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大婚之夜
酒过三巡之后，宾客们都散了，大楚的风俗，新郎新娘成婚第一天本来是要闹洞房的，可因着褚陵不喜，这一环节便免了。
洛阳澄特意没有坐马车，而是一个人行走在深夜的长街上，今夜，寂寞的只有他一个。
注定无眠，洛阳澄索性坐到屋顶上喝酒，一抬眼，便看到满天星斗，月亮是个半圆，虽不圆满，却很明亮。
“初八月，半镜上青霭。斜倚画阑娇不语 ，暗移梅影过红桥 ，裙带北风飘。”
凭褚陵的身份，若不是他自己想娶，便是谁也勉强不了他，所以他至少是喜欢木樨的吧！
那样的美人，绝顶的容貌，身世又那样可怜，又因为从小养在皇后跟前，出落得端庄大方，几乎符合男人所有的想象。
只是，自己似乎忘了，木樨或许是褚遂派来的细作此时还未告诉褚陵，褚陵如此聪明，想必早就发现端倪了吧！
明早还是修书一封，提醒他多加警惕为好。
……
摄政王府，喜娘嬷嬷们还守在门口翘首期盼着新郎早些回来，木樨端坐在喜床上，一身大红嫁衣衬得肌肤如玉，更加美艳动人，饶是在宫里见惯了美人的嬷嬷也不由得感概真是美人如玉，难怪得了摄政王欢心，有朝一日竟然飞上枝头当凤凰。
摄政王府仅有这一名侧妃，这福气还在后头呢，想到此处，这老麽麽开始巴结起她来。
“侧妃娘娘这头冠还是太沉了些，奴婢为您取下来吧！再用些点心垫垫肚子，这早上开始忙活到现在也没吃东西吧！可别饿坏了。”
木樨谨慎的看了看门外，说道：“嬷嬷，这不合规矩吧！”
老嬷嬷笑道：“姑娘，没什么不合规矩的，我让人在外面看着，等新郎官来了再把这冠子给您带上也不迟。”
“还有这面扇，老奴也一并给您。”说着她看了看早被木樨丢在一旁的面扇，掩着嘴笑道。
木樨饿了一天，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好不容易头上轻了些，也顾不上形象了，赶紧拿起糕点吃了起来。
不多时，门外小厮来报，摄政王来了……
为首的嬷嬷赶紧给新娘整装：“快，把头冠给新娘带上。”
“还有这面扇您得两只手举着。”
“对，就这样，好了，快迎王爷进来吧！”
手脚麻利的丫头早已将九重纱帐掀开。
片刻后，便有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褚陵终于回了喜房，喜娘笑着将人拥入房中，吩咐宫女赶紧准备合卺酒，又在床上撒了些花生、桂圆、莲子、红枣等干果。
褚陵拿开新娘手上的面扇，端起合卺酒，浅浅抿了一口，挥挥手让一干人等退下。
“别忙活了，尔等先退下吧！”
“这……”为首的嬷嬷状似很为难道：“咱们大楚向来以礼仪之邦著称，王爷娶亲更是规矩繁多，奴才等奉皇后娘娘旨意送姑娘出嫁，今日这诸多礼仪还未完成……”
褚陵看他一眼，那婆子自知说错话，还是接着道：“这奴婢不好交差啊！礼部那边的规矩王爷是知道的。”
“本王素来不喜繁琐，礼部那边自有本王来说，你且领着他们先回宫向你主子复命吧！每人到帐房领一锭银子赏钱。”
“是。”那婆子得了赏赐，自然不敢多话，带着一干人等欢天喜地领赏去了。
临走前，宫女端来一块素布，喜娘铺在床上，还不忘向褚陵解释道：“这素布先铺在床上，明日早晨奴婢再来娶回向皇后复命。”
不用守夜，还有如此丰厚的赏钱，喜娘脚步轻快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喜房只剩了褚陵和木樨两人。
吵吵嚷嚷了几天，总算安静下来，褚陵揉了揉太阳穴，走到桌边坐下。
木樨起身脱掉喜服，只着素服跪到褚陵跟前：“王爷，属下无能，不仅未能完成主子吩咐的事情，还差点暴露身份，此番主子相救，木樨感激不尽，只是这侧妃之位，木樨断不敢当。”
褚陵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无妨，这是陛下赐婚，你便当着吧！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侧妃，管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即可，你在暗卫营的工作本王自会派他人接管。”
“谢王爷！木樨以后定会为王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嗯。”
“天色不早了，你赶紧睡吧！”
“是，那我睡外面那张榻上，王爷睡床。”
“无妨，你睡在床上，本王睡外间榻上，本王内功深厚，耳力比你好，发现动静好早些准备。”
木樨自然知道他指的什么，当即低头浅笑道：“好。”两人当主仆还可以，扮演夫妻，实在不像。
况且，那日在宫中看王爷对那名男子的态度，多半已是情根深中。
褚陵转身想去外间，眼神突然撇到床上的素布，当即拿出匕首割破手指，鲜红的血滴在洁白的绢布上，迅速弥漫开来，绽出一朵花来。
接着，褚陵从胸口掏出一瓶药膏擦到手上，伤口竟奇迹般消失不见了，手指上伤口本就容易愈合，加上良药辅助更好，就算明日那难缠的婆子想找些端倪也无从入手。
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也该挫一挫她的锐气了。省得整天不知天高地厚，几次三番纠缠于他。
褚陵这样想着，迈开脚步向外跑去，这时木樨突然开口道：“对了，王爷，皇后娘娘那里属下该如何应付。”
“你只管将从本王这里探得的消息传给她，或真或假，真假参半即可，先骗取她的信任，也方便日后行事。”
“是。”木樨也不明白这男人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但她相信她，就像此次，她在宫里马上就要暴露了，男人便立即将她捞了出来。幼时，多亏他救了他，还让人教她读书习武，获得生存本领。
暗卫中为数不多的女子，五年前，楚凤栖被选为太子妃，深宫那种吃人的地方，褚陵作为皇子，很是不舍
她自知报道他的机会来了，于是便扮成卖身葬父的孤女，在街头偶遇了楚凤栖，被她所救后用计成功获取她的信任，如愿随之进宫。
王爷知道后，大发雷霆，怒斥她不顾自身性命，可她却笑嘻嘻地说：“王爷不是正好需要几个布在宫中的眼线，我这一去既能保护您心爱的女人，又能秘密传递情报，岂不一举两得。”
“糊涂……”
他还记得，当年他骂她糊涂，却还是在她的坚持下尊重了她的选择。
这些年，她也曾用生命守护这个王爷一直深爱的女人。可楚凤栖这样不择手段的女人，王爷当年终究是错付了。
洛阳澄特意没有坐马车，而是一个人行走在深夜的长街上，今夜，寂寞的只有他一个。
注定无眠，洛阳澄索性坐到屋顶上喝酒，一抬眼，便看到满天星斗，月亮是个半圆，虽不圆满，却很明亮。
“初八月，半镜上青霭。斜倚画阑娇不语 ，暗移梅影过红桥 ，裙带北风飘。”
凭褚陵的身份，若不是他自己想娶，便是谁也勉强不了他，所以他至少是喜欢木樨的吧！
那样的美人，绝顶的容貌，身世又那样可怜，又因为从小养在皇后跟前，出落得端庄大方，几乎符合男人所有的想象。
只是，自己似乎忘了，木樨或许是褚遂派来的细作此时还未告诉褚陵，褚陵如此聪明，想必早就发现端倪了吧！
明早还是修书一封，提醒他多加警惕为好。
……
摄政王府，喜娘嬷嬷们还守在门口翘首期盼着新郎早些回来，木樨端坐在喜床上，一身大红嫁衣衬得肌肤如玉，更加美艳动人，饶是在宫里见惯了美人的嬷嬷也不由得感概真是美人如玉，难怪得了摄政王欢心，有朝一日竟然飞上枝头当凤凰。
摄政王府仅有这一名侧妃，这福气还在后头呢，想到此处，这老麽麽开始巴结起她来。
“侧妃娘娘这头冠还是太沉了些，奴婢为您取下来吧！再用些点心垫垫肚子，这早上开始忙活到现在也没吃东西吧！可别饿坏了。”
木樨谨慎的看了看门外，说道：“嬷嬷，这不合规矩吧！”
老嬷嬷笑道：“姑娘，没什么不合规矩的，我让人在外面看着，等新郎官来了再把这冠子给您带上也不迟。”
“还有这面扇，老奴也一并给您。”说着她看了看早被木樨丢在一旁的面扇，掩着嘴笑道。
木樨饿了一天，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好不容易头上轻了些，也顾不上形象了，赶紧拿起糕点吃了起来。
不多时，门外小厮来报，摄政王来了……
为首的嬷嬷赶紧给新娘整装：“快，把头冠给新娘带上。”
“还有这面扇您得两只手举着。”
“对，就这样，好了，快迎王爷进来吧！”
手脚麻利的丫头早已将九重纱帐掀开。
片刻后，便有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褚陵终于回了喜房，喜娘笑着将人拥入房中，吩咐宫女赶紧准备合卺酒，又在床上撒了些花生、桂圆、莲子、红枣等干果。
褚陵拿开新娘手上的面扇，端起合卺酒，浅浅抿了一口，挥挥手让一干人等退下。
“别忙活了，尔等先退下吧！”
“这……”为首的嬷嬷状似很为难道：“咱们大楚向来以礼仪之邦著称，王爷娶亲更是规矩繁多，奴才等奉皇后娘娘旨意送姑娘出嫁，今日这诸多礼仪还未完成……”
褚陵看他一眼，那婆子自知说错话，还是接着道：“这奴婢不好交差啊！礼部那边的规矩王爷是知道的。”
“本王素来不喜繁琐，礼部那边自有本王来说，你且领着他们先回宫向你主子复命吧！每人到帐房领一锭银子赏钱。”
“是。”那婆子得了赏赐，自然不敢多话，带着一干人等欢天喜地领赏去了。
临走前，宫女端来一块素布，喜娘铺在床上，还不忘向褚陵解释道：“这素布先铺在床上，明日早晨奴婢再来娶回向皇后复命。”
不用守夜，还有如此丰厚的赏钱，喜娘脚步轻快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喜房只剩了褚陵和木樨两人。
吵吵嚷嚷了几天，总算安静下来，褚陵揉了揉太阳穴，走到桌边坐下。
木樨起身脱掉喜服，只着素服跪到褚陵跟前：“王爷，属下无能，不仅未能完成主子吩咐的事情，还差点暴露身份，此番主子相救，木樨感激不尽，只是这侧妃之位，木樨断不敢当。”
褚陵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无妨，这是陛下赐婚，你便当着吧！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侧妃，管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即可，你在暗卫营的工作本王自会派他人接管。”
“谢王爷！木樨以后定会为王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嗯。”
“天色不早了，你赶紧睡吧！”
“是，那我睡外面那张榻上，王爷睡床。”
“无妨，你睡在床上，本王睡外间榻上，本王内功深厚，耳力比你好，发现动静好早些准备。”
木樨自然知道他指的什么，当即低头浅笑道：“好。”两人当主仆还可以，扮演夫妻，实在不像。
况且，那日在宫中看王爷对那名男子的态度，多半已是情根深中。
褚陵转身想去外间，眼神突然撇到床上的素布，当即拿出匕首割破手指，鲜红的血滴在洁白的绢布上，迅速弥漫开来，绽出一朵花来。
接着，褚陵从胸口掏出一瓶药膏擦到手上，伤口竟奇迹般消失不见了，手指上伤口本就容易愈合，加上良药辅助更好，就算明日那难缠的婆子想找些端倪也无从入手。
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也该挫一挫她的锐气了。省得整天不知天高地厚，几次三番纠缠于他。
褚陵这样想着，迈开脚步向外跑去，这时木樨突然开口道：“对了，王爷，皇后娘娘那里属下该如何应付。”
“你只管将从本王这里探得的消息传给她，或真或假，真假参半即可，先骗取她的信任，也方便日后行事。”
“是。”木樨也不明白这男人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但她相信她，就像此次，她在宫里马上就要暴露了，男人便立即将她捞了出来。幼时，多亏他救了他，还让人教她读书习武，获得生存本领。
暗卫中为数不多的女子，五年前，楚凤栖被选为太子妃，深宫那种吃人的地方，褚陵作为皇子，很是不舍
她自知报道他的机会来了，于是便扮成卖身葬父的孤女，在街头偶遇了楚凤栖，被她所救后用计成功获取她的信任，如愿随之进宫。
王爷知道后，大发雷霆，怒斥她不顾自身性命，可她却笑嘻嘻地说：“王爷不是正好需要几个布在宫中的眼线，我这一去既能保护您心爱的女人，又能秘密传递情报，岂不一举两得。”
“糊涂……”
他还记得，当年他骂她糊涂，却还是在她的坚持下尊重了她的选择。
这些年，她也曾用生命守护这个王爷一直深爱的女人。可楚凤栖这样不择手段的女人，王爷当年终究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