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嫣嫣
１３.
单人病房里，关上门，陈安凶相毕露。
他用力捏着我的胳膊，又抽出那把刀，咬牙切齿，“程年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听我话的后果。”
“你想看我死么？”
我淡定的摇了摇头，露出手腕，“又要割腕，这次割我的吧。”
“来啊！”
我主动把手腕往刀尖上送，吓得陈安手都抖了，刀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随即捡起，刀刃抵在自己手腕。
陈安惊恐得双手向前，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
“别！”
“年年，我求你别！”
“千万别伤害自己！我求你，我给你磕头！”
他的头一下一下磕在地上，一声比一声响，很快，头上殷红一片，渗出了血。
他好像完全不知道疼，不住的重复。
我被吓得不清，强迫自己挺住——好不容易到这了，绝不能半途而废。
于是，当着他的面，我狠心将刀划向自己。
我的血映衬他的惨白，他像是见了鬼，张着嘴无声哀嚎，痛心疾首，如同地狱里的鬼魂在遭受痛苦。
陈安大病一场。
１４.
他住了一周的院，短短七天，他好像被谁抽走了元气，整个人暴瘦。
他变得软弱，经常哭着抓着我的手，求我别再伤害自己。
我温柔的答应了他。
我说好，放心吧，我以后肯定好好跟你过日子，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之后，我真的对他言听计从。
不管衣食住行，哪怕再细小的事情，我都顺他的意。
慢慢的，他不再对我警戒，我稍微自由了些，可以买菜或者独自散步。
某天早上，陈安突然说有事出门，预计明天才能回来，让我老实在家等他。
我道了句好，偷偷尾随其后。
他去了客车站，买了回家的车票。
他埋着头，紧紧攥着那条旧手链喃喃自语，完全没注意后排不远处的我。
三个半小时的旅程后，我跟着他来到了墓地。
某个布满鲜花的墓前，他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闭着眼无比虔诚，像是祷告，也像是忏悔。
我悄悄凑近，听到他说：
“语嫣，三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别着急，我马上就杀了她给你抵命。”
“我全按神婆说的做了。我每天都为你祈祷、你的手链她戴了整一百天、除了我，她没碰过别的男人。”
“虽然之前受了伤，但现在已经痊愈了…还有一周，你再等我一周！”
他抱着墓碑痛哭流涕，我脑子里不停萦绕着可怕的字眼。
杀…
他要杀了我？
我愣在原地好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安早已不知去向。
我走上前，看到墓碑上有一张跟我极尽相似的脸。
陈安朋友的话在我耳边回响，“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15.
为了弄清真相，我在附近的村子里闲逛。
几个小小的村落，到处都是衰败的景象，很多断壁残垣，看起来是经历过大灾难的。
问了几个人，我才知道，原来十二年前，这里发生过泥石流。
因为当时发生在上午，大多数人都在田间劳作，所以伤亡的大多老人。
而唯一丧命的年轻人，就是陈安的前女友——那个跟我很像的人，冯语嫣。
“当时十一长假，听说两个人是回来谈婚论嫁的，真可惜。”
“是啊，我记得后来两家还吵了一架，说陈家儿子见死不救什么的。”
“对，那孩子后来精神也不太正常，成天神神叨叨的，说能让她复活什么…”
我心中明白了几分。
那天，我没着急回家，而是游走于各处，更深入的了解了一番。
16.
第二天，陈安回家见我不在，手机又因为没电关机，他情急之下直接报警。
我刚下车，警察就围上来了。
陈安紧随其后而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当着众人的面哭出了声。
“年年，你别吓唬我好不好？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你告诉我，你去哪儿了？”
我摇头，盯着他的眼，“我累了，我想回去睡觉。”
“你给我说清楚！”
“陈安，你最好别逼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希望我死么？”
我冷冷的看着他，没有愤恨与仇视，甚至不夹杂一丝情绪。
他崩溃了，慢慢滑下，瘫坐在地，无助的落了泪。
从那之后，他收敛了很多，不再专横的控制我。
可是，每天晚上，我仍能听到他偷偷起夜的声音。
单人病房里，关上门，陈安凶相毕露。
他用力捏着我的胳膊，又抽出那把刀，咬牙切齿，“程年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听我话的后果。”
“你想看我死么？”
我淡定的摇了摇头，露出手腕，“又要割腕，这次割我的吧。”
“来啊！”
我主动把手腕往刀尖上送，吓得陈安手都抖了，刀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随即捡起，刀刃抵在自己手腕。
陈安惊恐得双手向前，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
“别！”
“年年，我求你别！”
“千万别伤害自己！我求你，我给你磕头！”
他的头一下一下磕在地上，一声比一声响，很快，头上殷红一片，渗出了血。
他好像完全不知道疼，不住的重复。
我被吓得不清，强迫自己挺住——好不容易到这了，绝不能半途而废。
于是，当着他的面，我狠心将刀划向自己。
我的血映衬他的惨白，他像是见了鬼，张着嘴无声哀嚎，痛心疾首，如同地狱里的鬼魂在遭受痛苦。
陈安大病一场。
１４.
他住了一周的院，短短七天，他好像被谁抽走了元气，整个人暴瘦。
他变得软弱，经常哭着抓着我的手，求我别再伤害自己。
我温柔的答应了他。
我说好，放心吧，我以后肯定好好跟你过日子，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之后，我真的对他言听计从。
不管衣食住行，哪怕再细小的事情，我都顺他的意。
慢慢的，他不再对我警戒，我稍微自由了些，可以买菜或者独自散步。
某天早上，陈安突然说有事出门，预计明天才能回来，让我老实在家等他。
我道了句好，偷偷尾随其后。
他去了客车站，买了回家的车票。
他埋着头，紧紧攥着那条旧手链喃喃自语，完全没注意后排不远处的我。
三个半小时的旅程后，我跟着他来到了墓地。
某个布满鲜花的墓前，他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闭着眼无比虔诚，像是祷告，也像是忏悔。
我悄悄凑近，听到他说：
“语嫣，三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别着急，我马上就杀了她给你抵命。”
“我全按神婆说的做了。我每天都为你祈祷、你的手链她戴了整一百天、除了我，她没碰过别的男人。”
“虽然之前受了伤，但现在已经痊愈了…还有一周，你再等我一周！”
他抱着墓碑痛哭流涕，我脑子里不停萦绕着可怕的字眼。
杀…
他要杀了我？
我愣在原地好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安早已不知去向。
我走上前，看到墓碑上有一张跟我极尽相似的脸。
陈安朋友的话在我耳边回响，“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15.
为了弄清真相，我在附近的村子里闲逛。
几个小小的村落，到处都是衰败的景象，很多断壁残垣，看起来是经历过大灾难的。
问了几个人，我才知道，原来十二年前，这里发生过泥石流。
因为当时发生在上午，大多数人都在田间劳作，所以伤亡的大多老人。
而唯一丧命的年轻人，就是陈安的前女友——那个跟我很像的人，冯语嫣。
“当时十一长假，听说两个人是回来谈婚论嫁的，真可惜。”
“是啊，我记得后来两家还吵了一架，说陈家儿子见死不救什么的。”
“对，那孩子后来精神也不太正常，成天神神叨叨的，说能让她复活什么…”
我心中明白了几分。
那天，我没着急回家，而是游走于各处，更深入的了解了一番。
16.
第二天，陈安回家见我不在，手机又因为没电关机，他情急之下直接报警。
我刚下车，警察就围上来了。
陈安紧随其后而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当着众人的面哭出了声。
“年年，你别吓唬我好不好？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你告诉我，你去哪儿了？”
我摇头，盯着他的眼，“我累了，我想回去睡觉。”
“你给我说清楚！”
“陈安，你最好别逼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希望我死么？”
我冷冷的看着他，没有愤恨与仇视，甚至不夹杂一丝情绪。
他崩溃了，慢慢滑下，瘫坐在地，无助的落了泪。
从那之后，他收敛了很多，不再专横的控制我。
可是，每天晚上，我仍能听到他偷偷起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