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开
a大有专门的实验室用于研究项目，没人知道正在研制的某抗病毒药物会导致病毒二次变异，连实验者自己也不知道，二次变异的病毒是怎样泄露出去的。
只是当谢锦昔下定决心将陶愈困在自己身边时，他恰好躲过了被波及的风险。
只是在学术杂志上看见相关报道，才知晓病毒的来源居然是自己曾经待过的实验室。
而现如今，已经通过接触传播到，任何可能的地方。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提高音量，“你以为你在保护我，那其他人呢，你联系过爸妈怎么办吗？”
“两周前我和他们通过电话，妈……在医院。”
谢锦昔见瞒不住我，转口说到。
“有医务人员在，不必担心。”
我怔怔地看着他，脑中迅速思考着他所说的一切，却仿佛天快塌了般惶恐不安。
“谢锦昔，”我难以置信的质问他，“你在说什么疯话，那是你的亲妈！你怎么可以轻飘飘地说出她不会有事！”
不等他回答，我骤然站起身，椅子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你把我囚禁在这里，切断对外的通信，外面的一切都不管不顾了。”
“你说你保护我，不过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变态又自私的恶心欲望，刚好也没有任何人会来调查。”
我红着眼，手指指向谢锦昔，避他如蛇蝎般往后退去。
而他只是淡淡看着我，许是我的话过于尖锐，它的眼尾也微微泛出红。
“你就想这样过一辈子吗，我不想，我巴不得现在就出去被感染死掉，也省的在这被你控制……”
后背抵到墙上，冰冷顺着脊背传遍全身。
自被囚禁以来，还是头一次对谢锦昔发这样大的脾气，是姐姐对弟弟的失望。
我脱力，慢慢蹲下身，双手捂住脸，泪水涌出打湿了掌心。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
空气静默了很久。
我的抽泣声中传来谢锦昔的声音。
“我不该瞒你，对不起。”
谢锦昔僵在原地，视线中我蜷缩着，长发垂散在膝盖上，身体因为哭泣而颤抖。
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刚才的那番话出自我口中，哪怕是得知自己被囚禁，我也未有那样痛斥过他。
眼睛干涩极了，谢锦昔伸手摸了下，却没有眼泪。以前这种时候，姐姐是会抱着他安慰的。
“我也担心爸妈，但是我更担心你的安危，从我第一次进入家门，你就是对我最好的人。”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其他人都可以走，你不要离开我，我会用生命去保护你。”
他慢慢靠近我，跪下来将我紧紧抱住。
“如果没有你，我就没有一个能够依靠的亲人，是你给了我所有的爱。”
“那时候我就想，如果弱小就会被人欺凌，我只有变得强大了才可以保护你，唯一一个真正爱我的人。”
……
自从坦白过后，我就如同失了魂魄一般，每天只知道安静的待在房间里，也不再去想要逃走。
谢锦昔也没再说什么，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如往常一般出去搜索物资，回来带给我食物与陪伴。
他也不像往常那般用药控制，还把手机给了我，虽然网络有所受限，却也是默认了我可与外界联系。
病毒传播的范围实在太广，上面不得不采取措施，全民禁鼠，减少外出感染的可能，甚至填封下水道。
街上随处可见横幅与标识，但仍然有很大一部分人感染而亡。
我给父母和好友打过电话，发出的消息也都石沉大海，设想中的可能仿佛毫无希望。
直到有一天，一条信息突然出现。
那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发来的。
［你是五楼靠边的住户吗？我是你楼上的住户，你那边情况还好吗？］
我有些疑惑，连忙回复了。
［我是a大的学生，老家在z市，你有车吗，我想拿食物作为交换，可以借我一周吗，求求你了，我想回家看看父母。］
信息却让我意料之外，对方也是去Z市，我的爸妈也在那里。
［车不是我的，但是如果你能帮我出去，我可以把车钥匙给你。］
我将我现在的情况给对方说了，包括谢锦昔的事情，那人却是迅速的给我制定了一套计划。
如何逃跑的计划。
谢锦昔很晚才回来。
他看起来非常疲惫，物资搜索应当是十分不易，他身上满是尘土，脏兮兮的衣服甚至沾有血迹。
趁他去洗澡的时候，我热了一杯牛奶，向里面加入了楼上送的安眠药，放在床头。
大约半小时后，谢锦昔穿出来了，他一边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看向我。
当他走过来时，我忽然抱住他。
谢锦昔显然没有料到，他身体僵硬，手上的湿毛巾还没有放下。
这样温暖的怀抱，他已经好长时间不曾拥有过了。
“姐？”他试探着叫我的名字。
我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自顾自的言语。
“是不是我太任性了……”
“前段时间我很抱歉，现在我也知道别无办法，你也改变不了什么，小谢。”
听见我的解释，谢锦昔骤然酸了鼻头。他转过身紧紧将我抱住，将脸埋入我的肩窝，声音闷闷的。
“别生我的气了，对不起。”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已经不生你的气了，是我说的话太重了，知道你是为我好，以后我们一起想办法。”
他点点头，抱我的手愈发得紧。
睡觉之前，我把牛奶递给谢锦昔。
“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身体，我其实不太喜欢喝这个。”
谢锦昔有些意外，似乎是不敢相信我的变化。
他怔怔地看着我，又注视着那杯牛奶，半晌才拿过来，一饮而尽。
像是小时候那般，他露出了更加甜蜜的笑容。
夜里，我被他圈在怀中，鼻端萦绕着沐浴露清新的香味。
直到谢锦昔已经沉沉睡去，今天他似乎格外放松，呼吸很快平稳又均匀。
我小心翼翼的拨开他的手，往外挪了下，侧着身子注视他的睡颜。
他仍然无所察觉地躺着，有些不太安稳的皱了眉头，也许是做了噩梦。
明天之前，我就离开这里了。
我轻轻掀开被子，赤着脚向外走去，手里面拿着一串钥匙。
作者有话说：
只是当谢锦昔下定决心将陶愈困在自己身边时，他恰好躲过了被波及的风险。
只是在学术杂志上看见相关报道，才知晓病毒的来源居然是自己曾经待过的实验室。
而现如今，已经通过接触传播到，任何可能的地方。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提高音量，“你以为你在保护我，那其他人呢，你联系过爸妈怎么办吗？”
“两周前我和他们通过电话，妈……在医院。”
谢锦昔见瞒不住我，转口说到。
“有医务人员在，不必担心。”
我怔怔地看着他，脑中迅速思考着他所说的一切，却仿佛天快塌了般惶恐不安。
“谢锦昔，”我难以置信的质问他，“你在说什么疯话，那是你的亲妈！你怎么可以轻飘飘地说出她不会有事！”
不等他回答，我骤然站起身，椅子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你把我囚禁在这里，切断对外的通信，外面的一切都不管不顾了。”
“你说你保护我，不过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变态又自私的恶心欲望，刚好也没有任何人会来调查。”
我红着眼，手指指向谢锦昔，避他如蛇蝎般往后退去。
而他只是淡淡看着我，许是我的话过于尖锐，它的眼尾也微微泛出红。
“你就想这样过一辈子吗，我不想，我巴不得现在就出去被感染死掉，也省的在这被你控制……”
后背抵到墙上，冰冷顺着脊背传遍全身。
自被囚禁以来，还是头一次对谢锦昔发这样大的脾气，是姐姐对弟弟的失望。
我脱力，慢慢蹲下身，双手捂住脸，泪水涌出打湿了掌心。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
空气静默了很久。
我的抽泣声中传来谢锦昔的声音。
“我不该瞒你，对不起。”
谢锦昔僵在原地，视线中我蜷缩着，长发垂散在膝盖上，身体因为哭泣而颤抖。
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刚才的那番话出自我口中，哪怕是得知自己被囚禁，我也未有那样痛斥过他。
眼睛干涩极了，谢锦昔伸手摸了下，却没有眼泪。以前这种时候，姐姐是会抱着他安慰的。
“我也担心爸妈，但是我更担心你的安危，从我第一次进入家门，你就是对我最好的人。”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其他人都可以走，你不要离开我，我会用生命去保护你。”
他慢慢靠近我，跪下来将我紧紧抱住。
“如果没有你，我就没有一个能够依靠的亲人，是你给了我所有的爱。”
“那时候我就想，如果弱小就会被人欺凌，我只有变得强大了才可以保护你，唯一一个真正爱我的人。”
……
自从坦白过后，我就如同失了魂魄一般，每天只知道安静的待在房间里，也不再去想要逃走。
谢锦昔也没再说什么，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如往常一般出去搜索物资，回来带给我食物与陪伴。
他也不像往常那般用药控制，还把手机给了我，虽然网络有所受限，却也是默认了我可与外界联系。
病毒传播的范围实在太广，上面不得不采取措施，全民禁鼠，减少外出感染的可能，甚至填封下水道。
街上随处可见横幅与标识，但仍然有很大一部分人感染而亡。
我给父母和好友打过电话，发出的消息也都石沉大海，设想中的可能仿佛毫无希望。
直到有一天，一条信息突然出现。
那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发来的。
［你是五楼靠边的住户吗？我是你楼上的住户，你那边情况还好吗？］
我有些疑惑，连忙回复了。
［我是a大的学生，老家在z市，你有车吗，我想拿食物作为交换，可以借我一周吗，求求你了，我想回家看看父母。］
信息却让我意料之外，对方也是去Z市，我的爸妈也在那里。
［车不是我的，但是如果你能帮我出去，我可以把车钥匙给你。］
我将我现在的情况给对方说了，包括谢锦昔的事情，那人却是迅速的给我制定了一套计划。
如何逃跑的计划。
谢锦昔很晚才回来。
他看起来非常疲惫，物资搜索应当是十分不易，他身上满是尘土，脏兮兮的衣服甚至沾有血迹。
趁他去洗澡的时候，我热了一杯牛奶，向里面加入了楼上送的安眠药，放在床头。
大约半小时后，谢锦昔穿出来了，他一边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看向我。
当他走过来时，我忽然抱住他。
谢锦昔显然没有料到，他身体僵硬，手上的湿毛巾还没有放下。
这样温暖的怀抱，他已经好长时间不曾拥有过了。
“姐？”他试探着叫我的名字。
我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自顾自的言语。
“是不是我太任性了……”
“前段时间我很抱歉，现在我也知道别无办法，你也改变不了什么，小谢。”
听见我的解释，谢锦昔骤然酸了鼻头。他转过身紧紧将我抱住，将脸埋入我的肩窝，声音闷闷的。
“别生我的气了，对不起。”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已经不生你的气了，是我说的话太重了，知道你是为我好，以后我们一起想办法。”
他点点头，抱我的手愈发得紧。
睡觉之前，我把牛奶递给谢锦昔。
“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身体，我其实不太喜欢喝这个。”
谢锦昔有些意外，似乎是不敢相信我的变化。
他怔怔地看着我，又注视着那杯牛奶，半晌才拿过来，一饮而尽。
像是小时候那般，他露出了更加甜蜜的笑容。
夜里，我被他圈在怀中，鼻端萦绕着沐浴露清新的香味。
直到谢锦昔已经沉沉睡去，今天他似乎格外放松，呼吸很快平稳又均匀。
我小心翼翼的拨开他的手，往外挪了下，侧着身子注视他的睡颜。
他仍然无所察觉地躺着，有些不太安稳的皱了眉头，也许是做了噩梦。
明天之前，我就离开这里了。
我轻轻掀开被子，赤着脚向外走去，手里面拿着一串钥匙。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