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相似的痛苦
两声咚咚声，紧接着，服务生端着菜，鱼贯而入。
他们默契地止住话头。
等服务生离开，宋槿洲拿起筷子，给南姜夹了块鱼片，
“过年我得回南城。”
南姜歪了歪头，也没觉得奇怪。
他要是留在北城过年，宋家大少爷就回不来了。
“那你岂不是看不到过年那段时间的盛况？”
她知道他看得到，而且他能以宋家大少爷的身份入局，看到的只会比她更多，但他不知道她知道，所以她得装作不知道。
宋槿洲温和地笑笑，“没事，长乐到时候可以讲给我听。”
南姜点了点脑袋，豪气地承诺，“没问题！”
宋槿洲给南姜夹了块鸭肉，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发展，和他料想的不太一样。
他知道今天覃思甜去找她了。
他也看到了，她眼眶泛红，还有点肿，想来是覃思甜离开后她难受得哭过。
他故意提起宋家大少爷，就是为了和覃思甜联系起来，好让她主动跟他讲起覃思甜。
他不敢问，怕她哭，她应该不想在外面哭。
由她自己说出来，她会挑着没那么伤感的说，理论上能忍得住。
结果，小姑娘蔫得好像身上的水分尽数蒸干了，‘宋家大少爷要回北城’这种震撼消息，也只是让她精神了不到三分钟，话题结束，她垂下眼慢条斯理地吃饭，克制着，把难过演成疲惫。
一副累到不想说话的样子。
宋槿洲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滚针滚过，心疼得滋滋冒血水。
算了。
还是……先吃饭吧。
宋槿洲又给南姜夹了两根青菜。
南姜看着自己面前装菜的小碟子没空过，唇角向上弯了弯，笑意转瞬即逝。
这顿饭吃得很快，因为只有宋槿洲在找话题说话，南姜会顺着宋槿洲的话题接话，但不延展话题。
以至于一段饭下来，宋槿洲跟她从宋家大少爷聊到了时家老夫人，又从时老夫人聊到他远在南城的养父母。
只差编几段他小时候做的蠢事逗她开心。
好在，南姜虽然心情不好，但宋槿洲给她夹的菜，她都会吃。
男人生怕饿着她，不间断地往她的小碟子添菜，南姜硬是没找到自己夹菜的机会。
把宋槿洲给她夹过来的吃完，她又吃了一半碗里的炒饭。
肚子已经七八分饱。
“长乐，我们回家吧。”宋槿洲放下纸巾，缓声开口。
南姜下意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对上男人噙着温和笑意的幽深黑瞳，她鼻头一酸，差点破功。
南姜攥紧手里捏着把玩的围巾，“嗯，回家吧。”
她就说！以他平时的敏锐程度！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心情不对！
他就是看出来了，所以装着没发现，想哄她好好吃完晚饭。
现在吃完饭，他眼里的担忧和心疼，争先恐后撕破他伪装出来的淡定温和，要倾巢而出。
南姜经不住那种目光，她会觉得委屈，会想哭。
宋槿洲起身，绕到南姜身旁，把手递给她。
南姜压住眼里的泪意，搭上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借力站起来。
另一只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宋槿洲牵着她离开包厢。
走到私房菜馆门口，南姜望向雾蒙蒙的路灯光圈，“下雨了哎。”
门口候着的侍应生躬身给客人送伞。
宋槿洲接过伞，却没第一时间撑开。
“姜姜，你想撑伞吗？”宋槿洲温声问身旁似乎在走神的人。
南姜眨巴眨巴眼睛，回过神来，双瞳清透明亮，“可以不撑伞吗？”
“当然。”这里离家近，而且雨也不大，就算淋湿了，回到家立刻洗澡，再喝一碗热乎乎的姜茶，应该不会生病。
南姜弯唇，“那就不撑伞了吧！”
“行。”宋槿洲把伞还给侍应生，从容地牵着南姜踏入朦胧的雨雾中。
夜风夹杂着冰凉的雨丝，扑向脸颊。
南姜没觉得冷，混沌的思绪反而渐渐平静下来。
她想，她有点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主角伤心难过会往雨里冲了。
那时候，她还觉得，他们跟个傻子似的站在滂沱大雨下，连伞都不撑，看起来不科学，也不聪明。
可现在，她也变成了她曾经以为的傻子。
男人仿佛看出来了，她想在雨底多待一会儿，他步伐悠哉，也没说‘得走快点，不然会感冒’之类扫兴的话。
南姜情不自禁地扭头，看向俊朗非凡的男人。
“宋槿洲。”
听到南姜叫他的名字，宋槿洲转头。
漆黑的瞳仁落了星空的光辉，“怎么了？”
南姜怔了怔，心尖猛地一颤，“我今天，在曙光见了一位很特殊的客人。”
宋槿洲终于等到她开口，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怎么特殊法？”
这条路没几个过路人，还有保镖不远不近地坠在他们身后，南姜不怕别人刻意窃听，
“她是宋家大少爷的旧识，她给我听了一份录音，录音里，时君彦承认，当年害死我母亲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一场蓄意谋杀，时夫人是帮凶，也是同谋。”
宋槿洲垂下眼，牵住她的手握得更紧，
“那，你相信那份录音吗？”
南姜迟疑了一瞬，笃定地点了点头，“相信！”
“宋家大少爷的母亲……和我母亲同在一辆车上。”
当年那场车祸，害他们年幼丧母，他们承受的，是相似的痛苦，
“既然她是宋家大少爷的旧识，录音肯定已经给宋家大少爷听过了。”
“你说，宋家大少爷回北城，是奔着查明真相来的吗？”
南姜出口的语气很是迷惘。
宋槿洲沉默，眉宇间笼罩了一层朦胧的阴郁。
不是！他要查东西，宋家大少爷这个身份反而是累赘。
他不是主动想回来的，是受人邀请。
虽然他也有顺势而为之的意思就是。
然而，这些，他暂时还不能告诉她，“我也不知道。”
“我倒是觉得，姜姜，要是有机会的话，你可以直接去问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是同路人，他会乐意回答你的问题的。”
不方便以宋秘书的身份回答的问题，宋槿洲可以以宋家大少爷的身份尽数告知她。
当然，前提是，他能完全摆脱身边层出不穷的监控。
他们默契地止住话头。
等服务生离开，宋槿洲拿起筷子，给南姜夹了块鱼片，
“过年我得回南城。”
南姜歪了歪头，也没觉得奇怪。
他要是留在北城过年，宋家大少爷就回不来了。
“那你岂不是看不到过年那段时间的盛况？”
她知道他看得到，而且他能以宋家大少爷的身份入局，看到的只会比她更多，但他不知道她知道，所以她得装作不知道。
宋槿洲温和地笑笑，“没事，长乐到时候可以讲给我听。”
南姜点了点脑袋，豪气地承诺，“没问题！”
宋槿洲给南姜夹了块鸭肉，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发展，和他料想的不太一样。
他知道今天覃思甜去找她了。
他也看到了，她眼眶泛红，还有点肿，想来是覃思甜离开后她难受得哭过。
他故意提起宋家大少爷，就是为了和覃思甜联系起来，好让她主动跟他讲起覃思甜。
他不敢问，怕她哭，她应该不想在外面哭。
由她自己说出来，她会挑着没那么伤感的说，理论上能忍得住。
结果，小姑娘蔫得好像身上的水分尽数蒸干了，‘宋家大少爷要回北城’这种震撼消息，也只是让她精神了不到三分钟，话题结束，她垂下眼慢条斯理地吃饭，克制着，把难过演成疲惫。
一副累到不想说话的样子。
宋槿洲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滚针滚过，心疼得滋滋冒血水。
算了。
还是……先吃饭吧。
宋槿洲又给南姜夹了两根青菜。
南姜看着自己面前装菜的小碟子没空过，唇角向上弯了弯，笑意转瞬即逝。
这顿饭吃得很快，因为只有宋槿洲在找话题说话，南姜会顺着宋槿洲的话题接话，但不延展话题。
以至于一段饭下来，宋槿洲跟她从宋家大少爷聊到了时家老夫人，又从时老夫人聊到他远在南城的养父母。
只差编几段他小时候做的蠢事逗她开心。
好在，南姜虽然心情不好，但宋槿洲给她夹的菜，她都会吃。
男人生怕饿着她，不间断地往她的小碟子添菜，南姜硬是没找到自己夹菜的机会。
把宋槿洲给她夹过来的吃完，她又吃了一半碗里的炒饭。
肚子已经七八分饱。
“长乐，我们回家吧。”宋槿洲放下纸巾，缓声开口。
南姜下意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对上男人噙着温和笑意的幽深黑瞳，她鼻头一酸，差点破功。
南姜攥紧手里捏着把玩的围巾，“嗯，回家吧。”
她就说！以他平时的敏锐程度！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心情不对！
他就是看出来了，所以装着没发现，想哄她好好吃完晚饭。
现在吃完饭，他眼里的担忧和心疼，争先恐后撕破他伪装出来的淡定温和，要倾巢而出。
南姜经不住那种目光，她会觉得委屈，会想哭。
宋槿洲起身，绕到南姜身旁，把手递给她。
南姜压住眼里的泪意，搭上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借力站起来。
另一只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宋槿洲牵着她离开包厢。
走到私房菜馆门口，南姜望向雾蒙蒙的路灯光圈，“下雨了哎。”
门口候着的侍应生躬身给客人送伞。
宋槿洲接过伞，却没第一时间撑开。
“姜姜，你想撑伞吗？”宋槿洲温声问身旁似乎在走神的人。
南姜眨巴眨巴眼睛，回过神来，双瞳清透明亮，“可以不撑伞吗？”
“当然。”这里离家近，而且雨也不大，就算淋湿了，回到家立刻洗澡，再喝一碗热乎乎的姜茶，应该不会生病。
南姜弯唇，“那就不撑伞了吧！”
“行。”宋槿洲把伞还给侍应生，从容地牵着南姜踏入朦胧的雨雾中。
夜风夹杂着冰凉的雨丝，扑向脸颊。
南姜没觉得冷，混沌的思绪反而渐渐平静下来。
她想，她有点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主角伤心难过会往雨里冲了。
那时候，她还觉得，他们跟个傻子似的站在滂沱大雨下，连伞都不撑，看起来不科学，也不聪明。
可现在，她也变成了她曾经以为的傻子。
男人仿佛看出来了，她想在雨底多待一会儿，他步伐悠哉，也没说‘得走快点，不然会感冒’之类扫兴的话。
南姜情不自禁地扭头，看向俊朗非凡的男人。
“宋槿洲。”
听到南姜叫他的名字，宋槿洲转头。
漆黑的瞳仁落了星空的光辉，“怎么了？”
南姜怔了怔，心尖猛地一颤，“我今天，在曙光见了一位很特殊的客人。”
宋槿洲终于等到她开口，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怎么特殊法？”
这条路没几个过路人，还有保镖不远不近地坠在他们身后，南姜不怕别人刻意窃听，
“她是宋家大少爷的旧识，她给我听了一份录音，录音里，时君彦承认，当年害死我母亲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一场蓄意谋杀，时夫人是帮凶，也是同谋。”
宋槿洲垂下眼，牵住她的手握得更紧，
“那，你相信那份录音吗？”
南姜迟疑了一瞬，笃定地点了点头，“相信！”
“宋家大少爷的母亲……和我母亲同在一辆车上。”
当年那场车祸，害他们年幼丧母，他们承受的，是相似的痛苦，
“既然她是宋家大少爷的旧识，录音肯定已经给宋家大少爷听过了。”
“你说，宋家大少爷回北城，是奔着查明真相来的吗？”
南姜出口的语气很是迷惘。
宋槿洲沉默，眉宇间笼罩了一层朦胧的阴郁。
不是！他要查东西，宋家大少爷这个身份反而是累赘。
他不是主动想回来的，是受人邀请。
虽然他也有顺势而为之的意思就是。
然而，这些，他暂时还不能告诉她，“我也不知道。”
“我倒是觉得，姜姜，要是有机会的话，你可以直接去问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是同路人，他会乐意回答你的问题的。”
不方便以宋秘书的身份回答的问题，宋槿洲可以以宋家大少爷的身份尽数告知她。
当然，前提是，他能完全摆脱身边层出不穷的监控。