧。
浅岱见状赶紧爬到顺帝跟前,说道:“皇上,救救臣妾。”
顺帝咬牙切齿地看着二人,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浅岱刚想说话,常妃抢先答道:“皇上,浅昭容只怕是小产后伤心过度,有些失心疯了。”
浅岱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看着顺帝,泪眼摩挲道:“不是的皇上,是……”
话未说完,便被女子凄厉的尖叫声打断,常妃怒吼道:“来人,还不将她带走。”
偏偏此时殿外响起几声不合时宜的尖叫,紧接着一位宫女被吓得屁股尿流走了进来,说道:“娘娘,她来了?”
“谁?”
“她呀!洛昭容啊!”
“洛昭容,在哪里?”
“在那儿,丫鬟指着门口。”风不住地往里面灌,似要把门吹开,奇怪,明明是阳春三月,今日的风却如此阴冷。
顺帝沉着脸,吩咐道:“李德福,把门打开,朕倒要看看,到底什么东西值得常妃和洛昭容如此害怕。”
“是。”
李德福把门打开,只见一个断了线的风筝挂在门口。
那风筝上画的,赫然是一个长发白衣的女子形象。
殿内几人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顺帝坐在椅子上,沉声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常妃赶紧跪了下去,指着浅岱,抢先答道:“陛下,她污蔑臣妾。陛下要为臣妾做主啊!”
浅岱也双膝跪地爬到顺帝跟前说道:“陛下,臣妾没有,臣妾是被她蒙蔽,做了错事,所以才会如此害怕,陛下,臣妾……”说着,女子嘤嘤哭了起来。
顺帝一拍桌板,大喝道:“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浅岱被吓得哭声戛然而止,抽抽噎噎道:“陛下,那日元宵节圣上在长街上遇刺后,皇后罚了臣妾禁足。
后来,常妃便告诉臣妾,臣妾进宫一事皇后早已不满,所以才借着这个由头罚了臣妾。
而在这后宫光有皇上的宠爱还不行,宮里的妃嫔们都是由皇后管的,若不讨好皇后,便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臣妾便问常妃,要怎样才能讨好皇后娘娘。常妃便悄悄告诉臣妾,想要讨好一个人,锦上添花往往作用不明显,雪中送炭才是最紧要的。皇后久居中宫之位,却无皇子傍身,因此嫉妒洛昭容已久。
可偏偏洛台殿被保护得滴水不漏,洛昭容对后宫中人戒备心很强。
只有我长得人畜无害,且刚进宫不久,若能接近洛昭容,取得她的信任,再找机会助皇后娘娘夺得皇子,往后便能在宫中顺风顺水。
臣妾自然不敢这样做。可常妃却告诉我,一切有她暗中相助,我只需领个顺水人情即可,如若不按她说的做,皇后便会自动把我划归淑妃一派,到时候我在宫中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不仅后宫,就连前朝我的父亲也会被皇后党打压。也是臣妾愚蠢,竟信了她的鬼话。之后,臣妾便每日都去洛台殿与洛昭容说说话,偶尔也讲些趣事逗她开心,可臣妾从未有过害她们母子的心思,那日,臣妾不过是眼睁睁看着她摔倒而已,没想到洛昭容竟然丧了命。”
顺帝抓紧茶盏的手越来越紧,最后猛地一扔,将那盏红釉摔得粉碎,破碎的瓷片像侵染在地上的胭脂,四碎分离。
紧接着,男人掐住浅岱的下巴,说道:‘你真该死,亏朕如此信任你。“
”陛下,臣妾说的句句属实,洛昭容向来身子见状,就算从楼梯上滚下来,也不至于丧命,这些天臣妾已经查到,常妃娘娘一早便串通好了接生的产婆,在她的催产汤里下了大量红花,这才导致洛昭容力竭血崩而亡。“
顺帝看向常妃:”常妃,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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