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合香之殇（2）
什么？
颜皇后的话，成功让沈平宁愣在当场。
强？强什么？莽撞吗？
当年？皇嫂当年又做过什么事？
一时间，太多念头在同一时间蜂拥至沈平宁脑海，让她在怔愣之余，还有些发懵。
“哎呀，娘娘，您看您，长公主都被您吓到了。”含翠最快发现沈平宁的状态变化，连忙让旁边的宫女倒了一杯冰好的果子露，然后递到神兵手边：“来，长公主，喝杯果子露吧，是冰好的，正好解解暑气。”
听到果子露，沈平宁眼睛一亮，连忙接过杯子，先小小啜了一口，然后开心地眯起眼，两只脚晃了晃，咂咂嘴，开始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娘娘说得不错，长公主哪里有当年的娘娘莽撞？”说到这里，含翠笑着看向颜皇后，问：“娘娘，奴婢能说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不说，岂不是会让平宁憋死？”颜皇后一边轻抚着肚子，一边笑着点头：“说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颜皇后说完，身边的女官、宫女们都吃吃一笑，彼此交换着眼神。
含翠则更是笑得眉眼弯弯：“那——奴婢就说了。长公主，您可不知道……”
她突然挤了一下眼睛。
“娘娘小的时候，不仅从来不上女孩子应该上的课，还经常爬树翻墙，跑到老爷和老将军在的军营去偷师。被抓住后，寻常孩子要么认错，要么拒不认错吃一顿板子，可是娘娘……哈哈……”含翠忍不住笑出声音，“娘娘竟然提出要和老爷比试，说如果自己赢了，老爷和老将军就不能再管她；输了的话，就回将军府好好上课。”
这一番过往听得沈平宁两眼放光，兴奋非常。
“那最后呢？皇嫂赢了吗？”她忙问。
“自然是赢了。”含翠笑着点头，“否则娘娘又怎么可能遇到陛下呢？”
“含翠，不要和平宁说些有的没的。”颜皇后脸颊微红，叱了一声。
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含翠叶没有任何被震慑到的样子，笑着反问：“奴婢说的难道是假的吗？如果不是娘娘后来赢了比试，能够自由往返于将军府和军营，学了一手好剑法，又怎么会把陛下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书生美救英雄呢？”
“含翠！”颜皇后见状抬起手，像是要打含翠，周围的宫女们连忙笑着拦住她。
“皇后娘娘，您还怀着龙胎，可不能这么大动作。”
“就是，娘娘，您可要小心点，如果陛下知道了，我们可都要被罚俸了！”
“让含翠姑姑说的不是娘娘您吗？娘娘贵人有雅量，就让我们继续听罢~”
颜氏性格本就温柔，鲜少真的动怒，怀孕后，更是连疾言厉色都不曾有，是以宫女们才会如此“放肆”地同贵为皇后的颜氏嬉闹。
然而，这些话虽然听起来不甚恭敬，宫人们的神情也不像面对高位之人时应有的严肃谨慎，但她们扶着颜氏的动作是小心的，眉眼中满是恭敬。
她们敬爱她。
“可皇嫂和皇兄相遇，跟皇嫂形式莽撞有什么关系？”沈平宁一头雾水。
“当然有关系了。”见沈平宁手里的杯子空了，含翠便又为她倒了一杯果子露，“有哪家千金会女扮男装出行，还经常打抱不平呢？”
女扮男装？
打抱不平？
沈平宁脑中登时浮现和傅宁安一起看的那些民间话本。
江湖、侠女、浪迹天涯……
沈平宁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姑姑，好姑姑，快讲给我听一听，我最喜欢这种江湖侠女路见不平的故事了！”被兴奋驱使，沈平宁的声音都大了一些。
看到这样雀跃的长公主，宫人们纷纷笑出声，就连颜氏都掩起嘴唇，吃吃轻笑。
就在这时候，颜皇后咳了一声，却没有停，像是根本停不下来一样，不住咳着。
这种情况实在反常，宫人们登时没了笑意，连忙帮颜皇后倒了一杯水来。
可颜氏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依旧在咳。
含翠登时变了脸色，快步来到颜皇后身边，从宫人手中接过水杯，扶住颜氏：“娘娘，来喝口水……”
看到颜氏衣襟和袖口上的血，含翠脸顿时变得苍白。但她不但没有慌乱，反而十分冷静地用身子挡住颜氏，不让旁人看到颜氏身上的血迹，然后望向沈平宁：“长公主，娘娘有些不适，麻烦您去告诉陛下，就说娘娘的‘红病’犯了，请他派人过来看一下。”
“那我直接去太医院——”
“不可。”含翠罕见地打断沈平宁的话，然后重复道：“您只要和陛下这样说，陛下就会安排了。”
沈平宁虽然还有些疑惑，但仍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提起裙摆，一鼓作气就冲了出去。
“殿下！”
“殿下小心！”
“殿下您一个人太危险了！”
几名宫女见状就要追上，谁知，就在这时——
“都给我站住！”
一声怒喝，震慑住了凤仪宫中的所有宫人。她们纷纷回头，只见含翠依旧半扶半抱着脸色惨白的颜氏，袖子上已被染上一抹殷红。
意识到那是什么，宫人们的脸色都变了。
“皇后娘娘遇刺，凤仪宫中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含翠朗声道：“从即刻起，直到长公主殿下带人回来，凤仪宫中所有人禁止出入。”
说完，她扫视周围一圈，原本温和的眉眼此刻因怒意而凛冽，如霜刀风剑，威势逼人。
“包括我自己。”
另一边，沈平宁已一口气跑到御书房，将含翠嘱咐她说的话，一个字不落地转达给沈平烟。
听到“红病”二字，沈平烟神情登时变得严肃起来，给了身边的贺兰一个眼神，贺兰登时会意离开御书房，然后沈平烟起身：“孤这就去凤仪宫。”
谁知，他刚走出几步，就突然回头：“你也一起。”
沈平宁这才注意到御书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从方才开始，慕言非便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也没有什么动作，几乎与御书房的墙壁融为一体。听到沈平烟的吩咐，他点了一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睛，看向两人。
“是，师父。”
作者有话说：
颜皇后的话，成功让沈平宁愣在当场。
强？强什么？莽撞吗？
当年？皇嫂当年又做过什么事？
一时间，太多念头在同一时间蜂拥至沈平宁脑海，让她在怔愣之余，还有些发懵。
“哎呀，娘娘，您看您，长公主都被您吓到了。”含翠最快发现沈平宁的状态变化，连忙让旁边的宫女倒了一杯冰好的果子露，然后递到神兵手边：“来，长公主，喝杯果子露吧，是冰好的，正好解解暑气。”
听到果子露，沈平宁眼睛一亮，连忙接过杯子，先小小啜了一口，然后开心地眯起眼，两只脚晃了晃，咂咂嘴，开始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娘娘说得不错，长公主哪里有当年的娘娘莽撞？”说到这里，含翠笑着看向颜皇后，问：“娘娘，奴婢能说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不说，岂不是会让平宁憋死？”颜皇后一边轻抚着肚子，一边笑着点头：“说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颜皇后说完，身边的女官、宫女们都吃吃一笑，彼此交换着眼神。
含翠则更是笑得眉眼弯弯：“那——奴婢就说了。长公主，您可不知道……”
她突然挤了一下眼睛。
“娘娘小的时候，不仅从来不上女孩子应该上的课，还经常爬树翻墙，跑到老爷和老将军在的军营去偷师。被抓住后，寻常孩子要么认错，要么拒不认错吃一顿板子，可是娘娘……哈哈……”含翠忍不住笑出声音，“娘娘竟然提出要和老爷比试，说如果自己赢了，老爷和老将军就不能再管她；输了的话，就回将军府好好上课。”
这一番过往听得沈平宁两眼放光，兴奋非常。
“那最后呢？皇嫂赢了吗？”她忙问。
“自然是赢了。”含翠笑着点头，“否则娘娘又怎么可能遇到陛下呢？”
“含翠，不要和平宁说些有的没的。”颜皇后脸颊微红，叱了一声。
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含翠叶没有任何被震慑到的样子，笑着反问：“奴婢说的难道是假的吗？如果不是娘娘后来赢了比试，能够自由往返于将军府和军营，学了一手好剑法，又怎么会把陛下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书生美救英雄呢？”
“含翠！”颜皇后见状抬起手，像是要打含翠，周围的宫女们连忙笑着拦住她。
“皇后娘娘，您还怀着龙胎，可不能这么大动作。”
“就是，娘娘，您可要小心点，如果陛下知道了，我们可都要被罚俸了！”
“让含翠姑姑说的不是娘娘您吗？娘娘贵人有雅量，就让我们继续听罢~”
颜氏性格本就温柔，鲜少真的动怒，怀孕后，更是连疾言厉色都不曾有，是以宫女们才会如此“放肆”地同贵为皇后的颜氏嬉闹。
然而，这些话虽然听起来不甚恭敬，宫人们的神情也不像面对高位之人时应有的严肃谨慎，但她们扶着颜氏的动作是小心的，眉眼中满是恭敬。
她们敬爱她。
“可皇嫂和皇兄相遇，跟皇嫂形式莽撞有什么关系？”沈平宁一头雾水。
“当然有关系了。”见沈平宁手里的杯子空了，含翠便又为她倒了一杯果子露，“有哪家千金会女扮男装出行，还经常打抱不平呢？”
女扮男装？
打抱不平？
沈平宁脑中登时浮现和傅宁安一起看的那些民间话本。
江湖、侠女、浪迹天涯……
沈平宁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姑姑，好姑姑，快讲给我听一听，我最喜欢这种江湖侠女路见不平的故事了！”被兴奋驱使，沈平宁的声音都大了一些。
看到这样雀跃的长公主，宫人们纷纷笑出声，就连颜氏都掩起嘴唇，吃吃轻笑。
就在这时候，颜皇后咳了一声，却没有停，像是根本停不下来一样，不住咳着。
这种情况实在反常，宫人们登时没了笑意，连忙帮颜皇后倒了一杯水来。
可颜氏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依旧在咳。
含翠登时变了脸色，快步来到颜皇后身边，从宫人手中接过水杯，扶住颜氏：“娘娘，来喝口水……”
看到颜氏衣襟和袖口上的血，含翠脸顿时变得苍白。但她不但没有慌乱，反而十分冷静地用身子挡住颜氏，不让旁人看到颜氏身上的血迹，然后望向沈平宁：“长公主，娘娘有些不适，麻烦您去告诉陛下，就说娘娘的‘红病’犯了，请他派人过来看一下。”
“那我直接去太医院——”
“不可。”含翠罕见地打断沈平宁的话，然后重复道：“您只要和陛下这样说，陛下就会安排了。”
沈平宁虽然还有些疑惑，但仍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提起裙摆，一鼓作气就冲了出去。
“殿下！”
“殿下小心！”
“殿下您一个人太危险了！”
几名宫女见状就要追上，谁知，就在这时——
“都给我站住！”
一声怒喝，震慑住了凤仪宫中的所有宫人。她们纷纷回头，只见含翠依旧半扶半抱着脸色惨白的颜氏，袖子上已被染上一抹殷红。
意识到那是什么，宫人们的脸色都变了。
“皇后娘娘遇刺，凤仪宫中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含翠朗声道：“从即刻起，直到长公主殿下带人回来，凤仪宫中所有人禁止出入。”
说完，她扫视周围一圈，原本温和的眉眼此刻因怒意而凛冽，如霜刀风剑，威势逼人。
“包括我自己。”
另一边，沈平宁已一口气跑到御书房，将含翠嘱咐她说的话，一个字不落地转达给沈平烟。
听到“红病”二字，沈平烟神情登时变得严肃起来，给了身边的贺兰一个眼神，贺兰登时会意离开御书房，然后沈平烟起身：“孤这就去凤仪宫。”
谁知，他刚走出几步，就突然回头：“你也一起。”
沈平宁这才注意到御书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从方才开始，慕言非便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也没有什么动作，几乎与御书房的墙壁融为一体。听到沈平烟的吩咐，他点了一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睛，看向两人。
“是，师父。”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