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损八百，再送一千
不是在做梦吧。
宋青兮藏在被子里的手结结实实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解决方法？
自损八百，再送一千？
裴家人都这么大方的吗。
当年学校论坛上被挂了几百层楼表白的天菜学长，把他收到的情书订一摞，比新华字典还要厚。
这种男人按道理来讲根本不可能在市场上流通。
和她结婚，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宋青兮艰难地吞咽口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像个随手把天价宝石丢进乞丐破碗的大方路人，慷慨得令人心惊。
“宋小姐不愿意吗？”裴文宴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直白坦率，“还是说，宋小姐已经有婚约了？”
宋家和傅家的婚约。
傅司安的脸划过宋青兮的脑海，那句满含嘲讽厌弃的“拜了把子麻雀和凤凰也能配在一起”在耳边萦绕不去。
什么都能改变，唯独出身改变不了。
门不当户不对。
傅司安说得残忍，但不无道理。
连傅司安尚且瞧不上她的出身，何况是裴文宴。
云泥之差，天壤之别，她和裴文宴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麻雀只能是麻雀，凤凰永远是凤凰。
财富和阶级划出来的楚河汉界横在中间，泾渭分明。
她唇边露出一个解嘲的轻笑：“虽然结婚可以避免绯闻，但我的出身，恐怕会让裴先生被人说闲话。”
“出身？”裴文宴神色有一瞬间的晦暗，眸光透着冷，语调有些嘲弄，“都什么年代了，还出身不出身的，活在清朝吗。”
“有些小门小户，为了假装高贵，是爱标榜这些有的没的。”裴文宴神色淡淡，“裴家没有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讲究。”
宋青兮愣了好几秒，直到裴文宴弯下腰，视线与她平齐，认认真真再一次问：“所以宋小姐，不必考虑出身，可以同意与我结婚吗？”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她本来就不清白的脑子“嗡”地一声彻底白成一片。
如果白日梦有排行榜，“和裴文宴结婚”绝对能和“彩票中奖，一夜暴富”一较高下。
被这种馅饼砸中，代价说不定是要折她的阳寿。
“我——”她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太近的距离让她呼吸都有些不稳，雪白的脖颈不受控制地漫上一片红潮。
裴文宴似乎是被她的反应取悦，拳头抵在唇边闷闷地笑，笑够了终于好心扔给她一个救生圈：“宋小姐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但不要让我等太久。”
宋青兮如蒙大赦：“我一定尽快给您答复，我们，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加个微信吧。”
裴文宴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接着只是把手机拿出来，打开二维码，递到宋青兮面前。
宋青兮对着他的手机屏幕扫了一下。
添加为联系人的界面没有出现，“发消息”三个大字提醒着她和裴文宴早就已经是微信好友。
这是——
什么时候的事？
宋青兮错愕抬头，裴文宴淡定依旧，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果然是传说级别的风云人物，除了美貌智慧家世的基本配置外，或许还开了掐指一算，料事如神的金手指。
“原来已经加过裴先生了。”宋青兮干笑一声，“都忘了是什么时候。”
“可能我们以前就有缘分。”裴文宴绅士地没有让她尴尬太久，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连他的手机都十分体贴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裴文宴接起来，简单交代两句，似乎是工作上的事，挂掉电话，没有多留，很快就离开了。
-
葡萄糖挂完，护士来拔针，嘱咐了几句按时吃饭，规律作息就让她出院。
预料中的车祸没有发生，幸好在路口司机刹车及时，没有撞到她，反倒是她自己低血糖晕倒把司机吓了个够呛。
裴文宴碰巧路过把她送到医院，小护士还笑嘻嘻地打听上哪儿能找到这么好看的男朋友。
她没敢接“男朋友”的话茬，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收拾东西打车回家。
雨还没停，下得整座城市雾蒙蒙的。
刚到家，兜里的手机一震，是外婆的消息，接连发了好几条。
【兮兮，这两天忙不忙啊，天气预报说京北要降温了，把秋裤穿好。】
【我给缝的你结婚穿的龙凤褂绣好了，有时间赶紧回来试试。】
【邻居老刘家小侄女看见你的龙凤褂，吵着闹着要试穿，我没让，那可是给我的宝贝孙女结婚的时候穿的。】
外婆年轻时是镇上最好的绣娘，女儿结婚的时候嫁衣喜被都是她亲手做的，给外孙女的这件龙凤褂，外婆一绣就是好几年。
宋青兮捏着手机看了半天，只觉得心里发闷。
【我和傅司安分手了，婚约取消了。】
宋青兮噼里啪啦打完，盯着这行字看了半天，又一个一个删掉。
【我这个周末就回去。】
消息发出去，外婆立马回复。
【小傅也一起来吗？】
隔着屏幕，宋青兮都能想象外婆满怀期待的脸。
外孙女要嫁给京北大富大贵的傅家，孙女婿还是红透半边天的大明星，这是外婆最引以为傲的事。
这件龙凤褂她亲力亲为绣了好几年，隔三差五把最新进展发给外孙女看。
要怎么告诉外婆，婚约取消了，小傅不是她的孙女婿了，她心心念念的婚礼不会举行了。
说分手一时爽快，分手后的麻烦比她想象的多得多。
宋青兮烦躁地抓着头发，把自己整个人摔进沙发里。
作者有话说：
宋青兮藏在被子里的手结结实实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解决方法？
自损八百，再送一千？
裴家人都这么大方的吗。
当年学校论坛上被挂了几百层楼表白的天菜学长，把他收到的情书订一摞，比新华字典还要厚。
这种男人按道理来讲根本不可能在市场上流通。
和她结婚，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宋青兮艰难地吞咽口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像个随手把天价宝石丢进乞丐破碗的大方路人，慷慨得令人心惊。
“宋小姐不愿意吗？”裴文宴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直白坦率，“还是说，宋小姐已经有婚约了？”
宋家和傅家的婚约。
傅司安的脸划过宋青兮的脑海，那句满含嘲讽厌弃的“拜了把子麻雀和凤凰也能配在一起”在耳边萦绕不去。
什么都能改变，唯独出身改变不了。
门不当户不对。
傅司安说得残忍，但不无道理。
连傅司安尚且瞧不上她的出身，何况是裴文宴。
云泥之差，天壤之别，她和裴文宴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麻雀只能是麻雀，凤凰永远是凤凰。
财富和阶级划出来的楚河汉界横在中间，泾渭分明。
她唇边露出一个解嘲的轻笑：“虽然结婚可以避免绯闻，但我的出身，恐怕会让裴先生被人说闲话。”
“出身？”裴文宴神色有一瞬间的晦暗，眸光透着冷，语调有些嘲弄，“都什么年代了，还出身不出身的，活在清朝吗。”
“有些小门小户，为了假装高贵，是爱标榜这些有的没的。”裴文宴神色淡淡，“裴家没有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讲究。”
宋青兮愣了好几秒，直到裴文宴弯下腰，视线与她平齐，认认真真再一次问：“所以宋小姐，不必考虑出身，可以同意与我结婚吗？”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她本来就不清白的脑子“嗡”地一声彻底白成一片。
如果白日梦有排行榜，“和裴文宴结婚”绝对能和“彩票中奖，一夜暴富”一较高下。
被这种馅饼砸中，代价说不定是要折她的阳寿。
“我——”她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太近的距离让她呼吸都有些不稳，雪白的脖颈不受控制地漫上一片红潮。
裴文宴似乎是被她的反应取悦，拳头抵在唇边闷闷地笑，笑够了终于好心扔给她一个救生圈：“宋小姐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但不要让我等太久。”
宋青兮如蒙大赦：“我一定尽快给您答复，我们，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加个微信吧。”
裴文宴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接着只是把手机拿出来，打开二维码，递到宋青兮面前。
宋青兮对着他的手机屏幕扫了一下。
添加为联系人的界面没有出现，“发消息”三个大字提醒着她和裴文宴早就已经是微信好友。
这是——
什么时候的事？
宋青兮错愕抬头，裴文宴淡定依旧，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果然是传说级别的风云人物，除了美貌智慧家世的基本配置外，或许还开了掐指一算，料事如神的金手指。
“原来已经加过裴先生了。”宋青兮干笑一声，“都忘了是什么时候。”
“可能我们以前就有缘分。”裴文宴绅士地没有让她尴尬太久，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连他的手机都十分体贴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裴文宴接起来，简单交代两句，似乎是工作上的事，挂掉电话，没有多留，很快就离开了。
-
葡萄糖挂完，护士来拔针，嘱咐了几句按时吃饭，规律作息就让她出院。
预料中的车祸没有发生，幸好在路口司机刹车及时，没有撞到她，反倒是她自己低血糖晕倒把司机吓了个够呛。
裴文宴碰巧路过把她送到医院，小护士还笑嘻嘻地打听上哪儿能找到这么好看的男朋友。
她没敢接“男朋友”的话茬，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收拾东西打车回家。
雨还没停，下得整座城市雾蒙蒙的。
刚到家，兜里的手机一震，是外婆的消息，接连发了好几条。
【兮兮，这两天忙不忙啊，天气预报说京北要降温了，把秋裤穿好。】
【我给缝的你结婚穿的龙凤褂绣好了，有时间赶紧回来试试。】
【邻居老刘家小侄女看见你的龙凤褂，吵着闹着要试穿，我没让，那可是给我的宝贝孙女结婚的时候穿的。】
外婆年轻时是镇上最好的绣娘，女儿结婚的时候嫁衣喜被都是她亲手做的，给外孙女的这件龙凤褂，外婆一绣就是好几年。
宋青兮捏着手机看了半天，只觉得心里发闷。
【我和傅司安分手了，婚约取消了。】
宋青兮噼里啪啦打完，盯着这行字看了半天，又一个一个删掉。
【我这个周末就回去。】
消息发出去，外婆立马回复。
【小傅也一起来吗？】
隔着屏幕，宋青兮都能想象外婆满怀期待的脸。
外孙女要嫁给京北大富大贵的傅家，孙女婿还是红透半边天的大明星，这是外婆最引以为傲的事。
这件龙凤褂她亲力亲为绣了好几年，隔三差五把最新进展发给外孙女看。
要怎么告诉外婆，婚约取消了，小傅不是她的孙女婿了，她心心念念的婚礼不会举行了。
说分手一时爽快，分手后的麻烦比她想象的多得多。
宋青兮烦躁地抓着头发，把自己整个人摔进沙发里。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