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面试
不知道是不是裴家老爷子送的翡翠有好运加成，从裴家老宅回来的一周后，被拒信塞满的邮箱忽然一连收到好几封面试通知。
甚至南城芭蕾舞剧团的负责人亲自发来邮件，主动加了宋青兮的联系方式。
就算做白日梦，都不能这么大胆。
宋青兮反复确认对方是不是骗子，知道从南城剧院工作的老同学那里得到了确定的消息。
一般的舞团，除了校招的时候入选几率大一些，一般面对社会招聘的时候，哪个不是眼高于顶。
何况是南城剧团这样的顶级芭蕾舞团。
宋青兮被突然从天而降的好运砸得有点晕，但还是有点儿心存疑虑。
没想到对面很快又发来消息。
【从前你在学校的时候，几次在比赛上表现出色，我就注意到你，后来听说你没进舞团，感觉很可惜，我觉得你很有天赋，如果有意向的话，我很想和你聊一聊。】
对面毕竟是南城剧团的负责人，就算不能进舞团，去见一面，哪怕只是交个朋友，也是有利无害的事。
宋青兮拿定主意，回复了消息，当天晚上就去赴约。
照顾宋青兮的口味，聚会定在京北一家有名的淮扬菜馆。
宋青兮特意提前十分出发，没想到到的时候秦肃已经早早等在那里了。
包厢里不止有秦肃，还有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看体态身段应该也都是练习舞蹈出身。
说不定也都是和她一样的面试者，宋青兮心里想。
“青兮到了，快来，给你留的位置在我旁边。”秦肃一口地道的京北口音，十分自来熟的性格。
宋青兮有些拘束，这种场面她一向不大会应付。
“小宋老师真漂亮，就算是在咱们美女帅哥如云的舞蹈系，都能排得上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桌上一个女生道。
宋青兮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明显感觉到两个男生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十分不礼貌地上下打量。
“是啊，小宋老师又好看，又会跳舞，是不是很讨男孩子喜欢？”一个男生自然而然接话问道。
“哪有一上来问这种问题的，小宋老师先坐。”女生道。
包厢里的照明是仿古纱灯，光影柔和，落在人脸上映出淡淡的阴翳。
几道黏在身上的目光已经让她十分不舒服，每句话在这种气氛里都像别有用心。
但或许只是自己多心。
只是几个逾距的问题，自己或许不该这么多心。
宋青兮暗暗深吸一口气，装作不在意坐下。
菜还没上齐，几杯酒已经下肚，秦肃十分热情，主打一个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躲酒。
好在宋青兮在傅司安身边工作的几年里酒量已经练得十分出色。
“都已经喝了半天的酒了，现在可以问问题了吧。”之前被打断的男生重振旗鼓，“小宋老师有没有男朋友啊？”
“我已经结婚了。”宋青兮尽量维持脸上的笑容。
“结婚？”秦肃惊奇，忽然拔高的调门在乱哄哄的桌上显得格外突兀，“青兮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们今天就是吃一顿饭。”
说完拍了拍宋青兮的肩膀笑道：“现在小女孩出门都很有警惕意识，怕被坏人盯上，在外面说自己有男朋友，或者结婚了什么的，但咱们都是朋友了，说不定以后是同事呢，不用这么见外。”
被拍过的地方升起一阵恶心的粘腻，从肩膀一路爬到头皮。
抱着就算不能入职，也能多交一个朋友，积累一些人脉的想法。
宋青兮现在已经彻底倒尽胃口，只想赶紧找机会走人。
“小宋老师这么年轻，一定有很多人追，说想要结婚什么的，但小宋老师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别被人骗了。”桌上一个女生说。
两个男生深以为然，也跟着说：“是啊，有好多老富豪，想要保养咱们舞蹈学院的年轻女生，小宋老师也被这种人纠缠过吧。”
“这种老男人骗小姑娘的时候，都会说要结婚什么的，实际上就是欺骗你的感情，玩弄你的身体，千万不能相信。”
“就是，年轻女孩不能只看眼下，为了虚荣就给老男人当情人，觉得坐坐豪车，就能过上好生活了，将来被老男人一脚踹了，那种感觉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最靠谱的感情，还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就算一时有什么矛盾，总是能解决的，千万不能一时冲动，就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听到这，宋青兮算是多多少少听明白。
哪里是什么看中了她的潜力，分明又是傅司安在背后捣鬼。
当面侮辱她还不够，还要找到她行业里的同行和前辈，拿她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工作当做诱饵，把她骗出来羞辱一遍。
看着秦肃，目光已经完全没有刚进包厢是的局促。
“秦老师不是因为您说的什么一直看我的比赛，特地留意，才主动联系我的吧。”
秦肃掩饰性地咳了两声：“你这话说的。”
“我抱着求职的目的来和秦老师见面，但看来是来错了。”宋青兮放下酒杯起身，“我的私生活没什么好跟不相干的人交代，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出饭店，傍晚的凉风扑面而来。
前两天几场秋雨，彻底把夏末的暑气带走。
天阴沉沉的又有雨意，冷风直往衣服里钻，宋青兮拢起衣服往地铁站走。
“青兮。”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宋青兮回头看过去，裴文宴的车就停在路边。
“过来，上车。”
宋青兮莫名眼眶有些发热，跑到车门跟前，坐上副驾驶，好像疲惫的流浪汉在大雨之前找到了避风的桥洞。
裴文宴回身从车后座拿来一条羊女士披肩。
羊绒质感触感柔软，没有品牌的标志，但看起来款式简约大方。
宋青兮一双手被奉吹得冰冷，抱着羊绒披肩，忽然就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受伤的小兽本来可以独自舔舐伤口，一旦遇到关心，就很想大声哭诉自己的委屈。
“怎么了。”裴文宴看出她的情绪，声音温和。
宋青兮呼吸凝滞了片刻，努力克制住自己没出息的情绪。
“没事，只是面试不太顺利。”
她再三深呼吸，拿出手机拨通了傅司安的电话。
他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离不开他，一再打扰她的生活。
她必须要和他把事情彻彻底底讲清楚。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对面仿佛早就料到会有她会打电话过来。
“傅司安，我们见一面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裴文宴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浮起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
甚至南城芭蕾舞剧团的负责人亲自发来邮件，主动加了宋青兮的联系方式。
就算做白日梦，都不能这么大胆。
宋青兮反复确认对方是不是骗子，知道从南城剧院工作的老同学那里得到了确定的消息。
一般的舞团，除了校招的时候入选几率大一些，一般面对社会招聘的时候，哪个不是眼高于顶。
何况是南城剧团这样的顶级芭蕾舞团。
宋青兮被突然从天而降的好运砸得有点晕，但还是有点儿心存疑虑。
没想到对面很快又发来消息。
【从前你在学校的时候，几次在比赛上表现出色，我就注意到你，后来听说你没进舞团，感觉很可惜，我觉得你很有天赋，如果有意向的话，我很想和你聊一聊。】
对面毕竟是南城剧团的负责人，就算不能进舞团，去见一面，哪怕只是交个朋友，也是有利无害的事。
宋青兮拿定主意，回复了消息，当天晚上就去赴约。
照顾宋青兮的口味，聚会定在京北一家有名的淮扬菜馆。
宋青兮特意提前十分出发，没想到到的时候秦肃已经早早等在那里了。
包厢里不止有秦肃，还有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看体态身段应该也都是练习舞蹈出身。
说不定也都是和她一样的面试者，宋青兮心里想。
“青兮到了，快来，给你留的位置在我旁边。”秦肃一口地道的京北口音，十分自来熟的性格。
宋青兮有些拘束，这种场面她一向不大会应付。
“小宋老师真漂亮，就算是在咱们美女帅哥如云的舞蹈系，都能排得上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桌上一个女生道。
宋青兮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明显感觉到两个男生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十分不礼貌地上下打量。
“是啊，小宋老师又好看，又会跳舞，是不是很讨男孩子喜欢？”一个男生自然而然接话问道。
“哪有一上来问这种问题的，小宋老师先坐。”女生道。
包厢里的照明是仿古纱灯，光影柔和，落在人脸上映出淡淡的阴翳。
几道黏在身上的目光已经让她十分不舒服，每句话在这种气氛里都像别有用心。
但或许只是自己多心。
只是几个逾距的问题，自己或许不该这么多心。
宋青兮暗暗深吸一口气，装作不在意坐下。
菜还没上齐，几杯酒已经下肚，秦肃十分热情，主打一个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躲酒。
好在宋青兮在傅司安身边工作的几年里酒量已经练得十分出色。
“都已经喝了半天的酒了，现在可以问问题了吧。”之前被打断的男生重振旗鼓，“小宋老师有没有男朋友啊？”
“我已经结婚了。”宋青兮尽量维持脸上的笑容。
“结婚？”秦肃惊奇，忽然拔高的调门在乱哄哄的桌上显得格外突兀，“青兮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们今天就是吃一顿饭。”
说完拍了拍宋青兮的肩膀笑道：“现在小女孩出门都很有警惕意识，怕被坏人盯上，在外面说自己有男朋友，或者结婚了什么的，但咱们都是朋友了，说不定以后是同事呢，不用这么见外。”
被拍过的地方升起一阵恶心的粘腻，从肩膀一路爬到头皮。
抱着就算不能入职，也能多交一个朋友，积累一些人脉的想法。
宋青兮现在已经彻底倒尽胃口，只想赶紧找机会走人。
“小宋老师这么年轻，一定有很多人追，说想要结婚什么的，但小宋老师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别被人骗了。”桌上一个女生说。
两个男生深以为然，也跟着说：“是啊，有好多老富豪，想要保养咱们舞蹈学院的年轻女生，小宋老师也被这种人纠缠过吧。”
“这种老男人骗小姑娘的时候，都会说要结婚什么的，实际上就是欺骗你的感情，玩弄你的身体，千万不能相信。”
“就是，年轻女孩不能只看眼下，为了虚荣就给老男人当情人，觉得坐坐豪车，就能过上好生活了，将来被老男人一脚踹了，那种感觉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最靠谱的感情，还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就算一时有什么矛盾，总是能解决的，千万不能一时冲动，就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听到这，宋青兮算是多多少少听明白。
哪里是什么看中了她的潜力，分明又是傅司安在背后捣鬼。
当面侮辱她还不够，还要找到她行业里的同行和前辈，拿她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工作当做诱饵，把她骗出来羞辱一遍。
看着秦肃，目光已经完全没有刚进包厢是的局促。
“秦老师不是因为您说的什么一直看我的比赛，特地留意，才主动联系我的吧。”
秦肃掩饰性地咳了两声：“你这话说的。”
“我抱着求职的目的来和秦老师见面，但看来是来错了。”宋青兮放下酒杯起身，“我的私生活没什么好跟不相干的人交代，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出饭店，傍晚的凉风扑面而来。
前两天几场秋雨，彻底把夏末的暑气带走。
天阴沉沉的又有雨意，冷风直往衣服里钻，宋青兮拢起衣服往地铁站走。
“青兮。”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宋青兮回头看过去，裴文宴的车就停在路边。
“过来，上车。”
宋青兮莫名眼眶有些发热，跑到车门跟前，坐上副驾驶，好像疲惫的流浪汉在大雨之前找到了避风的桥洞。
裴文宴回身从车后座拿来一条羊女士披肩。
羊绒质感触感柔软，没有品牌的标志，但看起来款式简约大方。
宋青兮一双手被奉吹得冰冷，抱着羊绒披肩，忽然就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受伤的小兽本来可以独自舔舐伤口，一旦遇到关心，就很想大声哭诉自己的委屈。
“怎么了。”裴文宴看出她的情绪，声音温和。
宋青兮呼吸凝滞了片刻，努力克制住自己没出息的情绪。
“没事，只是面试不太顺利。”
她再三深呼吸，拿出手机拨通了傅司安的电话。
他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离不开他，一再打扰她的生活。
她必须要和他把事情彻彻底底讲清楚。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对面仿佛早就料到会有她会打电话过来。
“傅司安，我们见一面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裴文宴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浮起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